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静好的感觉。
邱燕竹白皙修长的手缓缓的拨弄着炭盆里的木炭,轻声道:“为什么不认他呢?”
紫苏恍然回神,目光看向正脉脉含情不似疑问似问情话般看向她的邱燕竹,那样灼灼如华的眸子,直看
得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心头的慌乱。微微撇了头,轻声道:“我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邱燕竹怔了怔,略一愕后,失笑道:“这话怎么说?”
紫苏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
邱燕竹听完,不由便默了一默,稍倾点头道:“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算了,既然这样,那就按你
的想法去做吧。”
“你不觉得我这样太不近人情吗?”紫苏眉眼微挑看了邱燕竹道。
邱燕竹闻言,抬手便去捏了紫苏的脸,紫苏“哎呀”一声想撇了头躲开,不想一回头,唇角却是滑过了邱
燕竹的手,那种似柳絮飘过,似春风拂水的温柔,使得咫尺之处的邱燕竹霍然一怔,下一刻,他的手便抚上
了紫苏似新剥石榴一样的唇。
紫苏如遭雷击一般,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脸上瞬间绽起一抹灿烂的朝霞。
“苏苏!”
邱燕竹喃喃出声,手指滑过紫苏的唇,移向她如远山一般的黛眉,滑过她秋水般的眸子,最终又落回她
微微颤动如花瓣一样的唇。
邱燕竹的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轻盈地拂过紫苏的心尖,莫名地触动着她的心绪。她眉眼微垂,长而翘的
眼睫瑟瑟而动,好似精灵抖动的羽翼。
“燕竹!”
紫苏的话音才一落,便感觉到邱燕竹的呼吸似是离自己又近了许多,便是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兰若香也
清晰了许多。紫苏蓦然抬眼,瞬间撞上一对如寒星的眸子,在那对寒星般的眸子里映着个穿着湖蓝色褙子的
美人,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的笑意,一双眼睛闪亮得如同宝石,颊间一点绯红,娇艳的如同才开的花!
“苏苏。”邱燕竹抚着她的唇,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眉心。
紫苏心头蓦然一颤,这样淡淡的一个吻不带任何的情欲,却带着一种虔诚的膜拜似的神圣。让她感觉到
,在他的心里,她是他的宝,珍爱而甜蜜。
“燕……”紫苏才开口,邱燕竹的唇却已经沿着鼻子缓缓的移了下来,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先是慢慢的游移
,续而在她目眩神迷,身体里涌动着迷离的灼热不由自主的抱着他的腰身时,邱燕竹忽的便一改之前的温柔
,舌尖灵活地侵入了,热情地挑逗,带着一种隐隐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的气息扑天盖地的袭来,瞬间将她的意识击垮,使得她如同溺水的人一样,紧紧的抓住了他这根浮木
。
“苏苏……”
他迷离的声音滑过紫苏的耳际,他的手在她山峦般的身子上游移,似是寻找着命定的归宿,看似瘦弱的
他,此刻爆发出精力的臂力,紧紧的将紫苏拥在怀里,像是要将她嵌进他的肉里一样。唇舌却更加激烈,还
带着几分不由分说的霸道。
紫苏无力的依在他的怀里,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惘然。
良久,便在紫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此身身在何处时,耳边响起青青在门外请示的声音,“姑娘,粮食
已然入库,三公子问姑娘可要去点点数。”
紫苏霍然回神,连忙推了一把邱燕竹。
邱燕竹缓缓的松开了紫苏,漆黑的眸子此刻愈发深遂如同暗夜之下的海平面。他看着紫苏那被他吻过沾
着水光的嘴唇,红润的仿佛一朵刚刚被雨露浇灌过的娇花。心头一动,情不自禁的又低了头在那片娇嫩上再
次温柔的亲过。
“青青在外面。”紫苏恼怒的推了邱燕竹。
邱燕竹笑了笑,一吻过后,便松开了紫苏,轻声道:“她可真会找时候。”
紫苏娇敢的横了他一眼,抬头对青青道:“告诉三公子,不用了。”
“是,姑娘。”
青青逃也似的退了下去,走得远了忙不迭的拿手拍了拍胸口,一张小脸红的如同搓了二两胭脂。
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我发誓,我真不是有心的。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去……”
没头没尾的话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紫苏摸了摸热得不行的脸,眼见得天色不早,怕是再不多时便要用晚膳了。到时,她不可能再
找借口推脱,可自己这样一副春心荫动的样子……紫苏恨恨的瞪了始作佣者,“都是你,我等会怎么出去见人
?”
邱燕竹看着她娇羞得不行的样子,心下是满满的温柔,探手取了桌上的茶盏,替她续了杯茶,柔声道:
“先喝杯水吧。左右时间还早。”
紫苏接了茶盏,才抿了一口,耳边却响起邱燕竹的话。
“苏苏,我真想早点将你娶回去。”
紫苏嘴里的那口茶,被她一口喷了出来。
正文 142唇枪舌战
因着离清明的时间已只剩二个月多几天,紫苏不敢耽搁,次日便开始指挥婆子们开始忙起来,晒稻,浸
谷、蒸谷、出甑泡水、复蒸摊凉、拌曲、培菌糖化、落缸发酵、再次蒸馏,一系列程序下来,便是膀粗腰圆
的婆子也累得像条狗一样直喘粗气。
紫苏将婆子们分成二班,轮流着做,然后吃食上绝不亏待她们,餐餐都是脸盆大的钵子一钵子的鸡鸭鱼
肉换着来,米饭也是满满的一大锅,管吃管够。
如此这般,婆子们干劲也是十足,又想着做得好,年底还可以拿了银两回去贴补家人,于是便越发的卖
力。
而更大的惊喜却是,三弟和邱燕竹这次收回来的稻谷,产酒量较之从前在华阳县收的要高了许多,一百
公斤的稻谷,产洒量提高到了53-55公斤。
得了婆子的回报,紫苏一高兴便将铺子里的三弟喊了回来。
“产量高了很多,想来是这稻谷的原因。”
三弟闻言,先是怔了怔,续而便狐疑的道:“二姐,南方和我们这边的稻谷不一样?”
紫苏原以为是三弟受人指点,此刻见三弟这般反应,便知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捡到了巧了。当下不由
便失笑道:“你燕竹大哥也不知道两边的稻不一样吗?”
三弟想了想,道:“燕竹大哥吃饭的时候曾经说直,南方的米粘性差,不似我们这华阳的米饭有嚼劲。”
紫苏点了点头,她隐约记得当年的村里的长者是说过,这农村的谷洒以南方出产的旱灿稻最佳,出产量
高,酒的口感也好。只,她并不是在农村长大,区分稻谷的好坏,最直接最有效的也就是看颗粒的饱满度。
眼下,这酿出的酒,产量确实是提高了,至于口感……紫苏略一犹疑,便对三弟道:“你将新酿的酒送一
坛去大栓哥那,让他找个老酒师偿偿,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哎,”三弟应了便急急的赶去后院,抱了坛酒便去寻了柴大栓。
这边厢,紫苏想了想,喊了青青,叫上马大脚去了酒窖。
“新出的酒和去年我们酿的酒可是分开的?”
“回姑娘,分开放的。”马大脚指着靠墙的一溜大缸道:“这些红纸点了金的是去年产的。”又指了靠近窖
口的一排大缸道:“这些是新近才出产的。”
紫苏微微颌首,朝沿墙边放着的大缸走去。心里却想起了陶成海带回来的那批精挑细选的枸杞子。当下
便回头对马大脚道:“你将这些口感略差的挑出来,做个记号,我稍后有用。”
“是,姑娘。”
虽然不知道紫苏要做什么,但马大脚却是习惯性的应了下来。
离开酒窖,紫苏正欲让人去请了陶成海来,却见负责二门看门的婆子急急的走了来。
“什么事?”紫苏蹙了眉头看向婆子道。
婆子连忙道:“姑娘,太太那边使人来喊姑娘,说是有事要与姑娘商量。”
紫苏点了点头,对婆子道:“以后,这种跑腿的事你留给别人做,二门不能离了人。”
婆子脸色一白,连忙点头。
紫苏回头吩咐青青道:“你出门一趟,去找了陶成海来,我有事交待他。”
“是,姑娘。”
紫苏这才抬脚去了陶大娘处。
等到了陶大娘处,紫苏看清屋子里陶大娘身边的人时,不由便愣了愣,稍倾抬了眉眼,唇角挑了抹笑,
上前行礼,“紫苏见过夫人。”
杜芳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甚至亲自起身去搀了紫苏起身,嘴里说道:“二妹妹不用这般客气
。”
紫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杜芳华伸出的手,目光冷冷的撩向一侧自她进来,便不曾与她正面相对
的陶大娘。心下由不得便叹服,这陶大娘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好了伤疤忘了痛”,从前的陶二郎,今日的陶
彦武,是不是她以为这世间所有的不幸都是有可能有机会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