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想清楚了?”姥姥慢腾腾地走到寒玉棺前,俯望着里面的白墨衣,运起内力,轻轻推开透明晶莹的棺盖,里面的寒气如烟般散出,室内的冷意更堪,冷却不了那几双执热的目光和一颗渴望已久的心。
“我等绝不后悔!”重复着他们的决心,每个人的话里都带着一样的深情的绝决。
“小姐,这一刻,姥姥不知道这决定是对是错?罢罢罢……”连说了三个“罢”字,姥姥摇了摇头,将心头的那一丝疑虑摇去,没有伸手去扶棺内的白墨衣,只是运足内力,你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凭空托起一般,洁衣如华的白墨衣慢慢地从棺内飘起,一起飘到众人上方的位置停下。
姥姥一个闪身在落羽尘下位坐下,以他为首,众人形七星之位,沉声喝了一句:“全神聚气,合而归一,七绝还魂!”
众人不敢怠慢,提气运功,听从姥姥指令,七绝玉自众人手中散出淡淡的光,在神奇不可思议下,慢慢地融合为一,与白墨衣手中握着的水灵玉遥相呼应一般,一红一白,煞是好看,时间,室内光茫大炽,映照着一张张不同的沉着的脸,有欣喜、有惊异、有镇定、有期待……
……
白无伤在门外守了七天七夜,里面的情况他一无所知,但每过一天,他的担心就愈发深了,七天来,洞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国一统,楚国称霸,洛离两国纷纷上书投降,他,如愿了!
看着地上的冰花一日比一日淡去,渐渐地融为水珠,蜿蜒着各种形状,周围的冰菱玉柱闪着细碎的光,今天的时间格外的漫长难奈,若不是姥姥早有吩咐,若不是怕打扰到里面运功的众人,早已按耐不住的他早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了,他怕娘亲醒不了,怕众位叔叔有什么不测,慢姥姥强代七星之一运功有意外发生,怕已进入无名谷的那个人此时破阵而来,怕他无情无义,为天下绝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白无伤有太多太多的担心,而这些都是他所不能预知的,少年老成的身影不停地洞口徘徊着,焦急不安着,今天是最后一天,姥姥说,不管事成如何?七日必见分晓!
他知道那人会来,他们也知道那人会来,此时,他不想去想他的来意为何?他只是在心中祈祷着姥姥布下的阵法能困住他,至少要过了今天!
白无伤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眼光不断地在紧闭的石门和通往外面的道路上流转着。
天慢慢地暗了下去,外面静悄悄的,打斗的声音早在三天前,也就是那人来的那一天就停止了,太安静了,反而让人心慌慌的。这期间,除了石室内偶尔传来几声声响,和细微的闷哼外,再无他声。
白无伤的担忧反而更重了!
也许是七日来一直呆在寒玉洞内,白无伤的心颤了一下,莫名地打了外多嗦,不由皱了下眉,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迅速抬头,一道修长的黑影笼罩在他眼前,泛着幽光的墨玉面罩下,深得看不见底的漆黑目光正冷冷淡淡地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身影散着孤傲绝世,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让人不敢直视,睥睨天下!
“噌”地拨出剑,白无伤遥摇指着他,寒声道:“如今你如愿一偿,还来这里做甚?几位叔叔无心和你争斗,难道你要赶尽杀绝不可?”话说的有些心痛,心中愤恨眼前之人的无情无义,
玉无痕眼寒如冰,深沉的目光难解难测,无情唇角轻轻启动,更为冰寒的声音轻轻在这一方天地溢起,“如果我要杀他们,合他们几人之力,以前可以,现在,根本不可能!对敌人仁慈,就是为自己留下无穷的后患!”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强大的压力袭来,白无伤紧了紧手里的剑,倔强地迎上玉无痕,站在石门前一动不动。
“他们不是你的敌人,他们有情有义,无心与你争夺,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如果今天你一定要进去,就先杀了我吧!”微微抬了下下巴,同样傲然的目光盯着玉无痕。
“我夺了他们的天下,杀了他们族人,换做是你,难道你不想报复?”继续往前走着,玉无痕冰冷的话一句比一句让人寒心,在他眼里,眼前的白无伤根本不是他的阻力,二十年来,也只有谷中的阵法阻止了他的脚步,不过也只有三天而已,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天,他是多么的心急如焚。
“什么?你……你杀了那么多人吗?”白无伤一怔,疑问道,虽然他想到了,可是亲耳听他说起,他还是惊讶非常。见玉无痕越走越近,聚拢心神,一抖手中的寒,道:“不准你进去,除非你先杀了我!”
“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是没有资格让别人停下的!”玉无痕顿了一下,眼光定在他身后的石门上,深深而视,如海般深邃的眸光像是被风吹过,漾起一层淡淡的波澜,在那平静的海面下,又像掀着狂风巨浪。
脚步一顿,冷厉无情,出手如电,只是瞬间便卡向白无伤的脖子,道:“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声音凉寒,像无数的利冰穿透人心,从里而外将你冻伤至死一般。
白无伤抬眼看着他,刚要说话,却被他制住穴道,只能用愤恨的目光紧盯着他,无声地威胁着,“如果娘亲和叔叔们有什么不测,他绝不放过他!”
玉无痕松开手,任由白无伤的身子软软滑下,倒在他脚边,他却连看上一眼都没有,伸手推开石门,里面漆暗一片,在躺在地上的白无伤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况时,石门又轰然关上。
他绝望了,以玉无痕的狠厉无情,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叔叔们若有什么意外,他必会以死谢罪!
玉无痕,如果娘亲不醒,我白无伤发誓,天崖海角,也必将讨回所有!
天下间的父子,恐怕再没有他们这样的吧!
绝望地躺在寒冷无比的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水珠顺着冰菱一滴滴落下,清脆地砸落在身旁,寒玉洞内越来越暖了,只是他的心却像结了千年寒冰般,冷的让他连触一下都不敢,怕一碰就碎,他就再也找不回自己了!
辰时到了,石门丝毫未动,白无伤心里的希望也一点一点地幻灭了,只觉得眼前灯火明亮的世界一下黑暗起来,心里一直支撑着的那个念头像柱子一样倒塌了,失败了,他们失败了,娘亲没有醒,叔叔们也…。
就在他不怀任何希望的时候,石门悄然无声地打开了,慢慢地从里面走出一双双脚来,围在同一个姿势躺了几个时辰的白无伤周围。
“哟,这是什么欢迎大礼呀?是不是对我崇拜的五体投地呀?”戏耍的声音带着欠揍的自大和买弄在白无伤头顶响起。
“嗯,小无伤是几时喜欢睡地板了?”
“姿势太难看!这个应该叫四脚朝天,你用词不当!”
……
白无伤飞快睁开眼,眼前一张张含笑的脸,正用好笑戏谑的目光看着他,虽然脸色苍白,但看得出精神很好,只从那眼里闪铄的神彩便可看出,此时,他们心情非常好!
成功了!白无伤张了张口,穴道未解,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用感激的目光一一谢着他们,搜寻着来到他们身后,一抹淡雅清冷的身影正伫立在那里,慈怜的目光笑意盈盈地盯着他,浑身一暖,裂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准欺负我儿子!”含嗔带怪的声音清伶如水,白墨衣走到白无伤面前,轻轻扶起他,爱怜地捏了捏他的脸,深深地看着他,试去他脸上的泪水,发现越擦越多,忽地紧紧抱着他,心中酸涩,泪水落下,顺着脸颊流进白无伤颈内,久不相见的母子两喜悦而哭。
“这么开心的事,应该笑才是,不准哭了,你们一哭,我也想哭了!”宫绝殇抬手试了试眼,浓浓的鼻音说道,上前拉了拉白墨衣母子,见分不开后,便张开手拥着两人,无声地给矛安慰,更光明正大的得瑟起来。
白无伤抬起尤带着泪珠的睫毛,很是不悦地盯着抱着他和娘亲的宫绝殇,很介意他此时打扰到他和娘亲相聚,虽然感激他无私相助,但一码归一码。
“哇,突然觉得好安静,这感觉太好了!”被怒视的宫绝殇慢慢缩回手,本以为白无伤会骂他两句,转念想到他此时被玉无痕制住穴道,不由开心大笑道,这招太棒了,以后他可以借鉴,前提是如果他敢的话!
“劝你趁早别那么幸灾乐祸,小心下一个报应到自己头上!”子夜心情甚好,目光淡淡锁在白衣女了身上,抽空对宫绝殇斜了一眼道。
“衣衣,你刚醒来,别太激动了,小心伤身!”楚君离走到白墨衣身边,柔声说道,带着无尽的关怀,只是那风情万种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疲惫和苍白。
“太好了,太好了……”自打白墨衣醒来,兴奋不已的楚子逸就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围在白墨衣身边转悠着,有点手无足措的感觉,一张嘴裂得大大的,笑的像个孩子般单纯!
只有洛翎染一直沉着脸不做声,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深深地望了一眼,慢慢转身,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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