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你要是不认识他,那颗黑丹怎么会被我母亲服下?”阅儿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还不太确定。
“你是?”孙白鹤一脸怀疑的看向她,似乎也很吃惊,他给七皇子的黑白生死丹,如果不是至亲之人,七皇子应该不会贸然去用,因为黑白生死丹是非常珍贵的。
阅儿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有个名字叫蓝雪儿,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出来了。”
“你是蓝雪儿?你竟然没死!我不信!”怎么可能?
“我真是蓝雪儿,你看子墨的对我的态度,应该就能看出端倪来。”
“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太子对你那样关怀备至,这样说来,你最终还是跟了太子?”他替七皇子可惜。
“没有,我娘在他手里,而他知道一些你的行踪,这事情很复杂。”阅儿也不知道一时之间该怎么解释了。
孙白鹤却道:“我明白了,他威胁你,那你受威胁吗?为了你娘你要舍弃七皇子嫁给他?”
“我已许了人家,不是子墨也不是七皇子。”那两个人一个和她有缘无分,一个和她有分无缘,总之都错过了。
“我很意外,但总比你跟了七皇子的仇人要强。既然如此,你在宫中一定见过他吧?”
阅儿知道他说的他是谁:“见过,他被人下了毒,最近正在自己研究医术,别担心,我现在的大哥有在照顾他。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带给他的吗?让他出来,我可能有点无能为力。”
“叫他好好保重,若能活着出宫,记得来找我。他知道怎么跟我联络的。”
“那白丹……”
“你去找七皇子要,我这个人有一个坏习惯,我制造的那些名贵的丹『药』一种『药』只做一份,就算再名贵也一样,黑白生死丹的制法我以及记不清楚了,所以这天下只有他有白丹。”
“多谢。”原来找了这么久,居然最有可能在七皇子那。
“不必,替我好好照顾他,他的身世很可怜的。”
“我知道他的身世,可是你是他什么人,为何这样关心他?你也知道他的身世对吗?”
孙白鹤没有回答,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扔给她:“不管他中了什么毒,吃下这个,活个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替我给他。”
“好,只是你不怕我私吞吗?”
“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七皇子的眼光不会差到哪儿去。”孙白鹤说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阅儿把『药』瓶贴身收藏好:“我一定会转交给他。”
两人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着他们跑来,是小马,小马见到他们两人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大叫:“将军,孙大夫!不好了,我们在小酒楼遇到了刺客,将军快去救驾,孙大夫也来,顾小姐为了救太子,身中一刀。”
两人闻言迅速转身,向小酒楼的方向跑去。
两人赶到时,小酒馆里遍地都是打斗是痕迹,许多座椅被劈的伤痕累累,地上一片狼藉,商子墨今天没带多少侍卫在身边,此刻楼下只有两三个侍卫在与几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搏斗。
阅儿今天没有带刀剑在身上,随手从地上捡起几个碎碟子朝着那几个穿夜行衣的男子扔过去,盘子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剑似的朝着那三人飞『射』过去,一个砍在手腕上,两个郑重腹部,来不及检查他们的伤是否严重,阅儿拉着孙白鹤狂奔上楼。
楼上的打斗声提起来还很激烈,楼梯口有人守着,阅儿三两步上前夺了那人手中的大刀,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包厢外头有一些人还在打斗,阅儿没时间管他们,护着孙白鹤往包厢里走去。
包厢里此刻有三个穿夜行衣的人正在和耿震军搏斗,个个都拿着武器,看起来像是职业杀手,阅儿眼见耿振军一边保护商子墨,一边还要分心迎战,似乎已经渐渐不占上锋,有些疲倦了。
阅儿举着大刀攻其不备,趁着其中一人砍向耿振军时,从那人背后一刀刺入,刀尖穿过了那人的身体,阅儿想留个活口,没有把刀抽出来,而是随手抓起一把烂椅子朝着另一名杀手狠狠的砸过去:“滚!”
那人吃痛的跌倒在地,他的同伙一看情形不对,跳窗跑了,阅儿伸手点了跌倒在地那人身上的『穴』位,叫他丝毫都动弹不得:“随后再收拾你,孙大夫你快过来救人,含嫣流了很多血。”
孙白鹤过去帮忙,阅儿看了看周围,似乎已经安全了,看向商子墨:“你怎么样?”
“我没事。”商子墨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阅儿看向孙白鹤:“是就地施救,还是回去再想办法?”
孙白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中挑出一颗『药』丸捏碎了洒在顾含嫣的伤口上,对阅儿道:“这里恐怕不安全,但她现在不适合移动。”
“那这样吧!我留在这里,你赶快施救,耿将军你下楼叫人回去报信,多带些人来,把这里给围了,再叫小二送些热水和被子来也许能用得上。”阅儿道,这里偶她和耿将军一起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好。”耿将军下楼去吩咐,阅儿把让房里的三人尽量彼此靠拢些,她好就近保护。
孙白鹤从袖口撕下一块衣服将要为顾含嫣包扎,阅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针线来对他道:“你处理好了吗?要是处理好了,让我来。”
“你这是?”孙白鹤似乎没有见过她这一招。
“缝合伤口,放心我以前给许多将士都缝合过,我自己有时候受了伤也自己缝。”阅儿说完低头忙碌起来,针从皮肤里一穿而过,迅速的缝合起来,不一会刚才皮开肉绽的地方已经收拢。
孙白鹤看的渐渐明白:“早先听说有些军营里的大夫会用针线缝合伤口,以前还不太相信,现在我信了,只是这线以后会一辈子留在她的身体里吗?”
“我用的是很经力又很滑的细线,过几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后,我剪开线头,把线给抽出来就行了。好了,你给她包扎吧!”阅儿说完把满手的血往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站起身来。
孙白鹤给她包扎完,惊魂未定的商子墨在一旁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孙白鹤给顾含嫣把了把脉,然后叹息一声道:“她的『性』命是保住了,只是这刀伤到了含嫣的腹部,可能将来她很难再有孩子了。”
“可是她还没有成亲,有没有办法救救她?用再贵的『药』都没关系,花再多的时间都没关系。”商子墨闻言皱起眉来,在古代子嗣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不能生育,她将来很难找婆家了。
孙白鹤摇摇头:“恐怕很难了,但你是太子,你要是想报恩,你可以给她找个好婆家。”
商子墨应了声:“我会,我会带她回京,帮她找个好婆家。”
没有人发现,那个躺在地上昏睡着的女人,嘴角微微扬起,她似乎因祸得福了,如果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
这一刀,她不后悔!
三四天天后,只有极小部分病人还没有被治愈,被感染的人也从一天几十例变为几例。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阅儿和商子墨决定过几天就回京。
回京之前,先得解决顾含嫣的问题,顾含嫣自己似乎还好,她显得这几日有些郁郁寡欢,但并没有埋怨过任何人,看到商子墨和阅儿也都还是带着微笑的,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爱出门了。
商子墨让阅儿去找顾含嫣谈谈,问她自己的打算。
这日中午,阅儿端着一小盘糕点来到顾含嫣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含嫣你在吗?”
“将军请进。”顾含嫣开了门,她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一点点苍白,精神尚可。
“一位张阿姨送来了点心,子墨让我拿给你尝尝。”阅儿把点心往桌上一放,在桌边坐了下来。
“太子爷太客气了,将军这几日还忙吗?”
“还好,我和太子准备快要回京了,他让我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京,你若愿意,我想他会厚待你的。”阅儿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去了又能如何,只是给太子爷添堵罢了。含嫣现在只想了此残生,常伴父母一生,其他的我不敢再奢想了。”她显得有些落寞。
“别这样,你的一生还有很长,不过你要是真想常伴父母左右我可以向皇上提,让他看在你救了太子的份上,收你做义女,或者封为郡主,还是有可能的。那样你的下半辈子可能会风光一点,但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阅儿是真心的关心她,不管如何,就算她是在使手段也好,是真情就更好,但她的的确确是救了商子墨的命。
“含嫣不求那些,含嫣为太子爷挡刀是心甘情愿不需要任何回报的。如果再让含嫣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喜欢子墨?”
“也许在将军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但我真的很喜欢太子爷,我不求能常伴在他身边,也不求要任何名分,若真要给我什么,可不可以让我留在太子身边,哪怕是做个宫女也好。”顾含嫣知道成败可能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