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头话还没落,感到一阵寒气夹杂着吵嚷声扑来,佟佳氏并了呐喇氏,还有几个通房丫头高声阔论的进来,我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带了浅笑扭身看向她们,“好消息就是传的快,几位姐姐都来瞧瞧小阿哥。”
几个女人围上去,轮换着抱了遍,熟睡的孩子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梁氏也被吵醒,怨恨的目光扫视着我们,见着我才讪讪的垂了眼帘,开口道“请大福晋安、请侧福晋安……。恕妾身子不利索望福晋莫怪罪。”
她将佟佳侧福晋冷着眼嘴角的不屑纳入眼底。
我弯着嘴角轻声道,上前拉了她的手,“你为爷添了血脉,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我已经差高管家知会爷了,你就放心养好身子。”
“真是恭喜梁格格了,也不亏爷顶着不尊祖宗家法的罪名升了你位分。”佟佳氏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护甲嘲讽道。
呐喇氏也是一脸的挖苦之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一张嘴会说的更难听,我铁青着脸眸中带着不悦盯着她,冷冷道,“弄璋之喜自然是大喜,好了,梁格格身子弱,我瞧着小阿哥身子也饿了,咱们还是散了吧。”
不给呐喇氏开口的机会,我看了梁氏一眼率先领着丫头出了门,梁氏眼中流露出的感激我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我都不晓得自己这么说、这么做是真心对她好,还是另有图谋,我也学会步步为营了么?
我蜷缩在暖炕上,双脚还是冰凉,想喊外室守夜的英宁备个汤婆子,却听见子时的更声,歇了心思,翻了身掖紧了被角。还没睡实,远远的听见院子的大门吱扭一响,没有半响外厅的门也响了,霎那扑面而来一股凉气,一个银闪闪的身影站在我榻前,来人喘着粗气,顿时室内布满尘土味。
此时英宁点燃了烛台,我才看清来人是多铎,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揉揉惺忪的睡眼,试探的问,“多铎,你怎么回来了。”
多铎脱下帽子,伸手抚在我额头,“爷回来你不高兴?”
我接过他的帽子,示意英宁打水为他洗漱,我淡淡的问道“什么事赶的这么急?”起身要服侍他脱去身上的盔甲。
多铎一把拉住我的手,重新将我带进被窝里,“有下人呢,你别起了,再冻着了。”
他倒贴心,一丝甜蜜涌上心头,我羞着面颊想起晚上才生产的梁氏,还是张了嘴,“爷,两个时辰前梁格格刚给您添了小阿哥。”
多铎边在英宁的服侍下褪了战袍,边用帕子抹着脸,两个多月不见他又黑了,人倒还精神。
见我直盯着他,多铎踱到圆桌前倒了杯水喝着水,还不忘调侃道,“怎么,这个也要捻酸么?”只见他撩下杯子径直走到暖炕前,将锦被和我一起抱入怀里,“你什么时候给爷添阿哥?”
我扭头将脸埋进被中。
“爷进府时高临就同爷说了,爷这去看看梁氏,晚会过来歇在你这儿。”没等我动静,多铎放在我起身就走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梁氏生产这天回来,对梁氏的情意?若说梁氏在他心里没有分量,可是儿子,原来他还是看重这些的。
我胸中布满苦楚,满人眼里多子才多福,他毕竟是个古人,我?我扯了一丝苦笑含着心酸,接受他就必须接纳他的妾侍和庶出子。
我缓缓的坐起来,喊了英宁,为他备了些简单的吃食。初愈的病体似乎很不给力,我本想坚持到多铎回来却隐约觉得自己额头又有些热,未放在心上,窝在被中沉沉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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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狗血喂药
继福晋斗法,第四十五章 狗血喂药
“大夫呢?”多铎铁青着俊脸,低沉问道。
“回爷,大夫还在梁格格那里,请完脉这就过来。”高临略为难的答道,他瞧出了多铎脸色不善,主子对下人虽说宽厚,犯着他的忌讳却是残酷不留一丝余地。高临忍不住背后发凉,记得先福晋过世后,她身边的下人可是尽数被灭了口。
多铎眼中寒光闪动,“这还用爷再说一遍么?”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把在红木扶手上的手因用力泛着青白。
五日前就接到密报说她病了,他寻了机会赶了三个昼夜才赶到,原本瞧着她没事才放心去看了梁氏,等他再返回房中却发现她发着高烧昏睡着,怎么也唤不醒,嘴里还直嘟囔的浑话,前后已有半个月的光景居然还病着,这些下人也该敲打敲打。
她瞧着胆大、果决却是个心慈的,以为仗着大福晋的身份扮严肃就能唬住下人么,这种性子在内宅里只能受气吃暗亏,下人能这样何况他们的主子。
“去宫里请太医过来诊治。”多铎抬眼扫了门外依旧安静的院落,仍不见有人过来,“你知道怎么处置。”语气越发阴狠,扔下句话进了内室。
“妈,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哭,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和香菇油菜,做给我吃吧,妈……我在喊你啊你怎么不理我,为什么啊?我有一年没见到你了,你不想我么?我想你,好想你,想吃你做的菜……”
身上好重,我胡乱的推开身上压着的锦被,“什么破被子沉死人,我要我的蚕丝被,妈,我的蚕丝被呢。”
闭着眼嚷嚷着,感觉露在空气中的双手被人紧紧的捉住塞进锦被里,我扭动着脑袋挣扎不过,愤慨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多铎忧心忡忡的黑眸。
他眼中含着丝丝的宠溺,手指轻轻拢着我额前的碎发,用掌心试探我的体温,柔声道“净说浑话。”
见我打怵的直盯着阿茹娜递上来的白瓷碗,又道,“爷喂你喝。”
我被他抱进怀里,窝在他胸口感觉很温暖,可是嘴边的苦药却令人头疼,我撅着嘴讨价还价,“我不想喝。”
“好。”
正诧异他怎么好说话,却看见他灌了自己满口的药。我惊觉狗血的镜头要上演了,拉起锦被要躲进去,岂料动作还是慢了一拍,人被他楸住,看着多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唇贴着我的狠狠压过来,我一紧张,微张的小口被他瞬间吮住,苦涩的药汁徐徐涌入我口中,眼角瞧见屋里还站在一群下人,顾不得药苦我火速吞了药与他的嘴分开,感到脸颊发烫我尴尬的偷瞄下人的反应。
多铎旁若无人的,用手肚细心的抿去我嘴旁残留的药汁和亲吻时带出的银丝,我扭捏的端起他另一只手中的碗,几口将药灌下,不能再给他机会了,我可没有脸皮厚的可以当着众人面前演春宫图。古代人、嗯,古代的一部分人,还就是牛,眼前边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搞的火热甚至其中一个是美女也有可能,居然可以充眼不见充耳不闻,随时待命伺候着,这个活我可干不了。
想是神游远了,多铎轻拍着我的脸,我回神朝他绽出一个笑容,他满意的又拍了拍我的脸。
“药也喝了,想进些什么,刚才爷听见你嘟囔着要是什么红烧排骨、香菇油菜。”他随即高声喊道,“小卓子,去福晋的厨房吩咐了。”
许是药的作用,眼皮沉的直打架,听见多铎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我厌烦的挥手,翻了个身睡去。有抗生素就好了,一个风寒而已哪需要治这么久,当作不治之症似的唬人,想到多铎适才吩咐的,睡醒就有红烧排骨吃了,我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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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在多铎的监督下每次喝的一滴不剩,饭食进的也较平日多了不少,才几日,我楸着脸颊上肉朝铜镜叹了口气,气色补回来了,肉也上了斤两。
今日收到宫中的懿旨,按照惯例多铎要带着宗碟上的女眷进宫一同守岁,想必各家有头脸的女人都会出席,自然比哲哲寿宴上热闹,算起来,后日的年宴才是我头次在宗亲各族露脸。
打开衣橱的门,我拨弄了几下新制的衣裳,挑了件紫兰色绣着芙蓉花图案的旗袍,外罩那件多铎打的火红狐狸皮制成的披风,又从首饰匣里细细的选了紫水晶的头面首饰,鸾鸟含珠的金镯子。
铺在榻上,整体看上去雅致、恬淡,少了几分贵气,灵机一动,我在旗袍的领边上加上一层细珍珠穿成的流苏,苏尾坠上小颗的紫水晶和孔雀毛,远看不显眼,近看也别致。我喊来崔嬷嬷,仔细吩咐了几句,见她屛眉似在质疑,宽慰她按我吩咐的做。
还为自己的主意得意呢,来来回回在房中兜了几个圈,撇见了角落挂在架上多铎的那身银白盔甲,这次上面没了血迹,我低头看了没人进来,好奇的摘下帽子,心中暗哼了一声,JD还真沉,算了不戴了,试图把上身的盔甲拿下来却发现重量也不是我能承受的,护命是够了,多沉啊,怎么骑马打仗?有软猬甲就好了。
当然了,小说杜撰的黄蓉穿的软猬甲是不可能存在,金丝甲又不结实。记得我看过一个报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自行设计的软猬甲,欧洲中世纪十字军穿的锁子甲,有背心、护袖和头套,材料简单就用钢丝弯成圆环衔接而成,比硬盔甲轻便合身。嗯,就这么办,我叫崔嬷嬷给我弄个面料的样品,我想她会有些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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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手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