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他的大手压住,扭看向榻头的象牙圆镜,镜中的这个张着身子的女人是自己,一向被自己束成马尾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的在床上,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又羞又急的样子却不像一向从容不迫的自己了。
这个男人,为何要这样的对自己!
“本王真该让慕妥鹤看看,他的女儿是怎么求着爬上本王这榻,四肢大开一副欲求不满的放荡样。”墨非渊的话像是剜着一把尖口的小刀,划在慕芊雪的心口。
“没人想要爬上你这儿,放开我,否则我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别叫我恨你!”气得抖着声音,慕芊雪说得狠绝,眸中燃起了火苗盯着身上的男人。
“恨?本王还求之不得呢。”墨非渊听了轻笑,线条流畅的身子贴近,捏着脚踝的手朝着旁侧使劲儿一拉,下身沉抵住了连自己都羞于碰触的地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猛地一沉腰撞了进去。
嘶……疼啊,撕心裂肺的疼。
他的热,自己身上的凉纠缠成一种朦胧暧昧的感觉,荡在空气中混上朦胧的味道。
“啊……你,你不是人,滚!”疼得说话都是抽着气,颤抖着声音怒看着他,身上被他压得动弹不了,背上稍稍抬高了一点,被他施力点上了一点,顿时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居然,居然他还点了自己的哑穴,有本事何不直接打晕自己,想要迷糊头脑,可是身上人一波波越发使劲儿的冲撞简直要顶穿了自己一般,疼痛的感觉清晰而又难熬。
“慕芊雪,就这样还想要本王放过你弟弟?真是可笑。”墨非渊说得散漫,腰上却是愈发的用力,可是明明这样使劲儿的动作,眸中却是没有染上半分的情,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强要了自己这身子,不是爱,也不是欲望,而只是单纯的发泄!
他恨这身子,恨误打误撞承了这身子的自己。
汗水滴落了下来,交织着沐浴后和空气中委靡的味道,床榻剧烈的摇晃颤抖着,男人放低的轻笑声,喘息声,他眸子的冷血无情,就连自己手揪着的描金薄褥都好像在羞辱取笑着自己一般。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从自己身上坐起,俯下身子看着,指尖拭着自己的眼角,看到指上干干的,微微一怔。
这个一点小事儿都能急得大滴眼泪的人,冷静得出乎了墨非渊的意料,眸中除了怒便是恨,看倦了楚楚可怜的她,依旧还是如此的容貌却让自己目光一滞。
可是那一滞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马上就是消失得干干净净,又是一平如水华美得有如万丈光芒照下的冷情王爷。
不再多看一眼,墨非渊下榻穿上了青色绸缎华衫,信步走向了门边。
依旧伏在榻上的慕芊雪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咬着牙抓起手边的象牙雕花镜,朝着墨非渊使劲儿一丢。
墨非渊也不回头,抬手双指一捻,轻松的夹住了那镜,手腕微微一抖甩了回来,打在慕芊雪背上还微酥的一点。
扼着喉咙的感觉顿时消去,慕芊雪攥紧手,眯着眼恨恨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墨非渊往外走的步子不停,一脚踏过了门槛才说道:“慕芊雪你不要跟本王装傻,而且你只要记得自己是本王的最低贱床奴足以。”
☆、第三章 头抵瓷碗跪爬
墨非渊那日出了门,榻上的慕芊雪看着外面人影穿梭散乱,可三天过去偏偏就是没有人踏入这房门半步。
没有饭,没有水,身上酸疼难忍,慕芊雪的手揪着金罗缎布的软塌费力的挪到窗前,看着外面有人经过,抬手努力的敲着。
明明指节敲击窗板的声音清脆,可是外面奔走的下人谁都没有停下步子,什么都没有扭头看上一眼。
渴,渴得嗓子简直要冒了烟,折磨着自己每一寸的神经。
慕芊雪蜷着手指,看着描金榻上那一抹艳红色的血点,像是花般绽开,使劲儿的想要抠下来抹去,这个男人强要了自己的身子,现在又想要把自己渴死,饿死在这里。
“咚,咚……”身子撞击着门板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芊雪忙看去,看着门板微微的颤动着,想要翻身下榻,可是没有了气力的身子疲乏的刚挪到了塌边就滑落在了地上。
抬起头,见到门板一点点推开,先看到门口多了一个瓷碗,再看到后面与自己一样扑爬在地上的人。
他低着头,不是端着这碗,而是用头抵着这碗跪爬着。
“你……你这是做什么……”慕芊雪看着心惊,手撑着地面站起了身子,忍着身上的疼痛要走过去,可是在看到这人从膝往下全被血染红的瘫软的裤的时候僵住了身子。
跪爬的那人听了慕芊雪那声,抬起了一张被灰尘扑脏了的脸看向了自己,那是一张沾着灰也依旧好看的脸,潭水般的眸子纯净的没有半点世俗的沾染,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可见他如此却觉得心中某个位置抽疼了一下,为何自己觉得这张脸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泥泞着一张脸对慕芊雪一笑,死死的咬着唇又努力的推着那碗。
碗轻轻的晃着,溅出来的几滴落在地上,是水。
在自己被所有人遗弃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跪爬于地,头抵瓷碗,拖着被打断了的全是血污的双腿,只为了给自己送上一口救命的水。
那水马上就要送到了眼前,不过,他到底是谁……
“呵,真是姐弟情深呢,本王看着都觉得感动。”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墨非渊背手走进了屋子,目光落在慕芊雪的脸上。
姐弟情深?
这样的说来,这是自己的弟弟……
难怪自己觉得这张脸看上去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眉目和自己相像,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脏得像是浸过了泥水,所以腰间别着的一块铜制的令牌显得甚至扎眼。
上面写着一个颇为霸气的‘慕’字。
“你,是你给他折磨成这样的?”慕芊雪气得颤抖着声音问道,都不舍得再看伏在地上缩着身子的那人,没有气力的手试图握上拳。
“你明明知道本王要下令责罚他,却还不服侍得本王舒服,本王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很大的情面了。”靠着镂花木桌,墨非渊说得漫不经心。
慕芊雪费力的往前一步,抡着拳头朝他就要打过去,可是刚落在他眼前就被他轻松的拂在一边,修长的手指也捏上了慕芊雪的手腕,朝后一折别在了身后。
“慕芊雪,你真的是愈发的有意思了,残破了身子还尖起爪子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墨非渊贴在慕芊雪背上的手一点点下滑,沿着脊骨探着只裹着薄薄褥单身子,痒酥酥,热燥燥的。
他的手摸得都是敏感的地儿,好像只是短短一夜就轻车熟路了自己的身子……
好不容易才散去的羞被他这一拿捏顿时又清晰了起来,想到了地上的人更是胸中燃起了团团怒火,毫不犹豫就挣开他的手再次挥手过去。
可是却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腿,一低头就看他水汪汪的眼瞅着自己,使劲儿的摇着头。
这是意思自己不要抵触眼前这个狠心的人么?
“还是你弟弟识时务。”墨非渊见了微微倾了倾身子,手拿起地上的瓷碗,托在手上说道:“慕千允,你这是要把这水给你姐姐么?”
被唤作了慕千允的弟弟马上点头,可是却不说半句话,喉咙模糊出一点不清晰的声音,死死的盯着墨非渊手中的水。
“那本王现在就帮你把水给你姐姐。”斜勾着唇角,墨非渊似笑非笑,即使嘲讽着态度却因这一弯唇显得愈发迷人。
墨非渊朝着慕芊雪伸出了手,修长的指捏着碗,稍稍向前了一点,稍一弯腰唇角嗜出一点的笑,如此优雅却笑得魅惑的模样,看得慕芊雪一时竟有些怔住了。
“这可是你弟弟从膳房爬到你这儿,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送来的呢,慕芊雪,你还不接着?”墨非渊微启薄凉的唇问道。
怪不得腿上都是血……原来是爬来磨成这样的。
慕芊雪伸出了手来,想要接着那碗。
“哗——”手上没有多出一碗水的重量,可是头上却一湿,水顺着发嘀在脸颊上,一个空了的碗悬在自己眼前。
无比清晰的,自己能听到墨非渊跟完全僵住了身子的慕千允轻笑着说道:“水本王已经给了你姐姐了,你可以回去了或者再取一碗来。”
字字都是冰冷无情,就像是还淌在自己脸上的水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你果然不是人,居然能这样的狠心!”慕芊雪咬着牙一字字的说着,若是说眼前这人是恨毒了自己,那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恨毒了他。
而慕千允真的就要跪爬着出去,经过的地拉住两道腿宽的血痕,显得无比的触目惊心,还没有长成的少年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狠狠的瞪了墨非渊一眼,慕芊雪俯下身子想要拖起慕千允的身子,可一来是他抗拒,二来是身上使不出力气,三来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揪在了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