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敢想,能把长孙无越掳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功夫比他还要诡魅么?她心中有一个很荒诞的想法,只是不敢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只是心中不住的,期望他没事,期望他能自己回来……
只是,如若回不来,她这次拼了命,也要将他带回来!
“靠,什么劫数!我偏偏不信邪!”
想到愤恨处,她手握成拳,狠狠的打向脚下的木板,咯吱一声,脚下的木踏板给她打折了,出现了很明显的裂缝,她的手还被木板咯红了,养了这几个月犹如玉葱一般的指节也红通通的,幸而没有出血,她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毕竟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头。
“哎呀,女娃娃你这是做什么呀!生气伤肝啊!你好歹别作践自己啊!”白鹿青涯看了却是心疼,倒不是心疼她,是心疼他自个儿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性』命,他倒不是很担心长孙无越,他是怕长孙无越回来之后瞧见这女娃娃这样,反而会怪他这个师傅没有照顾好她,这小子做的出来这事儿,因此直接将印舒桐的手拉过来,一面皱眉唠叨一面给她上『药』,“你别焦心呀!你就算把我这个屋子给打穿了,徒儿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呀!瞧瞧,看看伤成什么样儿了,徒儿要是看见,可是要骂你的,还不快好好的别动!上『药』来!”
印舒桐一时气急,就打了一拳,听见白鹿青涯这样说,心里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乖乖的让他上『药』了,火辣辣的疼痛被『药』膏的清亮所替代,她心头的燥怒好似也被抚平了一样。
白鹿青涯见她平静了些,便问道:“女娃娃别想得太多了,你方才说什么劫数,是个什么意思?我虽不参与你们的事儿,但是你好歹让师父放心,这会儿他们都去找了,不如你把事情慢慢的跟为师说一些,你是徒儿心尖子上的人,不也就跟师父的孩子是一样的么?师父见你这样,当真是心疼啊!”
白鹿青涯这些日子,已经把印舒桐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到了,他待长孙无越是怎样的心,待印舒桐便是怎样的心,而且心中特别怜惜这女娃娃,这会儿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他这辈子都没有孩子,已经把这两个小人儿当成了亲人,因此心中十分在意,很是心疼的看着印舒桐。
印舒桐心中感动,除了长孙无越和叶如月,还没有人这样直白的表达过对她的心疼和怜惜,她方才都没哭,这会儿听了白鹿青涯的话鼻头却有些发酸,稍稍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转身就进了屋子,白鹿青涯也跟着进去了,两个人坐定,静默了一会儿,印舒桐才慢慢的说起消失之后发生的事情。
“师父是知道的,我跟越越之所以能够重逢,重新在一起,都是因为九年前遇见的那个张仙人,他说他不过是个散仙,诨号是张瞎子,”之前长孙无越跟白鹿青涯说过一些他们之间的故事,只是都是断断续续的说的,并没有说的很细致,这会儿索『性』无事,而且要解释清楚消失之后她所看到的事情,就必须把之前的事情都一一说一遍,这会儿印舒桐已经将白鹿青涯看成了亲人,心中不自禁的产生了依赖和信任,自然就把九年前包括年前重遇张瞎子的事儿娓娓道来,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在回忆之中,她这会儿酒意上涌,越发渴念那青酒的醇香,喝了一壶,也总算是跟白鹿青涯把这故事细细的说了一遍,“若非张瞎子三番四次的搭救,我跟越越只怕还不能在一起,越越之前说与命争就是这件事情,因此他坚信,我不会消失的。”
白鹿青涯喝了一大口酒,才慢慢缓过神来,啧啧叹道:“女娃娃你跟徒儿这故事真是精彩哇,想不到你们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呀!也难怪我瞧着徒儿这次回来与几年前大不一样,原来事情还远非我想的这么简单,只是这张仙人这么厉害,为何你三魂不稳就要消失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不出现呢?你真是让师父好奇的很,究竟你消失之后看到了什么啊?”
白鹿青涯自觉自己这一生几十年的所经历的事情也算是精彩纷呈了,没想到徒儿和这女娃娃的故事更加震撼,这期间竟有这么多的波折,相比起他当年的事情,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哎,那些旧事,不想也罢……
印舒桐自然不知道白鹿青涯在感叹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只当白鹿青涯沉默是在等着她说话,这会儿两个人都喝了些酒,思绪万千的,她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打了个酒嗝,眸中雾气蒙蒙的道:“我在『药』池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消失的,我只看见越越冲进来,可是我没法子说话也没法子让他看见我,后来他就出去了,我也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飘飘忽忽的去了哪儿,也不知道是身子还是灵魂出窍,总是轻飘飘的到了一个地方,美好的就跟仙境一样,氤氲雾气缭绕的,我站在云层之中,就看见了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白鹿青涯正听的起劲,她突然不说了,忙追问道:“你看见谁了?”
印舒桐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起来,半晌,敛了笑意,幽幽的道:“看见了那一直不出现的该死的张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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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醉梦冰池(紫爷是黑的过67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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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白鹿青涯很是好奇,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仙人,因此对印舒桐的这段经历好奇的不得了,没听二人故事的时候,还以为真是自个儿徒儿运气好,听了印舒桐的讲述才明白,原来徒儿的命盘是紫微星降世,紫微星是帝星,自古便有传说,帝星降世,万物臣服,难怪那个散仙要帮助他们了,连他当初瞧见长孙无越的时候,都不忍心拒绝他。
印舒桐见桌案上还有一坛青酒,也不用酒盅了,直接抱过来就狠狠的灌了一口,将心头燥热压下,眸中带着些许无奈,幽幽叹道:“我也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四周围都是云雾缭绕的,混沌一片,根本分不清,但是感觉不是下界的模样,像是在天上,又像是一个虚拟的空间,”喝了酒,当时的记忆似乎更加鲜明了,印舒桐顿了一下,才慢慢的道,“我站在云层之上,张瞎子在我对面的云层上盘膝而坐,只是我们好似在两个空间里,我这边风平浪静,他那边却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他被摧残的哪有一点儿当初仙风道骨的模样?我当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雷电闪过,他身上被劈成焦黑一片,一头『乱』发全都竖了起来,而且还焦糊了,暴雨而过,又全身淋了个湿透,我记得我当时很害怕,那雷电和暴雨完全跟我们平日看见的不一样,雷电狰狞,暴雨倾盆,实在是可怕的很。”
白鹿青涯没说话,只是听着她这样的描述,心中隐约勾勒出画面来,据她所说,张瞎子是散仙,可是就算是散仙,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受苦啊,想到这里,脑中灵光一闪,一句话便冲口而出了:“他这是在渡劫?”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印舒桐面『色』微有一丝讶异闪过,没想到倒是让白鹿青涯给猜出来了,随即点点头道,“等那一阵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过后,时间其实已经过了很久了,我根本无处可去,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反正那雷电暴雨也打不到我这里来,我便学着他的样子盘膝坐在云层之上,等到结束之后,张瞎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望着我虚弱一笑,说,他这段时日正是在此处渡劫,这都是散仙必经之路,他的善果已毕,如今渡劫之后,方可成为下仙,也算是在穿越迷有了仙籍而已,他已在此处渡劫数日了,这里与外界隔绝,他不能出去,他说他好不容易才把我截住,弄到这里来的。”
“嗯,师父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古籍上会有一些记载,也有些不知真假的修仙法子,法子刁钻诡异,师父对成仙长生不老那些事没有兴趣,也就没有验证真假,但是关于渡劫一说还是听说过的,”白鹿青涯没有再喝酒,也不许印舒桐再喝酒了,两个人这会儿心头尚有愁绪,饮酒自然伤身,因此一行说一行起身去泡清茶来解酒,“张瞎子既然是散仙,应是还没有脱离人身,没有仙籍自然不能长生不老了,他这次渡劫,自然是要脱离人身成为下仙,到得那时,修为自然更精进了,那样,也才算是个仙人了。”
“嗯,张瞎子也是与我这样解释的,他说这是散仙修仙的必经阶段,他修仙的地方叫做醉梦冰池,散仙渡劫都要在此地承受雷劫雨劫等诸多劫数,用以脱去凡胎,得成仙籍,因此他虽然知道我这段日子因为三魂不稳而要消失的事情,却没有办法去替我解决,”印舒桐本不爱喝茶,只是酒意上涌,没来由的心中弥漫诸多伤感,只好端起云纹青瓷茶盅抿了一小口清茶,咽下之后,只觉得齿颊留香,倒也不那么难喝,遂又抿了好几口,然后才续道,“他只能趁着渡劫的空隙,瞅准我消失的空当,在我魂飞魄散之前,利用他仅存的一点儿仙力,将我带到醉梦冰池里去,在那里他一来好向我说清原委,二来,也可以让越越想办法救我,不至于让我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