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当这药是地上的泥巴呀,这药可贵着呢。几百两银子才配出来一小瓶,这回若不是扶风楼出大事了,我才舍不得拿出来用呢!这几包上等的蒙汗药和一步倒,倒是可以给你应应急!”
五楼掌柜大喜,忙接过来连连称谢,别小看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适当的时候绝对能派上大用场。
“大总管让你去东郊接应周青,然后和他一起看守龙王洞,等他们的人来接应。还有大总管特意让我警告你,别用你的毒药伤太多人命。大总管的话就是这些,我们先撤了,兄弟们保重!”
蝮蛇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好不容易配出来的毒药不用来杀人,还有个屁用?
蝮蛇又对两个跟来的年轻小伙计说道:“你们两个也跟着他们撤吧,出长安后直接回七楼,照总楼的计划先将重要的东西和老弱妇孺都安置妥当,再等候总楼与我的通知。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切记!”
“属下遵命,请掌柜的早点回我们七楼,我们都等着掌柜!”二人最后爬下枯井,沿着下面的密道出长安去了。
蝮蛇等候了片刻,便将枯井周围早就准备好的土石全部填进井中,再盖上一张石桌面,放上几只破簸箕,一如长安城中其它穷苦人家的院子那样杂乱。
蝮蛇仍旧赶着他的马车,在长安城中,在遇到第一拨查宵禁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时,蝮蛇奸笑着将那马狠狠抽了几鞭子,那马便发了疯似的向那群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家伙们冲了过去 。
这下子,至少在这一晚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事做了,一旦他们有事做了,其它地方的戒备自然会放松些,这才是蝮蛇真正的目的。
正在一团乱时,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共是两队人马,簇拥着两个穿大红锦袍的公公,这明显是两位高阶的传旨太监。
蝮蛇目送那队朝禁军总营去的传旨队伍,窃笑着想象当那些太监发现他们要传旨的对象凭空消失,而且整个禁军中的中高级将领全都昏睡不醒时,不知会做何感想。
另一支队伍直接用虎符命令东城门的城门官打开城门,向城外驻扎的军营奔去。
在那城门就要再次合上时,两个关门的卫兵突然闻到一阵甜香,再抬头看城墙上下的兄弟们也在四处寻找那香味的来源。
“也不知是那家婆娘在做糖饼,香味都跑到城门口来了!”那正卖力推城门的士兵刚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蝮蛇从阴影中走出来,“呸,老子十两银子的上等迷药你居然敢说是一个钱两个的糖饼!让你们小睡一个时辰,倒是便宜你们这些看门狗了。唉,我还是慢些走吧,别等一下,周青那个闷嘴葫芦也找我要药,老子岂不是更亏大了!”
蝮蛇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响,却忘记了周青乃是扶筐亲自调教出来,做这点事岂会借助他的毒药?
去城外的军营必经一座小树林,那队伍一进入树林,便像是跌入了另一个世界中,到处都是灰茫茫的雾气和树木,周围的同伴和火把全都消失不见,那些护卫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中突然又起了一阵大风,瞬间将那些雾气吹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便同时出现在彼此的视线里。
“刚才是怎么回事?这林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雾?”有护卫发出疑问。
“别啰嗦了,传旨要紧,回来再看究竟!”传旨公公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但是没有人在意,大家被刚才那奇怪的一幕弄得心神不宁,都想着回来的时候定要将此地好好察看一番,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等那从潼关调回来的精兵,在皇帝的一纸诏书下,放弃各种辎重,只带一点点干粮,连夜拔营,十万火急地要在一天之内赶到一百里之外的幽州大营之后,传旨公公没有让他们失望。
当时已是晨光初绽,那小树林除了在露水的浸润下,显得更生机勃勃外,与平时实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不是说那林子有古怪吗?你们先进去查勘一下,咱家在外面等你们!”走在前面的传旨公公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197想太多
护卫们想也不想地打马进入树林,再也不见出来。
“进入我的障林阵,没有个两三天休想走出来!”传旨公公冷笑道。
“啧啧,还别说,周掌柜的易容术真是一绝,就你这扮相,谁还敢说你不是一个少根男人零件的公公,我就跟谁急!”蝮蛇嘴里叨根草,从草丛中站起来。
一柄闪着冷光的飞刀射向草丛,刚站起来的蝮蛇又蹲了回去,忙求饶道:“哟,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嘛!”
“谁跟你开玩笑?听说你最近新炼成了一批毒药,给我几包黑幽灵,我今天便不与你计较刚才那句话!”周青竟然也耍起了无赖。
“啊,你怎么知道我这回配出了黑幽灵?”蝮蛇心疼得心尖尖都在发抖,但又不敢不给。
“看你每天那得瑟样,我就知道你这回定是运气逆天,肯定配出了好东西,黑幽灵是你的毒药中最出名的几种之一,这回配药还少得了它?”周青平日板板正正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丝得意。
周青收下蝮蛇递过来的小黑瓶,嘬唇一吹,一匹马儿从林中奔出,“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马,现在跟我去织女湖,防止那皇帝小儿打龙王洞的主意!”
二骑绝尘而去,只留下树木中那群仍在树林中转圈圈的真正的传旨公公及护卫们。
御书房外,黄公公与去总营传旨的公公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他们用尽了法子都没能将一屋子睡着的人弄醒,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后才想起不对劲,叫来军医们,才确定是中了毒。
传旨公公旨意没传到,当然得先回黄公公及皇上,却遇到做事一根筋的花公公。死活不让他们进去打扰皇上的好事,二人只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外傻等。
几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御书房的房门突然洞开,闪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当那影子从他们身边飘过的同时,他们发觉自己胸口一麻,随即不能动弹。
那白色的影子是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首先来到花公公面前,喝道:“谁的主意?还有谁知道这事?”
人老成精的花公公当然知道那女子所问何事,马上回答道:“只有太后娘娘和老奴知道。还有几个当值的宫女!”
那女子呆了一下,再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又回了御书记。花公公感觉自己刚才实实在在地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
李靖言正在酣睡,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祼露的胸膛肌肉健美,还有未干的汗珠。
素月的脸色由红到白,再由白到红变了许多回。饶是她是不折不扣的万年神仙,历经风雨,见多识广,仍然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虽然已经证实这是太后设的局,与李靖言本人无关,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是难以收拾。
她如愿嫁给了扶筐。却莫名其妙地又失身于李靖言,这岂是一个“乱”可言说?
她一直将她与敖渊的关系保持在朋友的层面上,甚至都装作不知道敖渊的心思。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她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二人不知该以何种方式相处,如今却与他直接有了肌肤之亲。
素月心中涌起一股杀意,如果知道此事的人都消失,至少可将麻烦减少一半。可是李靖言怎么办?也要杀了吗?他可是那个最爱她的男人敖渊的转世,她怎能下得了这个手?
被素月的杀意惊醒的李靖言更是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一旦二人直接面对,激愤的素月会做出何种惊天动地的事来。
李靖言心中除了担心,更多的却是喜悦,蓝儿在他母后的设计下成了他的女人,从此以后不管她身在何处,是谁名义上的老婆,他永远都是蓝梭的第一个男人,在蓝梭的生命中他终于占据了一个位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幸福呢?既便是他的蓝儿现在就一掌将他拍死,他也毫无怨言。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素月的声音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柔媚。
“对不起,蓝儿,都怪我!你杀了我吧!”李靖言痛苦地说道。
“从今后别再叫我蓝儿,将从前的,还有昨夜的种种都忘了吧,太后娘娘我可以不杀她,但是其他知情人要一个不留,如果你处理不好,我便来帮你处理!”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放心,绝不会有有关你的半个不好的字传出去,只是若是扶筐发现你已经不是完璧,还有,还有你若是有了我们的孩儿怎么办?”
素月轻笑一声,如绽开的玉兰花,“什么怎么办?你想得太多,也太远了!难道我们几个与那些卑贱的凡人一样?将这种作不得数的事情看得那般重要?”
李靖言看得心动不已,俯过身去想将素月揽进怀里,被素月不着痕迹地避过。
素月起身拿过李靖言的衣服扔给他,“快点穿衣服,看看你的计划执行得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