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儿这会儿过来寻他道:“前头有客至。”
顾程这才起身出了屋子,却见柳枝忙着从大姐儿屋里出来,大姐儿却连个头都不冒,想来是又跟自己别扭。
顾程便假装跟柳枝,却略扬声对着那屋的窗户道:“爷有事出去了,落晚家来。”这才出门去了,柳枝儿有些讪讪的折返屋里,只见大姐儿坐在炕一头动都没动一下,柳枝暗道这是哪门子的使唤丫头,竟是跟个姑奶奶一样了,可想起刚头爷那眼色,竟是瞧着这大姐儿行事的,柳枝儿哪里敢怠慢,忙道:“姐姐在炕上睡,我在地上铺上席子便成了,省得我睡觉不老实,搅了姐姐。”
大姐儿目光闪了闪,心话儿,也不知这丫头原先是哪儿出来的,别看年纪不大,说话儿做事儿透着心机,这是试探自己呢。
徐苒可不傻,这年月哪来的什么老实人,这丫头又生的如此姿色,哪是个甘心落于人下的,顾程那厮这会儿对自己还在新鲜头上,自然百般依顺,若真有了新人,他哪有半分情意,色迷心窍,什么干不出来,她这个旧人不定连珍珠的下场都不如了,却要一开头就不给这柳枝机会才好。
思及此,便道:“晚上我需在屋里值夜,不在这屋安置,你在炕上睡便了。”那柳枝听了目光闪了闪,却没说什么。
顾程这一去,堪堪到了掌灯时分才回来,已吃的半醉,一迈进书房院,便招呼大姐儿,徐苒还没出来,柳枝不知从哪儿,嗖一下窜了出来,赶着上去扶顾程。
大姐儿出来瞧见这情形,倒是暗暗好笑,这不才不到一天,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徐苒虽说想防着她,却也要讲个方式方法,一味的挡着她接近顾程,却会弄巧成拙,这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不让他摸到,他越馋得慌,还不如就送到他眼前头去,故此,见柳枝儿争抢上去扶顾程,大姐儿倒是甩手立在一边,看着柳枝扶着顾程进了屋,她在窗户根下头,听着里头的动静。
柳枝儿原先在州判府里,早被那老爷不知受用过几回,后被夫人知道这里的勾当,寻了由头才把她卖了出来,虽才十五,却早知云,雨滋味,想那州判老爷,年过五旬,胡子邋遢,哪里及的上这顾家老爷。
柳枝今儿一见,便喜在心上,虽说这院里大姐儿正得宠,可凭自己的姿色,难道还比不上大姐儿,真伺候了爷,日后可不尽是好日子了,打了这个主意,便急巴巴的赶着上前来服侍,扶着顾程进了里屋坐在炕上,脱了些鞋袜,又要来解顾程的衣裳,顾程睁开眼瞧了她一眼,瞥见窗户外头的人影,不禁低笑一声,便也由着柳枝服侍。
待换过衣裳,柳枝打了热水来服侍他净面洗手洗脚,收拾妥当了,他才哼了一声道:“还不进来,让爷出去请你不成。”
柳枝一愣,这才瞧见窗纱上映出一个人影儿,大姐儿这才迈脚走了进来,顾程见了她,便遣了柳枝出去,一把搂过大姐儿就要亲,被大姐儿闪开去,顾程笑看着她道:“刚头见爷进来,不赶着上来服侍,却鬼祟着躲在窗户外头做什么?”
徐苒却笑道:“我是给你腾空啊,有柳枝这么个漂亮丫头在跟前,哪里还用的着我,我进来多碍事啊!”
顾程嗤一声笑了,这丫头真真让他稀罕不够:“你倒成了个小醋缸,爷应你,这书房院里就你一,别人不挨边便是了,如此可莫要跟爷别扭了才是。”
☆、敛财是正事
徐苒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虽说这厮的话也靠不住,总比没有强,至少他会顾及自己,也算有点小进步,她已经非常满意了,反正他们俩如今就是你情我愿的搭伙过日子,谁也没指望长久,得过且过呗!
她可没心情□男人,况且,似顾程这样渣到好无底线的男人,即便娶进来个能拿捏住他的悍妇,照三餐抽他,没准都□不来,自己一个丫头,没那金刚钻,也就别懒这瓷器活了,再说,有她什么事啊,能搂点儿好处是最实在的。
想到此,徐苒依进他怀里:“你今儿去哪儿吃酒了,还说等着你家来吃饭,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影儿,害的我倒这会儿还没吃晚上饭呢。”
顾程见她乖顺在自己怀里,虽嘴里说出埋怨之词,却软糯的仿似撒娇一般,弄的他心里痒痒起来,搂着她亲了几下道:“爷只吃了酒,饭也没进多少,正巧我们一起用些。”扬声吩咐摆饭。
婆子进来放了炕桌,摆上饭菜,柳枝刚要上来伺候,被顾程挥手遣了出去,屋里一个下人不留,才冲大姐儿道:“心肝儿,还立在那儿作什么,不是刚才就喊饿了。”
徐苒也不客气,坐在他对面,吃起来,说实话,徐苒的吃像说不上粗鲁,但也绝不像这里的女子一样斯文,她吃的很快,而且很是挑食,这个顾程早发现了,举凡菜里有一点儿肥肉都被她挑出来,上了一回吊,不光性子变了,连脾胃都不一样了,甚至,顾程私下里觉得那枕席云,雨之事上,也不似一个人了。
前头的大姐儿被他醉里破了身子,他却仍记得,在自己身下木呆的样儿,虽说也算受用,却跟如今的大姐儿判若两人,如今的大姐儿哪有半分木呆,小性子使出来,在炕上也一样不顺着他,非得他使唤出手段来,按着她入将进去,待她得了趣儿,也上来一股野性,干起事来,说不出畅快淋漓,想到此,不免起了yin兴,琢磨着今儿晚上可要好生乐上一乐才是。
徐苒知道顾程的心思,吃饱了一抹嘴,顾程挺有眼色的递了茶过来,大姐儿满意的喝了两口,忽然想起一事,瞥着顾程道:“你们顾府里的丫头都是没工资,呃,月钱的吗?”
顾程听了不禁道:“小财迷,成日在爷身边呆着,想要什么只管跟爷说,让人买了给你便是。”
徐苒心话,老娘想要金子银子,你能给吗,嘟着嘴道:“合着是白使唤人啊!”顾程却捏了她的脸一把道:“月钱自然有,只你的却不多,如今你是书房里,爷跟前的大丫头,月例银子该派你一钱。”
“一钱?”徐苒眨眨眼,心话儿这是多少?完全没概念啊!模糊听见李婆子说过,一文钱能买一个馒头,便问:“一钱银子是多少文?”
顾程笑道:“亏了你个小财迷,怎的这些都不记得了,70文折合一钱银子。”
徐苒在心里算了算,不禁有些泄气,真要指望着月例银子存钱,累死也存不了几个,距离她的目标相差甚远。
顾程见她一副颓丧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也没处使唤银子去,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徐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有道是俗话说的好,手里有钱心不虚,总要有个钱使唤,才有底气。”
那副财迷样儿把顾程逗的不行:“也罢,里屋的书箧里有些散碎银子,你拿了去明日去街上买瓜子吃吧!”
徐苒一听立马跑进里屋去,在架子上的书箧里摸了摸,倒真摸出四块散碎银子,掂了惦估摸得有二两多,便放在自己腰上的荷包里,一转身却被顾程抱了个满怀。
顾程抱着她,不怀好意的亲了几口道:“心肝儿,你如了心意,可如何回报爷?”说着抱着她亲嘴咂,舌,一双手探到徐苒腰间摸索揉搓,刚摸到裙带,被徐苒寻到机会挣脱开去,身子一转,就想往外间跑,顾程却几步过去,岔开腿挡在门边上调笑:“爷的心肝儿,如今可晚了,还想跑去哪儿,过来让爷好生稀罕稀罕。”
徐苒却立在那边龙门架旁,看着顾程道:“我可不是你的侍妾,就是个服侍丫头,你若想旁的事,趁早去后院里寻二娘三娘,不定正盼着你去呢,顺道也去瞧瞧你那珍珠,被你打了一顿板子,不定委屈的什么似的,也该去安抚安抚,总缠着我做什么?”
抿着小嘴儿,那模样儿说多刁就多刁,勾的顾程越发心痒痒的不行,笑道:“当真成了个小醋坛子,又吃味儿,自打你进了书房院,爷何曾往后院里去过一趟,哄着白得了爷的银子,这会儿翻脸成了白眼狼,要把爷往外头赶,天下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依着爷的话儿,过来让爷好生亲近亲近,激起爷的脾性,仔细一会儿把你的膀子掰折了,过不过来?”
说着往这边扑过来,不想徐大姐儿灵敏非常,身子一闪,绕过龙门架跑到另一边,顾程扑了空,却被勾住衣裳袖子,撕拉一声袖子上破了个大洞,袖袋中骨碌碌掉出一个银锭子来。
徐苒一看见银子,眼睛都快绿了,嗖嗖的冒光,顾程瞧她那样儿,忽的想出个主意道:“这锭银子既被你瞧见,也给了你吧!小财迷,还不过来拿了去,晚了,爷可要收起来了。”
徐苒也不过逗着他玩罢了,虽说两人如今早有了那事,有时候却要逗他一逗,男人多不喜欢听话顺从的女子,嫌弃木呆,就如之前的徐大姐儿,身子被顾程占了去,连丁点儿好处都没捞到,却要想法儿吊着他的胃口,时不时逗弄他一场,费些力气才让他得手,才有乐趣,有了乐趣,他就会记着你,所以说男人都是贱骨头,就稀罕别扭的。
徐苒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前世看的太多,那些正儿八经的老婆,便是生的在漂亮,也敌不过那些妖里妖气的小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