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卫川苦着一张脸,跺跺脚道:“再说就是她真丑,您再看不上眼,心里头再嫌弃,也不能说出来啊!”
脸色黑如锅底,僵了僵,皇帝突然一脚揣在卫川旁边的海棠树上,气得大吼:“那你不早说!”
奴才怎么知道,皇上您竟比奴才还不了解女人……卫川默默流泪,哭丧着脸,小声试探:“那要不皇上,咱再掉头回去?”
狠狠剜了他一记,皇帝不动,脸色依旧很黑,纠结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小川子,你也觉得她们像吗?”
卫川一愣,迅即反应过来,想了想,谨慎道:“回皇上,奴才先前却没觉得,觉得那女子看着平庸,甚至有些丑,不过……不知是否最近看习惯了,如今反倒觉得顺眼许多,奴才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部分与贵妃娘娘却是有几分像的。”
点了点头,垂眼默想一阵,皇帝沉声道:“那你去,告诉她,就说朕今晚等着她来。”
心知以着皇帝陛下的脾性,无论如何也是拉不下脸面再回去的,卫川当下也不多劝,领了命就走,身后皇帝突然又叫住他。
欲言又止几番,皇帝掩唇咳了咳,以极低的声音说道:“还有,朕心里确实没有嫌弃她。”
卫川琢磨了一路,也没有搞清楚最后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要自己带给田絮的……
片刻后,灰溜溜地回转,卫川硬着头皮上前:“回皇上,娘娘说她身体不适,今晚恐不能来。”说罢不敢去看皇帝陛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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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深夜,田絮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爬上了床,对自己动手动脚,毛茸茸的脑袋还不老实地在她胸前蹭啊蹭啊蹭,直闹得她鼻子发痒。
“小环……”咕哝着挣扎了两下,田絮皱着眉头去推了那人 ,边推边道:“死丫头,还说不暗恋我……”
胸前的那颗脑袋突然僵住,沉默了一瞬,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道:“是朕!”
猛地张开双眼,田絮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愣了愣,顿时左右看看,怒声道:“小环呢,怎么是你,你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是你在朕的床上!”皇帝咬牙道,脸色很差。
田絮不相信,撩开帐子一看,外面果然是储秀宫,感觉胸前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衣襟大敞,兜衣也被扯掉一半,露出里面半边春光,顿时一阵火大,捂住胸口恼羞成怒道:“无耻之徒!”
脸色一变,皇帝也怒了:“朕无耻?朕还没追究你抗旨欺君之罪。”
大脑这时候才真正地清醒过来,田絮揪着衣襟,脑中一片空白,眨了眨眼,咬唇道:“皇上,我……”
见她害怕,皇帝瞪了她半晌,终于强敛了怒气,皱眉道:“好了好了,朕原谅你这回便是了。”言辞间颇为大度,说罢自顾自起身,一口气褪去亵衣亵裤,转向田絮,轻轻拉起她的一只手,红着脸低声道:“来、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第三更,时速是硬伤,大家别嫌弃,呃,石头会尽力的……
正文 35皇上很娇羞
胴*体……
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轰一声,田絮觉的自己又晕又软又热,兼呼吸不畅,偏那胴*体,还好死不活地缓缓缓缓向她靠来……
见她躺着不动,皇帝往里面挪了挪,倾身再拉一拉她的手,催促道:“过来啊。”嗓音细润腼腆,听耳中越发轻若蚊蝇,与此同时,那俊脸上的红晕也增加了好几个色调。
被那含羞带怯的眼神一望,田絮抖了抖,立即回神抽手,一把抓住被子挡身前,警惕道:“过过过、过去做什么?皇上想要干什么,、是不会不过去的!”
尼玛要不要这么直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亲……死死地揪着被子,一颗心慌得几乎要蹦出来,田絮口干舌燥,紧绷中,他又倾身靠了过来,并且伸手开始掰她揪着被子的手。
眼看着防线失守,田絮死死攥着最后一块被角不放,声音抖的像是要哭:“皇、皇上,不能逼的呀!”
明显的僵了僵,皇帝垂目,松了手,幽幽望了她片刻,低声道:“为朕擦药,爱妃便这般不情愿吗?”
“不情愿,一点也不情愿!”田絮闭着眼睛只顾大吼,趁机夺了被子拦身前,小小的床幔中瞬间立起一道屏障,将对方隔绝外。
这般直接的回绝和抗拒,皇帝眼中瞬间盛满失望,看着那竖起的被子半晌,默默地往后移了移身体,直退到床沿,拉起刚才脱下来的衣服,盖住自己,背对着田絮侧身躺下,身体蜷缩,躬成一坨的样子,看上去仿佛一只巨型的被剥了壳的大虾仁,而且还是一只情绪很失落的虾仁……
田絮为这个奇怪的想法囧了下,突然瞥见那家伙一条没有被袍子完全遮住而□外修长的小腿,上有半块拳头大小的乌青,对比周围白皙的皮肤,格外显眼……
乌青!?仿佛有一道雷直劈天灵盖,田絮打了个摆子,突然想起来刚才拉扯的时候这家伙貌似好像说了一句“擦”什么的来着,只是她当时太慌张,一心想着自卫,并没听清,而且他掰她手的时候,还一直企图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她手里,回忆一下,从形状和质地上辨,那东西貌似就是一只瓶子……
想了想,她开口问:“那个……皇上,刚刚是不是说,要给擦药?”
虾仁默默不动,仿佛要将忧伤和沉默发挥到极致。田絮只好把声音放柔,耐心又问一遍,那厮方才缓缓缓缓地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垂了眼,低声道:“不情愿……”说完又把头默默地给转了回去。
啊啊啊,尼玛还真是擦药来的!!!田絮立即丢开被子,爬起来一通翻找,果然很快一团被子下面找到了那只小药瓶,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再看那只背对着自己默默蜷缩、浑身上下写满委屈的大虾仁,心里顿时涌上一种极其微妙的负罪感,继而又是一通暴躁——负罪个毛,只怪这混蛋自己不好,尼玛擦药便擦药,娇羞个毛,还把自己脱得这么光,害的伦家还以为想要做什么,心都快蹦出来了。
摸了摸燥热的老脸,田絮咳了咳,极可能轻柔地唤道:“皇上,过来吧,……现给擦吧。”
那货不理睬,连头都不转了。田絮握着瓶子哭笑不得,这娃,还真是……个娃啊!
爬过去挪到他身边,将帐子拉开,好让烛光更好的照进来。田絮盘腿坐下,挖出一指药膏抹那块乌青上,待抹匀后,再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轻轻按摩,正反打着圈圈,直至膏体完全吸收。过程中那货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倒是没有再闹别扭,等田絮擦完一只腿时,还配合的主动将另一条腿也送了过来。
唉,要是这混蛋总这般安静乖巧不说话就好了,田絮叹气,好脾气的继续挖膏涂药按摩,耐心细致,心无旁骛,偶尔乘着挖药,抬眼看一眼对方,渐渐的,也就看出来一些异样来了。
按常理说,这浑蛋身经百战女多如牛毛,早已经是练就一身铁壁铜墙,皮糙肉厚得不知害羞为何物了,哪里还会像现下这般打个小裸就动不动面红耳赤,羞得不敢睁目。可事实却是,从她给他上药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安安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脸至耳尖一片粉霞,偶尔她的手触上他的身体,他整个还会不由自主地抖一下,身体迅速泛起一大片红晕,呼吸轻浅,睫毛轻颤,如蝶翼般忽闪忽闪几下,却是坚决不睁开眼,田絮暗中观察,发现他抓着衣服的手一直暗暗使力,都揪出了骨节,这娃却还是不吭一声,安静的像个害羞的瓷娃娃。
莫不是这货真的害羞,而非闹别扭?!田絮觉得不可思议,细细观察下来,则又有了更多的发现,还不仅仅光是脸红,他的身体,但凡她手指触摸到的地方,那一片的皮肤上也会迅速蔓延上一片粉红,且久久不褪,回忆起浴室里时,他欲脱不脱,站那里不知所措时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如这般的安静和羞涩,从头到脚红的一塌糊涂,田絮连忙去检查他的脚趾,一看之下,顿时乐了,先前还白的想玉一般的十根脚趾头,果然已经变成了一粒一粒的红果果。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他一抖,脚迅速缩了回去,微惊之下,一下子便睁开眼,看到是她,咬了咬唇,轻轻道:“痒……”却是慢慢地又把脚伸回来了。
“哦。”
田絮死死咬着唇,尽可能装得面无表情。只觉得匪夷所思,见他闭了眼,躺那里又恢复成安静的瓷娃娃模样,索性心一横,伸出手去,他没有伤处的大腿和足踝上,装模作样连摸了几把,果然但凡她换个地方一摸,那家伙就会抖一抖,睫毛轻颤几下,不吭一声,也不反抗,但不出一会儿,那一片的皮肤就会泛起红潮。
屡试不爽,田絮一时忘形,将他从上到下,但凡露外面的部分全都试了个遍,不出一会儿,那家伙浑身上下一片一片的全部红了起来,看起来像一颗熟透了的大石榴。正摸得欢快,不知何时那家伙却睁开了眼,躺那里安安静静将她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