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进行的极为隐秘,除了萧羽手下几个心腹的帮手,下面的人都不知道,横竖从一开始萧羽这个隐藏幕后的大东家就身份成谜,换了人也是一样的。
对于灵歌和旋舞,这掌柜无从怀疑,只是秦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姐让他摸不着头脑。
当然了,他更明白,东家的事是不好随便猜疑的,于是只就赶忙答道:“是,怎么——我这便安排马车送几位过去?”
旋舞扭头去看秦菁,灵歌见着秦菁没说话,便借口道:“不用了,你只要告诉我地方,我们自己过去行了。”
“那好!”那掌柜的也不勉强,回头到柜台里写了个地址出来送到灵歌手上。
“谢谢了!”灵歌道了谢,三人转身出来。
为了避免招摇过市,进得城内秦菁他们便已经弃马步行,好在灵歌和旋舞对这里的街巷十分熟悉,并不耽误。
秦宣在祈宁所居的宅子安置在城南,三人一路串街溜巷的找过去,那宅子规模不算太大,却是个十分雅致的地方,远远的隔着院墙已经能够看到里面墙头里透出来的常青竹,偶也有些梅花香气若有似无的隔着院墙飘出来。
旋舞上前去拍门,很快的里面一个小厮探头出来开门。
“月七?”灵歌一愣,眉头都跟着皱起来。
“小舞姐姐,你不是——”显然月七见她突然出现在面前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想到她此刻是该在宫里跟着秦菁的,就下意识的探头往她身后寻去,再到看见秦菁时反倒没有了之前那般惊讶,只是下一刻还不等秦菁上前,他却是砰地一声又将大门合了,扭头往院内跑去。
莫名其妙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旋舞离得近了还险些被那门板撞一鼻子灰。
主仆三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灵歌满脸狐疑的上前挽住秦菁的一只手臂,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旋舞也是不解,回头看来。
三人正在面面相觑,里头大门却是再被人一把拉开,开门的仍然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月七。
旋舞刚要开口跟他理论,他却闪身让到一边,回头冲着门内气喘吁吁道:“少爷——”
秦菁抬眸看去,紧跟着白奕已经自门内一步跨出来。
见着秦菁突然出现,他倒像是一点也不意外。
秦菁看着他脸上一派自然的神态,紧跟着露出一个笑容,不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奕不答,两步就已经奔下台阶,握了她的一只手在掌中,轻声道:“进去说。”
言罢,不由分说就拉着她闪进门去。
秦宣的这出住所布置的很精致,也就里外两层院子,最前面是一处大花园,后院分为三个小院。
主院自然是主人家的起居处所,可白奕拉着她一路火急火燎的闯进去,却是直接拐了个弯,进了右侧的院子。
秦菁还在满是新奇的打量着一路的风景,冷不防已经被他一把拽进门去。
大门在背后合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从门口挪开,下一刻两片红唇已经被白奕吞没。
他倾身去吻她,再不见初时的青涩和试探,理所应当的占有,舌尖长驱直入,顶开编排的贝齿,最大限度的却索求她唇齿间那些令人迷醉的芳香。
方才一路被他拉着进来,秦菁本来就已经有些微喘,此时进门就被他堵了嘴,一时防备不及,惊悸的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稳住身体。
后面月七和旋舞他们三个火烧屁股似的追进院子里,再一看到门前窗纸上重合贴切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时,旋舞惊愕之余眼睛瞪得老大。
灵歌见势不妙,恐她叫喊出来,急忙上前一步捂着她的嘴,拧眉道:“我们先出去!”
她拽了旋舞往外走,后面月七还在傻乐。
自家少爷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前几次白奕去偷香窃玉干坏事的时候都没带着他,这会儿头次见着主子得逞,心里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月七便险些没有乐出声来。
灵歌拽了旋舞出去,回头见他还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又急忙转身回来踹了他一脚,“走啊,找死呢!”
“哦!”月七猛地回过神来,仍是傻乐傻乐,颠颠的跟着出了院子。
屋子里白奕把秦菁压在门板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不容她避让,一意孤行的把这个缠绵悱恻的吻进行到了极致,直至最后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来才稍稍退开。
“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跑来了。”他还是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和门板之间,呼吸间带着微喘,仿佛是惩罚性的,说话间又轻轻含了她的半片唇瓣在齿间轻轻噬咬。
秦菁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轻声的笑:“本来是想说来着,后来想着等人把信送到了,我也过来了,就给他们省了事了。”
白奕抱了她,往后转了个身,退到稍里面、内外两间之间的雕花门框边上。
这一回他的脊背抵着后面门框,双手锁住她的腰背,唇齿间仍是舍不得与她分开,又再浅尝辄止的去添的唇,闭上眼轻声的调侃,“怎么,想我了?”
这家伙,真就不能给他几分好脸色,否则是越发的没有正经了。
秦菁面上一热,抿了唇角抬手往他肩上推了一把:“上次说的那么严重,寄回去的信也不肯将这里的情况说明白了,我是不放心表兄——唔——”
不曾想话到一半,白奕忽而又再恶狠狠地吻上来。
秦菁猝不及防之下生吞了自己的后半句话,一口气喘不上来,忙不迭又再环住他的脖子。
原以为他这不过又是一时兴起的小性子,却不想他紧跟着却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先是力道时缓时急的轻轻噬咬她的唇瓣,又再探出舌尖摩挲她每一粒编排的贝齿,最后便越发的大胆,以舌尖挑弄追逐着她小巧的舌头寸步不让。
秦菁的神智开始有些迷乱,闪躲间慢慢的也就开始有些好奇的试着探出舌尖往他口中试着寻找些什么。
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尖从自己上腭不经意的轻扫而过,白奕这便心满意足的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沙哑的浅笑,更加用力的回吻她。
两个人这般拥着痴缠了很久,最后就额头抵着额头喘息。
白奕探手去触摸她仿若醉酒般酡红的脸颊,入手的触感温润滑腻,仿若质地上好的柔滑绸缎一般,他忍不住的蹭了又蹭,最后俯首在她耳边恶意的警告道:“以后我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不准提别人的名字。”
这种事——这种事——哪种事?
秦菁微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就更觉得烧得慌,用力一挣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带了几分愠色的反驳道:“我原就说了是有正经事找你来着——”
白奕闪身过去,秦菁的速度又哪能跟他比,只堪堪侧过身去,就又被他从后面圈入臂弯之中。
“那也不行!”他埋首在她肩窝里哑声笑道,“在我看来,这也是正经事。”
“白奕!”秦菁不觉加重了语气,“别再胡闹了,我真的有事找你——”
“哪有?”白奕仍是那么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大半个月了呢,我哪里胡闹了?”
就说跟他之间是生不起气来的,什么“小别胜新婚”的话他都敢拿出来说,他们之间现在离着那一层可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行了!”秦菁终于还是失笑,垂眸握了他环在自己腰际的宽厚大掌,回转身去看他,嗔道:“我大老远的过来,你也不说让我先见见宣儿!”
“我就知道你不是冲着我!”白奕撇撇嘴,不过说归说,他却是很明白秦宣在秦菁心目当中的分量,也就不抓着这事儿过分计较,回头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
秦菁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小口,见她似是真的不渴,他便又将那杯中水自己喝了,放下杯子才稍稍庄重了神色道:“昨儿个他带着李简刚走,不在祈宁。”
李简是萧羽身边最得力的帮手,秦宣跟他一道秦菁倒不担心,只是难免奇怪——
“他去哪儿了?”
“沧河府!”白奕道,拉着她的手在桌旁坐下,慢慢道:“萧羽那里最近比较紧张,正在暗中筹集军备,朝廷拨的款项一时间很难到位,宣王便带了李简去沧河府替他押运粮草了。”
萧羽手下生意遍布各个行业,茶馆、酒肆、银楼、当铺应有尽有,当然也有米铺、绸缎庄子之类。
离此处四十里外的沧河府,是大秦境内水土最为肥沃的水稻产地之一,四海旗下最大的粮仓就设在那里,萧羽这边紧急筹集军备,景帝那里指望不上,从自家粮仓运米过来也是无奈之举。
白奕说到这里秦菁心里已经有些明白。
军中有人想要借故闹事,挑起两国战事,偏偏此时任何迹象都没有,到时候战事一触即发,景帝处就算是做足了样子想要调配军备粮草送过来,时间上也必定是来不及的。
萧羽这边的军需供给一旦跟不上,再被楚越一方强势一压,只怕撑不了几天就要人心涣散,惨败几乎是可以预料的。
宁肯将这二十万大军的性命付之一炬,也定不让他萧家人掌握——
她这个父皇,果然不是一般人。
秦菁心中冷笑。
只可惜景帝他机关算尽也还是有一点估算不到,那就是萧羽手中掌控的这笔通天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