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几步,就见那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此刻正捂着手上的伤口,疼的脸『色』发白还咬着牙往外面走。
看上去像个被人伤害的弱者,见侍卫们来,他似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陇月华才道:“扶本殿下回宫休息,通知御医前来帮本殿下医伤,希望不会留下伤痕。”
这样的神志清新,哪里像是会自残的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陇月华一定不会相信,可他怎么可以表现的那么真?这个男人,好可怕!
皇后殿里,今夜灯火似乎要彻夜亮着了。
上位的皇后娘娘似乎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素面朝天的,连一点首饰都没来得及戴上,可见是很匆忙的,她的眼神一转不转的望着被搀扶着来她身边坐下来的太子:“慢点!来坐母后身边!伤口还疼吗?”
商子墨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痛苦的微笑:“不怎么疼了,太医说修养一两个月就不碍事了。”
皇后闻言皱起眉来:“这是怎么搞的?”
“儿臣不小心自个划了一道。”他说的轻松,除了陇月华,无人相信。
太子一向温润厚重,不是鲁莽极端之人,怎么可能自己划伤。
皇后看了看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慌失措的太子妃道:“你说,怎么会怎样?”
“儿媳不知。”她的确冤枉,她怎么知道太子干嘛平白无故要自己划自己一刀,该不是有『毛』病了吧?
“不知?当时只有你在场,你闲着没事跑竹林去做什么?不知道那是禁地吗?好个不知道,小蓝你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你来说。说不清楚小心你的小命。”
宫女小蓝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太子妃娘娘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晚上喝了一些酒,醉醺醺的去了竹林,奴婢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心情不好?你是因为新妃入宫的事情,心怀不满吗?你身为太子妃就该早有这个准备,太子的后宫不可能只有你一人。因为这事怀恨在心,然后接着酒疯就敢伤害太子?无法无天了你!来人将太子妃押回房中,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母后臣妾冤枉!臣妾没有伤害太子爷!”陇月华吓得双腿发软,这事情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看向商子墨:“殿下您说句话,您告诉娘娘,这件事跟臣妾无关,您告诉她真相啊!”
商子墨闻言转头对皇后道:“母后这件事的确不关月华的事,是二臣一时想不开,伤了自己。”
“不可能!本宫知道你们夫妻一场,你又向来敦厚老实,定是想为她开脱。好你个陇月华,不知悔改,竟还让太子帮你说谎,来人把太子妃拖下去,严加看管,明日早上,让陇夫人进宫来见本宫,本宫倒要问问她是如何教的女儿。”皇后发了怒,众人急忙的把陇月华有些粗鲁的拉了下去。
这一次商子墨没有为陇月华再求情,这是他想要的效果,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看来有几个月的消停日子可以过了。
果然就听得皇后叹了口气道:“你伤的这样严重,纳侧妃的事情,只能再拖一拖了,等你的伤快痊愈了,再为你和阿卡举行和亲大典。”
“是。”他表面依旧风轻云淡,心里却乐开了花,事情看来可以缓一缓了,如果他的伤一直不好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纳妾了?
“这个太子妃,真不懂事!怎么可以伤你这么可恶,吵架也不可以这样啊!”皇后很心疼儿子,心里一时间恨极了陇月华。
这是一石三鸟的苦肉计,若不是如此陇月华如何消停,纳妾的事情如何缓下来,还有阅儿,听说他受伤,总会难过吧?也许一难过就不生气了。
阅儿第二天上午就听说了这件事,虽然是小道消息,但几乎震惊朝野,太子妃妒恨成『性』,刺伤太子,已被罚幽于寝宫内,没有皇后命令任何人不能去探视她,也不许她出来。
阅儿听说了后,第一时间写了封信,叫人带去给宫里的哥哥,问他商子墨的伤势,听到他没有大碍的消息后,阅儿松了一口气,该干嘛干嘛去!
没事睡睡懒觉,做点点心给爹尝尝。
反正现在兵她是不用带了,整天在家玩就是了,也对。
要是让她掌权的太厉害,皇上可能也不会放心吧!
只保留她的将军头衔,似乎在别人看来,也是说得通的,无所事事的南宫烈配上同样无所事事的凌阅,这样看着可能比较配。
这日阅儿正在跟着厨房里的糕点师傅学做红豆马蹄糕,南宫烈突然冲了进来:“娘子,你让我好找,原来在这。”
“怎么了?”阅儿一边切糕点一边问,她最引以为然的便是这刀法,见过的厨师无一不说她是个学厨的好材料。其实砍人砍多了,那刀法能不好吗?
“我爹回来了,想看看儿媳『妇』,正坐在你家大厅里,快跟我走。”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拿不出手,写字字丑、打算盘老出错、学武也不精通,唯有挑娘子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做的还算体面。娘对她很满意,他自己越看也越觉得满意,上得厅堂出的厨房。
第2卷 超级淡定
“南宫烈你慢点走,我先去把这一身脏衣服的衣服换下来,这些云片糕叫厨娘人分成三等分用,一份给你娘、一份给我哥哥送去,还有一份拿出去现在待客。给你娘的那份,用柜子上那个红酸枝糕点盒装了。给我哥哥那份,用纸张包了几颗,剩余的用盘子装了,端出去,我去去就来。”敢使唤南宫烈的女人,除了惠安公主就只有阅儿了,偏偏他似乎心甘情愿。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
阅儿说什么他总是很想去听,去做:“行你快去吧!但别再连名带姓的叫我,小心穿帮,叫阿烈不行吗?”
阅儿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因为要见未来公公,所以免不了收拾一番,但怕对方久等,也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往头上多『插』了几只发簪以表隆重。
南宫烈见她推门而出的造型时,啧啧的道:“知道的你去见我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选美了!带那么多首饰干嘛?不觉得俗?”
“你不是喜欢俗的吗?再说了我这是以表重视。”
“还重视了?我都觉得俗气,去换!”看着很别扭。
“不是赶时间吗?”她难,好不容易才梳成这样的。
南宫烈说不动她,只好用推得,将她直接推入房里,往梳妆台便的凳子上一压:“坐下!我来帮你弄。”
南宫烈三下五除二的拔掉阅儿头上他认为累赘的发簪,挑了一朵大小适中的绢花『插』在她发从中:“搞定!怎么样不错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废话!我以前闲着无聊,我娘经常『逼』着我帮她梳头。说是以后可以帮娘子梳头。”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梳好了头,南宫烈拉着准娘子,到了前厅,此刻两位老爷子正聊得痛快,见了他们来,凌老将军颇为得意的指了指阅儿:“亲家,这就是小女阅儿。”
南宫老爷原听人说凌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将军,先前担心儿媳『妇』会不会太过彪悍,现在一看就放心了,虽然不是温婉,但充其量也只是丰满一点儿,是健康的那种,和彪悍还是扯不上关系的,这模样这气度!
摊上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该说是她倒霉,还是该说他儿子走了狗屎运,总之这个儿媳『妇』他很满意:“你就是阅儿吧?”
“儿媳见过爹。”阅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好!好!好!快坐下吧!”
“谢谢爹。”阅儿点头在旁边坐下。
“那我了?”被晾在一旁的南宫烈可怜兮兮的开口道。
南宫老爷白了他一眼:“自己找地方坐,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坐下吗?”
“爹,你厚此薄彼。”简直和他娘一样,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儿子。
“出息!”南宫老爷看不得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觉得有些丢脸的转过身不看儿子。
晚上是阅儿是在南宫家用的晚饭,顺便见过了未来的大伯,对于这个弟媳,连一向挑剔的南宫家大少爷都觉得挺不错的,弟弟这次眼光不错,没找什么阿猫阿狗的,他就放心了。
其实他现在一直在担心,弟弟和那个蓝雪颖走的那么近,会不会娶了那个女人回家?
倒不是嫌弃她是名『妓』,蓝雪颖卖艺不卖身,天下皆知,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个女人太过冷傲,不好相处。
如今看到阅儿,就放心了,有个如此大气端庄的弟媳『妇』管着弟弟,弟弟应该就不会胡来了。
阅儿获得了一片南宫家的一片好评,南宫家准备起她和南宫烈的婚事,就更加积极了,甚至打算为了迎接新媳『妇』的到来,特意翻醒了南宫烈的房间,本想让房间柔和点,毕竟要来的是女主人,结果惠安公主一看南宫烈那满屋子的字画和屋子里摆放着牡丹花瓶,还有那红艳艳的地毯,顿时有种想添加一些阳刚之气的想法,这房间里的摆设太细腻了,于是那张花纹繁南宫烈最爱的大床被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