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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从良 (潇湘碧影)


燕绥笑道:“娘娘就再忙一个吧。”
“嗯?”
“这里是客房呢,晚间万一来了客人,隔壁睡着这么一个……他们也忌讳。不如挪我屋里去,横竖空着也是空着。顺便把谢小郎带走。不然他怕不肯动。”
陈五娘微微动容:“倒是个痴情的。”
“方才还问我,能不能赎她出去呢。”
陈五娘笑了:“幸幸好八字。你与他说,待幸幸病好,接出去便是。”
“啊?”这回轮到燕绥惊了,什么时候教坊脱籍这么简单了!?
“她不同你们,不过是买来的女使。放良不放良,我说了算。再则还有官卖这一条呢,花点钱,让谢小郎买了去,再放良不就行了?衙门里我也使人去吧,省的谢小郎跟人磨牙。”
燕绥放心了:“娘娘还是这么好心。”
陈五娘怔了一下,苦笑道:“多做点行善积德的事,也当是为我爹爹……唉,你也明白。咱们是一样的人。”不然燕绥不会每年砸大把银子给居养院,男人们犯罪虽与女人无关,但毕竟后院妇人吃的一样是民脂民膏,所以,有能力的情况下,就当赎罪吧。
燕绥沉默良久,才道:“娘娘,我也想走。”
“为何?”
“他们两个孩子,我如何放心的下?”
陈五娘皱眉道:“你这么疼她,可是有什么缘故?”
燕绥不知怎么解释,只得道:“就是投缘,再则也老实。两个孩子的亲长又是那样,我……也指望有人替我披麻戴孝、摔盆捧灵。”说着仿佛找到了理由,越说越顺畅:“清明中元也有人烧几张纸,供几碗饭。”
陈五娘听其话中有未尽之意,问道:“当真?”
燕绥没办法说这是她对故土的眷恋,是对父母的怀念。这样的情结下,哪怕是个物件,她也会尽全力的保存,何况还是个大活人?现代唯物主义洗脑四十年,她哪还相信什么死后供饭?她父母不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烧,横竖她是半点没捞着。不过古人大约会信吧。遂对陈五娘点点头道:“在这里呆久了,倒有点想过幼时一家人在一起的生活了。”
陈五娘道:“你的话,手续要繁杂些。我一并办了吧。我们在这里悄悄说的话,她要是活下来,你便着手买房子吧。东京城里房子不好买。”
这话有些沉重,燕绥郁闷的点头。
陈五娘拍了拍燕绥的手背:“若真是……你就陪着娘娘养老,娘娘也怕孤单呢。”
燕绥扯着嘴角笑笑:“待我安顿好了,接你出去。”
“罢了罢了,”陈五娘笑道:“有你这句话也不算我白疼你,我却在这里住惯了,你别操心我。”
燕绥认真的道:“别的不说,一间上房必替你留着。”
“好,待我管不动这一摊子,得闲了就去你那住几天。”陈五娘一拍燕绥的后背:“去吧,看着你家小女儿,我顺道捞个阿婆当。”
看着陈五娘鬓角的银丝,燕绥眼睛一酸。当年初到教坊,最无助的时候,如果没有这个人,她也活不下去吧。连头带尾被人捧在手心里供了几十年,哪里受得了受尽欺凌的委屈?是这个女人,一点一点把自己拖出迷障。那时的她早已弹的一手好琴,陈五娘几乎没有可以教的伎艺。可是,教会了她最重要的事——比起死亡,亲人们一定希望她好好的活着。除了两世的父母,最感激的人莫过于她。所以,接她出去的话,确实是真心实意。一样六亲死绝,不管是她们中的哪一个,都需要怀抱着别人的体温取暖。如果可以,就让我们这些无助的人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如果有同伴,就不怕孤单;未来再远,总有一个地方是终点。
有陈五娘的首肯,安顿周幸变得很容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已把周幸放在燕绥家的客厅沙发上了。谢威得知可以一直陪着周幸,心里才好过一点。不想帘子一掀,仇人居然上门了!
廖云没想到谢威在此,也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时,谢威早气呼呼的走了。
廖云奇道:“他怎么在这里?”
燕绥疲倦的一指沙发:“幸幸受伤了。”
“嗯?受什么伤?”
燕绥苦笑:“教坊司的人,还能受什么伤?”
廖云沉默。
燕绥无力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哽咽着说:“当时你就劝我把她带出,我不听。竟那样短视的看着那点子钱财。别人不知教坊什么样?我还不知么?她不懂事,我也不懂么?竟就这样由着她!都是我害的她!”
廖云挨着燕绥坐下,柔声劝道:“别乱想。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将来发生什么呢?若实在过意不得,日后多多照看她便是了。”
燕绥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若不是同我走的太近,那阿南怎会至自己的女使不顾?都是我平常爱带着她玩笑。那年月恒就迁怒她,如今阿南更是。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我尽知道。却为了一己之私,总勾着她陪我玩,却又不带她出来,如今酿成大祸。到如今,我……我……”
廖云只得劝道:“事已至此,只得谋求后路。你有何打算?”
“才同娘娘说让她放我们出去。”
“呃?你也走!?”廖云心里闪过一丝喜意,只不过在当下没有表现出来。
“是,我也走。在这里呆腻了。平日里也不觉得,出事了才猛然记起此地有多龌龊。真是久在鲍鱼之肆不闻奇臭了!”
廖云苦笑:“这世间,又有哪一处是干净的?外面,才比教坊更龌龊呢。”
☆、求婚
有廖云在屋里,谢威便不肯进来,廖云只得说完话赶紧撤。果然廖云走了之后,谢威才绕进屋里来,脸都冻红了。燕绥也无话,只道:“天也不早了,你喝点热汤就着饼吃了吧。”
谢威沉默不语。
燕绥觉得才跟廖云亲亲我我的自己一定十分碍眼,即便谢威不会迁怒她,肯定此时也没什么闲扯的心情。索性自觉回房,把空间留给二人。谢威想起廖家干的恶心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想说话,只闷闷的挨着周幸坐下,一时间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天渐渐暗了下去,小保悄悄的进来掌好灯又退下。谢威才猛然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关键时候想那帮禽兽干嘛!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事丢开,才扭头静静看着周幸。
伸手碰触着她因高烧而滚烫的脸颊。幸幸,这样的表情,你很难受么?
高烧中的周幸意识并不是很清楚,要说是昏迷,她又迷迷糊糊知道外界发生的事。要说醒着,别说没力气回应,连思维都连贯不起来。唯一清晰的感觉,便是如同被谁勒住胸腔一般,喘不过气来,激起她一阵一阵的恶心感。本能的不想给人添麻烦,只得勉强忍着,把牙齿咬的死紧、眉头皱成一团。
忽然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是谁?贪念那只大手的温度,在感觉到那手将要离开时,不由轻轻的蹭了一下。只听一惊喜的声音道:“幸幸!你醒了!”
周幸艰难的真开眼,只见前方有个巨大的黑影,还以为自己仍在面对闻衙内,霎时寒毛直竖,吓的尖叫起来!
“啊!!!!”的一声叫完,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手忙脚乱的逃跑,不想重重的摔倒在地。却还想继续爬起来往外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不料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胳膊,惊讶和绝望一股脑冲进大脑,不由大哭起来。
身后的人喊:“幸幸!是我!”
声音略熟,可周幸完全反应不过来是谁。
谢威顺势将周幸整个人搂在怀里道:“幸幸,是我。别怕!我是谢威!”
周幸顿了下,借着微弱的灯光隐约看到谢威的脸,方才喘着粗气安静下来,身体依然还微微抖着。
谢威拨了拨灯芯,房间里光线强了许多。对面的人轮廓逐渐清晰,周幸的心还在碰碰直跳,却用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威搂着周幸坐下,像幼时他娘安抚他一样轻轻的抚着周幸的后背,放缓语气说:“幸幸,现在安全了,不用怕。我们在你燕绥姑姑家。这里还是你布置的,记得么?”
周幸这渐渐的放松下来,谢威趁机从暖桌底下的暖阁里拿出一碗茶来递给周幸:“喝点水吧。”
周幸乖乖的喝完水,又被塞了一颗桂花糖。桂花的暖香在口腔中蔓延。血糖值回来,情绪又比刚才平稳了些。心里开始真正的冷静,当然也没什么劫后余生的狂喜感。
脱离了生命危险后,屈辱喧嚣直上!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忍不住,也不想忍。此刻除了哭泣,还能做什么呢?
谢威见状,用力把周幸摁在怀里道:“幸幸,哭吧。哭过就好了。”
略带粗糙的衣料,透着谢威胸口的体温。周幸紧紧抓着谢威的前襟哭的不能自已。委屈、恐惧、彷徨以及当时的绝望,都趁此宣泄出来。身上的痛感,屋内宜人的香味,各种感觉一一回归本位,憎恨也随之而来。泣涕横流、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那个姓闻的!”
早先谢威也有同样的心情,不管是谁,非要宰了那人不可!但经历了一整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管是谁,凭他们俩现在的本事,都宰不了。只得轻轻的拍着周幸的后背道:“别气了,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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