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菁终于还是被他折腾出了脾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两个人较着劲,追着彼此的唇撕咬硬磕,只不过玩闹归玩闹,终究都是下口有数,没有真的磕上,后来听到秦菁喘的急了,白奕便不再让她,含了她的唇,探了舌尖去她口中逗她。
秦菁身子发软,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抬手绕上他的脖子,若有似无的回应他的吻。
他死死的禁锢她的腰身,一手叩住她的后脑,手指穿插入发,往外一拨,发簪脱落的同时,她一头墨发飞扬而下。
白奕带着她翻身滚到旁边,就势一带让她伏在他身上,已经压着她的后脑继续把这个意乱情迷的吻持续下去。
秦菁的手压在他的胸口却撑不开任何的距离,迷蒙中觉得白奕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衣服的探进去,正在她背上不住的游移,试图循着前夜的轨迹撩拨她。
两个人倒在宽敞的车厢里,车辙每次转过一圈,秦菁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一拍,终于在白奕意犹未尽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及时抬手堵住他再要落下来的唇。
“别——在大街上呢!”她的声音带着低弱的喘息,面上酡红一片,眼波迷蒙氤氲着一层水汽。
白奕看着她,觉得她似乎是在看自己,又似乎不是。
心头又跟着跳了跳,他却仍是不想退,正在迟疑间,身下马车突然微微一晃,停了下来。
“公主,四公子,到了!”灵歌清亮的嗓音传来,秦菁一惊,然后紧跟着吱的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明媚的天光直泻而入。
秦菁的身子僵了僵,站在门口的灵歌怔了怔,然后一个的脸色由红到白,一个的脸色由白到红精彩的蜕变。
片刻之后,伏在某人身上的白奕的淡定回头,摆摆手道:“你们公主睡了,让她多睡会儿,你们几个先带人把东西搬进去。”
公主睡了?那驸马爷您这是在干嘛呢?
“哦,是!”灵歌的嘴角扯了一下,飞快的往后退开半步,把刚刚拉开一道缝隙的车门重新关上。
然后紧接着便传来苏雨笑嘻嘻的声音:“四公子对公主真是体贴呢!”
“呵呵——”灵歌声音僵硬的回。
外面众人的脚步声凌乱,开始搬东西。
一众下人动作迅捷的把行李物件搬进去,在灵歌的授意下,众人如鸟兽装散,漪澜小筑门前只剩下一辆华丽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白奕慢条斯理的爬起来整理两人的衣服,秦菁脸色刷白的愣在那里,正在心不在焉走神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手下动作极为隐蔽的在一点一点往袖子里塞东西,把一段明黄底色绣着深色海棠的轻薄布料漫不经心的拢到了袖子里。
秦菁大惊失色,双手往胸前一护,堪堪变白的脸色瞬间又红了回来,怒道:“你做什么?”
“大街上呢,不方便,先收起来!”白奕眨眨眼,笑容坦荡的回,然后再见秦菁披头散发的模样,突然就换了一副宠溺的表情抬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算你肯这么走回去,我也不会答应的。不过夫人你又要欠我一次了,一会儿要还。”
说完转身从身后的榻上取了披风,把秦菁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一裹,只露了半张脸孔在外,踹开车门把她抱了下去。
一路行来,众人便只当是秦菁睡着,他怕受了风,才给裹严实了。
秦菁自然是不敢动的,窝在他怀里闭眼装死。
白奕一路旁若无人的直奔提前布置好的新房,里面晴云和墨荷正在整理东西,见他进来,急忙行礼:“四公子!”
“你们先下去吧,我不叫别进来。”白奕颔首,抱着秦菁径自卧房走。
“是!”两个丫头对望一眼,福了福身,带上门退了出去。
白奕把秦菁往床上一放,随手扯掉那披风远远的扔了,弯身坐到床沿上。
秦菁闭眼装睡,抬手压着眼皮,不去理他。
“呵——”白奕轻笑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扯出一根黄色的丝线,变戏法似的慢慢扯出那件他之前私藏入袖的肚兜来。
秦菁本来正在指缝里偷偷的看他,见到他掏出这样东西来,脑子里翁的一下,立时弹坐起来,伸手就要去抢。
“还给我!”
“好了,不闹了!”白奕就势抓住她的手腕,微笑说道,“这会儿房里没人,我帮你穿好。”
秦菁见他神色认真,犹豫了一下才咬牙点点头,背过身去把衣服一件件褪了。
曲线柔美的光洁脊背映在鹅黄暖帐之下,有种暖玉色的光感,柔媚而细腻。
白奕笑笑,抖开手里肚兜从背后绕过去,他坐在她背后,只能凭着感觉动作,时而肌肤相触,便引发她皮肤上面细微的战栗,他一声不吭,手指绕过细细的丝线牵引到她优雅的颈后,指尖灵活打一个活结。
这是第一次青天白日里的相对,秦菁屏住呼吸来压抑心里的紧张情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脸色悄悄的红。
系好了颈后的带子,白奕再次探手到她胸前去寻背上那一根,手指由下而上,从平坦的小腹一点一点的往上游移,最后慢慢以双掌覆住那两处浑圆,稍稍用力的握了握。
秦菁的身子颤了颤,他便从后面凑上来,以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低低的呢喃:“秦菁,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美!”
秦菁脸上烧的厉害,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却是忍不住浅笑出声,“贫嘴,越来越没正经了。”
“我只对你一个人没正经。”白奕哑声笑道,收回一只手把她肩上披散的发丝拢到一侧的胸前垂下,闭眼用力的嗅着她发间清香道,“昨天晚上怕你难受,我忍着了,现在——好不好?”
其实昨夜的时候秦菁也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忍让和匆忙,他无论做什么,首先要考虑的都是她的意志,无关乎国家大事还是男女情事。
心里暖融融的漾起一层暖色的波涛,秦菁笑笑,不再羞怯和避让,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去,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
白奕的眼底嗖的蹿出出一簇火苗,目光灼烈的胶着在她女子姣好的身体上,却是一时间忘了反应。
秦菁微微撑起身子跪在他面前,然后笑着伸出柔若无骨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含笑,轻轻的抵着他的额头,道:“好!”
白奕怔了怔,这一个带着甜腻语气的“好”字入耳,他突然眼眶一热,反手一把握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倒在了身后精心布置好的婚床上。
秦菁不再抗拒,也不再羞怯,由着自己的感觉随他沉浮。
炽热的唇,宽厚的手掌,火热纠缠的身体,带着浓厚情/欲味道的喘息声里,他带着她品尝这人世间最蚀骨销魂的快感。
原来,爱是这样的,不是一味的承受和忍耐,原来——
爱,是可以不痛的!
朦胧之中,不知道是谁的一滴眼泪滑落在彼此交融的汗水里。
白奕,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原地等我,谢谢你等着我,带我彻底走出那段迷失的旅程,找回我自己,也——
找回了你!
荣安长公主大婚的消息递的很快,当初婚期一定,西楚方面也跟着收到消息。
楚明帝对此一直保持沉默,而为此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皇后叶阳氏和太子楚风,不管秦菁当初离开西楚有怎样官民堂皇的理由,对他们而言,只有两个字可以囊括——
拒婚!
更何况现在又是以这样迅捷的速度转嫁他人!
就算她雄才伟略也好,指点江山也罢,对西楚方面而言,这都是个永远洗不脱的污点。
这日早朝过后,趁着楚明帝去了齐国公府上探病,武烈侯叶阳安终于得了机会,改装之后去凤寰宫见了叶阳珊。
自从上次和莫如风暗中相见之后,这几日叶阳氏的情绪一直很暴躁,坐卧不安,夜间失眠,人也迅速的消瘦下来。
古嬷嬷引了叶阳安进去,第一眼见到那个锦衣华服但是面容枯槁眼窝深陷的女人,叶阳安僵了半天,差点没有认出她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不觉带了浓厚的怒意:“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儿一直都是坚韧智慧又明亮的,几时见过她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还问我?”叶阳氏冷笑一声,目露讥讽,“这么多天了,本宫和太子身陷囹圄,父亲你倒是好啊,高枕无忧,似乎人也又见丰润了些!”
“陛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叶阳安的脸色变了变,语气却是不骄不躁,并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好言相劝:“我做了他几十年的臣子了,你们落难难道我不急吗?可是他定了主意的事儿谁都没有办法,我此时按兵不动也是为你们好,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
楚明帝的脾气,半分不由人。
尤其现在,中间隔着一个莫如风,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谁的劝都不会听,反而会多说多错。
“何必说的这么富丽堂皇,我们父女一场,父亲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吗?你现在不肯说话,不是怕什么龙颜震怒,不过是找着了新的退路,在权衡利弊嘛!”叶阳安说的凛然,叶阳氏却是不以为然:“我告诉你,若是本宫这次不能全身而退,如果风儿的太子之位终将不保,父亲你想置身事外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你不用急着跟我们撇清关系,风风光光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国丈大人,父亲你欠下的这许多孽债也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