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15-20天便能制成度数约为45度的高纯度白酒。一般100公斤稻谷产酒量在50-53公斤之间。这种产出来
的酒,可直接饮用,也可加入枸杞再次加工。到时她陶紫苏酿的酒便成了乃至整个大夏都绝无仅有的枸杞酒
!
现如今芙蓉镇不仅是大夏与大华之间来往的商贸重地,便连周边邻国也已有商队来此行商。她这酒一旦
出产,假以时日不说富可敌国,这家财万贯自是不在话下的!
只眼下,紫苏最缺的却是人手。
这不是什么技术活,若是用的人手不是自己人,转眼便能传开去。
前次,三弟回了趟陶家村,到是将狗蛋要他四哥带了来,但紫苏让他兄弟俩去了预旺帮陶成海。而大虎
和二虎兄弟俩,因着陶打铁年前冬天打猎的时候被一只饿狼给扑了,瞎了一只眼,兄弟二人商量后,大虎留
在家里,二虎跟了三弟来。
手里能用的就二虎跟三弟,其余的人手还得再找!紫苏又想在年前借着众人都要置办年货的时间,能将
酒给做出来。这样一来一着急不由便有些上火。一上火,嘴里长满了水泡泡,只将四妹急得天天换着法子给
她弄些清凉下火的汤啊水逮了机会就让她喝。
“人手,场地都是顶要紧的事。”紫苏与三弟坐在天井里,商量着道:“还得再找间大宅子,场地要空旷
些的,得有井水的。”
“我前些日子看铺子的时候,到是听人说起一处宅子,二姐,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
三弟略一沉『吟』后,轻声道:“在城东的百花渡,原是一家千户置的宅子,听说这千户犯了事,正急
需银子周旋。价钱还比较便宜。”
“官户人家的宅子,怕是这里面事情比较复杂。”紫苏沉『吟』着说道。
三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着,所以一直没说。”顿了顿,轻声道:“我再打听打听吧!”
“好。”紫苏点头,又叮嘱道:“你再留心下,看看有没有人卖死契的,我们人手紧张。”
“好。”
姐弟二人正细声商量着具体的事宜,虚掩的大门却响起“笃笃”颇有节奏的敲门声。二人对视一眼,三弟
起身去开门。
“你找谁?”
三弟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门口,着一声鸦青『色』素面褙子,面相圆润的『妇』人。又微抬了目光落在她
身后的那一挺青帏小轿上,目光不由便有了几分警觉。
『妇』人未开口便先扬起了三分笑,轻声道:“小哥,这可是姓陶人家?”
“是的,你是……”
『妇』人却是没有理会三弟的话,转身朝身后几步远的小轿走去,隔着轿帘轻声言语了几句,不多时,
轿帘被掀起,先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探了出来,再下一刻,便是一个乌鸦鸦戴着黄金镶红宝石步摇的脑袋。
三弟不由便怔了怔,他们家可没有这样富贵的熟人!
“『奶』『奶』,您小心点。”『妇』人极度小心的扶了穿着一身脂红遍地金袄子的年轻『妇』人走了过
来。
待得那年轻的『妇』人抬起头,朝这边看来时,三弟的目光飞快朝地上看了去。但人却没动,仍是如山
一般立在门前。
“这位小哥,我找这府上的二小姐,陶紫苏,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淡淡的喑哑之中有着天生的柔媚之意,听在人耳朵里不由的便让人心生怜惜。
三弟微微的抬了眼角,撩了眼前的『妇』人一眼,沉声道:“您请稍候,我进去说一声。”
『妇』人身边的婆子便邹了邹眉头,但『妇』人却是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果真往门檐下走了走。只,三
弟还不待回身,身后便响起紫苏的声道:“致远,请了客人进来说话。”
三弟虽还略有犹颖,但他素来不违背紫苏的意思,当下便对门外的『妇』人道:“进来吧。”说着往边上
让了让。
『妇』人笑了笑,由着婆子侍候着往里走。
紫苏已经朝门口走来,待看清进来的是谁时,不由便怔了怔,稍倾便笑了上前屈膝一福道:“见过夫人
。”
“你就别打趣我了。”海棠上前亲手扶了紫苏,对身后跟着的婆子道:“你去醉云楼订几个菜来,我今天
在陶姑娘家用过午膳再回去。”
婆子一丝犹豫也没,屈膝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这边厢,紫苏待奉过茶后,便打发了三弟去院里守着,方与海棠说起话来。
“可是有事?”
海棠笑了笑,抬头打量了眼所处的屋子,方轻声道:“我算着你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来问问,可有需
要我帮忙的地方?”
她的话一落,紫苏不由便想起适才三弟说的那处宅子!
当下,便笑了道:“眼下,倒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哦?”海棠笑盈盈的看了紫苏,“且说说看?”
紫苏便将那千户要卖宅子的事与海棠说了,末了道:“你看找个什么由头好?”
海棠略一想,便有了主意,淡笑道:“这简单,便说那处宅子是我要置办的!你只管去与那千户谈。”
“这样合适吗?”紫苏看向海棠,眉宇轻蹙道:“你这入府时间还短……”
“正因为入府的时间短,才方便。”海棠吃吃笑了道:“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时日长了,
你便是向他要朵珠花戴戴,他怕是也没得好声气给你。眼下,趁着新鲜,天上的星星月亮给不了,别的还不
至于不给!”
“好,那便拿了你的名头去。”紫苏拿定主意道。
眼见海棠眼前的茶盏空了空,紫苏拿了桌上的茶壶替海棠续了茶,“怎样,府里的日子还好过吗?”
“还行,不过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海棠捧了桌上的茶盏,脸上的笑敛了敛,轻垂了眸子道:“别人
不清楚,你却是清楚我什么样的出身。”
紫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却又觉得或许是她想多了!是故,她也没接话,只是笑着看向海棠,等着她
往下说。
“我们这样的人,从进院子的那天起,便被『逼』着喝了绝子汤。”海棠自嘲的笑了笑,稍倾,微抬了眼
角看向紫苏,轻声道:“当然,我不敢要求你一定能替我解了这『药』,可是,我想试试。”
绝子汤!
紫苏一头黑线,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海棠见她眉头轻拧,一脸沉『色』。
当下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道理还是懂的,更别
说我只是一个妾室,生下一儿半女才是我们最终的依靠。”
紫苏张了张嘴,有心想说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
“我可以尽力帮你寻访名医,但是……”
“我知道。”海棠抢话道:“原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话落,抬起头对紫苏宽慰的笑了笑,眨了
眨眼道:“再说,即使真的没有一儿半女,我不是还有银子吗?”
银子?
紫苏不由便想起了亦舒的那句:最希望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钱
,至少我还有健康。
当真是异曲同工!可见女人总是从世事沧桑中学会世故,学会生活。
紫苏抬头看了海棠笑道:“没错,你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你还有银子。”
海棠目光灼灼的看了紫苏,稍倾,两人对视一笑。
当日合作之初,紫苏便应承。
一待海棠入府,三弟平安归来,她每年会送一千两的银子给海棠。她相信,凭着海棠所受的那番调教,
再加之她本身的聪慧,真要到『色』衰而爱驰的这一日,想来,海棠的日子绝不会过差。
门外响起三弟和婆子的说话声。
海棠便抬了头对紫苏笑道:“从相识,我们还不曾坐下来,好好喝过一杯,今天借你的地方,容我请你
一杯酒。”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海棠笑了笑,略抬了声音,对门外喊道:“于妈,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于妈拎了个大食盒走了进来。
待布好菜,海棠摆了摆手,于妈又恭敬的退了下去,只这次她却是没走远,站在大门边低眉垂眼的站着
。
紫苏撩了眼门口的于妈,微抬了眉梢看向海棠,海棠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来,我先敬你一杯。”紫苏端了酒盏朝海棠举了举,“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
人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紫苏看着眼前举止落落大方,乍一看宛若哪家大户主『妇』的海棠,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们都是被
生活磨去梭角的人,而被打圆了的她们,只是为了能在这世事艰难中,走得更远,活得更好!谁不是这般?
五天后,紫苏便让三弟出面与那家千户的家眷谈好,将宅子给买了下来。又去了官府做了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