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听罢,心里很满意,知道那什么何太傅家的小姐被个恶男盯上,以后估计会比她还倒霉了~~~哼,敢威胁她,敢对她动手,她为毛不能以牙还牙?!
同样奖赏了他一个吻后,阿萌这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你们不见了,自然要过来看看的。月娟怎么了?”
“身子有点不舒服,放心,没事的。”
说话间,两人很快回到枝园,这时筵席已经开始了。
阿萌与虞月卓在岔道上分别,自各走向男女筵席的地方。阿萌刚坐下,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微妙,一些人凑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
这时,姚青青便凑过来小声地同她说道:“你去哪里了?听说刚才何太傅之女受伤了,整个人满脸血的,很吓人呢。据何小姐身边的丫环说,何小姐是自个撞到柱子受伤的,真倒霉呢,竟然撞得满脸血的,光天化日之下瞧着也好可怕。”说着,有些怕怕地拍着胸脯,然后又对阿萌说:“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子安份不惹事,你与她也没有什么冲突,我还以为你去诅咒她了呢……嘻嘻,幸好今天是小世子的满月,来了几名太医,不然那何小姐有的是罪可受了。”
孰不知自己已经真相了的姚青青笑嘻嘻地说着,完全是旁观者的语气,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顺便与好友分享一下八卦,却不知某位害得那位何太傅之女受伤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她旁边,淡淡地听着她说八卦。
等何青青说得差不多,阿萌突然问道:“青青,何太傅有几个女儿?”
“嗯,有三个,其中一个大女儿嫁给了虞州城的城主,剩下两个是双胞胎姐妹,还未议亲事哩。”姚青青看了一眼不远处空下的桌子,那是先前何夫人所坐的位置,因为何家小姐受伤而离席了。“刚才受伤的就是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何纤华,听说她自幼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寺院里,直到前些日子满了十六岁才接回来。我也是今天才见到她本人呢,与她妹妹何纤语一点也不像,看起来没有那何纤语那么讨厌哩……”
听着姚青青对何纤华的评语,阿萌心里却道,那何纤华可是比妹妹更凶残的角色,单是那身不似京中贵女的武功,就值得人怀疑她十六年来是在哪里渡过的,想来绝对不会是在寺庙里长大那般简单,光是那种凌厉的气势,倒是有点像快意恩仇的江湖中人。
不过不管何纤华如何,却不影响肃王府的筵席,毕竟一个太傅之女莫名其妙受伤还不至于影响到肃王府,况且今天可是皇帝和太后都下旨举办的满月宴,就算发生天灾人祸也必须进行到底。所以很快地,在肃王府的人的周旋下,筵席如期展开,刚出了月子的肃王妃带着肃王义妹和两个儿女一起过来见人了。
看到肃王妃出现,在场的女眷们都纷纷站起身迎接。
肃王妃长得很圆润,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像个少女反而没有什么已婚妇女的感觉,用珠圆玉润来形容恰恰好。或许是刚生了孩子,身材还有些肉肉的,配上她脸上甜软的笑意,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不自觉会忽略了她肃王妃的身份,反而觉得她十分可亲。
只是,当众人瞧见可亲的肃王妃身边跟着的某只像极了肃王一般严肃的小包子时,就觉得不太可亲了,连笑容也有些勉强,不自觉地收敛自己的语气——这是众人面对肃王时的不自觉的反应,已经习惯了。
肃王妃说了些场面话后,让奶娘抱着新生儿给在场的人瞧一眼,然后便退场了。
姚青青望着肃王妃等人离开的方向,又同阿萌咬耳朵,“其实我觉得,这京城里,最幸运的女子就是肃王妃了,没有人有她的好福气。”
阿萌挑眉,“为何这么说?”
“你瞧,因为肃王为了她,将所有送上门来的女人都克死了,你不觉得她幸运又幸福么?”姚青青开玩笑地说,“我还记得当年肃王奉旨娶妃时,我爹和几位叔叔暗地里还打赌肃王妃多久才会被克死呢,谁知道人家现在连孩子都生了两个,活泼乱跳地陪在肃王身边,肃王也只有她一个王妃,不知让多少女人羡慕哩。虽然现在很多人还怀疑肃王妃迟早会被克死的,但是现在看来,肃王妃还是很幸运的,是吧?”
对于肃王“克妻绝子”命格也有一些传闻的阿萌对姚青青的话也有些认同,而且肃王甚至多次将太后送来伺候的女人给扫地出门的事情也同样为京里那些闲得蛋疼的人津津乐道,可见肃王与肃王妃感情是不错的。
不过,这些与她都无关。
见姚青青还要嘀咕下去,阿萌突然说道:“我刚才瞧见靖王府的三公子了。”
果然,听到这话,某人不再八卦了,反而一张脸蛋红扑扑的,有些羞涩又有些急促地说:“真的?他、他长什么模样的……”
见她越来越急,阿萌反而慢悠悠地开始低头吃东西,让姚青青急得半死却又不敢跳起来去掐她,毕竟现在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等将她逗得差不多了,阿萌终于说道:“别急,我会详细告诉你的。现在人多嘴杂,等回去后我再同你细说。”
姚青青听罢,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只能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第 52 章
筵席结束后,客人一一离去。
因为要去接还在客房里歇息的虞月娟,阿萌并未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与姚大夫人等人告辞后,阿萌正要往客房行去时,一名丫环在枝园门口拦下她。
“将军夫人,王妃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将军大人此时正与王爷议事,暂时不会离开,王妃请您到偏厅里喝茶稍候。”
阿萌听罢,点点头,不过却没有去偏厅,而是让丫环转告肃王妃一声,她先去客房探望一□子不适的小姑子,稍会再过去。
打发了丫环,等阿萌到了客房时,却未见到虞月娟。
阿萌暗暗皱眉,这客房里没有人,虞月娟带来的丫环也不在,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阿萌瞧了瞧,招来院子外一名仆妇,问道:“在这房里歇息的姑娘呢?”
那仆妇显然是知道阿萌身份的,恭敬地说道:“回将军夫人,虞小姐方才出去了。”
“可有说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道,虞小姐并未说。”
她只是个守院的粗使仆妇,客人没说她也不敢去问,免得冲撞了贵客。而这院子里也是有伺候的丫环的,虞月娟恰好是在丫环有事离开的时候出了院子,所以也没有人留意到她的行踪。
这答案有跟没有一样,阿萌眉稍微蹙,然后带着知夏出了院子,准备去找人。不过阿萌也不想漫无目的地找,况且这是在别人府里,她也不好乱走,便招来一名丫环,委宛地表示一下希望帮忙找人后,阿萌决定去偏厅里等。
刚走过一条廊道,看到前方的两人,阿萌脚步微顿,是虞月娟。而且除了虞月娟外,竟然还有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男人,正是当朝太师温良。
阿萌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发现前方除了温良和虞月娟及她的丫环外,没有旁人方松了口气,可是,等她瞧清楚那两人的动作时,阿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远远望去,两人离得很近,再仔细看时,会发现白衣俊美的男子脸上的表情很无奈,而让他无奈的便是面前用一种固执又倔强的表情看着他的少女,因为她一只手正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阿萌可以看到虞月娟脸上的表情倔强又狼狈,扯着温良袖子的手紧紧的,骨关节都有些泛白了,可见她的内心并不像她的表情那般无畏的。
“温大人,我、我喜欢……”
“虞姑娘,请慎言。”温良严肃道:“你脸色不太好,应该是身子不适,我去找虞夫人过来带你回将军府歇息。”说着,终于不再顾忌地袖摆一扬,袖子从少女手中滑落。
起先是看在虞月卓的份上,他忍耐着,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她。可是现下看她的表情,如何还不明白的?所以再也没有了顾忌,免得继续下去,事情不可收拾,或者传出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虞月娟被震得后退几步,等再想扯住他的袖子时,对方已经快速地退离几步,一副避闲的模样,使得她本来苍白的脸色越发的白了,唇瓣微颤,神色难过又绝望。可是看到近在眼前的男子,那般俊美无铸,风华无双,如果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不、不是的……温大人,我真的喜欢你!”
虞月娟霍出去般地说着,大概这种倒贴的行为让她感到羞耻,眼泪掉了下来,却咬着唇固执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期待。
然后是几秒的沉默,终于,男子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多谢虞小姐的厚爱,只是温某已有未婚妻,只能辜负虞小姐一片心意了。”说着,又咳了一声,说道:“虞小姐应该是身子不适,需要休息,在下去找人过来送虞小姐回府。”
话落,没再看一脸受伤的少女,转身离开,月白色的长袍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形。
看着毫不留情离开的男人,虞月娟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压抑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