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味道不错。等孩子生了,你有空了,可以亲自做饭给我吃。”自己的厨艺得到夫君的认可是每个娘子的骄傲,刘解忧亦是如此,喜滋滋地拿起勺子吃起酒酿元宵来。
吃完元宵后,两人又在夜市中逛了一逛,刘解忧见识到了更多乌孙的东西,王宫中的头饰都比较精美,而夜市中的头饰就透着股平民生活气息。刘解忧还看到了那种彩色小罐子,马上想起了她画在翁归靡那处的火鹰,还有翁归靡画在自己胸口的火鹰,很多日子过去了,那火鹰早就没有了。看到这小罐子,刘解忧就不自在。再往翁归靡那边看去时,他嘴角边正噙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刘解忧二话不说拉着翁归靡往另一处逛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刘解忧估摸着也该回去了,这次元宵是吃到了,花等嘛,哎,红灯笼顶替了。只是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闲人雅士聚集猜灯谜,想来西汉时期,还太早,这些文人雅士享乐的东西还没有出来。
39孕妇
怀了孕的女人就算有了闺蜜陪伴时间一长也是倍感无聊的,更别说此闺蜜还有未公开的丈夫,现代的还可以用工作来填补空虚,在古代娱乐节目本就少,翁归靡过了上元节就开始忙碌,丝绸之路的相关事宜提上日程,刘解忧怀了孩子手不能动肩不能扛,不然翁归靡准丢了奏折回来训斥一番。
无聊的孕妇开始天马行空了,甚至对一向厌恶的乌孙语言感兴趣了,拉着冯嫽到了当朝第一大文豪均尹大人那边开始学习起了乌孙语言。均尹大人已经到了花甲之龄,博古通今,汉语讲得也极好。一生只有一位夫人,在五十岁的时候有了孩子,可谓是老来得子。上天对这位均大人很是刻薄,老年得子的喜悦没过去多久,他夫人就去了。均尹大人一人将孩子拉扯大,很多人上门要均尹大人续弦,这么些个说亲的人无一不被均尹扫地出门。
刘解忧看着眼前羊皮上面弯弯扭扭的像鬼画符一样的乌孙字,学习了这么多天的乌孙字,一点进步都没有,看均尹大人的脸色就知道。冯嫽这丫头倒很适合学外语,明明当初汉字写得还没她好。看着旁边拿着笔在临摹的冯嫽,刘解忧叹气,看了这么久的鬼画符,她想睡觉了,冯嫽你干嘛这么勤奋。
“冯嫽啊,你进步得挺快的。”刘解忧面露笑意,伸手将眼前的羊皮叠了起来,不看了,眼睛都花掉了。
冯嫽转过头,停住了笔。“小姐,均尹大人昨天下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呢。”刘解忧翻了个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这种情况下,均老头还让她临摹。
看着小姐支支吾吾面露不满之色,冯嫽霎时懂了,她不能踩到小姐的痛处,要给她留面子。“小姐,许是你有了身子,需要静养。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耗费你的精力。兴许等娃娃生出来,过了月子,再来学习乌孙字,效果肯定好。”
刘解忧抿着嘴,冯嫽的一番话听在耳朵里很是受用。不错不错,就是如此,孕妇学东西本就慢,精力全都被肚子里的孩子给折腾掉了,前段日子害喜的症状才消失呢。刘解忧随意拿起了一只笔,笔杆子叼在了口中,咬啊咬转啊转,冯嫽见到了,心里摸了把汗。小姐啊,您都是快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这么孩子气,在汉朝时都没有这么孩子气。冯嫽思来想去,小姐这个性子定是大王给宠的,在楚王府那会儿夫人关心小姐也是力不从心。
“呀,均昌这娃来了?时间过得挺快,已经下朝了?”刘解忧口中继续叼着笔,均昌,纯乌孙人士,却生得红唇齿白,白皙皮肤一身乌孙服侍尽显儒雅之气,大文豪的独子,名不虚传呐,看那样子就知道是读书人。
均昌刚回府,下人就禀报说右夫人在府中,他避之不及,不争气的是他昨晚看的书还在内室。书房是前堂到内室的必经之地,他的脚步已经尽量小了,却还是被右夫人发现了,哎。均昌只等正了正脸色对右夫人行礼,对于右夫人口中的娃娃称呼不敢苟同,他毕竟已经过了双十年龄,已经入朝为官。
刘解忧拿下口中叼着的笔杆子,“行什么礼啊,我们什么关系,用不着这么客套。”均昌很无奈,右夫人的性子捉摸不透。他们认识也就几天而已,要是被大王听见了,右夫人,你别害我。
冯嫽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对均昌福了福。“冯嫽拜见均大人。”均昌看着冯嫽进退有序,礼仪十足,配上这红红润润的小脸蛋,均昌咳嗽了下,控制了心中隐隐翻腾的情感。“不必拘礼,右夫人,已经下朝了,大王……”
刘解忧打了个哈欠,“冯嫽,我们走。均昌这娃不肯留我们吃中膳,一下朝就赶我们走。”刘解忧伸手一扯冯嫽就要走,均昌心里一急,赶忙出声:“并非是臣赶右夫人走,只是,右夫人不记得前天被大王拎回王宫吗?”
刘解忧恨恨朝均昌一瞪,“别跟我提那事,冯嫽,走。”想到前天的事,刘解忧顿觉颜面全失。前头她和冯嫽在书房呆得好好的,均昌下了朝,她看到他的娃娃脸就想笑,然后打趣他了,说这么美的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啊。结果,谁知道翁归靡这厮就站在均昌的后面,满脸的黑气。最后,自己被他像小鸡一样拎回了王宫。在房间里,翁归靡扒了她的衣裳,在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不,是吻了个遍。吻完了后,她整个身子就软了,在这关键时刻,翁归靡撤了。自己被他弄得情|潮翻滚,他就这么不管不顾了。说什么有孩子了,会顶到孩子的。
孕妇的日子过得很逍遥也很无奈,害喜的症状倒是没有了,可经常犯困,而且超级喜欢吃东西。又过了两个月,刘解忧现在已经坏孕三个多月了,天天吃吃喝喝睡睡过得就和猪一样,捏着肚子上冒出来的一圈肉,俗称游泳圈,刘解忧苦愁满面。
三个多月就这样了,还有六个多月,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坐一个月的月子,擦,她要胖成什么样啊。哎,女人真可悲,在房事上就处于被动地位,生孩子又痛,生完后身材走样。青春啊,你就这样走了吗?
“别皱眉头,有了身子要保持好的心情。”床榻一陷,一只长臂一伸一搂,刘解忧落入翁归靡的怀中,翁归靡另一只手抚上刘解忧的眉头,轻轻揉捏着。
“你说得好听,你没看到我肚子上的一圈肉吗,才三个多月,以后怎么办啊?”刘解忧尽诉苦闷,本以为翁归靡会安稳自己一番然后说些甜言蜜语,就算你长得和猪一样,我也不会嫌弃你。等了片刻,却是听到耳边一阵类似嘲笑的轻笑声。
翁归靡手摸着刘解忧肚子上的一圈肉,而后捏了捏,点了点头。“手感很好说明御厨做的饭菜有价值了。”刘解忧翻了个白眼,“你说的什么话,你老实说,我变胖了,不成样子了你会嫌弃我吗?”孕妇有的时候就爱斤斤计较,比起以往甚至有些不可理喻,她们就是要一个承诺一个肯定。
“哦?解忧若是怕我嫌弃的话,不如现在就来想想应对之策。三个月已经过了,可以做些运动,听说做运动了可以将你这多出来的肉去掉。”翁归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说到后来头都凑到刘解忧的耳朵边,喷出丝丝热气,末了,还含住刘解忧的耳垂轻轻抚弄。
一股燥热自体内升起,刘解忧和翁归靡一样旱了好久,此番翁归靡主动挑逗,刘解忧心中砰砰砰直跳。翁归靡看着怀中的女人脸火烧火燎的,对自己的话默不作声,已然已经恩准了。索性,大手直挥而下,来到女子的身下。
刘解忧下面一凉,前几天的事闪入脑海,翁归靡把自己给拎回了王宫,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哼,现在就想要轻易得逞吗?刘解忧故意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装着困意来袭,软软地对翁归靡说,“夫君,大王,我刚吃了东西,现在好困。很想睡觉,你让我先睡一会儿吧。”刘解忧说罢后,极为疲惫地闭上眼睛。
翁归靡完全挫败,在这节骨眼上还睡觉,哎,没办法,孕妇最大。
几日后,刘解忧没有想到舒爽无聊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麻烦事就来了。须卜格一事传到匈奴单于耳里,作为须卜格的大哥,这位大哥来特派来使为妹妹讨说法了。大概的意思是,须卜格到底有没有毒害右夫人一事有待追究,须卜格的贴身婢女下落不明也很有蹊跷。斥责乌孙王怠慢匈奴公主,有辱匈奴王朝。并且表示对乌孙同意与汉朝开通丝绸之路一事的愤怒,匈奴人大多直来直往横行霸道惯了,派来的来使也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模样。刘解忧并未听到这位匈奴来使说话,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熊腰虎背,粗大的胳膊,大大的脑袋,走路和螃蟹一样,真是个不讨喜的人。
翁归靡并没有以匈奴来使对待他的态度来对待匈奴来使,饶是匈奴来使狠腔狠调,翁归靡也是笑脸盈盈,随后将这位来使遣到重贤宫好吃好喝地供着,并且有美女随后在侧,这位来使过得日子好生逍遥。有这么样的来使有什么样的君王,这匈奴单于也不是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