赵佩瑶处处以王府的规矩说事,实际上是在向皇甫孝告黑状,同时也在炫耀自己是多么的得宠,你是正妃又如何,王爷还不是照样晾着你?
肖华听了赵佩瑶的话简直要气死了,要是在现代,早上前扇她几个耳光了,但这是在古代,处处遵从礼仪,且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王妃,更应处处小心,以免遭人口舌。肖华心里纵有再大的火气这时也要忍下,不然就中了某人的圈套。
为着春雨,肖华恨不能一脚踢翻赵佩瑶。本来肖华想息事宁人,不想和她计较,没想到这赵佩瑶还登鼻子上脸了,还当面挑拨是非。
是可忍,孰不可忍!肖华眯起她那迷人的杏眼,盯着赵佩瑶,一言不发。
赵佩瑶本以为说了这些挑拨的话肖华会和她针尖对麦芒地大闹一场,没想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点回声也没有,在气势上就输了半招,加上这无声的有声,给足了在场的人思考的余地,让赵佩瑶有点儿无地自容。
赵佩瑶见肖华没有回话,只是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似的,于是心里蓦地一慌,忙讪讪道:“俾妾今儿个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王妃,这每天请安的规矩还是不能免。”
肖华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她优雅地扶了扶略显沉重的头饰,浅笑一下,调皮地一歪脑袋带笑睨着赵佩瑶说道:“哦?赵侧妃认为本妃有别的意思?既然请安不能免,那就依侧妃的意思吧!”
说完也不等赵侧妃多言,柔荑往前稍稍一摆干脆利落的说道:“都退下吧,我和王爷还有事商量。”
肖华这一招以退为进,把赵佩瑶瞬间打的无还手的余地。王爷昨儿在你那过夜,今儿个就和本妃商量事情,本府还是本妃为大!你赵佩瑶不过就是个做事的奴才。
赵佩瑶的脸皮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她一矮身回到:“俾妾告退!”就在肖华认为她转身欲走之时,赵佩瑶猛地一转身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看见王妃的丫鬟春雨被管事婆婆拉走了,可是犯了什么事吗?”
真是人至溅则无敌呀!为了多和王爷腻味那么一会儿,就找出借口多呆一分钟,真的无语。但是,也正是因为这句令肖华反感的话让肖华找到了反击皇甫孝的武器。因为,在大昭国侧妃是没有资格过问正妃的内室之事的。
肖华优雅地转过身子,笑靥如花地缓缓说道:“王爷,本妃觉得本府里不懂规矩的不只是春雨吧?”作为侧妃逾越管了自己主子的事情,这在王府也是不允许出现的。
赵佩瑶见肖华不和自己掰扯,而是反问皇甫孝,蓦地一楞,旋即明白过来,真是关心则乱,自己怎么就不注意,逾越了?
赵佩瑶不等肖华发难,连忙一矮身说道:“请王妃原谅俾妾的逾越行为,俾妾是关心姐姐没个可心的人服侍,一时情急,请姐姐责罚!”娇娇弱弱,委委屈屈,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肖华最见不得这样腻味的人了,要是在现代她早就叫她滚出去了,但是今天她就是忍得肚子疼也不会头脑发热地让赵佩瑶离去,她要用赵佩瑶的错误救出春雨。
肖华只是用她那双带雾的眸子盯着皇甫孝,对赵佩瑶的话置若罔闻。
皇甫孝已经领略了肖华的行事作风,此时知道肖华是揪住了赵佩瑶的错误来衡量皇甫孝的公正。皇甫孝凤目微眯心道:“到小看她了。”随即大手一挥,就见他的心腹黎家驹一躬身马上消失了。
春雨不会受苦了,肖华总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春雨不用再受罪了,肖华再留在花厅也没有必要了。她昂头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在她起步准备离开时,皇甫孝慢悠悠的话语骤然响起:“怎么?准备离去?这就是一个主母应有的礼仪?”
肖华闭了闭眸子,有些气结,怎么这些人这样无聊呢?本人不想理他们,不想和他们争吵也有错?她再一次转过娇躯,直视皇甫孝,樱唇微启:“王爷以为本妃哪里做的不妥吗?”
是呀,该有的礼仪本人毫无差池的做到了,是你们这些狗皮膏药硬是要贴在这不走的,与本人有什么关系呀?
皇甫孝望着肖华一时气结。肖华翘起唇角挑起柳眉妩媚一笑,然后飘然而去。
皇甫孝片刻的迷离后瞪了一眼赵佩瑶,亦甩袖而去。大厅中只剩下两位战战兢兢的侧妃和一干丫鬟婆子垂手而立,稍后见两位主角已去,便陡然轻松下来,赵佩瑶也失去了表演的兴趣,和柳欣然纷纷带着自己的人马悻悻离开。
一会儿功夫,春雨便被黎家驹带了回来,肖华拉着春雨的手急切地询问者:“他们可曾打过你吗?伤到没有?”边说边上下查看春雨身上是否有伤。
春雨见肖华焦急的神情,甚是感动,哽咽道:“小姐,我真的没事,幸亏黎管家去的及时,不然就不好说了,吴嬷嬷很凶的。”说到吴嬷嬷,春雨满脸的惊惧,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可见是真的害怕了。
肖华确认春雨的确没惨遭吴嬷嬷的毒打后,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肖华拥着春雨安慰道:“没事了,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些,在这个王府除了你们我什么也没有了,”
肖华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望着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几个人“就算为了我,你们也要好好保全自己。”说完已经珠泪涟涟,惹得其他几人也泣不成声。
春雨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还是肖华的恩惠,当年要不是肖华救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活着,这条命本就是肖华的。
对她来说,肖华就是她的一切,肖华活得幸福她就活得高兴,肖华活得痛苦她就难过,为了肖华她可以舍去一切,包括生命。
如今,主子遇难,她必须变得坚强起来,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她必许挡在自己的主子前面保护主子。做好打算,春雨反过来来安慰肖华道:“小姐,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妹妹,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和你一同担当。”
王妈和夏满也信誓旦旦,肖华听了她们三人近乎誓言的话语,只有紧紧地拥抱着她们,什么语言也表达不了自己此时的心情。
春雨她们对原身肖华的感情是真挚的,可是她不知道她的主子早已魂飞魄散,她的誓言对于新生的肖华来说既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折磨。
试想,如果自己在王府的前景很好,自己的心里还好受一些,但是如今的处境既尴尬又危险,根本不能给春雨她们安稳的生活,假以时日,自己有了转机,她一定会为春雨她们谋一个好前程,一定。
主仆几个苦笑着互相擦掉眼泪,坐在矮榻上叽叽咕咕地说了一晌的话,直到吃午饭才分开。有了这次畅谈,几人的感情更深,肖华也接受了来自春雨她们的对前身肖华的爱护,觉得再见外的话,反而会伤害春雨她们。
晚膳过后,肖华领着春雨在自己院子里散步消食,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自己的内室,她在春雨的服侍下卸掉头饰,散开头发然后洗漱就寝。
在昏暗的烛光下,肖华猛地发现自己的牙床上躺着一个人,像隐在黑暗中的幽灵一样,她和春雨同时吓了一跳,春雨吓得蒙住了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肖华来自现代,紧急情况下竟失了方寸,她迅速倒退,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随即,肖华停止了尖叫,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头上没束金冠,就挽了个平常的发髻。他斜斜地靠在床上,用双肘支着上半身的重量,只着白色的中衣,而且中衣还解开了一半,露出健硕的肌体。肖华本能地羞红了两颊,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
皇甫孝半靠半卧、噙着邪邪的微笑望着肖华,有点忍俊不禁,但又强迫自己假装正经,看起来即滑稽又令人气结。
春雨连忙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在此奴婢失礼了,请王爷责罚。”说完一拉肖华的衣角,把肖华也从愣怔中惊醒。
肖华知道为着早上的事皇甫孝找茬来了。但肖华不知道皇甫孝又会找出什么差错来整治她们,遂低着头极不情愿地一矮身子说道:“妾身见过王爷。”
二十九 侍寝
皇甫孝戏谑地一笑,眼里的轻视尽显无疑。皇甫孝的心语瞬间被肖华扑捉:还以为会坚持多长时间呢,哼,一天就把她的嚣张气焰浇灭了!看她今后拿什么跟本王斗!
肖华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失骨气,叫他小瞧了,可是为了春雨她们不再受无辜的牵连,肖华只得步步为营,防范于未然,这也是宫廷的生存之道。
看到肖华不以为然的样子,皇甫孝坐直身子,目光骤冷:“本王来行使权力。”
肖华俏脸通红,杏目圆瞪:“王爷说笑吧!妾身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个花瓶,一个鱼饵而已,又何必劳动王爷呢?”
皇甫孝审视着肖华,皱皱眉头,心道:自己的目的肖华猜了大半,你还是很聪明吗!肖华鄙视地在心里回应道: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有时候,心照不宣的事最好不要说破,否则就会遭人厌弃,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陡然,一股迫人的杀气登时弥漫着整个屋子,剑拔弩张,感觉那个人随时就有可能跳起来,让二人血洒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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