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听见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陈氏定也是一般想法,口中还是说道:“大郎和二郎听见这事就过来了,可总不能叫他们两个男儿去跟泼妇对吵吧?大嫂,今儿这到底是为了哪一桩翱”
王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地上啐了一口:“倒霉催的呗!”
一边往家去,一边跟陈氏絮叨起来(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五十七章 蒙学搬家【二更】
原来午晌赵老大没家来,王氏便寻思着他是不是又去水了,吃罢午饭便一摇三晃地出来找,村里没有找到,便往府城方向去[]: ../他常在府城边一户人家做耍,王氏是知道的,今儿李家二哥过来,王氏有心递个话儿给赵老大
李家往日里跟赵李氏最是要好了,可人家背了东西过来,赵李氏都给推了,可见老太婆是铁了心的□氏知道赵老大已是应承了别人,赶着想告诉他莫要在外头瞎开口,免得到时收不了超因此想早点找到自家男人递个话过去
当然,这缘由是不会对陈氏说的,只说是出门偶遇的,至于为啥不是在村中偶遇,而是跑到村外路上偶遇,她也懒得说,陈氏也懒得问
遇上廖家婆娘时,她正跟同行的一个婆娘闲话,说起免税的事情,人家捧了她几句,她便得意起来,好似那秀才是自家男人一样
廖家婆娘在旁听见了,便冷冷刺刮了她两句♀话赶话的,越说越不是那么回事儿,不知怎么就扯到往年赵明礼的婚事上头
廖家婆娘姓孙,往年许给赵明礼的正是她嫡亲妹子,因着赵明礼逃婚的事儿,妹子没少受人家白眼,就是嫁了人,也因着这一场事情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眼见着赵明礼如今风光了,廖家婆娘心中有气,憋了更不是一天两天话说到上头,两人言语间都不怎么客气,廖家婆娘毕竟彪悍些,扑上去就将王氏按在地上一顿撕扯
王氏哪里是常年做活的廖家婆娘对手?当即就落了下风,努力了半天也只抓散了对方的头发,挠到一下
毕竟人家是村长婆娘□氏在村里人缘也不怎么好,待得旁人来劝架,也是偏心的,明着是撕扯两人,暗地里却是按着她,让廖家婆娘好好出了一顿气等到大郎兄弟两个赶来才算是真正将两人撕开
后头差不多陈氏几个过来都看到了
听了这缘由几个人都是一阵无语说复杂,这新仇旧怨的,确实复杂;说简单,不过就是妇人们之间几句寻常口角而已能论断个啥?
王氏卦数落着廖家婆娘陈氏却渐渐皱起了眉头如今赵明礼的学馆办在廖家空屋子里头,束脩都已经收过了,若是因为两家打架的事情影响到赵明礼的学馆又是一桩难事只是不知今日廖大嘴上何处去了,也没个人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这事实在难以处置
廖大嘴是村长,赵明礼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秀才;大家都是一个村儿住着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前有赵明礼婚事的事情,后有这一档子事,弄不好真要结下仇怨
而且看廖大嘴的娘走时那德行,说不定真就结成仇怨了
谭家坝本就是各地逃难迁徙过来的,不过是正好住在一块儿,也没个宗族长老的管管都是按着辈分儿算,辈分儿大年纪长的人管一下
陈氏能想到的,烦扰的,也不过这些罢了
可赵明礼毕竟是谭家坝土生土长的,想到的更多∥大嘴能当这个村长,除了他廖家跟土王有些干系之外,与他年轻但是辈分高也不无关系
这事,真有些难办
晚晌吃饭的时候,赵李氏就知道这事了她也没说啥,反而提起了李家的事:“老二,你寻一日上你堂舅家看看去,虽不能帮忙,好歹都是亲戚,也该走动走动算下来你回来几个月了,还没去过呢唉,也不知你堂舅近来如何了”
赵明礼低头应了,也没多话 李氏听着心情还是好了些,晚间收拾碗筷动作都麻溜了不少
二房心思没在这个上头,可接连几日都没见着廖大嘴的人,说是府城有事叫去了,还没家来
可怜赵明礼带着天赐两个,日日去廖家授课,顶着廖家人冷冰冰的脸色不说,连口热水都没有了
陈氏一直的的就是这个,干脆叫小小也不用做别的活,专管伺候大小三个男人的茶水
天赐兄弟俩还好,赵明礼是要开口的,这大冷天莫说热水,连口水都没有,一天下来嗓子还不得冒烟?
刘妈妈用棉布缝了个套儿,里头厚厚实实地塞上棉花,套上竹筒,烧了热茶让她带去,方便赵明礼几个使用于是小小每日里便在赵家和廖家之间往来
走了两趟,小小也看出来了,若不是村中许多孩子都在廖家附学,只怕廖家人早就要开始撵人了≡明礼授课的时候,廖家偏要在院子里头喂鸡砍柴大声说话,嘈嘈杂杂地,搅得不安生
赵明礼也无法,本就是人家好心借的屋子,总不能因为这个去训斥人家吧?
到了第三日上头,村中便是传遍了,廖家跟赵家是铁了心的过不去哩,就连孩子上课都不得安生
老村长也听说了,晚间谭勇捷便过来找赵明礼说话,也没进堂屋,两人走到院坝下头嘀咕了一阵子,谭勇捷就回去了≡明礼回屋便跟陈氏念叨:“还是老村长人厚道啊”
第二日也没说旁的,只说是入冬了,廖家阁楼上冷,反正人也不算多,都去谭家得了
谭家是效仿的土人方法,在堂屋边另辟了一间房子,下头挖的火塘,一入冬就烧起来了,上头挂着陈年的腊肉什么的,屋子里头又香又暖
十来个孩子都是自己带着凳子,往火塘边挨着坐了,嘻嘻哈哈倒觉得比廖家舒服得多回家一说,村人纷纷感念老村长的厚道,又给谭家送了些柴禾,谭勇捷各家收了些不提
虽说这学馆搬了地方,小小还是成日里奔波,只不过换成了往谭家跑谭家就是老村长和谭勇捷两个男人,总不能叫人家烧茶煮水的吧?好在屋里头是烧的火塘,上头吊着罐子,随时煮着热茶,想喝就自己舀不过是陈氏和刘妈妈不放心,叫小小跟着照顾些罢了
于是谭家的冬日便成了谭家坝最热闹的地方
有火塘的里间,蒙童们捧着书本摇头晃脑,隔壁的堂屋里头也烧起了火盆,不过不是炭火,而是柴火,勤劳而又嘴碎的妇人们或是纳鞋底,或是搓麻绳,一边劳作,一边低声交谈♀间场坝里头都是男人,他们也怕惊扰了孩子,低声说着话,手里也忙着休整农具或是编竹筐什么的
这才应该是山村的冬日嘛,小小端了个小板凳,也蹭在火塘边坐着没法子,赵家就一个地炉子,实在是冷得慌※日里她还能窝在后厨灶间,这天气一冷,大家都不乐意往赵李氏面前凑,竟然不约而同的都凑到灶间去了
想想吧,除了爱走街串巷的王氏,刘妈妈陈氏小李氏还有三个孩子,都在灶间凑着,哪里还有她的地方?反正不是叫她伺候天赐兄弟俩么?干脆就到谭家蹭着算了
对她,赵明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他一直就觉得这孩子不凡不提当初她那副惊为天人的容貌了,就说回了施州这段日子,这娃娃一直灰头土脸的,虽然看着脏,可也有效地掩饰了自己的容貌,看起来跟寻常的庄户孩子没什么区别,这份心性就不简单
加上陈氏小月的时候,她还提醒天佑背诗,可见更是个聪明的只可惜是个女孩儿,若是男儿,栽培一番日后能有番作为也说不定
再说廖大嘴一去五六日,回了屋已是晚上,跟婆娘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倒头便睡次日清晨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出了门一瞧,院子里头静悄悄的,往日的朗朗读书声一声也无,再一看屋子里头也是空落落的,便问婆娘:“今儿学馆休息么?”
提起这茬廖家婆娘便来气,将手里的鸡食盆子一丢,冷笑着答道:“赵家没一个好东西!偏你还巴巴地叫人到家里开甚馆,这些日子贴了多少茶水进去?人家手一摆,立马就搬,给你面子不给?”
廖大嘴急了,赶紧来问缘由,正好老母亲也出来了,两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添油加醋地将前些日子的事情说了一遭,听得廖大嘴眼睛也鼓了,眉毛也竖起来了,一拍大腿便下坡往老村长家去了
两个妇人对看一眼,都有些得意,不过说起那天的事情,婆母还是对这媳妇儿不满,好好的不留点口德,难怪进门几年了也没生出个带把儿的,哼了一声撂了脸子回了房
廖家婆娘正高兴,也没顾上跟婆母生气∑自家男人这涅,定是找赵明礼算账去了得罪了村长,还想有好果子吃?等着罢,吃撑了你去!
没过多久,廖大嘴便耷拉着脑袋回来了,她赶紧迎上去问:“收拾了他没有?”
谁知廖大嘴一个耳刮子就扇了下来:“你这个成事不足的娘们儿,老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廖家婆娘楞了,当即往地上一坐就哭号起来:“我这又是怎么招惹你了?见面儿就是打骂,这日子可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