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生的三皇子被她养废了,五皇子对她战战兢兢。毫无主意气魄,淑妃不觉得箫菀能看上这样的女婿。同刚柔并济傲气冲天的羽林统领秦王世子相比只会显得自己的儿子不堪入目!
这也是淑妃心中最为痛恨的一点,李炫奕越是出色。淑妃就越是难受。越是愤恨难平!在萧琳向孝穆皇帝行礼时,淑妃长长的眼睫低垂,萧琳在李炫奕身边,她在三清道观的安排必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可以借助同箫菀的同盟利用三清道士,可她怎比得上阿菀的女儿在道观影响大?
淑妃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萧琳会在此时来京城!淑妃不是没听过被百姓称颂的小七大夫,但淑妃绝想不到小七就是萧琳,她听小七大夫只要三清道观供奉过平安符时。还曾经感叹过三清道士也有聪明人。聪明人是萧琳那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淑妃向跟在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随从怔了一会,点头悄然退去。
淑妃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的火气,自从她封为淑妃后,很少有人逼得她不得不放弃制定好的计划。破坏她计划得人偏偏是她很欣赏的萧琳,这让淑妃更为得郁闷。
她眼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同箫菀母女起冲突,先不说能不能在三清道观成功算计李炫奕,就算指出李炫奕是引得天神震怒的元凶,萧琳没准都能将事情翻转过来,若是更进步一步发现她恨着李炫奕的话,淑妃不仅会少了左膀右臂,还会多一个劲敌。
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她不能冒险。
秦王即将挥师回京,淑妃眼里划过一抹漂亮的愤怒,你可是真疼李炫奕,秦王殿下!
那边淑妃百转千结,这边孝穆皇帝和颜悦色的同萧琳说话,“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我同姑祖母外出游历,正好听说有了双熟种子,有人说我大姐姐沽名钓誉,我一时气愤就改了行程进京来看看究竟。”
萧琳对孝穆皇帝神色极为淡然,“陛下不知,我大姐姐用不上沽名钓誉般的求名,萧家嫡长女,并同司徒六郎有婚约,才貌兼备的女子绝不会做求名求利的事儿。若大姐姐同祁阳候夫人争名,外祖父会教训她没出息呢。”
士族寒门壁垒森严,不是孝穆皇帝扶持寒门的话,这道壁垒不会松动。随着祁阳候一脉士族除名,松动的壁垒仿佛坚固了起来。
方才这段为萧如云辩解的话,只有同是姐妹的萧琳说最合适!
跟在孝穆皇帝身后的司徒堂对萧琳感激得很,虽然他同萧琳安排好如何比较种子的产量,唐霓弄出的种子已经过了萧琳送来的药水,司徒堂相信赢得人一定是萧如云,但这种法子有欠光明磊落。不如这样敞开了说好。
萧琳傲然般的说道:“姑祖母教导过我们姐妹何为士族女郎。”
孝穆皇帝听到姑祖母眼前一亮,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急迫:“萧居士也进京了?”
“是,姑祖母在道观后院歇息。”
萧琳同孝穆皇帝说话时,根本没看祁阳候一眼,祁阳候双腿跪得发麻,悄悄抬眼,在皇帝身边得妙龄清丽的少女曾经是他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打击
萧琳同孝穆皇帝谈笑风生,任谁都能看出孝穆皇帝对萧琳的重视。 祁阳候不仅腿跪得疼痛,他的心更疼,但他此时不敢开口唤萧琳,怕萧琳会让他更为不堪。
孝穆皇帝听见萧居士也在京城后,压下心中的焦急,对萧琳越发的和颜悦色,“朕着实没想到你就是身穿布衣的小七大夫,为何不告知他们你的真名实姓。”
“我只想救人,若告知姓氏会引来过多的非议。”
萧琳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祁阳候,由此孝穆皇帝也就不再多问了。萧琳深知孝穆皇帝的头疼病只有姑祖母能治,孝穆皇帝对她越是和蔼越能证明他的头疼比以前更频繁。
萧居士脾气古怪,可世人都知道萧居士最疼萧琳。想求萧居士出诊不容易,但若是说动萧琳的话,萧居士会为他们治病,由此一来,孝穆皇帝对萧琳能不好吗?
孝穆皇帝原本来三清道观是做给三清祖师看的,此时他发觉灾民对三清道统的信仰,孝穆皇帝有警觉亦有无奈。他更恼恨祁阳候的赈灾方略,明明很好的政策却让灾民受罪!让三清道统占了莫大的便宜。
那两篓子装得满满的平安符像是针一般刺痛了孝穆皇帝的眼眸,地震过后三清道统会更加的深入人心。
“朕早听说你必定继承萧居士的衣钵,没想你医术这么快就大成了。”
“陛下过奖了,我只会医治寻常的杂症。”萧琳神色淡然,陪着孝穆皇帝向三清道观大殿里走,“地震之后,灾民患得大多是寻常的病状,我医治起来并不太费劲,况且我背后还有姑祖母在。遇见不懂的病理也可向姑祖母求教。”
“祁阳候赈灾方略我也是看过,我以为是良策,然祁阳候不擅看人,致使德政变暴政。”
萧琳不偏不倚公正的评价祁阳候。这样做反而让祁阳候更加的无地自容。仿佛好政策到他手里一定会变得祸国殃民,霉运高照,识人不清的祁阳候哪能再得孝穆皇帝重用。
李炫奕插嘴道:“阿琳直接说祁阳候志大才疏就是,祁阳候总是做鱼目混珠。买珠还椟的错事。”
“奕儿。”孝穆皇帝制止李炫奕,“祁阳候该领什么样的罪责,由廷尉府判定。”
“陛下,臣说得都是实话。”李炫奕直言对孝穆皇帝。“您护着祁阳候好几次了。”
孝穆皇帝脸色略带几分的不悦,淑妃上前搀扶着孝穆皇帝,笑着打圆场:“奕儿一贯脾气直。陛下不是也最看重他这一点?况且奕儿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想着讨怀柔县主的欢喜。”
李炫奕真色回道:“臣绝无此意,对就是对,做错了就该惩罚可。祁阳候识人不清,弄得灾民怨声载道,许多灾民为了一吊铜钱卖儿卖女,姿容绝佳的少女大多被运往大夏各地贩卖,以此谋取暴利。臣以为地震震不夸大夏。但**会动摇大夏的根基,臣建议陛下严惩祁阳候!”
“臣复议。”
“臣复议。”
跟在孝穆皇帝身边的大臣纷纷表示赞同李炫奕此言。
祁阳候哭丧着脸,说道:“臣该死,可臣实在是不知属下所为,臣敢保证没有纵容他们如此行事,更没有收取他们的贿赂。”
李炫奕道:“志大才疏识人不清的人比贪官污吏更可恶,好好的方策都能弄得民不聊生!贪官污吏起码还能动动脑子,可你...被属下蒙蔽得一无所知,你不觉得可悲?还敢叫冤枉?”
孝穆皇帝目光落在李炫奕身上,他身体挺拔欣长,他面容俊朗,从他在百米外射死小吏可知他武艺不凡,如今他又言辞凿凿的斥责祁阳候,孝穆皇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皇子们怕是都赶不上李炫奕。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炫奕变了,孝穆皇帝对李炫奕戒心更重。
孝穆皇帝看到李炫奕身边的萧琳时,他觉得找到了理由,不是因为萧琳,李炫奕还是个被脂粉迷醉的纨绔子弟。孝穆皇帝握了握淑妃的手臂,淑妃抬眼微微的点头。
孝穆皇帝道:“朕不会再维护祁阳候,但朕也不能此时处置他。”
“只要陛下不再偏心祁阳候,廷尉署会有公正的处罚。”李炫奕拱手说道。
唐霓的手臂血流不止,她无法用血挽回局面。因为失血过多,唐霓面容苍白,身体摇摇欲坠,脑子也不如以前清醒,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娘,娘。”
女儿的哭声唤醒了唐霓,咬着舌间,唐霓清醒了一些,“陛下,陛下,臣妇有话要说。”
孝穆皇帝停下脚步,李炫奕看了一眼平静的萧琳,小声嘀咕:“又出幺蛾子了,方才直接封了她嘴多好?你就是不让!”
“哪次她在我面前讨得便宜,如果没有她,我远没有今日的地位。”萧琳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你不觉得是她成就了你我?”
李炫奕笑着问道:“那咱们是不是得感谢她?嗯,直接送他们夫妇回家如何?”
萧琳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高兴?”
“嘿嘿,嘿嘿。”李炫奕光傻笑没回答萧琳的问题,能不高兴吗?没有唐霓,李琳怎么可能变成萧琳?当然这话他如何都不会告诉萧琳的。
“臣妇愿意献策缓解朝廷银钱的难题,祁阳候府愿意捐款捐物,陛下,臣夫妻愿意赎罪。”唐霓在绝境之下脑袋反而清醒了,“朝臣一样愿意为陛下排忧解难,臣妇以为可以用贡献财务得多寡给于表彰,陛下只需要赏赐他们一面良善之人的牌匾,富户必然踊跃捐款,还可以用减免赋税的优惠鼓励纳捐。”
祁阳候道:“臣愿意将俸禄银子贡献出来,臣愿意赎罪。”
他表现出一番大彻大悟的悔意,朝廷大臣也纷纷响应为孝穆皇帝排忧解难,既然做不了第一个,他们可以做第二个。第三个。
孝穆皇帝道:“祁阳候夫人...”
“陛下,我以为她此言不妥。”
萧琳上前一步,微微屈膝,“我以为祁阳候夫人方才所言句句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