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可可目瞪口呆,这一次她可是输得彻底。其实输了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以前全然没接触过这类事情,输了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一瞅见男人那张幸灾乐祸的俊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定要找点能顺利打败这个男人的知识!
男人又说话了:“这种水是在下结拜兄弟寻到的,真有趣,明明是水,却能燃烧。”
骆可可赶紧思考那黑色的液体是什么,能燃烧的黑色液体……
石油!!!
“其实这种黑水叫做石油!我告诉你,其实它的化学成分有……”异常振奋的骆可可终于找到了一点点自信,赶紧插嘴道。
可话还没说,白衣男子就撇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你能找到这东西?”
骆可可:“不能。”
“那知道那什么化学成分有何用处?”
再一次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骆可可乖乖坐下,伸出手在炙热的火堆上烤着。岩洞中有了火,也有了温暖,湿哒哒的衣角渐渐变干,她开始有着一种幸福的预感。
不过,同某人再一起,幸福丫才是梦想。
白衣男人又说话了,“笨女人,你就没可以换的衣衫?真是受不了,人笨就算了,还这么邋遢,身为女人能活成你这模样,身为男人的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骆可可又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仔细看看自己的手,满是泥,看看裙角,也是泥,摸摸脸,还是泥……心道幸而她没有镜子,否则定会被自己吓死。正在庆幸,一面小铜镜出现在面前。抬头一看,男子蹙着长眉,一脸无可奈何,“你看看,你一个女人,成什么样子了!”口气活像当娘的唠叨自家闺女……
咬咬嘴角,骆可可气鼓鼓地接过镜子,瞥了眼镜中那张连“惨不忍睹”都不能道出千分之一真实的可怕面容,赶紧将镜子压倒,说实话,她被自己吓着了。
男子指指外面的水塘,“脱光了洗洗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没见过脱光的女人。而且,就你这幅尊容,只有当了十年大兵的男人才愿意扑上去。有句俗语怎么说的?兵营中呆上十年,母猪都赛过貂蝉!”
骆可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但胸膛却因为气愤上下起伏。
白衣男子死盯着她胸前的起伏,“很大。”
骆可可瞬时脸又羞得通红,这男人怎么这样啊!不调戏她,不调侃她就没事做?
白衣男子还有事做,他俯身靠近骆可可,对准她的耳根呼出一口气。
骆可可有些眩晕。
“猪也很丰满。”白衣男子说。
“……我和你拼了!!!!!”
来到这个世上这么久,这次是骆可可第一次发脾气,第一次在心中生出欲与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之前不管是面对木依、廖不屈还是卓昀,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尼采、呸!不知道哪位先哲曾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骆可可挥拳出击!
按理说,穿进一本武侠小说的她再怎么也不是眼前的男人的对手,毕竟,大侠都是身怀绝技的,比如廖不屈,比如玄云子,比如释空。但这次遇见这个却实在有些不一样。她的小粉拳竟然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男人的鼻梁骨。两道红龙从男子鼻下流出。
“疯女人!你干什么呢?”
骆可可愣了愣,赶紧伸出袖子想给男人擦拭,却又被狠狠挡开,“你脏不脏啊!”
闻言,看看袖子,果真好多泥啊泥……
这种情况下,还是赶紧将错误推给对方!骆可可很快理直气壮地质问道,“谁让你不躲开的?”
“你突然动手,我如何躲得开?”
“你身为大侠身怀绝技,难道连我的拳头都无法躲避?”
“……我何时告诉过你我是大侠?拜托,小姑娘,在下文弱书生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的声音很大,但听起来却有气无力的。
骆可可茫然,这男人不会武功啊?可这不是武侠小说吗?武侠小说中的男人居然不会武功,说出去谁信啊?但话说回来,韦小宝似乎也不会武功啊?
韦小宝会武功吗?不会武功吗?
早知道她真该少看点哲学书,多看点武侠……
☆、24深夜怪梦?
“喂!笨女人!又在想什么呢?你怎么总是走神?”
望着眼前那除了有张脸简直不知道还有啥优点的男人,骆可可狠狠鄙视自己竟然将可爱的小宝同眼前的大毒舌联系在一起。小宝对女孩子多温柔啊?虽说有些花心。可这书中怎么就没一个小宝呢?
“问你,想什么呢?笨女人!”
“没什么,我先去洗一下身子。”骆可可顺口答道,翻了翻随身的包裹,幸而,还剩一套裹在最中间的衣裳未被雨水沾湿,能帮助她度过眼前的难关。“你不许偷看!”
“我是人,对猪洗澡没什么兴趣。”
骆可可气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本想再一拳打过去,但转念一想,对方不会武功,这样打去实在有些欺负弱者的嫌疑。
她要淡定,她要高贵!她不同这个野蛮人计较!
骆可可高扬起高贵的头颅。
“哎,一只泥猴,装什么人啊!”
骆可可:“……”
其实,她真的很想高贵下去,只是对方从未给她机会……
“我要杀了你!!!”抬起一条腿,骆可可正想对着白衣男子狠狠踹下去,却被他一把捏住细细的脚踝,白衣男子神情似笑非笑,“小泥猴,我不会让你一夜打我两次。”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但我也不是傻子!”
骆可可老老实实将腿收了回来。
她决定不再搭理他。
起身正欲走,白衣男子又叫住了她,顺手丢给她一些豆荚模样的东西,“把这个弄开,再用里面的豆子洗。”语罢,转身面朝山洞里盘腿坐着。
骆可可脸上一热,赶紧出山洞。山洞的对面是一个清水塘,她看了看,四下无什么人,赶紧褪掉衣衫跳进水中。水凉得刺骨,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拿起男子给的豆荚剥开,取出一粒豆子,寻了块小石头轻轻砸烂,再将那豆子涂抹在身上。奇了怪了,竟然真洗干净了?
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皂角吧?
迷蒙的月色下,骆可可洗了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澡,换上整洁的衣裳,打理好长发,顺便用剩下的皂角洗净换下的那一堆衣裳。做完这一切后,她觉得自己很累,也从未像这般轻松过。
整个过程中,白衣男人都未回头看她一眼。
虽说这男人嘴巴很坏,但似乎真的不是个坏人。
抱着一堆湿漉漉的衣裳,骆可可回到山洞。刚欲开口,男人就起身在火堆旁搭了一个架子,努努嘴,骆可可赶紧将衣裳搭在上面,在火的炙烤下,明日清晨,衣衫就应该干透了吧?
不过,今夜,她睡何处?
男人指了指床。骆可可有些心惊胆战。
“放心,我对泥猴没什么兴趣。”
“可我现在不是什么泥猴了!我已经洗干净了!”骆可可争辩道。
男人眉头微微一颤,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说,可以做点什么了?也对,长夜漫漫啊!”
骆可可一阵心乱,但白衣男子却也没做什么的举动。
松了口气,骆可可抿着嘴上了床,她基本摸清了这男人的脾性,这家伙最喜欢胡说八道,说话口不择言,却不是会乱来的人。对他,她可以完全放心吧?
坐上松软的被褥的那一刻,她幸福得想要哭泣。
山洞中一时静得有些可怕。
搭在架子上的衣裳给她和男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屏障。她看不见他,只约略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夜已经很深了,男人却没有睡觉的打算。难道正在等人?
想到这里,骆可可又有些担忧。
这男人,毕竟同廖不屈相识……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啊?”骆可可决定打探点消息,“我总得称呼你啊!”
“不是说了吗,姓高名大。”白衣男人似乎有些烦了。
骆可可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这么久,她除了知道他姓林,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姓林。”
“你……”
“其实,我听见你同别人谈话了。”以防万一,骆可可没说出廖不屈的名字。
许久,才听白衣男人幽幽说道,“居然被你猜中了。”
其实不是猜的啦……
骆可可心想,她不明白为何这男人就是不肯说出他与廖不屈的关系,但转念一想,人与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男人不出卖她,她应该知足了。既然对方不愿意坦诚,那么,就由她主动吧。她也很久未同别人好好说说话了。“那你知道,我这个名字是怎么的得来的吗?”
“怎么得来?”
“其实……”骆可可想说,话音却梗在喉头。读书的时候班上同学总说她的名字特别有文化,特别有内涵,骆可可——洛可可,这名字根本是艺术的代名词啊!但他们都不知道,她这个名字其实是一个算命先生给取的。
骆可可是她妈妈怀上的第四个女儿,之前的三个都因为是女孩而做了人流。轮到她的时候,医院的小姑娘误将她看成了男孩,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被父母生了下来。落地那一刻,父母才发现她是女孩子。而他们,只想要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