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妃真是好心态。告辞。”
“慢走,不送。”
看着钟离栎慢慢的远去,梦倾绝唇角的笑意也一点点的隐去,随后却缓缓地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微笑。
“惊雷,一会儿把答应那些商人的银子给他们送去,就说让他们安心,出了事一切都在我梦倾绝的头上。”
“是!”
“二皇嫂,这戏都做完了没?”钟离落摇着扇子,撇着嘴从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快了,只差······一点点。”
“嗯?什么意思?”钟离落挑了挑了眉头,有些不解“你除了收买那些商人让他们抬价,你还做了些什么?”
“对啊对啊!”花倪鸾也伸出脑袋来问道。
“这个嘛······”看着满怀期待的二人,梦倾绝也卖起了关子,食指伸出轻悠悠的一晃,然后扯出一丝狡黠的弧度“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想知道,就等着吧!
“不好了爷!我们被骗了!”
那边钟离肖刚处战王府的门,就看见自己的家丁慌张张的朝他跑来。
“乱嚷什么?什么不好了?”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急切地问道。
“爷······我们······我们被骗了。”那家丁捂着被打的侧脸,哭丧着脸说道“那丝绣坊里什么都没有,比爷你收藏的白瓷杯还要干净啊!”风吹起来连灰尘都没有一粒啊!更何况什么布匹?
“什么!怎么可能!”钟立肖一听,惊讶的大叫起来,立马带着人朝丝绣坊赶去了,而钟离栎却静静地站在最下方的台阶上,回头看着战王府的牌子缓缓勾起了笑容。
果然,如此。
花了四万两的白银只得了一个空架子,本想大赚一笔的钟离肖看到空荡荡连地上的大理石砖都给换成木头的丝绣坊顿时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在又得知自己近一个月以来用上好的丝绸和他们中等偏下的布匹进行价格比拼,钟离肖更是心痛的躺在床上难受了两天,砸坏宝物无数。
“哈哈哈,倾绝你实在是太妙了。”一家酒楼里,花倪鸾正再为梦倾绝庆祝这次拍卖的成功,听闻了这几日钟离肖的传言,顿时喜得拍着身边人的肩膀夸张的大笑起来,微微上扬的眼角处,还隐隐的泪珠浮现。
“哪有这么夸张。”浅浅一笑,温柔的伸出手为她小心翼翼的拭去眼角的泪珠,轻柔的动作如同在对待一件上好的瓷器,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花倪鸾都忍不住羞红了脸,看傻了对面的钟离落。
“不过,这才是开始。”像是没有看到花倪鸾的羞涩,梦倾绝收回手,看着桌上的白釉茶杯,嘴角缓缓扬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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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收藏不够给力啊!
第十四话哪来的贱民?
“嗯?什么意思?”花倪鸾瞪大了双眼不解的看着她。
梦倾绝没有说话,如水的目光只是幽幽的转向对面坐着的钟离落,只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地垂下头,才轻轻开了口:“让落王爷给你说吧。”想必她做的那一切他都已经查到了。
“嗯?老四这是怎么回事?”花倪鸾丹凤眼一挑,朝钟离落看去。
“咳咳,我得到消息,说是前两天有个从南方来的商人要到钟离栎的布庄收购大量布匹,由于要的时间很急所以出价很高。那个草包贪图银子,就答应了。可是他手低的存货早就在和二嫂竞争的时候卖光了,现在又不到新布上市的时候,所以他只能买其他布庄的布匹。可是我又得到消息,貌似已经有人提前收购了整个皇城的布匹,而那人貌似就是——”偷偷的朝某人看了一眼,却被飞来的一记冷刀给吓住,讪讪的一笑,他就知道那天肯定是把这个小心眼的二嫂给得住了!嘴角刚要委屈的撇下,花倪鸾冷飕飕的目光却射了过来,吓得钟离落顿时一个寒颤,慌忙解释道“我也是上午刚刚得到消息!”
呜呜······这两个皇嫂一个都伤不起啊!
“倾绝,你简直就是我的偶!”一点就透的花倪鸾一听完就激动的扑到了梦倾绝身上夸张的大叫起来。心里对她的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经泛滥便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赶快说你这次把我叫出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她可不相信只是为了庆祝。
“嘿嘿,的确是有些其他原因。”花倪鸾嘿嘿一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请柬递给二人。“记得一定要早到啊!”
二人捎带疑惑的对视一眼,然后打开手中白色镶金边的请柬,百花宴三个大字顿时跃入眼球。几乎是瞬间,一个念头同时在二人脑中浮现。
莫非太子要选妃?
怀着这个疑惑梦倾绝等到了百花宴那天,由于花倪鸾事先叮嘱,所以她早早就到达了太子府。一路随着领路的丫鬟,直接朝太子府后花园的假山亭走去。而花倪鸾早早就从假山上注意到了梦倾绝,老远就对她挥胳膊招手。
“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梦倾绝刚一进亭子,花倪鸾的埋怨劈头盖脸的就奔来。抽了抽嘴角,梦倾绝很是郑重其事的从袖中拿出请柬,指着上面的时间对花倪鸾说道。
“我亲爱的太子妃,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希望我究竟来多早?”要不要她直接昨天晚上住在这里?
“嘿嘿,我这不是想你想的厉害吗!”花倪鸾讨好的拉过她的胳膊,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后不由丫鬟的手给梦倾绝泡好了新茶,准备好了茶点。
“好了,开始吧!”准备好了一切,花倪鸾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
“开始什么?”梦倾绝显然处于迷茫之中。
“当然是后续发展啊!”使了个眼神让亭子四周的丫鬟退下,然后一脸急切地看着她。
微微一愣,梦倾绝就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么了。嘴角微微扬起,端起那新茶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没什么后续发展,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那计划啊!”花倪鸾着急的摇了摇梦倾绝的胳膊。新泡好的茶水带着滚烫的热度就直接迸溅到梦倾绝光滑细腻的手背上,下意识地收回手,那上好的青瓷杯就摞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清脆的声音引来亭外的丫鬟,花倪鸾一脸歉疚的捧着梦倾绝被烫红的手背,眼眶中隐隐有液体浮现。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你可别让我陪你那茶杯钱就好。”收回手,毫不在意的对她笑了笑,开起了玩笑。手背上传来的隐隐刺痛,对她根本不值一提。
“怎么会!再说战王府差那钱吗!”花倪鸾破涕为笑,吩咐下人打扫干净亭子,然后重新上杯新茶上来。
“虽然是不差,但也绝不富裕。”她那个先夫虽是个王爷,但却是个不会整理财务的王爷。她接手的时候那银库里面干净的几乎都可以照人了。
“哎,老二生前只顾得打仗,很少管这财务方面的事。”花倪鸾叹了口气,可怜了她这好姐妹了。
“所以说像他这种视钱财如粪土两袖清风的王爷不适合这污浊的凡尘,要不然上天怎么会这么早就收了他呢?”被这几天事情烦心的梦倾绝一想起这些烂摊子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就忍不住开口抱怨了几句。要是再不收,按照他那性子,战王府最后都要守不住了吧。
“那按照你这么说,老二是死得其所了。”
“他要是死也死得让我安生点好啊?王府里钱本来就不多,他还都拿去陪葬。那天逼急了我就直接盗了他的墓!”越说越气,梦倾绝一想起那个男人抱着王府所有的银两驾鹤西去,然后把整个王府的口粮问题丢给她一个人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撅了那坟。
“那可是你男人!”你竟然盗你男人的墓?
“所以到时候我会考虑给他留个压口钱。”否则就是死后裸奔!
“噗——”花倪鸾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看着对面梦倾绝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哈哈的笑了“倾绝,你这副样子到真沾了点人气儿了,平时看着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快要看破红尘了!”
“幸亏他挂掉了,要是他在整点幺蛾子恐怕我就真的要看破红尘了。”叹了口气,目光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陷入了沉思。她本来就是怕麻烦的人,这个担子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可有可无。只是她为了报答这具身体的主人才替她接过了这个担子,要不然她现在早就离开这里潇洒于江湖了。
“别介啊!你要是看破红尘了我怎么办?”花倪鸾一听顿时慌了,她好不容易才有个好密友,怎么可以让她跑了呢!
“你不是还有太子么?”斜眼看向她。
“拉倒吧,男人最是靠不住的!”花倪鸾撇了撇嘴。
“所以对于男人的话听听就好。”点点头,看向亭外的天幕,蔚蓝的天幕上飘过几片浮云,不时的有飞鸟展翅而过,在心底算了下时辰,然后让花倪鸾去换衣。
“真是麻烦,你随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