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昔离开的第四日夜,那两个看守告诉骆可可,卓昔今夜就会回来。
而听这户人家的管家说,县城里的银耳被卓昔的手下吃光了,实在买不到。骆可可终于有了一次点菜的机会,那两个看守最近跟随骆可可吃喝,对点菜的热情也不会比骆可可低。原本卓昔让他们死盯着她,但最近一直没出乱子,他们也对骆可可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个去膳房招呼,另一个则站在小院门口等待美食。
一颗涂着墨汁的小石子被打入院内。外面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看守仔细听了一会,确定墙外只有孩子的笑声、这应该是恶作剧后,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没注意到,在秋千椅上的骆可可长呼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战战兢兢这么久,好运第一次垂青了骆可可。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当夜,卓昔于饭点准时到家。他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以前的他总是一副标准山大王的装束,说实话,那时候的他虽说有些流气,但看起来还是很帅的。可而今,他换上了一身紫红色华缎长衫和汉白玉蟒带,脚上还踏了一双官靴。其实这三件服饰都是好东西,官气洋溢贵气逼人。但穿在卓昔身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就像给史泰龙扎上了蝴蝶结。
骆可可想笑,却有些不敢。
卓昔飞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扯落蟒带,双手狠狠一拉,撕扯开外套一把丢在地上,狠狠踩踏上去。
赤着上半身直直地杵在骆可可面前。
骆可可赶紧低头,忽又抬起眼看了一眼卓昔,复又赶紧低头。
“好看吗?同卓昀相比我的身体如何啊?能满足你吗?”只要同工口相关,卓昔的话中一定会带上卓昀。
骆可可翻了个白眼,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时机正好,她只需要赌一把。“我的东西呢?”
“东西?”
“就是那日我穿在身上的衣裳。”骆可可强迫自己同卓昔对视。虽说卓昔只有一只眼睛,但每次同他对视的时候骆可可都会心惊肉跳,她总觉得卓昔的眼神同狩猎中的野兽没有丝毫分别,而她就是那只等待屠宰的兔子。
还好这次,卓昔没有说话,片刻后,他推门离开。
骆可可蹦跳得厉害的小心脏略微放松下来。
看样子,东西还在。
一声闷响,卓昔进屋了。
一堆脏兮兮的沾血的衣衫被丢在地上。骆可可一眼就看见了夹杂在衣衫中的那瓶腐血。很好,东西还在。
卓昔的态度也同她意想中的相差不大,才将东西丢在地上他就开始质问骆可可这么关心这堆衣衫是否是因为这是其他男人、比如说卓昀送的东西。骆可可点头承认这的确是其他男人送的。不出所料,卓昔一下子就火了。他一把扳住骆可可的肩膀,愤怒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谁给的?卓昀?”
骆可可轻轻吸了一口气。她最初也曾想过说这些衣衫不是别的男人送的,但以卓昔的性格绝对不会相信她。那还不如说实话。“是玄云子给的。”
卓昔一愣,松开了手。
“你是说,是以前住对门的那个小子?”
骆可可点头,这又是一个新消息,玄云子、卓昔、卓昀、还有就是木依,他们同女配可是一起长大的。女配可的父亲是蜀州首富,那,除去卓家兄弟。另两位的家境也应该相当不错,毕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但她有些没料到,听见这些东西是玄云子送的,卓昔会这么镇定。
“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一不是卓昀送的;二不是其他男人送的。”卓昔的回答倒是简单。若单看这一点,这男人根本是对卓昀偏激……
“为何你那么在意卓昀?”骆可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料想到,卓昔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反问道,“原因你还用问我?”
骆可可没有说话。她不是女配可,有些东西不会知道。但有些事情她很在意,没办法不去问。
比如,为何在卓昔会如此冷静地面对玄云子。依照常理,那种控制欲极强的男人,恐怕只会对自己老婆的亲爹亲兄弟放心。
既然如此,为何玄云子会例外?
夏末秋初,白昼不短,她还剩不少时间同卓昔折腾。
“卓昔,吃饭?”
卓昔未说话,只是顺便将那堆脏衣裳踢开。坐在桌前,捞起一块白斩鸡丢进嘴里,很快又吐了出来。“不好吃,下一次小人去山林中打几只野鸡给小姐补补身体。”
骆可可点头,拿起筷子,叉了个最大的、油光闪闪的大鸡腿。还未来得及开咬,就被卓昔夺了去,这管天管地的男人不许她吃肉,说吃了这些东西会长胖,到时候抱起来不舒服。骆可可有些委屈,但面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她选择当乖宝宝,老实吃青菜。
见她听话,卓昔满意了。顺手捞起搁在桌上的酒瓶,仰头灌下肚,酒顺着他的唇角流溢,滑过脖子和健壮的胸膛,渐没了踪迹。
骆可可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难道是同卓昔待太久受了不良影响?怎么连她脑中都是些工口啊……
“小姐在想何事?”卓昔突然问道,神色有些逗弄。
骆可可低头不言,许久,问道,“你为何不生气?”
“为何事生气?”
“玄云子的事。他送我东西,你不生气?”
卓昔少有的笑了,看起来神采飞扬,“小姐很在意。”
骆可可点头,她的确很在意,但不是卓昔想的那样。
“那小子有何可担心的?没必要在意他。”卓昔这口气就像本以为女朋友将离开自己,却无意发现情敌其实是太监。
“可是……”
“小姐,说点别的。”
骆可可知道,自己必须中止这个对话了。否则以卓昔的性格,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窗外凉风阵阵,蝉叫得很欢,在夏天的尾巴里恣意欢乐,追求最后的刺激。卓昔酒喝得很多,菜却没怎么吃。看起来不饿,说不定已经同他属下们口中的那位兄弟吃过了。
温饱思淫】欲,骆可可头一次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感觉。
她需要的只是更小心一点。
心一横,丢掉筷子匍匐上床,骆可可怀抱我不将节操摔碎谁将节操摔碎,我不下流谁下流的坚强意志,娇滴滴地露出一侧香肩对神色有些愕然的卓昔说道,“卓昔你喜欢什么姿势呢?或者,咱们来场S】M?”
卓昔微微皱眉,“什么?”。
骆可可赶紧改口,“我的意思就是说……来点刺激的,不过,卓昔,你敢吗?”
☆、32狡兔三窟(中)
勾引是红果果的,效果是极为明显的。
不是有人说过,是猫就爱吃鱼,是男人就喜欢那啥。说自己不喜欢同女人那啥的男人不是基友就是不举!而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种挑衅意味极强的的对话,不迎头上前铁定会被盖上一个大章,章印上是两个大字——“没种”!
卓昔同学很正常,也相当有种。
甩掉鞋子上床是必须的,顺口再说几句让人脸红心跳的工口之语也是必要的。
见他来了,骆可可赶紧朝床里一滚。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说以前从未亲身实践过,但躲避还是懂的。
“小姐唤小人来,为何又要躲开?”卓昔一脸坏笑地望着骆可可。
骆可可的脑袋几乎要埋进枕头,她用余光看了眼卓昔,低声道,“其实我想先玩一会。”像卓昔这种工口帝,越激他、他越容易上当。
果真,卓昔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明显,许久,伸手拨弄了一下骆可可的头发,很快俯□,在她发间深深一嗅,“小姐也喜欢玩啊,那么……我们来玩强】奸游戏如何?”
骆可可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卓昔这提议也……太重口味了吧?
卓昔紧接着又说道,“其实这种游戏还是很有趣的。像我们寨子里的小两口们都很喜欢那样玩。”
骆可可:“……”
“对了,小姐应该参观过吧?他们玩游戏。”
骆可可心道她何时见过卓昔的那帮兄弟玩游戏,正想否认,她忽然想到才被卓昔手下弄来的那一日,她的确听见不少女子的嘤嘤哭泣声……别告诉她那一日只是他们在玩“游戏”!!!
卓昔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没有猜错。
骆可可的内心开始咆哮,竟然只是在玩!!只是在玩!!
不带这样的啊!那么她这些日子以来担惊受怕同时不断感慨女人的命运实在是无常,女人的地位实在是底下,同时,还相当痛苦地在脑中写了数篇关于论证为何古代女子地位底下,从女子地位低下这一点来进一步论证为何女哲学家总是那么少的学术论文又是为了哪般?
结果丫的!这只是一场什劳子“□游戏”????
她突然对卓昔的人生产生了相当大的兴趣。难不成这小子其实是在万花楼一类的地方长大的?
“小姐想什么呢?不想玩吗?强】奸游戏?”
正常女人谁会想玩那种鬼游戏啊!骆可可在心中大喊大叫。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为自己竟这般轻易地引狼入室……但她又怎么想得到这匹狼口味这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