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勇气,田絮镇定地抬起脸,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皇上您想,如果那颗梨树不长在那个坡上,皇上就不会从树上掉下来,民女也不会跑去那里休憩,自然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民女不会冲撞皇上了。”停了停,田絮斩钉截铁的道:“所以这一切,都应该怪那颗梨树!”
皇帝笑道:“所以你是说,朕要砍也该砍那颗梨树?”
田絮不说话,一双眼拼命地眨呀眨呀眨。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噢……”
心中警铃大震,田絮暗道不好,下一秒,就听那厮幽幽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朕对砍梨树不如对你感兴趣。”
田絮大惊:“皇上,其实梨树比民女经砍,真的,我不骗您!”
皇帝一愣,大笑出声。他的眼仁很黑,睫毛很长,一笑就露出两颗尖尖小小的虎牙,竟然十分可爱。想起皇后说过的话,再看面前的家伙,脱去了先前的别扭乖张傲慢冷漠,此刻的他看起来,竟只如一个年少天真不经世事的……孩子。
一时看得呆住,就连对方何时起身,走到面前也没有察觉。
止了笑,他缓慢地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看她,眼中盛满愉悦:“田絮,朕不会砍你,过去之事既往不咎。”顿了顿,他道:“朕只是想宠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留言石头明天回,我先去睡觉,目测明天一天都不用出门,可以码字……
☆、所谓君无戏言
难得这家伙如此正经地说话,田絮有些适应不良,呆了半晌,在相信与不相信中挣扎了许久,最终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试探道:“君无戏言?”
听出她的怀疑,皇帝俯身握住她的肩膀,以指腹轻触她细嫩的面颊,目光别有深意,语气倒是十分肯定:“君无戏言。”
生命得到保证,心中狂喜,田絮连忙乘热打铁:“那侍寝的事……”
皇帝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给出了一个十分微妙的答案:“先用膳。”
出于自身安全考虑,田絮很不识时务地选择了一个距离正位最远的位置。
对此,皇上的反映是直接拍了拍身旁位置上的坐垫,下令:“你过来。”
田絮摆手,连连陪笑:“不用不用!民女坐这里就很好!”
眼见对方眯起眼来,田絮大急:“真的不用了皇上,民女……民女喜欢坐这里,而且我长相粗俗有碍观瞻,坐的太近会影响皇上食欲。”
凉凉扫了她一眼,皇帝道:“朕食素,吃的不多。”
田絮挣扎:“可是……”
对方打断她:“爱妃迟迟不动,莫不是想让朕亲自抱你过来?”说罢作势就要起身。
田絮崩溃,妥协之余没有忘记要讲条件:“那我过去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喊我‘爱妃’?”
长久的沉默,皇帝抬起脸,眼神竟然很是不解:“为何?”
废话,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噎了噎,田絮忍不住道:“皇上,您是真的要我侍寝?”
“自然。”答得理所应当,皇帝说罢微微一笑,露出那对可爱白皙的小虎牙来,提醒她:“君无戏言,爱妃不是刚刚才问过朕。”
呆了片刻,田絮急了,试图跟他讲理:“可是……可是那时候我们明明只是针对砍不砍梨树的事!”
笑了笑,皇帝点头,再次提醒她:“爱妃忘了,朕是天子,每一句话都是君无戏言……包括侍寝。”停顿了一下,又说:“也包括宠你。”
“既然爱妃不想用膳,先就寝也无妨。”
所谓给抑扬顿挫,甜枣配巴掌,通常转折句的后半段,都不会是什么好。田絮这时才醒悟过来,那句“先用膳”的后半段,是一句“再就寝。”
不待她再说什么,皇帝突然起身,一把抱起田絮,大步走向内殿,行走间步伐迈得很快,待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衣扣被蛮横地扯开,他的动作很急切,手却控制不住有点抖,但田絮实在惊吓过度,只顾着挣扎,倒没有心思留意这些。
一切发生的太快,衣襟被打开,冷空气随之窜入,激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战栗。田絮奋力挣扎,拼尽一切想将身上的人推下去,却撼不动分毫,那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使她终于再一次意识到,即便面前的人长相比女人更美更令人心动,即便他笑起来可以比孩童更天真更可爱,他仍旧是一个男人。
摸胸被除去,衬裙被扯下,兜衣被撕开……身体很快暴露于对方眼前。想不到如此梦幻经典狗血恶俗的霸王硬上弓桥段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挣扎间,田絮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手抚上胸房的那一瞬,皇帝忽然抬头,低低道:“朕会宠你。”
被絮凌乱,满地衣衫,身体被制衡。没有再挣扎,知道挣扎没用,更没有叫喊,一直是个容易认命的人。就连去求皇后,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皇后有法子,助她逃出侍寝一劫最好不过,若皇后也办不到,其实也会平静接受,不论侍寝还是从此入宫为妃,要活着,便先要自保。说自己只爱女人,不过是让皇后相信自己以后不会争宠。储秀宫,众目睽睽,贬谪六宫,独她晋升。帝王的宠,实际上代表着什么,只有天子自己知道,如今的田芳媛已是整个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示好皇后,不过自保,任何时候,想活便总要先谋求一片生存的空间,后宫尤是。
田絮不傻,也不爱做梦,那句“宠”有几分真有几分假,甚至不用费心去猜。
卸去所有抗拒的力量,把身体尽量放软,田絮道:“皇上真的想要宠我?”
感觉到她的柔顺,皇帝点头道:“朕说过君无戏言。”
轻点了点头,主动伸出双臂环上对方的脖颈,田絮柔声问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宠我?”
想了想,皇帝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眨了眨眼,田絮甜甜笑道:“想要恃宠而骄。”
掌下温暖而柔软,皇帝身体僵硬,浑身燥热,额上渗出大颗的汗水,却仍旧强自忍耐。愣了半晌,皇帝挑眉,低低而笑:“那爱妃想要怎么恃宠而骄?”
露出一抹娇羞的微笑,田絮咬了咬唇瓣,仰头凑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道:“臣妾想要……在上面。”
浑身一僵,美人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呆傻的模样看在眼中竟是别样的惹人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一定不会相信,这短短一章我写了一天……我对我的时速已经绝望了~~~~(>_<)~~~~
☆、背后捅刀子
浑身一僵,美人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呆傻的模样看在眼中竟是别样的惹人怜爱。
但田絮无暇,乘他发愣,突然用力一把将他推下床。然后她迅速跳下地,抓起一件衣裳,一个箭步冲到烛台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吹熄了所有的蜡烛。所有的动作一气可成,可谓行云流水熟练之至令人叹为观止。完成这一系列举动后,抱起最后一根蜡烛转过身来,瞪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就是冷冷道:“不许动!”
喊完之后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在她的计划里,除了自己手中仅剩的这一跟小小的只有豆米大的微弱烛光,整个内殿现在应该漆黑一片,尊贵傲娇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应该惊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团,如一只受惊无助的小兔子般抖着耳朵嘤嘤啜泣,痛哭流涕乞求她千万不要吹灭这唯一的光源,再不然惊叫一声吓昏过去也是可以滴……
然后,事实上,除了手里的烛光,此刻房间里仍旧光亮如昔,无数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月白色光斑将整个内殿衬的柔和无比,比不上烛光的敞亮,却更增几分旖旎与暧昧。而地上的人正有条不紊地扶着雕花床柱站起身,整了整衣衫,不紧不慢地一步步朝她走来,脸上挂着极为诡异的笑,看起来十分的危险,十分别有深意,也十分的令人惊悚……
“你、你你……”田絮大惊,慌乱之下拉起衣服盖住胸口,一边握着蜡烛徒劳地后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那句经典台词:“不、不要过来……”
将她逼至角落,淡淡扫一眼她还紧握在手中的烛火,皇帝勾起她的下巴,语调轻柔,笑容愉悦:“爱妃以为,这秀萤宫是因何得名?”
田絮自然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的,皇帝淡笑,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突然间抬起,径直伸向她半裸的腰际,田絮一惊就要挣扎,那手却擦过她的腰侧,落在了身后的镂花窗棱上。
她以为他要发怒,却听他静静说道:“朕小时候怕黑,父皇便令人修了这处宫殿,”伸手刺破窗纸,洁白的光线瞬间穿透而出,月白色的光晕下,那张脸美的惊人,却无端透着几分冷漠和嘲讽,让田絮疑心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伸手往那窗纸中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一粒鸽蛋大小的玉石般的东西,托在掌心眯眼看了看,皇帝淡笑:“这里,每一处花窗、每一扇雕栏都建了双层,中缝间搁置东海夜明珠,包括房顶屋檐梁柱,处处镶嵌的都是,不计其数,成千上万……夜间看来,美似萤火,故得名秀萤宫。”将那枚玉石放入田絮掌心,手仍旧掐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脸,那声音难得还带着轻柔的笑意:“朕将最好的都给了你。你说,你是不是很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