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沙皮猫还没有感慨完毕,扶筐那边又有了新情况。
扶筐竟然将蓝织女横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地上,双手在蓝织女的衣袋里摸索,而那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蓝织女此时浑身瘫软如泥,任扶筐摆弄。
妖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扶筐,小个子蓝猫忧心忡忡地说:“筐筐学坏了,竟然也敢对人使诈了!”
三姨妈最为护短,“你懂什么,这是非常时候行非常事,小蓝梭的难缠,在天庭可是声名远播,要想顺利从她那里拿到神梭,不用手段能行吗?”
素月则象是受到了严重打击,双手紧紧抓住胸口,小脸儿雪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被扶筐点中昏睡穴的不是蓝织女,而是她自己。
扶筐摸过蓝织女的衣袋,又用手掌象探测仪一样从头发到鞋底逡巡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竟然没有随身携带!”扶筐失望之极,无意识地看向素月,素月忙说道:“公子,请先救姐姐他们!”
扶筐一惊,忙飞向天织机,催动仅剩的法力,让天织机上那根巨大的摇杆一上一下地摆动起来,围着孙紫和如童转圈的六只神梭开始回到白色织锦上,伴随着“叮当,叮当”的声音,慢慢地的有秩序地来回穿梭起来。
拉扯着孙紫和如童的力量突兀地消失,二人从空中直直地摔落下来,正好落到扶筐伸出的双手中。
由于天织机上的神梭由四只增加到六只,神梭运动的速度明显加快,周围的雾气也开始由淡转浓,凝成丝丝缕缕向天织机聚拢过来,那如烟如云的白色织锦也越变越长。
随着“叮叮当”的地一声响,白色的织锦晃晃悠悠飞向空中,直至消失不见。
扶筐眼眶微湿,“旱情至少不会再恶化下去了!”
妖猫们也来到扶筐身旁,沙皮猫说道:“若是能将最后一枚神梭补上就完美了,可惜呀,小蓝梭的心眼儿也不少,现在你们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三姨妈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将她带回昆仑山藏起来,不让她再满世界乱跑,省得又弄出些逆天的大事出来,到时候还得让筐筐来给她擦屁股!”
孙紫比如童更早从晕眩中恢复过来,正好听到扶筐和妖猫们说话,便脱口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最好是让你们的筐筐赶紧与她成亲,然后多生几个小筐筐,到时你们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妖猫们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其中竟有几只点头表示赞同。
扶筐目光如刀,狠狠地扫过孙紫,孙紫自觉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威胁,底气陡生,“你这么凶做什么?现在天织机已经修好大半,我们可是为此出过血,出过力,还豁出过命的人,不说让你感恩戴德的话,但是也别想卸磨杀驴!”
155心痛
扶筐冷冷地喝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扶筐在蓝梭身前缓缓蹲下,然后在蓝梭身体上连点几指,解了她的昏睡穴。
蓝梭慢慢坐起,目光呆滞,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决。
孙紫很知趣地拉过也呆立一旁的素月,捡起地上的乾坤袋,再去看躺在地上的如童和扶瓶儿。
这种时刻,应该是单独属于扶筐和蓝梭的,任何人前去打扰都不厚道。
妖猫们也赶紧跑去孙紫和素月身旁,三姨妈讨好地说道:“女娃儿们,别生我们的气,也别生筐筐的气,大家不都是为了天织机嘛!”
“是啊,刚才我们虽然无耻了一点,但是我们那时已经怀疑她就是蓝梭了,所以……,”小个子蓝猫也试图解释。
“不要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女娃儿们,这次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我们久你们一个人情,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们试试看。”沙皮猫倒算是厚道。
“行,就这样定了,你们久我们一个人情,我们记下了。”孙紫大方地说道,一脸的捡到宝的窃笑,顺便对素月使眼色。
素月对孙紫的话心不在焉,一直留意着扶筐和蓝梭。
乾坤袋里的莲儿突然出言提醒,“姐姐,天织机结界快要关闭了,我们要如何出洞去?”
孙紫忙原话提醒妖猫们,谁知三姨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几个当然是怎么来,就怎么出去了,这回我们分两拨人呆在你们两个的乾坤袋里,来时可把我们给挤惨了。”
孙紫满头黑线,决定还是去找扶筐解决这事,怎么的他也得将他们送出洞去吧?
只是扶筐和蓝梭相向而立。如化石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十分的诡异。
孙紫拉着素月小心翼翼地来到扶筐五步远的地方,轻声问道,“二位,若是暂时没有说的,可不可以先考虑出去?这个天织机结界马上就要关闭了!”
扶筐的褐眼终于有了活动的迹象,长长地叹息一声,对蓝梭说道:“蓝儿。对不起,我不该勉强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先出去吧!”
扶筐艰难地转身向仍昏迷着的如童和扶瓶儿走去。孙紫拉着素月屁颠屁颠地跟在扶筐后面。
这时,蓝梭也动了,目光落到孙紫和素月身上,恨意如潮水汹涌而来。
蓝梭机械地走向孙紫和素月,风吹起她的衣袖。露出她的双手如爪,闪着幽幽的寒光。
天生对危险有预感的孙紫,猛地回头,发现了如煞神般冲过来的蓝梭,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扶筐在孙紫浑身寒毛炸起时,便回过了头。发现了蓝梭的意图,一闪身便挡在了孙紫和素月身前,昂然挺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打算用自己的身体迎接蓝梭的疯狂怒意。
眼看蓝梭如钢刀般的手掌就要插上扶筐的胸膛,孙紫手脚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过,原来是素月在这危急时刻一个转身。紧紧地抱住了抱住了扶筐。
鲜血迸射中,蓝梭一掌劈中素月的后背。素月软软地倒进扶筐的怀里。
大家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蓝梭仿佛也被一幕惊醒,抬眼看着扶筐,只喃喃地说了句,“星君,我恨你,你负我万年!”然后失魂落魄地踉跄着慢慢离开。
扶筐连忙给素月止血,素月此时已经是面如金纸,蓝梭练的毒掌,连掌风都带毒,何况直接被她劈中。
扶筐放好素月后,一把抓过还没回过神来的孙紫的左手,用指甲划开孙紫掌心颜色已经很淡的红印,鲜血如线,滴入素月微张的小嘴中。
孙紫的手心很痛,说明龙血果的药效已经不多,因为从前取血时孙紫从来不觉得疼痛。
扶筐好看的浓眉紧皱,神情专注又紧张,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素月。
素月爱扶筐可以连自己和性命都舍去,现在看来扶筐也是很在意素月的,谁说这不是另一种完美结局?
孙紫的手很痛,孙紫的血也在不停地流,同时孙紫的心也在渐渐疼痛,大家都在为素月的悲情行为感动,以及为素月脆弱的生命担忧,没有人发现孙紫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色。
孙紫的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一黑,歪倒在素月身上。
长安的街市突然热闹起来,人们仿佛迎来期盼已久的春天,卖的,买的,出游的,办喜事的突然多了进来,人们对生活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这一切都是因为三年来从未有过的连续三天的大雨,将持续了三个月的旱情和人们心头的恐慌一扫而空。
又有人传出,龙王爷回天庭去了,不会再回来人间,不必再送龙女去龙王洞,而没有了龙王爷的从中作梗,人间也不会再有大旱。
有半信半疑之人又去找国师打听,却发现国师已经让首徒递上书信,辞去朝廷的职务,说是国师已经云游四海,专心求道去了,而一直被玉真观占据的龙王洞最近也换了一批人。
玉真观的四大弟子只余其一,国师云游后,玉真观的观主便由国师的大弟子继任,同时代替国师为宫里的贵人们讲道。
太子因为暗中救下了九位身份非富即贵的龙女,东宫声势日隆,皇后也为其指下了婚事,正妃当然是相国的孙女,侧妃位则给了平西将军府的六小姐张媛。
扶风别院的匾额在某一天突然换成了大观园。
祭龙节已经过去十多天,正是夏天正盛的时候,大观园东南角上的一个种满芭蕉的小院子里,却十分的凉爽宜人。
因此小院子中间摆了一圈竹桌椅,椅子上坐满了人。
扶风楼的八楼掌柜蝮蛇,正用唯一一只能活动的右手端着一碗新煮的野果子酒细细品尝,据说这种在龙王洞中曾经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坐在他对面的救命恩人孙大小姐,左手包得像颗棕子,正享受地吃着采儿递过来的,剥了皮的荔枝。
156不爽
“哎,可惜我那可解百毒的宝血,只剩最后一点点了,否则你的毒也能马上解了,然后就可以当我免费师傅,教教我怎么摆弄毒药了。”孙紫万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