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萧静岚为防止玉安宫其他人再醒来看到宁景辰,索性用不伤身的迷香让他们睡了个安稳觉。
萧静岚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一轮皎洁明月,映衬着地下素白积雪,空明澄澈,直入一个琉璃世界,一阵寒风吹来,吹去了她有些燥热的情绪,绯红的脸颊也慢慢转为莹润的白希。她听到宁景辰踩在碎雪上的声音,果然宁景辰将随手取过的绣绿萼淡绿色披风披在萧静岚身上,并没有劝她回到室内,反而与她一同望着这刻十足美丽的景致。
月喝汐旧萧。呼啸的风卷起他们二人的衣摆,在空中打了个卷之后,却将他们的衣摆牵连在一起,月光下的影子更是亲密地融合在了一起,宁景辰瞧见,不动声色地将萧静岚拢在怀里,这一刻他们心脏的跳动声几乎和在了一起。
萧静岚指着天上的圆月道:“我曾看到过一句词,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成环,昔昔都成玦。”宁景辰在心里细细品味,再望着天上的这轮圆月,心里也叹息,的确一月之中只有一日圆满,而其他的日子却都有缺憾。正如他和萧静岚,等术数科的事情忙完之后,他也要离开了皇宫,以后再见却不知是何时了。
宁景辰心里无端的酸楚起来,他低眸望向萧静岚,缓缓开口道:“岚妹妹可曾想过要离开这深宫。”
萧静岚转身定定地注视地他,眼中神色来回数变,终是一声叹息道:“北疆未安,萧家未安,我就必须待在宫里。”15493899
宁景辰听了这句话,心中一块大石落下,萧家未安时不能离开深宫,那么当萧家彻底经营好北疆,当袁昊再也不能以萧家相挟的时候,萧静岚会离开深宫了,有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两情相惜的时候,时光总是飞快地就度过了,当天空隐隐泛白的时候,宁景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玉安宫。
在术数科终于在朝臣的侧目中举行的时候,礼部尚书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官帽,非常卖力地在京城中大力宣传许久,于是尽管众多举子、秀才对术数科不是太了解,仍然积极地参加了这场科考。
袁昊亲自去了考场,满意地看着众多考生奋笔疾书,甚至众考生惊诧惊喜的目光中,踱步到了他们身边瞧了一眼他们的试卷,因袁昊一来就让他们免了礼,这些考生倒是没有行礼,可是瞧着皇上亲自到来,仍是紧张激动地手脚发颤。
直到主考官莫谦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劝道:“皇上威严太盛,您在这儿恐怕不利于考生的发挥。”莫谦说了一堆的话,袁昊瞧着科场里的考生的确大部分都将精力放在了他的身上,笑了笑,止了莫谦的话头,对着众考生安抚了一番,大步离开了科场。
出了科场袁昊眯眼望着清空的街道,突然生出了想要微服私访的念头,命连顺寻了寻常富人穿的绸衣,由暗卫随身护着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进去了。连顺扮成仆从跟在后面,先袁昊一步进了酒楼,寻掌柜要间雅间,不成想,因为今日举办术数科,众考生的家人在酒楼里消磨时间,再加上一些好事之徒的围观,酒楼里就没了雅间。
连顺当然不依,但他也知道皇上是微服私访,不想露出行藏,本想从身上摸出银票砸到掌柜的面前,没想到他从宫里出来时压根没想到袁昊会来一出微服私访,荷包了只有几角碎银子。酒楼掌柜的迎来送往众多客人,早练就了一双毒眼,瞧着连顺摸完荷包之后,瞳孔微微张开,又瞧着他面白无须一身布衣,不由地将连顺想成了那等的下践人。当下再不客气,斜睨着连顺道:“要来我们醉仙楼耍富,也不瞧瞧你荷包的重量,没见识的东西。”
连顺被这掌柜的一通排揎怒气上涌,想他连顺作为乾正宫大主管,皇上面前的红人儿,虽然最近要在曹妃和淑妃处伏低做小的,但被这一个小小地掌柜瞧不起,连顺如何能忍,但他好歹还记得要替皇上打点好这酒楼。连顺胸口急速喘气,从腰上接下一块价值连城的极品羊脂玉玉佩掷在掌柜的面前,斜瞥着捧起玉佩目瞪口呆的掌柜道:“这块玉佩赏你了,给我安排一间最好的雅间,快去。”
连顺拿出教训宫里内监宫女的气势也颇能唬人,而那掌柜先是被这极品羊脂玉佩惊了眼,再瞧连顺就觉得他虽是布衣无须,却也自有一股贵气,当即换了副面孔,殷勤地使人给连顺顺气,连连答应着给他寻雅间。
连顺与掌柜的争执的这一幕被大堂里的众位客人尽数瞧了去,大部分客人不过将这当个乐子,或是鄙视掌柜的前倨后恭见钱眼开,或是惋惜连顺的大方手脚,只有靠墙的一桌客人与众不同。这桌客人穿着打扮和京城人的精致奢丽不同,倒是有点像北边人的打扮,着皮裘带裘毛,尤其是中间领头模样的人,更是戴着一顶上好的黑貂皮帽。这桌客人日日都来酒楼喝酒吃菜,掌柜的本来以为这些人是北疆做皮毛生意的行商,很是有些瞧不上,但自前日这领头的一来,掌柜的偶然瞧见这领头之人冷峻深刻的五官和目如沉渊的眸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尤其是这领头之人所穿皮裘虽然样式老气,但俱是紫貂黑貂之类顶级皮毛,再不敢怠慢,小心地伺候着。
正是这桌客人,在连顺刚和掌柜的争执之事,连个眼神都没有扫一下,直到连顺掏出那枚顶级羊脂玉佩时,领头一人一双冷沉如嗜血苍狼的眼眸不经意扫过,认出了那枚羊脂玉佩出自草原,目光便将连顺扫了几个来回,心里有了数,而等他放下酒盏时,便见乍开完整的酒盏一离开他的手变化为了片片碎片。
机灵的手下立马收拾了这堆碎片,瞧着头领打了个见机行事的手势,便不再问,小心地听他命令行事。
当袁昊一行人走进酒楼时,时刻注意着门口动静的头领瞳孔一缩,心道果然是他,大齐皇帝袁昊。而袁昊满意地看着酒楼里热闹的场景,众多食客只在初见他时多望了几眼便转走了目光,显然他此次的微服私访装扮的很是成功。但跟在袁昊身边的暗卫敏锐的察觉到有目光一直在打量着他们,暗卫们交换了眼色,调整了各自的站位,将袁昊牢牢地护在安全区域里。那头领瞧见了这些暗卫的举止,命手下收回了目光,只他一人小心地继续查看。
连顺引着袁昊想要到订好的雅间里,暗卫们也松了口气,大堂人多口杂的,他们的神经全绷得紧紧的,到了雅间就能喘口气了。只是袁昊望着大堂里各色人群,想着自他登基再也没有深入过民间,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去什么雅间,还是在大堂里比较有意思。
袁昊指着临窗的一个空桌,对连顺道:“将那个位置收拾出来,朕......爷我就坐那了。”
连顺心肝儿一颤,而着他那宝贝羊脂玉佩是白白赏出去了啊,他要知道皇上就喜欢大堂,他何苦非要准备雅间呢,但连顺只敢稍稍腹诽两句,立马颠颠地去寻了掌柜的将那桌位好生擦拭了一番,恭迎着袁昊坐在了主位上。
当掌柜的亲自端上醉仙楼最顶级的茶水,摆上最好的官窑茶杯时,却见这主仆二人不仅没有流露出赞叹的表情,反而一致的皱了眉头,显见是瞧不上他醉仙楼的茶水了。掌柜的心里便堵了一口气,强撑着笑脸将茶水一一摆在桌上,退下之后想着将东家珍藏的那些进上珍品烹了茶水,万不能让他们小瞧了他们醉仙楼。要知道,如今他们醉仙楼可不仅仅是一商户,他们背后的主子可是丽嫔娘娘的父亲,更听说主子的主子可是宫里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曹妃娘娘。
第94章 北蛮七王子(上)
更新时间:2013-6-24 22:31:14 本章字数:3258
果然,不太会儿,退下的掌柜又亲自烹了一壶茶过来,用的是上等的白釉绘兰草的茶杯,但见这茶杯色如美玉,与宫里的比起来竟毫不逊色,袁昊端起茶杯在日光下薄薄瓷片,透明如琉璃。袁昊深深地瞧了这掌柜一眼,这种进贡的顶级官窑玉瓷竟流落到了这商户之地,而茶杯里的君山银针,条真匀齐,白毫如羽,芽身金黄发亮。袁昊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滋味甘醇悠远,实在是顶级的雨前茶,看来这酒楼背后之人定与宫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连顺瞧着袁昊深沉的眼神,就知道袁昊对着酒楼起了疑心,想到他好不容易从北蛮俘虏手里得来的那块羊脂玉佩,对这酒楼里贪婪的掌柜更是没有好感,巴不得查出问题处置了他呢。所以,在袁昊面前又下了点眼药:“爷,这酒楼好大的手笔,您瞧只这大堂之内就坐了如此众多的士子。”袁昊抬头打量了一圈,果然众多士子济济一堂,甚至有围成一圈的士子在高谈阔论。旁边的其余人等听完之后,或轰然叫好,或再滔滔雄辩一番,袁昊刚开始看到这一幕时,心中还甚感欣慰,觉得这些士子多少还是有些见解的。
但当连顺根据袁昊的口味精挑细选的一些菜肴上来的时候,围成一圈高谈的士子中,坐于中间显然是众士子中领头的人物,声音高朗的说道:“某听说日前镇北侯萧将军俘虏了近十万的北蛮人,此事虽然扬我大齐国威,振我大齐士气,但镇北侯在处理这些俘虏的时候,有些方式和手段,某实在不敢苟同。”袁昊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一双厉目望定了这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士子,镇北侯萧潜虽然听了他的命令,遗憾地错过了一举踏平北蛮的时机。但是镇北侯萧潜还是倾萧家的财力物力人力,在北蛮内乱的时候,挑起三位王子的矛盾,虽然面上倒向北蛮七王子,但是暗下杀机,趁着北蛮七王子两面受敌对抗另两位王子,从而自顾不暇分 身乏术的时候,打着协助北蛮七王子的旗号,一举俘虏了支持另两位王子的十万北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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