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清楚他这是在报复他呢,真是小气。不过,这也是他的性子,若就这么平平和和的妥协了那才有问题。为了美好的未来,他便让他一回便也没什么所谓,大不了就当风水轮流转了。
“你……你是说……你皇兄默认了你们的存在?也就是说……”太过震惊,苏引连话都说不清了,总觉得方才是一场幻觉。
皇帝大人居然能接受得了别人分享他的东西?呸!她不说她是东西,只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神进展简直堪比世界末日了。
“果然吓傻了罢。”司空寻见状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苏引的脸颊,“其实当时我也吓到了,因为没抱那么大的期望,可意外的是他居然默许了。现在看来他的确很爱你,要知道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要顶着多少压力,这么一比竟是将我们都比下去了。”
苏引默然,是啊,他不是一般人,是至高无上的一代帝王,本该万民称颂受臣拥戴,如今却未了她不顾世俗伦理接受一妻多夫,那本该是他拥有的权利他却抛弃了。
一直以来因为他的胁迫让她忽视了他的真心,没想到他竟能为她至此。
“阿引?”
见苏引愣住,司空寻探过手去晃了晃。
苏引一怔回过神来,“什么?”
“还什么呢?说,你是不是被皇兄感动到了?”司空寻故作不悦的眯起眸子,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如今你既然招惹了这么多人就得对这些个人负起责来,其实嘛也就两个字,公平。可千万不要因为当下的事就心软,难道你忘了皇兄曾经是怎么对你的么?而且今日这一切都是我争取来的,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苏引愕然,“你说的‘这么多人’是……”
一直在“我们我们”的,难道皇帝大人除了默许了这妖孽还默许了别人不成?再者说那别人……是泠崖他们么?
“别装了,难不成连自己的男人都记不住不成?”
苏引满头黑线,“是……泠崖?”
“嗯。”司空寻点点头,又道,“还少了一个人呢。”
苏引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少……少一个人?你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你们还有别人?我可不记得……”
话说一半蓦地消了声。
司空寻见状轻笑,“怎么不说了?”
虽然觉得不可能却也想不到别的人,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口,“难不成是……沈凉迟?”
“恭喜你答对了。”
“这不是乱(河蟹专用)伦么!”
这是什么神进展,是不是也太丧心病狂了?她跟沈凉迟……那还没什么罢,他们怎么就能将人扯进来了?难不成他们的评判标准不是与她的感情而是他们看着顺眼与否?
“乱(河蟹专用)伦?”司空寻嗤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阿引,难道不忘记了我跟皇兄的关系不成?要乱(河蟹专用)伦早就乱了还用等老师来了才算?不过,你可别以为我们真的大度到的什么都不在乎,我们认的也只是这四个人,你可别再费心去招惹别人了。”
苏引无力的抚上眉心,软软的躺了下去,“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天赐我齐人之福啊?我也不管你们了,随你们去。”
按说好像是她占了便宜,可她怎么觉着那么别扭呢。
很快苏引便知是什么地方别扭了,因为几个人来来去去的不想在宫里惹眼所以司空隐便赐了临宫的别院遇媋宫,这处宫苑与皇宫毗邻,只过两个门便是,但比皇宫里安静的多,外面守卫森严而宫内安排的却都是靠得住的人,因此也不怕传出什么去。
朝中大臣虽一直反对却也是无能为力,司空隐又昭告天下苏引怀了龙脉便彻底的封住了悠悠众口,加上皇后娘娘怀孕需要静养因此赐予遇媋宫也没人怀疑什么。
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归有一日事情会暴与人前,而几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自然目前还处在保密期,而且几人也比较注意还算是知礼守节。
今日是搬进遇媋宫的第一晚,为了掩人耳目司空寻沈凉迟都各自回了家一趟才过来的,等耽搁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苏引已经在饭桌上等到睡着了。
苏引的妊娠反应倒不严重,只是较于常人别样的嗜睡,好吧,已经不只是嗜睡那么简单,不仅平时睡甚至连吃饭时也能睡,虽不见病症但见苏引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不醒几人也不免担忧,找了太医看了好几回都说无碍,泠崖与沈凉迟略懂医术倒还好些,司空隐司空寻两人却总是放不下心来。
这一见苏引又睡上了,司空隐又着急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总不能成日里睡罢,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睡出病来?”
“皇上安心,阿引脉象平和身体健康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状况,这大概只是极个别的特例。”沈凉迟方才赶回来,宫女服饰着洗了手才坐到席上。
司空寻脱了薄纱外衫交给身后的人,径自坐到了苏引身旁,“大概是特例,都这么说可谁都没个准头,我总觉得这嗜睡嗜的有些怪异。”
“她以前的确没这么能睡,推说起来也只能是怀孕的关系了。”泠崖俯身轻轻拍了怕苏引的脸,随即压低了声音,“醒醒?阿引醒醒,他们回来了。”
痒痒的触碰让苏引渐渐从沉睡中清醒过来,迷茫的睁开眼就看到桌上那两秣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勾唇笑了笑,似醒非醒的样子竟是少见的娇憨。
司空寻凑了过去,捏了捏苏引的鼻子,笑道,“醒了没?”
“唔。”呼吸不畅,苏引不满的挥开那只手,人也彻底清醒了,“你们回来了啊,那就赶紧摆饭罢。”
泠崖将苏引扶坐起来,对外吩咐道,“摆饭。”
“是。”外头的人应了一声,很快人便进来了,宫女们鱼贯而入将各色餐叠被碗摆上了桌面,不消多时已是满满一桌。
见饭菜摆好,司空隐道,“开饭罢。”
几人像是得到了命令,各自夹着筷子吃了起来,看样子和谐和平实则韬光隐晦,各个都不显山不露水的。
每次开饭休息,但凡需要人起头的开口的必定是司空隐,虽说几个人住到了一起却还未丢开身份的限制,恭敬之外是满满的尴尬,磨合的时间还有很长。
苏引看的出来也感觉得到,只是看出来归看出来她也不能说什么,其实她最头疼的就是吃饭时间了,因为几个人都会为她夹菜,像是在彼此攀比一样,这样的状况让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
这不,正想着呢事情便发生了,沈凉迟与泠崖同时夹菜到了苏引碗里。
看着碗里那两双筷子,苏引唇角一抽,“我可以来。”
又来了,这样的情况一日要上演多少次啊!果然齐人之福不是人人都能享的,真不知那些个后宫三千的帝王是怎么处理的,这四个人便能要了她的命了。
话谁都会说的漂亮,可实际情况呢?她原以为他们接受了这样的事会拥有一颗神奇的心,至少又一个广博的胸膛,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嗯。”两人同时应了一声撤回了手,四目相对各自尴尬的别开了脸。
司空寻见状勾唇笑起来,“你看你们两个是在做什么事呢,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是很成功啊,跟我跟皇兄学学罢……唔!”
话未说完,嘴里便多了一只鸡腿,司空寻不悦的凝眉瞪了回去。
司空隐不以为意的挑眉,只淡淡的看了一眼。
“多谢皇兄为我夹菜。”司空寻拿出鸡腿,咬牙切齿的笑了笑。
苏引见状满头黑线,“行了行了,赶紧吃饭罢,饭菜都凉了。”
这两个人非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么?
亏得她现在走不了,不然真想清净几天,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昏昏沉沉的,哪怕一日睡到晚一夜睡到亮也觉不够,该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了罢?
说起来她当初来到这世界就是因为睡着了,难不成这是让她回去的预示?会……是这样么?若是的话,说不定真哪一日便走了,到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
她是不是该坦白了呢。
司空隐司空寻那性格不太适合,虽然这次的事那妖孽处理的出乎她的意料,只是相比起来……好像沈凉迟最为合适。
饭后,苏引便借口不舒服要回房休息,顺便带走了略懂医术的沈凉迟。
见两人离去,厅内三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这是那件事之后沈凉迟第一次与苏引独处,虽然皇上王爷他们默许了他的存在,但苏引却始终没有一句话,加上之前他之前又下定了决心要放弃所以对她有所冷淡,虽他最终是为了她好她却不知道,说不定已经落下了骂名呢,而如今呢,事情突变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他总在担心她是否觉得他是虚情假意之人,今日终于有了机会,他必须将心里最真实的感情说出来。
一想便入了神,直至进了房间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只见苏引已经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上正招手让他过去呢。
“阿引,你哪儿不舒服?”想起方才的话,沈凉迟坐下来拿起苏引的手诊起脉来,“脉象温和并不见任何异状。”
“我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只是借口,我有话想告诉你。”反握住那只手,苏引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