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松了松眉,缓缓睁开眼,明媚的笑容有着动人温暖。
他顺应怀中人的意思,放了她下来,然后低低的笑出声:“马上可以见到你师傅了。”
想到师傅,孟酒酒动了,赶紧唤道:“师傅在哪里?”
这句话刚落下,这门就应声开了,林学看到孟酒酒先是一喜,然后迅速黑了脸。
小徒儿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疑问的质疑看向夜陵。
夜陵艰难的抿了抿唇,一抹痛恨和苦涩,带着疼惜深沉的注视小徒儿。林学若有所思,赶紧带着他们俩进了门。
屋里除了小猴子,竟然连白启和弥流也在,朝着夜陵点了点头。
白启闪过一丝惊艳,然后瞧了瞧夜陵,再瞧了瞧孟酒酒。
原来这就是这位大人未来的妻子,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暗暗对着弥流使了个眼色。
弥流看到孟酒酒的眼睛,细细瞅着她的眉眼,然后缓缓叹了口气。这姑娘真是美丽,可惜看不到。
白启拉了拉弥流的袖子,发愣的弥流抬起头,迷茫的咦了一声。
白启示意他看下夜陵的脸色,他顿时才发觉刚才那叹声有些明显了。
绿衣出尘的美人不由浅笑道:“我只是为不能看到,一双配得起姑娘的眼睛而无奈。”
孟酒酒经过这些时日,本就看淡了许多,微笑着点了点头。经过磨砺的她出落的有礼大方。
林学伸了一个懒腰,慵懒道:“弥流,今晚我们比划会。”竟然嫌弃他的小徒儿,暂时看不到,今晚好生收拾他一次。
绿衣美人打了个寒碜,他可是打不过兰净,而邀约的人正是和兰净不相上下的林学。
他正要拒绝,却发现夜陵冷声道:“和吾比划,亦是一样。”
他苦笑,这是拒绝不得,全都是恶狠狠的要教训他一顿。
白启保了自身,毕竟师傅只是吃点苦,要是他去帮腔,应对这两个任何一个,他恐怕半个月别想起床。
林学骨子里是个暴力的人,一路上林学痛快杀了多少人,白启可是看到眼里,这个人幸亏不是敌人,否则可怕到极点。
有了天参的林学,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灵力也有了提升。
某个明月当空的夜间,月光下交错的美妙优雅的身影,却是一场恶战。某个绿衣优雅的男人,不时的惨叫响彻大地。
本来躲在被窝,捂住头的白启,还是皱眉纠结的看着外方,明亮的双眼哭笑不得,这个精明又爱钱的师傅,失了分寸的惨叫,还真是新鲜,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还是师傅第一次被人收拾的这么惨。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间,然后勾起唇角,拉上窗户打算去补觉。
她一直缩在夜陵的怀中,有些怕寒,有了身子对外界的环境格外敏感了些。
男人小心的搂抱她,护住她娇小的身子。
孟酒酒瘦了些,苦了她这些日子的等候,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她如果不想说,夜陵自是尊重她的选择。
她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想起有了身子以后,附在她身上的梦魇,就像害死肚子里的孩子。
她为了保护孩子,不得不从意识深处唤醒,那只梦魇褪去最后的时刻,为了让她绝望无助,竟然弄瞎了孟酒酒的双眼。
她当时无力的在黑暗中,她很怕一点点小小的意外,会让她失去孩子,幸亏得到猫叮当的相助。
那段岁月,她喜欢站在溪边,听着溪水缓缓流过的声音,那些自然的气息,让她稍稍松心些。
猫叮当并不愿意带着她去找夜陵,照顾她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孟酒酒苦着脸,抽了抽鼻尖,对着他小小声说道:“我是不想伤害我们的孩子,不得不醒来。”
这双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只要夜陵和孩子都在。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靠近这个熟悉的怀抱静静的安眠,这可能是她最大的幸福了吧。
黑暗无惧,他就像光明一样照着自己。
她蹭了蹭那个温暖的怀抱,两人亲密的相互靠在一起。
翌日,她醒来黯淡无光的眸子,对着夜陵低低唤道:“起来了。”
夜陵为她洗漱完毕,对着那双细长秀美的眉,细细描绘,然后低低的笑出声来。
这个嘟着嘴不信任自己的女子,疑惑的盯着镜面,她不信自己可以很好的帮她描绘眉目么。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终于走出门。
孟酒酒忽地对他道:“我对你说过,我知道许多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腾蛇王藏得地方,实际很好寻,就在他宫殿的一棵古树下。”
那棵树正好隐蔽了夜陵的寻找,直到原女主告诉夜陵,他才寻找到。
夜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孟酒酒所说何事,他唯一不清楚的谜团,如今已经解开。
白虎圣地那边戒备极为森严,因为林学的几次潜入,让除了奇犽以外的兽王,全都守在那处,包括腾蛇王兰净。
所以说腾蛇王的寝殿,毫无任何阻拦。
59妒妇和妒夫绝壁绝配啊
孟酒酒听到他走过来,嘴角微扬的夜陵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才放心的舒展笑容。
黑发拂过少女如玉的肌肤,微痒的感觉让她不由呆愣了下,她双颊染上红晕,轻轻的点头。
夜陵说:“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孩子都守在此处。”
他会安全回来,凌厉的嘴角微扬,他故意拂过以前咬的一个牙印的位置,这真是一个很是有用的印记。
夜陵的双眼变得幽深至极。
他终是踏上了该去的地方,孟酒酒手心凝集一团光亮,然后在夜陵手上接下一个咒印。
那棵树相当的坚固,有了这枚咒印,夜陵会相对轻松些。
他双眼灼灼的盯着她,狂声大笑起来。
孟酒酒睁大茫然的双眼,不解的望着前方。
林学咳了一声,他解释道:“从没有女子,对自己的男人如此不舍,在他的手上画上自己的印记,是妒妇的表现。要求男人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甚至每日必须看着印记,就要想起自己。”
这个习俗实在是怪异,孟酒酒骄傲的扬起头,本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承认道:“对,我就是这意思。”
现在很冷,夜陵帮孟酒酒拢了拢衣襟,然后看了她许久,才决定朝外方走去。
孟酒酒咬着唇,她真的好想看见他,于无尽的黑暗中,她伸了伸手,摸着的只是空气。
那人已经走了,然后她闭上眼睛,在林学的帮助下,一步一步走回屋里,树影重重,投射下的斑驳陆离的阴影,模糊了她的轮廓。
林学送她回屋后,开始了再一次的探寻,真是艺高人胆大,这么多兽王守着,还想仗着几次探寻得来的地势,迅速探寻再逃脱。
身后跟来的弥流,尚是熊猫眼,冷冷对着林学哼了一声,然后身后又跟着一个今非昔比的白启。
三人朝着白虎圣地走去,可是他们却犯了一个错误,这地方虽然隐秘,但是有心人还是可以找到。
迷雾深渊处,银狼王昭苏送给了孟酒酒一块玉佩,凭着这块玉佩,他还是寻了过来。
完全不在意那边两人,看到这一次三人一起出动,就果断的放弃守着白虎圣地,要带走孟酒酒。
她听到脚步声,正要开口,小嘴张了张又闭上。这是陌生的脚步声,不是那三人。
“何人?”孟酒酒警惕的抬头,袖下捏成光系法诀。
昭苏只是呆呆的看着,呆呆的看着,失神的望着她。
这个少女,他曾经守护过很多日子,想要伸手抚摸那张漠然清丽的小脸,看到她憎恨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孟酒酒冷笑一声,她对着昭苏一击打去。
男人没有抵挡,猛地朝后退了好几步,顿住身子,抹干净唇边的血迹,才轻声喊道:“酒酒。”
在孟酒酒心里,昭苏还是那个一心护她的表哥,立刻喜悦道:“朝曦。”她还是习惯喊他以前的名字。
她劝道:“你站在他们那边吗?”问的颇是有些小心翼翼。
他们自然指的是那三个兽王,昭苏不答反问道:“我今天来到这里,不在他们那边。”
孟酒酒清脆应道:“就知道表哥,不会让酒酒为难。”
昭苏轻抚少女的青丝,感觉到她身体僵了僵,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不忍拒绝他。
若是她还看得见,恐怕早已经躲过,然后起身找个借口掩盖尴尬的场景,她就如此习惯那个男人了。
包括自己的碰触,都开始小心翼翼了么?
她抬起黯淡的双眸,定定道:“表哥,坐下。”
昭苏叩首,坐在了孟酒酒身边,两人稍微隔了一小段距离。
那修长的手指抬起时,不小心碰到孟酒酒的手腕,少女毫不在意的继续聊着过往的趣事。
昭苏不时对上几句,神采飞扬的少女,一旦提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满眼的温柔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