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三匹马在疯狂撞着马栏,几乎是她一将门打开,马儿就疾驰而出,放走最后一匹马时,慕越因为剧烈的咳嗽,差点被那匹马撞倒,惊魂未定的慕越滑坐到地上,火光将整个马厩点亮,已经没有马儿的嘶鸣声,草料、木材霹啪的燃烧声,还有火舌吞噬万物的猖狂笑声,慕越觉得呼息越来越难过,整个胸臆疼痛起来,眼前也一片模糊了,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是谁?
是谁来了?好暖和,有点热了,好像,好像在封地上的那个夏天,好热啊!她从小就没遇过这么热的夏天,恨不得整天泡到水里去……
忽地一片清凉,呼啸的热风退散了,清凉的水,好舒服啊!
“怎么样?怎么样?伍长醒了吗?”
“唉啊?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拉开了她手上的腰带,随即一片惊呼声,有人喊着军医过来,慕越迷迷糊糊的,睁着迷蒙的眼睛,视而不见的张望着,有人抓住她的手,手上一片清凉感。
“好舒服!”喃喃的低语,引来旁边人的轻笑声。
“柯大夫,七姑娘这样没事吧?”阿留问道。
温和的声音响起:“没事,阿留你注意些,别让她去挠伤口。”
阿留迭声应诺。
等到慕越完全清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七姑娘啊!不是俺阿留要说您,您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闯进马厩里去,幸好大家去得快,不然啊,!阿留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慕越张着嘴要问,可却被阿留制止了。“您这两天别说话,柯大夫说了,得好好养着。”阿留看慕越嘟着嘴不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哪!您别恼,想知道什么,阿留跟您说就是。”
慕越几乎想翻白眼了,阿留不识字,又不许她说话,阿留怎么知道她想问什么?
阿留端来桌上的药,吹凉后舀了一匙要喂给慕越喝,慕越想接过来自己喝,却被拒绝了。“您手上的灼烧还没好呢!乖乖的让阿留侍候您吧?”阿留笑望着她,眼睛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慕越感到手上伤口的抽痛,无奈的点头同意,阿留喂了她一口后,开始说起那天的事情。
“……大伙儿赶到附近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匹马背上驼着人要冲出去,佟校尉领着人追过去,您带出来的那几个小兵,守在马厩前,想办法要救火,可火势太大,大伙儿没法子冲进去。
您派去神雕营的那个小兵说,您一定在马厩里头,一定要把您救出来,佟军师发现马厩后方似乎也开始冒火苗出来,说可能歹人又在里头放火,大家不知道要怎么办,佟军师让人取来斧头,在马厩的中段砸出口子来,让人浸湿身子冲进去,就看到您倒在地上,这才把您给救出来。”
阿留有些难过的又道:“只可惜养马的老丈都死了,那些马儿跑了。”
慕越也有些难过,阿留见了反倒自责起来。“哎呀!都是俺不好,惹您伤心。”阿留连忙起身拧了湿帕子,帮慕越擦脸,慕越吃疼,嘶地一声,阿留忙又放轻了力道。“您忍忍,忍忍啊!这泪水要是碰到您脸上的伤,可就更疼了。”
慕越睁着大眼疑惑的看着阿留,阿留看着她的眼良久,才恍悟过来,。“哦,您不用担心,您脸上没有被烧伤,只是被火熏得红了,柯大夫说只要好好静养,就没事的。”
慕越喝了药,神智开始迷蒙,不一会儿就坐不住,软软的往下滑,睡着了。
阿留将药碗放回桌上,再转回来,就看到慕越娇憨的睡着了,不禁有些傻眼,嘴里叨念着:“柯大夫是下了什么药啊?怎么七姑娘这么快就睡着了?”
外头忽地传来清咳声,阿留帮慕越躺好,为她盖上被褥,才走出去。
雪花随着北风打着旋儿,佟军师撑着把伞,站在帐外。
“佟军师。”
“这几天有劳了。”
阿留嘿笑着挠挠头。“佟军师您太客气了,七姑娘待俺很好,她受了伤,俺能来照顾她,是应该的啦!”
佟军师朝身后的两个姑娘微微颌首,那两个平民打扮的姑娘上前,对阿留福了福,阿留怔怔的回了礼,不解的睃佟军师。
佟军师才道,“这两位是七姑娘的丫鬟,知道七姑娘受了伤,便赶着来照顾她的。”
“不送七姑娘回府去吗?”
“暂时先不。”
佟军师朝平儿她们摆了摆手,平儿和圆儿福礼后,便急步入账去看慕越,佟军师对阿留道:“她们都不是营中之人,今日会允她们过来,是不得已的,阿留你多帮衬着。”阿留点头,不过不懂,既然能让七姑娘的丫鬟来照顾她,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家去静养?
佟军师交代她帮忙平儿她们后,便转身离去,他要处理的事,还多着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局 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新局 六
皇后薨逝之后,京里的局势变化颇大,原本二皇子、三皇子与四皇子三足鼎立,现在却新添了八皇子欲分庭抗礼。
三皇子与八皇子是亲兄弟,但为争太子之位,可是不遗余力的互踩对方,二皇子乐见他兄弟两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不时从中挑拨一番,四皇子看似无作为,但私底下有无什么小动作,却是谁也不能肯定的。
但不管如何,三皇子与八皇子之间的纷争越见激烈,皇贵妃就越焦躁,她完全想不通,为何向来听话的小儿子,会突然性起,觉得自己的能力可与兄长抗衡。
“先生,您说的这些,跟我们有关系吗?”慕越强忍着呵欠,问道。
佟军师笑了下反问她:“不知七姑娘可曾细思,何以窦将军出征,隔日夜里就有人来夜袭放火?”
“学生没想过,。”慕越老实的回答。“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人将营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是查到了些许眉目,还没有实证,也不好贸然逮人。”
军中潜藏着各派人马,想要扯下几员大将,换上自己的人,也不足为奇,但大敌当前,还使这种手段,就未免太过了。
“先生,难道就这么放着吗?”
“当然不是。”佟军师却不欲对慕越说太多,说了些朝中的局势后,派了功课给她,就让丫鬟侍候她回营去。
又过了两日,窦将军大军回营,这一仗赢得莫名其妙,一开始出击是为对方不断上门挑衅,但大军迎击之后。对方却掉头就跑,窦将军恐有诈原地驻军,只派了轻骑追击十里地便回,如此这般来回数次后,对方阵地在好似出了什么事,探子回报,焰族人乱成一团。
窦将军命众将士严阵以待,不想,焰族人却一夕之间撤了个干净,让人匪夷所思。后来接到佟军师送去的信后,窦将军算是明白过来。
“七姑娘击中的那人,想来是焰族里重要的人物吧!”沐浴更衣后,总算换上干净的衣袍,窦将军神情愉悦的靠在丈夫怀里。“你查过营里留守的人了吗?”
“查过了,少了一个女兵,才来不久,兴许就是她放的火吧!”
“那从她们眼前掠过的黑影。又是何人?”窦将军被营内熏笼醺得昏昏欲睡,佟军师为妻子擦着湿发,他们夫妻二人成亲后,便不用丫鬟贴身侍候,在军中的时日长,丫鬟也不便跟随。因此常是互相帮衬着。
军中不少男人知情后,便笑他英雄气短,佟军师也不恼,窦将军倒是备受军中众女艳羡。道是有夫如此夫复何求?窦将军只嗤笑两声,便不以为意。
黄娴淑曾好奇问她。难道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吗?
窦将军反间道:“我是靠旁人眼光吃饭过日子的?旁人爱怎么说,是他家的事。嘴长在人脸上,我管不着他们要说什么,但是,日子是我在过,与他人何关?”
黄娴淑后来与慕越说起这件事时,话里话外尽是对窦将军的钦服。
佟军师不欲在这时说起此事。
窦将军也没想追问下去,沉沉入睡后,隔日,慕越才起,平儿已经端来热水,侍候她洗漱,圆儿则侍候她穿衣,严明翠瞧着,不由托着腮笑道:“唉呀!还是有人侍候的好,瞧,这种天儿,咱们什么都得自个来。”
平儿闻言,转头笑指着角落的水盆:“严伍长,黄伍长,水都为您二位准好了。”
黄娴淑跟平儿她们相熟,见她招呼,也不客气径去洗脸,反而是有亲戚关系的严明翠有些不好意思。
慕越坐在旁边,让圆儿为她梳发,三个人收拾一番好,阿留为她们端了早饭来,阿留还特地跟慕越道了谢。
待她走了,严明翠她们不免好奇的追问。
慕越不以为意的挟菜吃饭。“不过是帮忙,给了那个谢姑娘几件衣服,阿留姐太客气了啦!”
“姑娘这般不在意可不成,您年岁渐长,女子贴身的衣物怎能随意给人呢?”平儿忍不住念叨,慕越倒不在意。“那有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阿留人好,我们是知道的,但那个谢姑娘,咱们可是全都不熟悉她,万一她存了坏心思呢?”平儿正色道。
慕越俏皮的眨了眨眼,“不是给了她那些新做的了吗?”
“给她新的?”黄娴淑觉得浪费。“那谢姑娘一介犯官之女,还这么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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