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稳住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人,还真是有点紧张。我弯下腰,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势闭上眼,对准他的脸颊亲上去。
嘴唇碰到了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我倏地睁大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他,他太可恶了,趁我闭着眼,竟然,竟然把脸转过来,让我亲到了他的嘴上。可恶,他竟然还给我眼底含笑。我顿时觉得脸上的温度暴升,倏地直起身,将他推开。我伸出手,愤懑地指着他:“你.......你......”无奈,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那个始作俑者则是笑得更欢了。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衫,就像一朵荡涤凡俗的白莲。一张妖艳的魅脸,浑身却散发出一股纤尘不染的气质,两种极端合在一起,竟然不会让人觉得矛盾,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极致的美。
“我怎么了?”他眼底的笑意那么明显,但是他的表情与话语却是如此无辜。
我怎么觉得自己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稳住,稳住,我一定要淡定,绝对不能生气。但是,我要是不表示点什么,那他以后可不是要更猖狂了。我不怒反笑,笑得格外灿烂,缓缓开口:“从现在开始,你都要和我保持两尺的距离,不然我就灭了你!”说完这些话,我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雷潇。
从错愕中恢复过来的雷潇无奈地苦笑,随即又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
“砰”地一声,一声轻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平时一直保护雷潇的‘面瘫男’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了雷潇的身后。
“都解决了?”雷潇头也不抬一下,神情又变回了往常的喜怒不测。
“是。”‘面瘫男’的头一直低着,未曾抬起过。
“你去保护她。”雷潇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如果有人对她不利,杀无赦。”
“主子。”‘面瘫男’的眼底闪过一丝急切,“可是您......”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雷潇打断他的话,表情仍是淡淡的。只有‘面瘫男’知道,这是他的耐心即将殆尽的表现。
“是。”主子的决定,怕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下去吧。”
“属下告退。”就那么一瞬间,‘面瘫男’就这么消失了,连个影子都没有被抓到,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般......
“好!”一走出这个大台,就听到一声声连续不断的叫好声传来。看来不知是哪位文人雅士对了一个妙对,让人惊叹了吧。
看了看这个大得夸张的大厅上那些桌子的摆设,我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大厅上的全部桌子不知何时都被摆连在一起,就这么一排直直地摆着,就如一条长龙。更为夸张的是,来参加的人竟然有这么多,每张桌子前几乎都坐满了人、而且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盏清茶,再加上那些人手执纸扇,更给这个联会平添了一丝文雅之气。不过,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需要用到纸扇吗?
“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一个略带急切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望去,视线落到了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身上。看他脸色略微发青的样子,我想他应该是遇到了对手。之前在那个台上耗了太久了,现在应该是联会的gaochao,现在在一旁看好戏的那些人,怕早已沦为手下败将了。而剩下的,则是——高手中的高手。
大出风头
更新时间:2013-4-10 22:19:47 本章字数:5213
“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一个声音缓缓响起,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挺稳的嘛。我的视线一转,看到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一身蓝衫,嘴角含笑,身材纤瘦却又高挑,全身散发着一股儒生之气。
“妙!实在是妙!”周围的一阵赞叹声又传来。而那个出对的男子的脸却又青了几分。
“朝云潮,朝朝朝,朝潮朝退。”中年男子勾起了一丝笑,他貌似对他自己出的这个联十分满意。的确,他的这个对似乎有一点点的难度,字形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变,既要押韵,又要契合。不过对那个蓝衣男子来说,应该不太难。
“长水涨,长长涨,长涨长流。”不出所料,那个蓝衣男子似乎想都没想地就对出了下联。
“持三字帖,见一品官,儒生妄敢称兄弟。”不给周围人较好的机会,中年男子就道出了上联。不过,他出的还真是有失风度,说人家小小书生,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撒野。我在心里对他无限鄙视,他还不是以大欺小,还好意思说那种话。我看他根本就是狗急跳墙了嘛!
那个年轻男子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沉着应对:“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布衣亦可傲王侯。”好!我在心里欢呼。这个男子,实在是太有才了。
现在的现场,出奇地安静,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待更精彩的对子。
“你......你......”蓦地,那个中年男子站起身吗,忿忿地怒视着那个年轻男子,身子不断发抖,接着他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老爷!老爷!”中年男子身后的几个下人见状,马上围了上去,将他抬出了红磨坊、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竟然把当今太守都气晕了。”这个情况似乎让众人措手不及,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是啊,当今太守可是先帝钦点,是我们漓王朝的十大文臣之一,如今遇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对手,气晕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真的是后生可畏啊!”
“他对的对子实在是太妙了!”
“是啊,真的是绝对!”......
“依我看,你是只会对不会出吧?”全场突然又一片安静,在场的人都往我这个方向看来。没错,说这句话的人是我。我承认的心痒了,我的确是故意挑衅的。而且我能肯定,那个蓝衣男子不会生气。在我看来。他的心理素质挺高的。
“这位小兄弟何出此言?”蓝衣男子看着我,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我对上他的视线,意外地发现这个样貌平平的男子竟然有如此深邃的眼眸,深邃得几乎会搅乱人的心湖。“那你倒是出个上联让我对对啊。”
我的话一出,蓝衣男子笑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既然小兄弟如此要求,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我的上联是——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听到他的上联,我皱了皱眉。他也太看不起人了吧,竟然出得这么简单。我在心里无比郁闷,而在外人看来,则是以为我已经望风披靡了。
”小兄弟,不要在这里说大话了,快回家让你娘请个先生教教你吧!”人群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哈哈哈......”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闭嘴!”我看也不看那些笑话我的人,直接大喝:“吵死了!”“我的下联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这位大哥,麻烦你出个有挑战性点的,没意思死了。”这样从易到难,多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来难的。
听到我的话,蓝衣男子眼底露出一丝兴味。“风中绿竹,风翻绿竹住翻风。”
“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听到我的下联。他眼中的兴味变成了兴奋,他接着道:“幽柏玲珑浓荫送残秋。”
“柔柳轻盈香茗贺春临。”
“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到现在,蓝衣男子已经不能用兴奋来形容了,他激动地站起来:“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狼生豪豪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不知何时,那个蓝衣男子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双眸紧紧地盯着我,里面慢慢是棋逢对手的喜悦。“天近山头,行到山腰天更远。”
“月浮水面,捞到水底月还沉。”一道出下联,我马上开口:“好了好了,我不玩了。”真的是没完没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而源头,就是我身后的那个雷潇所在的台上。那个霸道却对我极宠的男人,貌似不知道又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东西了。
“你们继续,我只是来凑个热闹的。”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人。
“等一下。”后面的蓝衣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不知小兄弟可否报上姓名?”
我没有转身,反而朝雷潇的方向走去,但却是边走边说:“送你一副对联:假名假姓假地址,骗吃骗喝骗感情。横批——愿者上钩。”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不会告诉他,即使告诉他了,也不会是真的。
就那样,我高调地走,正如我高调地来,迈一迈脚步,引来一大片目送的目光。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走进了红磨坊幕后神秘老板所待的台上。
“雷潇。”我推了推那个背对着我倚在榻上‘装死’的人。
“玩够了吗?”他动也不动,语气平淡地甩出这么一句话。
“还好。”我十分没心没肺地回答他的话。
“你和那个书生好像相谈甚欢。”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一丝醋意,但是我已经被他的语气给酸死了。
“没谈什么啊,就对个对子而已。”我实事求是地说。
“对个对子他有必要走到你的面前,还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吗?”他还是不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