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之凛点了点头,脸上的冰霜退了少许,又紧了紧手臂,低头在她额上飞快地落下一吻,旁若无人警告道:“不准赞美那家伙。”
这句话好巧不巧飘入守门的侍卫耳中,好似平地一声惊雷,只因那声音中有著霸道和醋味与平日的炎之凛相去甚远,再偷瞄一眼炎之凛怀中那火红的身影,此刻她些微红肿的双唇漾起微笑,并伸出一只手往那寒冰脸捏了过去,道:“大醋缸!”
几人再度低头已经是一脸不可思议,都说世子妃温婉大方,是难得的才女,可是方才那世子妃怎么看都不似是温婉人啊!竟然还敢捏世子的脸,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炎之凛便任由她捏着,之后还一脸轻松道:“谢谢。”说罢,便将刘媛抱进暖轿里,叮嘱了几句,才转身进了另一个轿子,跟著赵凡先面圣去了。
因为这个时辰太后午睡还未醒,于是刘媛便先到凤翔宫给皇后请安,但到了凤翔宫,宫嬷却说皇后也还未醒,于是刘媛只得先进偏殿等候。
才一踏入偏殿,刘媛便见婉皇贵妃正优雅地吃用著茶点,想起赵公公在王府说的话,心中不免疑惑,她是刚巧来请安,还是专门来见自己的?
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刘媛仍一脸镇定地上前行礼,婉皇贵妃则是一脸笑意地扶起她,道:“本宫还未恭喜世子妃新婚呢!”说罢便赏了刘媛一套珍珠头面,刘媛谢过后接下礼物,递给身后的树影。
“王爷和侧妃可都安好?”待两人各自坐定后,婉皇贵妃随口问道。
刘媛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闻了闻,笑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父王和侧妃都很好。”
婉皇贵妃见她的动作,便笑道:“那是梅花糕,以前你母妃很爱吃的。”说着,脸上还带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刘媛笑了笑,将那糕点放回去,扯了扯嘴角道:“是吗,臣妾竟不知。”
“世子妃怎可能不知,本宫听说齐王妃生前对世子妃很是照顾,更是送了不少好东西,想来世子妃定是对齐王妃的好恶非常熟悉才对。”
刘媛隐约觉得婉皇贵妃话里有话,但仍谦虚道:“母妃待臣妾极好,只可惜臣妾与母妃接触的机会不多,竟不知母妃喜爱梅花糕。”
婉皇贵妃不知她是装傻,还是真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不满渐升,但仍柔声问道:“前阵子四皇子入宫还跟本宫说起了你堂姐的事儿,说她以前不懂事,跟妳争抢过齐王妃送的檀香,本宫那时便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檀香会让妳二人爱不释手,不知世子妃可否替本宫解惑?”
刘媛隐约能听出她在套自己的话,不知她是否已经知道那檀香的作用,于是便提高了警觉,道:“回娘娘的话,那也不过是寻常檀香罢了,都说礼轻情义重,臣妾看中的不过是母妃的心意,所以当然分外珍惜,何况那檀香也早已用完,当初的争执更加当不得什么事了。”
刘媛的语气缓慢而温和,婉皇贵妃则是一笑道:“不知齐王妃都送过些什么东西呢?”
“回娘娘,母妃所赠之物,左不过是些药材食材,吃下肚也就没了,珍贵的还是母妃的那番心意。”
婉皇贵妃听了便笑道:“齐王妃懂得体谅、爱护晚辈是世子妃的福气。”
刘媛叹了口气,道:“是啊!只可惜母妃早早便去了,臣妾想报答也来不及了。”说罢,刘媛便将脸转向偏殿门口,不再理会婉皇贵妃试探的眼神。
接近用晚膳的时辰,刘媛和炎之凛才满载著赏赐回到弄影轩,刘媛遣退了下人,便拉着炎之凛将婉皇贵妃今日的试探说了,炎之凛冷笑道:“没事,她们现在只是慌了,万燕传了消息来,说他前些日子已经被封为燕王,想必这件事他们也知道了,加之今日又听刘琦说了争檀香的事,才会如此沉不住气。”
刘媛惊讶地看向炎之凛,道:“燕大哥已经封王了?”
炎之凛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道:“封了,上官政虽担心皇位不保,但也不好让皇家血脉流落在外,也只能给他封了王,虽说还不能完全接触到权力中心,但他却有不少处于权力中心的人脉可用。”
想起和那个目如朗星的年轻大夫相识、相处的过程,让刘媛又想起了齐王妃所中之毒,于是便低声问道:“杨侧妃你打算如何处置?”
炎之凛曾说过齐王妃的毒是杨侧妃下的,这其中和婉皇贵妃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太子与四皇子在朝堂上各有势力,而且这两年的竞争也愈发明显,如此一想,便觉得杨侧妃无疑是四皇子一系安在府中的双眼,令人不快。
炎之凛面色一沉,冷笑道:“还没轮到她,还没。”
成亲三日回门,刘媛再度踏入刘府,夫妻俩向刘相及尚书夫妇行回门礼后,便分男女个自带开。
跟在许氏身旁,刘媛想起墨田昨日回报的消息,四皇子派来的人在来仪暗卫刻意放松警戒时潜入凝院,翻找了一阵子无功而返,一想到四皇子那柔美的脸上将会露出失望的模样,她的心情便不由得飞扬了起来。
到了佳人院,许氏只留钟昀柔和林嬷嬷在房里,待仆妇们退出去后,才拉着刘媛的手关心道:“世子爷待妳可好?”
刘媛含笑点头,似是想到前一夜的疯狂,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随后又浮现一丝懊恼。
方才许氏等人可是亲眼见到炎之凛抱着她下马车,一会儿回头紧了紧她的披风,一会儿又叮咛这、嘱咐那的,那时她们看着自己的模样满是促狭,如今这般问虽是出于关心,可这不就是在臊她吗?
许氏等人心中都放下了大石,两人成亲前炎之凛时常登门拜访,那时她们知道炎之凛对刘媛上心,但也担心他只是做做样子,如今看炎之凛对待刘媛的方式和刘媛的表情,终于能安心了。
刘媛并未将通房的事告诉许氏,只是趁着去钟昀柔院子里探望小侄子刘恒瑞的时候说了。
钟昀柔一脸忧心,道:“这些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劝妳,但幸好只是通房,不喜欢便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了便是,可以后妳府里还会有侧妃、美妾,最好的方法便是赶紧替世子生下世孙,站稳了脚,才不怕不得宠不是?”
接著,她又叹了口气,语带哀怨道:“我今日也算是有所感悟,能避则避,避不得还能怎么着?昨日,你大哥和二位小叔被四皇子约去满客楼喝酒,之后便带了个女人回来,说是四皇子送的,他不好推辞,今早才又把她送给了别人。
“妳不知我昨晚听他带了女人回来,我这心都痛得快不能呼吸了,他从没在房里添女人给我添堵,昨晚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怕真有一日,他不再在乎我的感受,只图暖玉温香在怀,我该怎么办?到时我便只有瑞儿了。”
钟昀柔说得哀戚,刘媛心中酸疼之余,火气也上来了,四皇子竟送女人给大哥!这是硬要与刘府牵上关系吗?
看完侄子,刘媛怒气冲冲地回了凝院,一进门便撞进一温暖的怀抱。
第一百零二章 拍打之
更新时间2013-7-25 20:50:07 字数:4650
刘媛本就走得极快,如今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撞她只觉鼻头一酸便留出几滴泪来,炎之凛叹了口气,轻轻替她揉着,问道:“想什么这么入神?”而刘媛则是一脸不虞地任他揉了一阵,才退了开来。
只见她关上房门后,便压低声音怒道:“还不是四皇子那狒狒,手长得要命,竟然还想给大哥塞女人!我就不懂了,刘相府到底有多好?让他使尽手段来拉拢?我看他这一两年貌似混得也挺不错的,难道还不够吗?非把相府拖下水,让我一家人跟著他陪葬吗?”
炎之凛难得见刘媛怒成这样,又听她把炎世修形容成狒狒,不禁莞尔,但他随即也捕捉到刘媛话里的信息,炎世修仍未放弃拉拢刘家大房。
的确,若是炎世修连刘家嫡系都拉到他的阵营,登基的机率也会变大,可虽说如今他的势力已成长茁壮,但太子储君之位仍稳固如昔,他又有何机会?
“他想拉拢大哥很正常。”炎之凛思索过后道。
刘媛好一通骂下来,才觉胸口憋闷散了不少,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哥聪明过人,刘府势力庞大,想拉拢自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我不懂为何非要塞女人?想拉拢,可以啊!自己登门劝说,想尽办法说服我大哥啊!但他有正路不行,偏走邪门歪道,你说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还赖女人替他做事,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炎之凛嘴角微抽,媛媛所说的确有理,朝堂之事本就是男人的责任,利用女子来成事的确是不够男人的作法。
但自古以来,联姻塞人便是拉拢人手的常用手段,就连大多数的皇帝也是利用选妃的方式拉拢朝臣,她这话,倒是把不少人都骂进去了。
“何况我哥我嫂鹣鲽情深,难道他不知道在两个相爱的人中间放一个第三者是一件多么逆天的事吗?他自己精力旺盛也就罢了,我哥可是忠诚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管不住自己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别人和他一样呢?”
看着刘媛喋喋不休的小嘴,炎之凛笑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也只有他的媛媛能说得出口,这种在夫君面前说了有失身份的话,她毫不犹豫地就当著自己的面说了,那生气的样子像是气炸了毛的猫,极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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