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摇摇头,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不过严武刚才的异样,并未逃过她的眼:“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作为女人,她可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即使生病了,也不妨碍她的判断。
严武站直的虎躯一愣,没想到清和竟能观测出他的异样。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隐瞒你呢?你真的不吃?我特意为你熬得粥哦!”他微眯着眼,诱惑道。
“不要,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林清和抿着嘴,双眼肯定地看着严武。
原是不想告诉清和,不想让她担忧的严武被林清和那固执的小眼神给说服,轻轻叹了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刚刚我回来时见到村长带着一帮人朝阿宝家去了……”
林清和一听,整个人就呆住了,不由地往坏处想。
“走!带我去看看!”她没再多想,掀开还没焐热的被子就要下床。
严武连忙阻止:“你瞎掺和什么呀?你还病着呢!”声音里尽是责备。
林清和生气地瞪了瞪他,硬生说道:“什么叫瞎掺和,我们这是去帮忙!阿宝那病要是给不安好心的人知道了,会在里面大做文章的!”那可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啊!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那么多事!!
说着,也不理会严武的阻止,晃晃悠悠地当着他的面将衣裙穿上。
“好、好,都依你。”严武无奈地摇摇头,抬手帮她把衣袖拉直让她方便穿着,黑曜的眼里充满了宠溺。
他媳妇说啥,就是啥吧!
两人匆匆走在路上时,林清和都能见着和他们同一个方向跑去的村民。
她侧耳听得两妇人交谈:
一名花衣妇人兴奋地说“快点,说是前头有好戏看呢!”
另一个妇人怪嗔着回应:“那么着急作甚!又不是什么好事!小心自己也招惹上那病。”
“说得你好像不好奇似的~”
说着两人匆匆越过她与严武。
林清和皱了皱眉,顾不上自己现在是头晕目眩,催促揽扶着自己的严武:“相公,我们快一点吧!”现在村民都赶去围观了,那说明事情已经闹大了。
严武心疼地看着林清和,她虽脸颊显着红润,可那更衬得苍白的唇瓣,还有那额头上冒住的细汗都看得出她此时的难受:“我抱着你去吧!”他真是怕她人没到阿宝家,就自己先昏过去了。
不太舒服的林清和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没多想便由着严武将自己公主抱起匆匆赶去阿宝家。
两人还没到阿宝的家门口就被那包围住的村民人群给吓呆了。
“你们要干嘛啊!!!求求你们!!放开我儿!!阿宝!!”
“不要!!你们怎么忍心啊!!他还是个孩子啊!!啊!呜~”
在人群外围的林清和就听得严松媳妇凄惨的哭喊和严松撕裂的大吼声,那闲杂的群众窃窃私语中还有阿宝那叫一声声‘娘,娘’的啼哭声。
林清和与严武对望,严武也是眉头紧锁,匆匆抱住她往人群里挤。
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会这么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献上~
二更赶得及的话是晚上十点,赶不及的话你们洗洗睡吧,明早起来看,别太晚睡了。
我狗带了...
☆、41(二更)
“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林清和将脸埋在严武的胸膛,感受着他艰难地前行。
凑热闹的群众见他们挤进来,有的还在围观的同时不忘小声抱怨他们:“挤什么呀!”
严武没理会那些人,黑着脸径直地挤进了内圈,也就是阿宝家的院子里。
等严武将自己放下,林清和就见严松媳妇趴坐在地上哭泣,发髻一片散乱。一旁的严松则被两名壮汉压制住,脚边是一根严武手腕粗细的木棍子。
院子中央放着一个木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是脖子上长满水痘子的阿宝。阿宝抓着笼柱不停地啼哭,眼里满是惊吓与惶恐。
再扭头看向被众星捧月的老村长,满头银发的他撑着拐杖,眼神犀利地望着木笼子里的阿宝,面无表情地听着一旁的严大夫说情。
“这是怎么了?”林清和扯了扯嗓子,大声问道。
要在这人群中有优势,那嗓门就是要比他们大!
林清和这么一喊,众人的目光便是一下子就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拉着严武来到村长跟前,向面前的两位长辈弯腰见礼:“师傅,村长。”
见到林清和也来了,严大夫眼里满是欢喜,但想到她还生着病,又转为责备:“你还生着病怎么就跑过来了?严小子,你怎么不看着她点。”说着,严大夫还不忘瞥了一眼站在清和旁护着她的男人。
严大夫笑着挠了挠头,他媳妇的性子他不知道?
“这不怪相公,我听说这里有热闹就跑来了。”林清和望着村长,特意将‘热闹’俩字咬得十分清晰。
老村长板着脸,皱了皱眉,毫不在意林清和的挑衅:“你们家里的事情屋里头说,现在别碍着我处理这个祸害!”说着,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壮汉威声喊道:“把他抬出去。”
一听要将阿宝抬走,严松两夫妻又大声的哭叫着,嘶喊着挣扎要阻止他们!
见状,林清和大声的娇喝道:“慢着!”
收到村长命令的两名刚抬步的壮汉就被林清和的娇喝声给喊住了。
林清和站在村长的跟前,铿锵有力地问道:“阿宝还是个孩子,村长何以见得他是个祸害?”那气势丝毫不输于战场上领军的将军。
严武也是第一次见清和这般模样,有些吃惊,却也是满意地照单全收,毕竟这样带着英气的她也是美不胜收。
当着村民们的面被质疑,德高望重的老村长面上有些挂不住,他黑着脸用手中的拐杖大力地锤了一下地,对跟前的林清和威吓道:“放肆!你看他长的那玩意!不是祸害是什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姑娘!
林清和淡淡地回道:“我并未见着。”往后退了小半步靠在严武的身上,又道:“阿宝只是生了病而已,很快就会恢复的。你们这样对他,不仅是害他,还是害你们自己。”
严武看着林清和发白发红的小脸,心像似被揪了一般疼,大掌用力地握着她因虚汗而湿润柔软的手,将自己支持的力量传递给她。
“我这是为大家着想!他得了这种瘟疫!只会害得大家!”被林清和冷淡的模样激怒,村长一下就将事由爆了出来。
他那话一出,就引起了围观村民的一片哗然。村民们纷纷惊恐地往后推了一大步,吵吵闹闹地交耳起来。
生怕不明事理的村民突然暴动起来,林清和连忙高声质问:“谁告诉你他是得了瘟疫的!”眼神充满着精锐的光,仿佛要将村长盯透。
这不明真相就在这里瞎找人家麻烦,林清和也是受够。
村长思索了一下,感觉像似另有隐情,用拐杖指了指右侧方向的一名年轻男子:“喏,他过来告状的。”
众人转头看向被指的男子,只见清瘦得像猴子一般男子谄媚的走到村子跟前:“村长。”
“严俊?!”见到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严武皱着眉,惊讶道。竟没想到是严俊告的状。
林清和抬头望着他,问道:“你认识。”
严武微弯的厚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三叔家的严俊。”
一听是三叔家的,林清和就没好感。她瞪着严俊,冷声问道:“严俊!你既不是大夫又没有学医!谁给了你胆子造谣说阿宝患的是瘟疫?”
严俊没想道林清和会这般泼辣,她眼里的凶气仿佛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但亏在她是一个女人家,也拼不过他一男人,他直挺挺胸膛,傲然道:“是你们自己说的!前日你们三人在院子谈话的我都听见了!”
那日他正好路过阿宝家的院子外边,就听到了他们三人说阿宝得了病,那病处理不好会传染的,生怕自己被传染的他吓得连忙跑回去跟他爹娘说,他爹娘一听就匆匆赶他去找村长告状,就有了今日这幕。
听他那么一解释,林清和仰头‘哈哈’大学一声后眼神凶狠地看着他:“谁给你的权利断章取义!你才是那个该被抬起淹沉的祸害!”居然偷听墙角!
说完,敛了表情望向村长道:“村长,我相信您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只是严俊这听去的话多半是添油加醋了,这才蒙了您的眼,您没发将他辨别出来。”找到根源,林清和也懂得给村长台子下。
村长没好气地怒瞪始作俑者严俊,缓了语气向林清和问道:“那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那病是会传染吗?”
林清和毫不犹豫地回道:“他这是出水痘,每个人一生都会出个一两次的,只好我师傅照看好他,他很快就要痊愈了。”她没正面回答会不会传染这样的问题,她害怕告诉他们那病是有急性传染的可能就会给阿宝引来更不好的局面。
她在赌,赌老天爷是在帮他们的!
听了林清和的话,一旁的严大夫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只是皱了皱眉看着她。
“你这话可真?”村长狐疑地看看她,又看了看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