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不对了呢?孙紫心中突地一跳,院子里空无一人。连李靖言带来的人都统统不见,孙紫一把拉住扶瓶儿,回头对采儿喝道:“采儿。我们回去!”
扶瓶儿惊讶地看着孙紫,采儿马上反应过来,也帮着孙紫拉着扶瓶儿的另一只手臀,转身跑回屋里。
“各位掌柜快来!外面的人都不见了!”孙紫大喊道。
屋内一阵骚动,最先来到门边的是吕进宝。“雾气有问题,快关门窗!”
小金花人影一晃。已经进到扶瓶儿的卧室,神速关上窗户,还用床上被褥严严实实地蒙上。
正屋里,韩伦,李靖言,如童等人围在紧闭的门口,如临大敌,门缝里有丝丝缕缕的雾气透进来。
“那雾会不会有毒?”如童紧张地问。
“应该没有!但是那雾不是寻常常的雾,它们会越变越多,越变越浓,趁雾气还没扩散,赶紧用软布将那些缝隙堵住,否则那雾气充满这屋子,我们就危险了!”韩伦急道。
孙紫左右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平时都是嘴巴一动,别人跑断腿的主,韩伦的话传到他们耳朵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去找东西的打算。孙紫只得叫素月素弯看好孙白,自己拉了采儿和莲儿去卧室抱被褥和衣服。
缝隙很快被堵上,李靖言又惊又怒地问道:“玉真观那群狗贼真是反了,竟然敢公然对我东宫的人动手!那雾是个什么来头?我的侍卫虽非个个绝顶高手,可是那二十个人,曾经将三百多人的土匪伏法,自己却只受了点轻伤,这次玉真观竟然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难道是国师亲临了?”
韩伦接口道:“不会是国师,是那雾气的问题,那雾气应该是一种阵法,殿下的二十个高手和扶风楼的高手应该没有消失,而是仍在原地,只是他们困于雾中,互相看不到,也听不到。”
如童尖叫道:“这下惨了,他们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这肯定是国师那妖道使的妖法,扶筐呢,你们快点想办法通知他前来,只有扶筐才有办法对付这些妖术!”
孙紫不耐烦地道:“国师那老贼正养伤呢,怎么有空亲自来找我们的麻烦?还有我们大家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要遇到什么事都去找扶筐,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小小的雾气?再说了,若是扶筐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根本没办法及时赶过来,难道我们就坐等他来给我们收尸吗?”
扶风楼三个掌柜深以为然地点头,蝮蛇道:“既然是阵法,我们想法子破了这阵法便是。”
如童立马抢白回来,“那你们倒是快点想办法呀?你们懂阵法吗?”
蝮蛇马上不说话了,他们三个还真没有一个对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内行。
孙紫和李靖言又将目光投向韩伦,韩伦说道:“你们不用太紧张,这阵法叫做蔽日阵,人一量陷入阵中,自然是难以出阵,但是施阵之人也没办法找到被困的人,我担心的是,玉真观的人根本没打算在明天祭龙节之前和我们拼命,而是将我们这几个困在这里,我们出不去,别人也找不到。”
孙紫这才慌了,原本以为今天怎么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般的生死博杀,没想到玉真观的阴谋更毒辣阴损。
原因很简单,若是明天祭龙节上孙紫,扶瓶儿及如童不能顺利进洞去,扶筐再完美的筹谋都没用。
119阵石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尤其是鸠骄靡,急得一拳砸到桌子上,将桌子生生砸了一个没洞,如童拉着鸠骄靡的手心痛得娇呼连连。
蝮蛇身形地一纵,左手拉住房梁,右手将屋瓦揭开,迅速打出一只扶风楼特制的传讯烟花。
吕进宝和小金花紧张地看着头顶上那团灰色地雾气,希望能看到烟花炫丽的颜色,遗憾的是直到蝮蛇不甘心地的跳回地面,射出去的烟花像被吞噬掉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金花说道:“传讯失败,现在唯有硬闯一试!”
孙紫待要阻止,却发现韩伦正在把玩那块刻着奇怪花纹的黑色石头,一点也没有要示警的意思,便说道:“你可以带一根长绳出去,若有不对的地方,马上回头。”
吕进宝忙道:“不确,我这里有一卷天蚕丝线,你边走边放,就算走不出去,当不至于迷失方向。”
小金花正要接过天蚕丝,却被鸠骄靡一把抢过,“没道理女人去涉险,大男人却在一旁看着,女掌柜的,还是让我来吧!”
鸠骄靡的话让李靖言脸色变得难看,韩伦是根本不会在意,如童从来都把自己当女人,吕进宝这样的老江湖当然更不会让一句话扰乱自己的心神,唯有小金花突然被人截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看向孙紫,让孙紫拿主意。
如童也嚷嚷道:“靡靡,我们两个一起去!”
李靖言突然冷冷地说道:“不敢劳动两位王子,两位王子是我大秦朝的贵宾,我大秦朝有保护二位之责,这一趟,应该由我去!”
孙紫一看马上就要乱套了,如童和鸠骄靡是不能去的。他们是玉真观的头号目标,绝对不能落单,李靖言也不能出事,好歹人家也是大秦朝有太子,若不小心送命在别院里,孙紫这一辈子,包括扶风楼都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你们都别争了,听听我祖父怎么说!”孙紫叫道。
韩伦的眼神这才从石头上移开,说道:“我刚才已占过一课,我们今天吉凶参半。我们可尽量去尝试各种法子,只是你们命中都缺土,此去蔽日阵风险甚大。若真要一试,当由土命人一起前去!”
李靖言等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报出自己的生辰,韩伦不停摇头。
最后只剩下素月和素弯,素弯看了看素月。说道:“我去吧,我是土命人!”
孙紫大惊,素弯一直以父母早死,兄长根本不记得她的生辰为憾,这会子怎么又成了土命人?
孙紫刚要反对,素月却站起来将孙白交给她。然后对素弯说道:“傻妹妹,这也是可以替的吗?”
原来素月恰好便是那个土命之人,孙紫和李靖言两人同时急了。“不行,素月不能去!”
“素月姑娘一个人当然不能去,此行当由我,吕掌柜,还有素月姑娘一起。对于破这阵,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我需要亲自去看看,有这线做引,应该无虞。”
好在大家好像对吕进宝的功夫很有信心,孙紫和李靖言冷静地想了一下,觉得别无他法,也只能冒险了。
为了保险起见,孙紫在三人腰间绑上布条,再串在一起,天蚕丝系在桌子腿上,然后韩伦在前,素月居中,吕进宝殿后,三人的身影慢慢没入雾气中。
屋内剩下的人也不好过,俱都坐立难安,唯有孙紫怀里的孙白照睡不误,看样子这家伙是打定主意做甩手掌柜了。
孙紫忍不住揪住孙白的耳朵狂扯,孙白吃痛,弱弱地“喵呜”不断,像是求饶,更像是装可怜。
孙紫只能暗中哀叹苦命,十分怀念当初的小保姆生活,虽然没有亲人,想喝一杯水都得依靠自己的双手,但总算日子平平淡淡,不用担心随时会送命。
如今被扶筐强拉上贼船,不得不装个大尾巴狼,要去拯救所谓的世界。
孙紫想,这是不是就是某文化人说的,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呢!
李靖言和如童鸠骄靡紧张地看着那时紧时松的天蚕丝和紧闭的屋门,孙紫则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屋角的沙漏翻了个身,“沙沙”声又不紧不慢地响进来,韩伦三人已经去了半个时辰。
采儿和莲儿已经绷不住了,怯怯地对孙紫说:“姐姐,祖父的腿脚不太方便,不能走太远的路。”
“别担心,祖父马上就要回来了,祖父可是无所不知呢!”孙紫想安慰采儿和莲儿,说出来的话却连自己都不太相信。
蝮蛇和鸠骄靡性子比较相近,都属冲动型的,就要打开门顺着天蚕丝去寻找韩伦三人。
二人正在争论谁先谁后,却听到屋门被人猛地推开,吕进宝背着韩伦冲进来,后面的素月被一个黑衣人掺着。
孙紫仔细一看,那黑衣人竟然是周青。
韩伦喝下茶水后,总算缓过气来,“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
大家围过去一看,韩伦手中竟有了两块刻有花纹的黑黛石。
韩伦兴奋地说道:“原来静月师太给我们的这一块黑黛石是这蔽日阵的阵石,我一直在想静月师太临死前特意将这石头给紫儿,一定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刚才我试着用这块石头在几个不同的方位中放入这石头,蔽日阵果然发生了变动,同时在其中一个方位上出现了另一块黑黛石和这位壮士。”
“所以,我们现在只要能一一找出这石头,蔽日阵就算是破了。”
孙紫忙问道:“这到处都是浓雾,要怎么找?”
如童嗤笑道:“说你笨呢,你还不服气,下棋你看过吧,有时多一个子,少一个子都不行,这阵法也一样。我们现在有了两块这种石头,只要在阵中不同的方位上放这石头,扰乱这狗屁阵法,而且出现一块,毁它一块,还怕它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