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宇浑身一颤,仿佛抑制不住疯狂一般,低头找到我的唇,开始像要把我吞下去似地吻我。
不是我疯就是他疯了,或者……我们两个早就都疯了。
萧龙宇结实的身体早已被汗水浸透,白色的寝衣变成了半透明的,贴在肌肉线条上。他突然撑起身体,撕烂身上的衣服扔下床。
我又热又晕,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尾鱼,快要溺毙在他深沉的怀抱里。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辗转的亲吻从嘴唇一直蔓延到耳廓,他像一剂致命的芬芳毒药,带着近乎死亡的甜美,让我不忍与之分离。
他俯□紧紧把我抱住,贴着唇喘息:“会疼,忍一忍。”
下一刻,空气仿佛都在微微震荡。我全身都僵住了,两人粗重的呼吸突然停住,只剩鼻腔中发出的一声轻微呻-吟。我疼得有些喘不上气,指甲深深掐进他结实光滑的皮肤里。他的唇就在耳垂旁,发出诱人的吐息,低沉的声音像一个迷离的梦。
他耐心地领着我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捧住我的脸,深深吻下去。唇又贴在一起,疯狂侵袭,不可控制。我们是如此贴近,连身体深处剧烈跳动的脉搏都紧紧契合。
我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深切地感受到,在这个世间,我并不是孤独一人。爱我的人在这里,我爱的人也在这里。我们从此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能被分开。
滚烫的汗珠如雨般洒落在我胸前,一声不受控制的哽咽从我嘴角逸出。这狂风暴雨般的缠绵或许能持续到地老天荒,我紧紧抱住他,直到快把他揉碎进身体里,一遍一遍低声叫他的名字。恍惚间觉得他正注视着我,我甚至找不到言语来形容那样的眼神。
“我爱你,杨郭。”他说,“我爱你……”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窗台上,那细碎的声响如同他模糊的耳语,在我耳边唇畔萦萦缠绕。可我却什么也听不清,只觉得自己疲惫地昏睡过去,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好像梦到了那一年夏天在萧府水榭边的初遇。他一身正服,焦急地朝我的方向张望,满心满念都只有我一个人。他偷偷吻我,吹笛子给我听,和我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浩瀚无垠的夜空……后来,那个孩子长大了,长成了鲜衣怒马的少年,在蓟门的庭院里紧紧拥住我,一生都不会放手,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许多许多记忆,一起涌来了。
梦里他一直在等待,等一个不知会不会归来的人,七年又七年。他穿着我记忆中的衣裳,将漫长的时光化作缠绵相思。
他说,杨郭,你要爱我,只爱我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发晚了,实在是好久没写船了,手好生……先这样吧……
大家给我点反馈啊……
58有一大波杜芳在他家草坪上
【抱住我的不是杜芳,是一对猪蹄,对,是猪蹄。】
------------
朦朦胧胧间,我感到有人在吻我。温热的唇盖在我的唇上,舌尖挑开闭合的齿关,慢慢厮磨。他这样缠绵地亲吻着,离得太近,我反而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到有泪水一滴滴滚进我嘴里,让我唇齿间都是一片苦涩。
他的心跳极其剧烈,擂鼓一般,一下下撞在我心口。我因为痛楚而渴求他的亲吻,他于是一遍遍地吻着我,喘息间,抵着我的额头赌咒发誓般说:“杨郭,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得遇见你。不许嫁给别人!”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心里发疼。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先是滚烫,而后又变得冰凉。我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抬手一抹,才发现只是汗水。
但已经发生的一切却不是梦。
眼前黑漆漆的。帐子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月光打在上面,照出婆娑摇曳的树影。我只觉得房间里很热,热得我快要窒息。
反手往身边一摸,萧龙宇已经不在了。我一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能茫然地望着帐顶,突然生出一阵强烈的失落感,眼眶都有些发涩。
坐起身猛然揭开帐子,夜风一下灌了进来,吹在我身上像是温柔的轻抚。
我还在萧龙宇房里。他的外衣还挂在床头的木架子上,浓烈的红色,风流艳丽。可他的人呢?人去哪里了?
我开始找自己的衣服,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才在床尾翻出几块布片,这才想起裙子早就被他撕坏了。
我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犹豫了好久,还是下床把他那件外衣披在身上裹紧。衣服太大,松松垮垮的,袖子卷了好几次才露出手。
我又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好久。天渐渐亮了,那个人却再也没回来。
------------
萧龙宇失踪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冲出门外抓人,紫宸府守门的人说并未见到萧将军离开。我几乎把遍了整个府里翻了个底朝天,又去搜了镇子,却连根萧龙宇的头发都没找到。
真不敢相信这么个男人居然也会害羞。是不是醒了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索性躲着我不敢见面?真是没用的东西,明明只有姑娘家才会这么做。
一天一夜过去,我找累了,坐在屋顶上看着远方的日出。很多年前,有人坐在相似的地方吹过笛子。披发少年坐在青砖黛瓦之上,天际有渺渺流云,璀璨霞光,却及不上他的乌发绣衣,笛声悠悠。
晨风乍起,凌乱的长发拂到面颊,挡住了我的面容,也挡住了我湿润的眼睫。
萧龙宇,你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不要闹了,出来好不好?再不出来我就要生气了。
陆离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我。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有些我知道却不敢相信的东西,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侵蚀了脑海。他看着我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跳上屋顶,把我抱了下去。
我一遍又一边地对他说:“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不会死的。”
如果他死了,他在这世上,我留给他关于感情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养得起我吗?”
我也爱你,我们再也不分开——这句话我还没告诉他,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陆离将手搭上我的肩膀,俯□看着我的眼睛:“他走了。和他的家人团聚,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迟迟不来的眼泪,下一刻,如雨般落下。
------------
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有太多事情要面对,有太多真相要弄清。我绝不允许我的人逃开我,一个人跑到其他地方去死一死。
就算他成了鬼也要把他抓回来。
我和陆离毛矛小白毛整理好行装,把嗷嗷乱叫的紫宸栓上马,刷一鞭子就朝江南赶。不管怎么说,先和大部队汇合。无论情报还是安全度,总是那里靠谱些。虽然我明白就算混在那么多人里,那些埋伏偷袭的黑衣人还是会坚持不懈地来找我麻烦,可陪着一起死的人多一点,我心里总归安心一些……
没想到大部队在林千南的带领下走得还真快,等我们追上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在目的地苏州了。走进客栈时我忘记蒙脸,这回所有人都看清了我的相貌,大堂里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让我怀疑这时代进化出了几十台吸尘器。
要说那从未谋面的皇帝老儿做得唯一上道的事,就是在我“死”后也没撤掉我的官职。那金光闪闪的宰相之位一直悬空在那儿,惹得一帮脑补帝明争暗斗得头破血流。如今我官复原职,不知砸碎了多少颗大叔心。
第二天我抱着伏地魔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听到莲教那帮见色忘义的女人一直在我身边鬼鬼祟祟的。竖起耳朵一听,她们居然在讨论我的皮肤。
“兰卿大人……”终于有一个炮灰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请问您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如何能……那个……祛疤?”
想想也挺正常的,当年被射成血刺猬,现在头上手上居然一个疤痕也没有,不是神仙就是奇葩了。
我头也没抬,脱口而出:“去疤灵。”
“……啊?”
“你什么时候也被人射十二箭了再来问我。”
那姑娘浑身一颤,颤抖着退回去了。我嗤笑一声,继续啃我的鸡腿。
吃完早饭在客栈上下溜达了一圈,发现情况跟以前挺相似的。抱着神兽的我所到之处,直径三米内都会形成一个真空地带,没有一个人敢踏近我身侧。违背这个定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墓碑上刻什么都想好了的,另一种就是带着慈祥笑容的扫地僧级别的人物,比如林千南和他的麻将搭子赵月蜀黍。
赵月蜀黍见我第一句话就是:“杨姑娘,训练日记写得如何了?”
我胳膊一抖,直接把伏地魔摔到了地上。伏地魔哀嚎一声,泪崩着跑了。
……他不说我都忘了这么个小本本的存在。这个东西至少是他一年多以前给我的(对我来说是八年多了,久远得就跟化石差不多了),他至今还对这个熊玩意儿念念不忘而且一见面就要将它重新抛出历史的土坑,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