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萧琳抬脚踢开了太子,她身体向床下翻滚,太子按着被萧琳踢到的地方,“你怎么会...怎么敢踹孤?”
她怎么可能有力气踹人?萧琳将尚未脱去的衣服裹住身体,跌跌撞撞的起身,有力气回答太子问题,还不如省下力气来冲出暖房,太子翻身而起几步拽住萧琳,“你往哪里躲?”
萧琳挣脱不开太子,但头上拔除簪子刺向太子肩头,“滚!”
簪子深深的刺进太子的肩膀,太子眼睛红了,捏住萧琳的肩膀,“你怎敢...怎敢...”
砰得一声,太子身体像是僵尸一般的倒地,萧琳抽回了簪子,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姑祖母给她的防身东西起作用了。
太子不能动,萧琳力气不足,可一旦太子缓过来,她下场会比方才更惨,萧琳咬着嘴唇,既然站不起来,那就爬...爬也要爬到外面去。
李炫奕冲进暖房,一眼看到已经爬到门口的萧琳,李炫奕眼眶潮湿,将染血的宝剑插入地上,他蹲身抱住萧琳,“毛绒团子,我来迟了。”
萧琳看着李炫奕,呜咽道:“你为什要来?笨蛋,你是个大笨蛋。”
李炫奕抹去萧琳眼角的泪水,“你有危险,我怎能不到?”
“他碰你哪了?”李炫奕看得出萧琳虽然狼狈,但太子并没破了她身体,“告诉我,他碰你哪了?”
“带我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他。”萧琳不想回忆方才的事儿。
李炫奕将萧琳背在身上,提起宝剑,“你等等,他冒犯了你,我岂能就这么算了。”
“李炫奕。”萧琳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轻声说道:“别闯祸了,他没对我怎样。”
“他欺辱于你。”李炫奕手中的宝剑指着太子胸口,太子发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面对煞神一般的李炫奕,太子道:“孤没碰她!李炫奕,这是误会,孤王是中计了。”
“萧琳,你方才可是心甘情愿的?”
“李炫奕,我没那么贱,心甘情愿的爬太子的床!”
萧琳打算松开手,李炫奕这话太伤人,萧琳见到他的感动此时烟消云散,她不明白李炫奕想要做什么。
“别动。”李炫奕按住了萧琳的手,“闭上眼睛,毛绒团子,一会就好。”
萧琳慢慢合眼,没有着急的从他后背上跳下来,只听到一声惨叫,萧琳睁眼时,看到太子下身出血不止。
李炫奕道:“没有人能勉强她,没有人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儿,若是她选择你,我不会阉了你!”
“身为大夏帝国的太子被旁人算计而不自知,你还做什么男人!”
李炫奕转身时,暖阁外面聚集了很多的人,二皇子看着哀号的太子,李炫奕怎敢?怎敢阉了太子?这也太狠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得?
“让开。”李炫奕此时没有了护身的宝剑,他双手扶着萧琳的双腿,平缓问道:“你们谁想阻挡我?”
堵在门口的人齐齐让开一条道路,目送李炫奕离开东宫,李炫奕不愧煞神之名,他还有将来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余波
李炫奕背着萧琳消失在月色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此时没有人会关心太子,他们大多面色复杂,想得最多的是秦王世子会不会被陛下处死。
太子已经被李炫奕阉了,大夏帝国如何都不会用阉人做太子,如此一来,孝穆皇帝会另册太子,会是二皇子?还是淑妃生的三个皇子?
听得了消息的司徒太尉呆坐了半晌,目视司徒广,喃喃的说道:“秦王世子这一剑可不仅仅是阉了太子...”
“四弟。”
“啊。”司徒广神色黯然的说道:“我不如秦王世子!”
司徒太尉摇头:“你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
“陛下不会想着册二皇子,他不会眼看着司徒家实力大增,而父亲同样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父亲早就想着除掉秦王!如今北府军被秦王操练过,又有六郎镇守,即便戍边军因为秦王而内乱,北府军足以抵挡住胡族。”
“秦王殿下以前养了个纨绔的世子,如今看来还不如养着以前的世子。”司徒太尉为秦王叹息,他何尝不知父亲的打算?入朝为官这么多年,司徒太尉对秦王不像是父亲那般偏颇,他敬佩秦王的人品。
“大哥打算如何做?”
“听父亲的。”
司徒太尉对秦王的敬佩不足以让他背叛司徒家族,若是老司徒趁此机会对秦王落井下石,他会执行父亲的安排。
司徒广道:“看看九郎怎么想,能劝住父亲的人只有九郎。”
“九郎同萧琳...”
“大哥,你不了解阿琳,若是秦王世子为阿琳就这么死了,阿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她宁可随阿菀出家也不会嫁给九郎。”
司徒尚想要同秦王世子一较高下的话。绝对不能在此事上袖手旁观或者落井下石。
司徒太尉无奈的说道:“妇人之仁,父亲怎么准许九郎因为儿女情长影响司徒一族?”
“萧家会这么算了?阿菀会这么算了?大哥别忘了阿琳背后还有一尊大神——萧居士在士族的影响不弱,没有秦王世子,阿琳会怎样?真正关心阿琳的人绝对不会眼看着秦王世子就这么的....我猜想。秦王和阿菀正日夜兼程的赶回京城,他们都是挚爱儿女的人。”
司徒太尉听到挚爱儿女,沉默了好一会,他也是疼爱儿子的人。想让九郎有幸福的机会,“没有吴郡消息之前,我不会多言。”
司徒广拱手道:“大哥所言甚是,让九郎做决定。司徒一族早晚是他的,士族早晚由他统领。”
皇宫,广华宫。淑妃听闻东宫的恼怒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愉悦,淑妃略带倦怠的揉了揉额头,“他是敢作敢当,就不怕秦王保不住他?”
回消息的亲信低垂着脑袋,自己主子不是一惯看不上秦王世子的?秦王保不住世子,主子应该更高兴的。
“本宫想怎么同阿菀交代。”淑妃叹息:“我真没想到司徒贵妃会将事情做得这么绝,不仅给太子用药...还给阿琳...也是。若是她不心狠的话,也没有今日的地位。”
“她以为陛下不知皇后是谁害死的,不是她姓司徒,陛下还能容她?”
“主子说得是,听说贵妃娘娘交代二皇子,让您动手诛杀秦王世子!”
淑妃波光潋滟,问道:“阿菀可曾接到书信?”
“奴婢想丹阳真人在来京的路上,后日一准会回到京城。”
“那就好,给阿菀送个消息,我也可交代过去了。”淑妃心放下了一大半,仔细想着此事中她只是推波助澜,得了确实的消息后赶忙给阿菀送信,并且派了人在李炫奕不到的状况下接走萧琳,淑妃不敢多做什么,毕竟孝穆皇帝还在上面看着。
孝穆皇帝怕想不到李炫奕如此胆大妄为直接将太子给阉了,淑妃勾起嘴角,“我很乐意在秦王面前结果李炫奕!”
“主子?”
“司徒贵妃怀疑了我半辈子,这次事后,她也该明白了。”淑妃眼里闪烁着刻骨的恨意,“李炫奕...有这么多人想让你死呢,你活着真真是多余的。”
司徒贵妃寝宫里传来阵阵低沉的笑声,在周围伺候的宫女不敢多言,二皇子已经将太子送到了孝穆皇帝面前,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所有人都等着孝穆皇帝的命令。
秦王府大门紧闭,李炫铁和李炫铜站在秦王妃的房门前,“娘,大哥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李炫铜焦急的说道:“娘,大哥他...”
“你们不用管这事,奕儿死不了。”秦王妃的声音沙低沉,李炫铁闪过疑惑,“娘,你可还好?”
“你们走开,我想静一静。”
“娘。”
“我说你们走开。”秦王妃声音中多了几分戾气,仿佛他们兄弟打扰到了秦王妃的清净。
李炫铁道:“母妃不进宫帮帮大哥?陛下总会念着父王的功绩的,况且此事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德行有失,大哥将萧氏阿琳当作眼珠儿,怎能眼看着太子非礼她?”
“大哥从萧居士手中得到的丹药许是能救他一命,母妃...你...”
门开了,秦王妃站在门口,李炫铁低声说道:“不如将丹药献给陛下。”
秦王妃眼睛红肿,看起来刚刚大哭过一场,嗓音此时极是低沉:“我比你们任何都想保护奕儿,丹药救不了奕儿,我一会进宫跪求陛下开恩饶过奕儿,萧琳这个名字以后不许再提,不是她,奕儿怎么会这么莽撞?萧琳是他的眼珠儿,我呢,我这个养他疼他的生母又算是什么?他在怒闯东宫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
“奕儿太让我失望了,我教他养他还比不过一个外人重要!”秦王妃止不住的流泪,眸色颇为深谙。
“娘又在看大哥小时候的衣服?”李炫铁看到屋里桌子上摆着婴孩穿的衣服,“既然母妃如此疼爱大哥,您也应该知晓大哥不是辜负生恩养恩的人,大哥是重情的,今日换了母妃有危险,大哥一样会这么做!”
秦王妃泪眼朦胧,颠三倒四的喃咛:“我知道...我怎会不知道奕儿孝顺,奕儿...他是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