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丰儿倒乐了:“你这骚娘们倒是人了,你真当我不知道呢,自打你跟了我,就没一天如意的,嫌我是个奴才不体面,恨不得爬上爷的炕,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这德行,当你自己会唱俩曲儿,就金贵了,实话说与你,你在炕上那样儿,十足的倒胃口,原先我还说,你是那通判府里□出来的,总比外头那些粉头强些,却不想跟个木头桩子一般,你说你有身子了,我却不信,这会儿却要亲自瞧瞧。”
说着,便来撕扯柳枝儿的衣裳,柳枝本来力气就小,又在毒日头下跪了大半天,早浑身发软,哪里挣的过丰儿,丰儿也是恨极了,心话儿,自打娶了这娘们就没落下好,横竖今儿就今儿了,好生的收拾她一顿也解解气。
手下哪里会留情,把她按在地上,身上的衣裳扯了个精光,别说,这会儿瞧着真真白净,比夜里得趣儿多了,倒勾起了丰儿的yin兴。
丰儿哪会饶她,拽着两只脚一翻,把她翻了过去,劈开两腿儿就骑在上头,跟那马棚里的牲口一般,不成想青天白日在院里干这事儿,真挺过瘾。
柳枝儿先头还叫了两声儿,后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丰儿哪管她晕不晕,她晕了正得摆弄,干了一阵,丰儿觉得不爽,把她拽到那边台阶上,站着猛干,越干越来神儿,折腾了不知几轮,还没尽兴,正惦记着在想法儿折腾,却忽觉柳枝儿身下一股热,他一瞧,见是血,丰儿愣了一下,心道真不是哄自己,真有了,有便有了,这娘们儿生的也不能留,如此正好。
更没留情,又折腾了一阵,见那血越发止不住,丰儿才慌了,虽说这娘们儿罪有应得,真出了人命也不是玩的,七手八脚把她的衣裳套上,起身跑出去回话。
回过头再说徐苒,刚吃了饭,也没歇午觉,却捧了本医书歪在炕上翻,顾程进来的时候,正瞧见她这样儿,微微蹙了蹙眉,过去一伸手把书抽了过来:“有了身子,还不知歇养精神,又不指望你考状元,这样用。
徐苒暗暗叹气心道,谁想看这样晦涩的医书,不是没法儿了吗,其实她虽拿着书,也没看进去,神儿早走了,她想来想去,这事儿还得托付她舅,她舅是实在,可一心为自己着想呢,自己好生嘱咐了他,想来此事可成。
想到此,便一侧身靠在顾程怀里嘟嘟嘴道:“今儿没得跟我舅说话儿呢。”
顾程见她娇娇的那个样儿,越发*上来,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搬梯子摘下来,低头亲了一口道:“这有什么难的,一会儿我吩咐下去,留你舅在府里多住上两日,待明儿让他进书房院来,跟你好好说说话儿。
徐苒忙点头,顾程笑道:“不光你舅,明儿一早让旺儿领着你表弟过去铺子里,爷已然跟掌柜的说了,让他带着你表弟,那掌柜的有些本事呢,你表弟若学出来,日后爷便不愁了,怎么说,你表弟也算是自己人,比那掌柜的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儿,顾程便让摆饭来,这一停事闹出来,却连晌午饭都没得吃,匆匆吃了饭,便让李婆子守着大姐儿歇午觉,他自己沐浴更衣,去了后头的祠堂。
他父亲是入赘到程家,外祖父心慈,没让自己改姓程,仍延续了顾家香火,临死之时,却也叮嘱他,需记得莫让程氏一门绝了,顾程这会儿思及这番话,手执三柱清香,跪在祖宗牌位前,先磕了头才低声祝祷:“若祖宗有灵,大姐儿一举得男,待孩儿落草之日,便让他继程氏一门。”又磕了头,把香插在上首香炉中,转身出来。
刚出了祠堂,丰儿便上来回了柳枝儿的事,顾程扫了眼丰儿:“这样歹毒的婆娘,府里留不得,让两个婆子把她抬到柴房去,叫了人牙子来,远远的卖了拎清。”
☆、56
婆子回来的时候,周慧莲正在炕上做鞋,鞋是做给爷的,爷曾说她做的鞋最好,针脚细密,式样又好,比外头卖的不知道强多少去,因此自她进府,爷脚上穿的鞋便都出自她的手,她每纳一针就想,爷可知她的心吗,若不知,刚进府那段日子也称得上如胶似漆,若知,怎脚步越来越稀,如今自己不寻借口去请都不来了,可知她夜夜孤枕寒衾,数着那窗外的寒星入眠,是怨自己没给他生个子嗣吗,故此才如此冷落于她,如今自己哪还算他的女人,倒像府里的管事妈妈一般了。
女子韶华如那园中之花,便再鲜艳也只一瞬芳华,待零落成泥,怎还会惹人一顾,可怜,可叹,也不知去哪里寻那惜花护花之人。
正暗自感伤,忽那婆子撩帘儿进来,倒唬了一跳,手中的针没了准,一针扎在手指头上,真是钻心的疼。
那婆子自知莽撞,忙要跪下,周慧莲挥挥手道:“不妨事,你且说,到底怎样了?”
那婆子道:“不知被什么人使坏,那徐大姐儿在倒坐房拌了一脚,不想却晕了过去,郎中来瞧了脉息说……说……”说到这里略抬头瞄了一眼三娘,却停住话头。
周慧莲急道:“快说,到底什么事,却想要急死我不成。”
那婆子这才呐呐的道:“郎中说是喜脉。”她话音刚落,周慧莲手里鞋没拿住,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婆子忙捡了起来道:“三娘莫忧虑,虽是喜脉,如今也才一个多月,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事儿呢,便是生下来,谁能保着就是个小子,若是丫头也白搭。”
周慧莲愣了好久,长叹一口气道:“以往却没瞧出来,她倒是个有造化的,既得了爷的宠,如今又有了身子,便是个丫头,爷膝下荒凉,想来也是欢喜的,倒比我有福多了。”
“三娘莫如此自苦,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廉哥儿都十岁了,不也没保住,俗话说的好,黄泉路上没老少,谁又能料到将来的事呢。”
周慧莲目光闪了闪道:“辛苦妈妈了,你且下去歇着吧!我自己待会儿。”那妈妈深知三娘心重,劝了也不顶用,暗暗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周慧莲一个人在屋里直坐到天儿渐黑,琥珀进来掌灯,才问了一句:“可听见信儿了?”
琥珀点点头,周慧莲道:“你说我这肚子不争气便罢了,怎你也如此,倒还赶不上后来的徐大姐儿。”
琥珀低着头不念声,周慧莲也知自己这话说的差了,想顾程轻易也不进来后院,便是之前没个徐大姐儿,外头院中的粉头没日没夜的勾着,十天半月也不见能家来一回,便是家来,那时中意珍珠那丫头,也多往玉芳院里跑,自己这边更是摸不着影儿,哪能有身子。
怎比得大姐儿,如今这势头,倒成了专房专宠,自大姐儿进了书房院,竟是跟吃了迷魂药一般,勾住了爷的魂儿,连外头的粉头都撇开手了,话里话外,行动做事,那心早不知偏到何处去了,若大姐儿再得个小子,那往后这府里……
想到此,周慧莲不禁打了个激灵,目光略沉询道:“爷如何处置的柳枝儿?”琥珀抬起头道:“三娘怎知是她使的坏,奴婢还道进来说与三娘知道呢。”
周慧莲哼了一声:“那丫头别瞧配了人,不定心里记恨着大姐儿呢,这档子事明摆着,除了她还有哪个,只她做下这事儿,想来要连累丰儿了。”
琥珀哼一声道:“说起这个倒令人心寒,怎么也是正儿八经娶过门的媳妇儿,又是他自己巴巴求了去的,总有几分夫妻之情吧!谁想这出了事儿他到先撇了个干净,爷让他看着柳枝儿罚跪,也不知怎样折腾的,把柳枝儿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掉了,爷让人抬到柴房的时候,下头的血还没止住呢,听见说,爷使人去寻人牙子了,明儿就要远远的卖了,这刚落了胎,又卖到人牙子手里,柳枝儿这条小命也不知保不保得住了。”
周慧莲道:“丰儿那小子是个明白的,哪会为了保柳枝儿把自己个赔进去,况,早听说她不得丰儿的意了,不是打就是骂的,过了三天新鲜劲儿,这男人哪还把你当事儿,是她自己没活明白,怨不得旁人。”
琥珀道:“一样人两样命,这会儿徐大姐儿可得意了,爷更把她当成个宝贝一样了。“周慧莲道:“有了爷的子嗣是大喜事,可不是宝贝吗,咱们也不能装糊涂,回头爷知道,不定也恼了你我,你去把年上爹让人捎给我的参片包些送过去给她补身子。”
琥珀道:“那都是好东西呢,给她送去,岂不便宜了她。”周慧莲道:“真一举得男,顾家便有后了,也是你我的造化,莫耽搁了,去吧!”琥珀不大情愿的从里头寻出装参片的匣子来,包了一包去了。
琥珀到书房院的时候,顾程正劝大姐儿吃饭呢,要说也奇了,这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徐苒真是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这睡过来一觉过来,不知怎的,就什么都吃不下了,闻着桌上那股饭菜味儿就一阵阵作呕,饭没吃下一口,倒是吐了几回,把个顾程急的火急火燎。
他哪有经验,前头他原配怀身子那会儿,他才多大,成日在外头玩乐,廉哥儿落生,当了爹才被他外祖父叫了家去,哪能想到这怀了身子的人竟如此,怕大姐儿又呕,忙让人撤了桌下去,又让人熬了糯糯的粥来,就着香油伴的瓜条,倒吃下了两口,不想顾程待喂过去第三口,大姐儿便捂着嘴又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