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听了,心里想想也是,可是,若是图娅慧自己写的话,又何必非说什么贵族什么妻子呢?她那样的『性』子,断不会隐去身份以那种隐晦的方式来写的,她一心恋慕长孙无越,长孙无越却无意于她,又恨她心肠歹毒,也因为花桐惨死而恨透了图家,是断不会回心转意的,所以这些图娅慧心里也该知道,以她的『性』子,也不会隐晦的写,更不会学着梅妃写什么《楼东赋》,毕竟她跟长孙无越之间,可没有什么旧情可怀念啊!
印舒桐一时想不通,又皱紧了眉头,这困『惑』的眼神一瞟,忽然就瞧见廊上过来的几个仆『妇』,水眸一亮,忽而就想通了,这古往今来,好事儿的人就不少,老百姓暗地里都有个八卦的时候,指不定是哪个同情图娅慧的人,看不得她的遭遇,又不了解事件的经过,又恰好在后世得了这宅子,听了一些流言蜚语,又不敢明着写出身份来,只好在横梁上刻了字,在隐密的地方用图娅慧的口吻写了故事,也好叫后人知道这宅子的成因,这样的事儿,古往今来是不少的。
印舒桐本来还想着要是图娅慧写的,必定要找出来看看,这会儿断定不是她写的,是后人穿凿附会加上去的,她也就懒得关注这档子事儿了,毕竟宅子要流传千年,这些小事无伤大雅,若是她找到了抹了去,岂不是改变了历史进程么?若是厉蝶衣不能发现兰襄王朝,这后头的事儿还就真的很难说了,她知道冥冥之中注定的事儿改不了,她就是因为替长孙无越挡箭,才会有这样的劫数的,所以这会儿,断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儿了,而且这宅子的成因那人写的很是隐晦,想必也是不敢说的太明显,她就随他去罢。
这样一想,因为凤城是当初现代那凤城原址的激动心情也总算是淡了些,她只是觉得世事自有安排,果然天机玄妙不可参透,且如今,这些事儿还未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她大可不必在意,现下最要紧的,还是长孙无越,这会儿心里头知道长孙无越就在宅子里,数日来紧绷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些许,待见到长孙无越之后,一切自有定论。
“夫人,老奴给夫人请安。”
那几个从廊上赶过来的仆『妇』见到印舒桐之后忙给她行礼下跪请安。
路上的时候,魅煞就告诉过印舒桐,如今看着图娅慧的就是一个老仆和一个哑巴丫鬟,老仆叫李婶,哑巴丫鬟叫秀菊,而图娅慧自己的贴身丫鬟荔枝,只是在内院里侍候,也是怕图娅慧闹起来不好收拾,因此才让荔枝在里头伺候,而哑巴丫鬟秀菊和李婶就是专门看着这几个人的,至于外围还安/『插』/了多少人,印舒桐就没有再问了,长孙无越在哪儿都是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必不会叫图娅慧逃了去。
李婶是个发福的老婆婆,眉目不算很出挑,瞧着很伶俐的,印舒桐微微一笑,忙让她起来,又瞧了一眼后头跟着哑巴丫鬟秀菊,她无心与这二人寒暄说话,直接便问道:“李婶,爷在哪里?”
他们来的路上,印舒桐便已经让魅煞给了这边信,就说他们会来,让这儿的人好生看着长孙无越和图娅慧,不许二人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了,只是长孙无越连魅煞的人都给打伤了,也不知这些人拦不拦得住,因此她这会儿最担心的还是长孙无越。
李婶倒是一愣,讪讪笑道:“老奴还以为夫人来了要先洗漱呢,都已经把沐浴要用的东西备下了,没想到夫人这么早就要去看爷啊,爷在图氏的屋里,这会儿只怕还没醒呢,夫人大可放心,老奴跟秀菊并两个人都看着呢,爷绝没有跟图氏做出什么事情来!”
“带我去图氏那里!”印舒桐一听这话,哪里忍得下去,哪里还管自己一身风/尘,直接拔脚就走,走了两步,见几个人没有跟上来,都站在原地望着她,李婶那模样,好似真是不大情愿的,她便微微皱了眉,客气的对李婶笑笑,“李婶辛苦了,我想先去看看爷,我不太放心,沐浴什么的,等一会儿再说,好么?”
这不是在王府里,手底下的都是调/教过的丫鬟仆『妇』,让干什么干什么,这些人虽说是来看着图氏的,但是既然能接近这个秘密,自然也不是什么卑微的小人物,这个李婶是从小看着长孙无越长大还是长孙无越幼时的『奶』娘,图氏这边不放心别人,就把她给请来了,印舒桐这般说话,显然李婶不大乐意,而且这个李婶跟叶家有不浅的关系,最好是不要得罪。
印舒桐情急之下哪里管这些,可是看李婶这模样,显然是不大乐意,不喜欢她这样说话,可能也是可惜了她方才的那一番心思,印舒桐自然知道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正是多事的时候,何况还是个『奶』娘,她素来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感,这李婶的面相也让她不喜欢,她又不愿得罪了人,因此忍着心中焦急,客气有礼的对着李婶笑了笑。
她这样,已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这也完全是看在她是长孙无越『奶』娘的情面上的。
“爷最近身子不好,夫人为何不让爷多睡一会儿呢?夫人洗去一身尘土,正好爷也醒了,再见不是挺好的么?”
很显然,李婶不买账,坚持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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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第一百八十八章 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印舒桐原本就是强忍着心中焦灼在这里跟李婶周旋的,心早就飞到长孙无越那边去了,可见李婶一再阻拦她,这眉眼就沉了下来,若非李婶好歹跟叶家有点关系,她早就将这个挡路的老婆子扔出去了。
舒印歹非周。魅煞在一旁瞧见印舒桐瞬间冷了眉眼,便知她是真的恼了,心中也怪这李婶不识抬举,忙给熊三王四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将李婶和秀菊带了出去,他才引着印舒桐上了回廊:“李婶不懂规矩,夫人别见怪,属下领着夫人去找爷吧,图氏的屋子也不是很远,穿过这小花园,到了里头那小楼阁便是了。”
“怎么找了她来?”印舒桐心怒犹未消,她不喜欢李婶看她的眼神,原本她根本不需要在意李婶这样的人,只是李婶眼中那藏一半『露』一半的蔑视让她极为不爽快,因此才会生气,哪有这样的人,你敬她一分,她倒是将你往泥巴里边踩?
魅煞抿唇:“李婶和秀菊都是才从北边叶家接过来的,爷说没什么合适的人守着图氏,旁人又怕被钱财外物所『惑』,而这李婶和秀菊都跟图家或多或少有些嫌隙,都是被图家间接害过的人,所以不喜欢图家,自然也就会尽心尽力的替爷办事,秀菊是个哑巴,心地也算是不错,不能说话自然也有不能说话的好处,只是这李婶有些左『性』,总是仗着是爷的『奶』娘,就有些拿大,属下等都不大理她,只是这宅子她打理的还好,也就随她去了,咱们府中的事儿她不知道,也不太明白爷跟夫人的关系,这等事儿也没人会去跟她说,夫人也要担待些,等爷好了,离了这里,也就瞧不见李婶了。”
魅煞一面领着印舒桐往图氏的屋子而去,一面就解释为什么要请李婶过来,只是还有一点他未说明,也是怕印舒桐听了多心,这李婶不只是长孙无越的『奶』娘,也是叶家大小姐叶莎莎的『奶』娘,当初叶老夫人还在北边的时候,叶莎莎就出生了,只比长孙无越小了四岁,叶家家主叶鸣顺是叶老夫人的哥哥,那时候恍惚听说两个小人儿订了亲,有了婚约,后来因为叶老夫人来了襄京,就退了亲,这叶家大小姐很是中意长孙无越,只是后来这边有了花桐,也就没有娶她,何况叶家在北边没有跟过来,叶老夫人似乎跟叶鸣顺有了矛盾,也就绝口不再提叶家的事儿了,这些都是他听远荷说的,只是说的不多,他也不知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只是想着这婚事李婶肯定知道,叶莎莎没有做成王妃,而印舒桐却成了长孙无越最宠爱的女人,这李婶心里头的想法不用猜都能想到,叶莎莎据说至今未嫁,李婶看着印舒桐能不堵心么……
而且,在外人眼里,印舒桐还只是长孙无越的小妾,就算长孙无越如今假死了,但是他要是回去了,这镇国王爷的爵位还在,那镇国王妃可是蓝芯蕊,也没印舒桐什么事儿,印舒桐还只是个小妾,就算得宠,也只是个宠妾罢了,李婶对她不客气也是有原因的,这人嘛,谁能没点儿私心呢?
只是这些话,魅煞没敢明说,眼下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多嘴再多生事端了。
印舒桐听了魅煞的话,眉眼倒是松快了些,心中回过神来,也暗笑自己太肯动气了些,李婶实在不足为虑,眼下最要紧的是长孙无越,而且她跟长孙无越的事儿外人难以知晓,旁人不懂也就算了,或许在这个李婶眼里,长孙无越不过是又念及了旧情,又跟图娅慧和好了而已,在这些古人眼里,男人朝三暮四是一种美德,从一而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李婶即便不喜欢图家,但是她是长孙无越的『奶』娘,维护他也是应当的,大概在她的眼里,自己这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像是拈酸吃醋来兴师问罪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