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怕是还要多。
“紫苏,我们先回去,晌午再来吧。”陶大娘看向紫苏。
紫苏点了点头,往边沿搜,三个人就要走散,再说这深山里她曾经遇到过狼,不定还会有什么猛兽。想
了想便对陶大娘道:“明天再来,过了一晚上,树上又会有果子掉下来的。”
陶大娘看着莽莽的山林,也大致猜想到紫苏担心的是什么。便点头道:“嗯,那就明天再来。”
紫苏照例让三弟去扯了几把葛叶回来,将三人的背篓都遮住了。
回到家,四妹正同春妮两人坐在院子玩过家家,看到陶大娘三人,四妹看了眼身边的春妮,才起的身子
又蹲了回去,继续玩着,只是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紫苏看得好笑,心道:她的这个小四妹啊,也是个聪明的呢!
好不容易响起陶冯氏喊春妮回家的声音,待得春妮一走,四妹便急急的跑了过来,拉了紫苏,道:“二
姐,可找到吃的东西了?”
“找到了。”紫苏笑着捏了把四妹稍稍长了点肉的脸,轻声道:“二姐这就给你做,好不好?”
“好。”
紫苏便让春妮去洗洗,她则和陶大娘三弟将竹篓里的坚果都倒了出来,看着在喜角堆成一小堆的坚果,
唇角绽起了抹笑。
以后,三弟和四妹就不愁没零嘴吃了!
“三弟,你把火生起来,我去去就回来。”
紫苏手里拿了个舀水的葫芦一溜小跑着跑了出去,不多时又匆匆的跑了回来,见三弟已经将灶火点着,
她便将葫芦里的才弄回来的细沙子倒进锅里,噼里啪啦的炒了起来,待得沙子炒干炒透,回头对愣在那的陶
大娘道。
“娘,去拿些果子过来。”
“哎。”
陶大娘拿了个竹篮子装了小半篮,递给紫苏,紫苏将它们全倒进锅里,对三弟道:“火小些,现在不要
大火了。”
“知道了,二姐。”
不多时屋子里便有了淡淡的一种焦香。
紫苏从锅里取了一个出来,拿一旁的菜刀拍了拍,偿进嘴里,便有一股糯糯夹着微微苦涩的香味,虽不
似板栗那般清甜,但却另有一番滋味。
“二姐,我也要。”四妹站在一边,垫了脚对紫苏喊道。
“好,等冷了,就让四妹吃,不然把嘴烫坏了,可不好。”
让三弟熄了火,紫苏将板栗盛了出来,锅涮干净,又煮起了南瓜汤。
约一刻钟后,紫苏对眼巴巴看着的三弟和四妹道:“可以吃了。”
两人欢呼一声,便上前抓了往嘴里塞,不似板栗那样还要剥里面的一层绒『毛』,这苦株果子,咬开就
可以直接吃。
兄妹两人,一手一抓了一把,坐在门槛上,一个一个的吃起来。
“娘,你也偿偿吧。”
陶大娘便也拿了一个放进嘴里,稍倾看了紫苏道:“明天我们早些去,换大点的背篓去。”
“好,”紫苏想了想,对陶大娘道:“等我们积攒的再多些,你便去有田叔家,借他家的磨盘,我们把它
做成糕,好贮着过冬吃。”
陶大娘点了点头,半响,却是神『色』略显晦涩的看了紫苏,“娘不会。”
“我会。”紫苏笑眯眯的道:“就那几道工序,我们一道道来就是。”
“成,到时,你教娘。”
紫苏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抓了一把炒好的果子放进陶大娘手里,“吃吧,这个也能饱肚子呢。”
“哎,”陶大娘应了一声,同样抓了一把放进紫苏的手里,“你也吃。”
娘俩相视一笑,紫苏看着笑得略显羞涩的陶大娘,心里曾经冰冷的地方似乎在慢慢的松动,良久暗暗的
叹了口气,何必去责怨她呢,残酷的生活使得这个年轻的女人连死都不能,现在她肯陪着她们一起与生活搏
斗,就行了。
“要是能做出好吃的苦株糕,到时候我拿些去镇上卖,看能不能换点钱回来。”
陶大娘想起那三个铜板,接了道:“娘跟你一起。”
紫苏重重的点了点头,眉眼间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第1卷 29宿命
接下来的日子,娘几个早出晚归,尽量多的搜寻着苦槠果。
村里人见娘三个早出晚归的尽往树林子里装,虽也觉得奇怪,但紫苏和陶大娘见谁都是说去找吃的,时
间长了,便也没什么人注意了。
这般又过了四、五天,娘仨拾的果子堆在角落成了个小山丘后,眼见再往林子里扒拉也拾不到多少果子
,紫苏便停了进山,寻思起开始做苦槠糕。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晒谷场已经空出来,紫苏虽然不想让村里人发现这个秘密,但不经过暴晒,苦槠果外
面一层坚硬的壳便去不掉,不去壳更遑论谈做苦槠糕了。
“不行的话,就告诉她们吧。”娘几个坐在小院里,商量着办法,紫苏叹了口气,轻声道:“左右她们就
是要捡也得找到地方。”
陶大娘也长长的叹了口气,穷山恶水的陶家村穷的人大有人在,不是她们心黑,而是旁人好歹还有男人
帮一把,可她们娘几个就指着这些老天的赏赐过活。
“要不,就放在自己家院里晒吧。”陶大娘犹疑的看向紫苏。
“可那样的话,也还是会被人问起的。”三弟看了陶大娘道。
陶大娘便抿紧了嘴,愁苦的低了头。
紫苏也不想这么快就被人别人发现,必竟这个苦槠不像蘑菇什么的,这个东西做得好,是可以换钱的。
她们眼下不仅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还有穿衣的问题也急待解决!
“放谷场上晒吧,地方大,晒好了赶着时间做了拿去换钱。”紫苏最后拍板道,二弟飞快的点了点头,表
示赞同紫苏的意见。紫苏便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回头对陶大娘道:“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山里捡的,哪
里捡的不说就是了。”
陶大娘虽然还是觉得心疼,但也知道没别的办法,便点头同意了。
好在,十月里的天白天太阳还是有些猛的,紫苏同陶大娘、三弟将那些贮藏的坚果拿出去晒时,果然引
起村民的注意。
“大娘,你这是什么啊,能吃嘛?”
问话的是村里的另一个穷户,陶阿福家的狗娃。
陶大娘撩了眼狗娃,虽不情愿但还是轻声回道:“嗯,可以吃的。”
“那里捡的啊,大娘。”狗娃抓了几个放手里看,一边看一边试着放了一个到嘴里,张嘴便咬了下去,很
快便“呸”一声吐了出来,急声道:“大娘,好苦。”
陶大娘便笑着将他手里的那几个拿了回来,放回地上晒,轻声道:“是你紫苏姐去山里捡来的,现在还
是生的,不能吃。”
“那要怎样才能吃?”
陶大娘摇了摇头,指了紫苏道:“你紫苏姐知道。”
狗娃几步便走到紫苏跟前,“紫苏姐,这果子是哪里捡的啊,怎样才能吃?”
“这果子是山里捡的,得加工过才能吃。”
狗娃还想再问是哪个山里捡的,又要怎样加工。那边厢,家里的四妹扯了嗓子站在那喊,“二姐,二姐…
…”
紫苏便站了起来,应了声,“哎,来了。”
狗娃跟了几步,被同陶大娘一起晒坚果的三弟给喊住了,“狗娃,来帮我一把,到时我也给你偿偿鲜。”
狗娃看了看远了的紫苏,又看了看三弟,便走了上前,帮着三弟翻晒一起来,一边问道:“三弟,你们
哪里捡的啊?”
三弟嘿嘿一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二姐带着我钻了好多的山林子才拾回来的。”
狗娃也不是笨的,便知晓,这是人家不愿说。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没有当即翻脸便走,还是帮着三弟
翻晒了一阵,才耷拉了脑袋走。
回到家就冲他娘嚷嚷开了。
“人紫苏姐真是能干,房子修了不说,还找着了吃的。”
他娘是个年约四旬的『妇』人,因为常年吃不饱面黄肌瘦的,听了狗娃的话,又看了看自己家空了的米
缸,便对在院子里挑野菜的狗娃他姐,菊花。骂了道:“你个只知道吃不知道做事的赔钱货,你怎么就不能
跟人紫苏学学。”
院子里的菊花才找了一上午的野菜,回来又饿着肚子在那挑拣,早已经是两眼发黑恨不得一头倒下去不
再醒过来,这会子听到她娘不问青红皂白的张嘴便骂,由不得便委屈的眼泪嗒嗒的流。
“哭,就知道哭,当你那眼泪是金豆豆啊。”她娘手里拿着个舀水的竹桶便走了出来,对着菊花便打了下
去,“你这个丧门星,要是你上次应了王婆子说的那门亲,我们家能这么穷吗?”
狗娃站在那漠然的看着她娘不要命的打着他姐,半响才道:“娘,要不你再去问问王婆子?”
正抱着头躲避她娘手里竹桶的菊花霍然抬头看了狗娃,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王婆子说的那家是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