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瑟哪给他机会,两只手猛地拉住他的脖颈,刚刚还在他身上的小口瞬间转移,准确无误地捕捉住他的口。
时间仿佛一瞬间停止,东倾月第一次被人吻。
感受到温热,感受到馨香,而后是那粉红色灵活的小舌。
他从来不知要如此,她探入他的同时,他头脑一片空白,呼吸沉重,一股股热流向身上四面八方流窜,他不知所措地躲避她的舌,但却总被她捉住,相邀嬉戏。当理智正式被欲望压倒的瞬间,只听他身上一阵清脆骨骼响,缩骨功破。
但他身上之人在迷糊之间根本未发现任何一样,甚至更加专心亲吻。两只手轻轻捧起他的头,小拇指甚至轻轻刮了刮他单薄精致的耳垂,身子慢慢蠕动,彻底爬他身上。
东倾月哪被人如此对待过?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但情欲却一再纵容自己。
他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说不出,无法用一个好或者一个坏字来概括,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兴趣,总是想观察她,看她的反应,但这些都是次要,还没发展到男女之情,他知道。
如今,他承认,他被情欲所征服,这是男人的本能。
既然如此,他便一不做二不休……
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双眼都已经火红,满是欲望,他主动吻着她,凭借人的本能,探索她口中的一切,却发现那檀香小口如同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一般吸引他一探再探。她的身子,他是见过的,但此时的她更加诱人,毫不犹豫将她身上唯一一块衣料撕掉。
离开她的唇,坐起身来,居高而下地欣赏眼前的一切,她太美了!
他吻上她的身子,一寸一寸,满是怜惜,明明是她没对他做什么,但他的情欲却一涨再涨,就再他理智彻底崩溃的一瞬间,却隐隐听见了她的声音。
“悦……悦……”
李清瑟做梦都想不到……哦不,做梦的时候想到了,她的初恋竟然来找她,两人竟然云雨,也许她现在已不喜欢他,但这皆是还一个梦,一个每一名少女都有的初恋之梦。
她的声音如同冰水瞬间醍醐灌顶,一下子将东倾月浇得透心凉,刚刚那高涨的欲望瞬时平息,理智重新回到脑子中。
她知道他的身份!?
她怎么能知道他的身份!?
她喊的是初恋情人尹悦的名字,但他却以为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东倾月的猛然大悟,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此时正在执行教主下派的任务,他从来都是理智当前,为何……
翻身下床,运缩骨功,不消一刻,刚刚那七尺男儿身子凭空缩短,变为一身材玲珑的妙龄女子,若不是胸前平坦,那等曼妙之姿绝对能引无数公子折腰。
将衣服穿戴好,回首竟看到李清瑟已经呼呼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安详的面孔,刚刚的一切仿佛未曾发生一般,但他知道,此事真真确确发生,深深影响了他。
再次定睛一看,她的身子还暴露在外,那美丽的躯体,却燃不起他的欲望,相反是浓浓怜惜。回身,将一层层冬被重新盖好,站在床旁,一双冰冷却带矛盾的美眸一动不动凝视着其安详的睡容。
他早就该想到,这扮猪吃虎的五公主定然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不能跑到静宁宫来躲避那三名皇子的骚扰。她能吸引那三人的目光,她能为梁贵妃设计出轰动天下的舞蹈,她能说出二十四节气歌,她定然不简单!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杀了她,却下不去手!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一直到天际微白。
晨曦,出了一身汗的李清瑟按时醒来,发现头不疼了,身上也不疼了,大病痊愈,十分开心!转头一看,身旁竟然无人。
静妃哪去了?
一旁忽响潺潺水声,一股香气飘来,是花瓣的香气。
“既然醒了,就来沐浴。”静妃冷冷的声音从一侧的房内飘来,那声音比平时更冷、更淡。
清瑟纳闷,前几天两人相处的不还不错吗?她怎么又得罪到这静妃娘娘了?她终于知道什么皇上不宠幸他了,尼玛,这种冷热无常的女人,男人怎么会喜欢?
下了地,拿起一旁屏风挂着的外衫随便套在身上,向着声音而来,不得不说,静妃考虑的真周到,昨夜她睡觉捂了一身臭汗,此时最想干的事就是洗澡了。
见她过来,东倾月的面容未变,连眉头也未动半分,在倾诉的错愕中转身而去。
“静妃姐姐,我哪儿得罪你了?”她赶忙冲过来抓住他胳膊,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她得问清楚。
一个巧劲将自己胳膊从她手中挣脱,他背对着她,“今日你便搬回去,什么老鼠不是理由,若真是怕,找内务府就好,本宫安静惯了,不习惯与人同住。”说完,转身便走。
李清瑟一愣,奇怪,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虽然冷是冷了点,但最起码也算是默许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来大姨妈了!?
嗯,应该就是来大姨妈了!人们都说来大姨妈的女人性格暴躁喜怒无常,虽然她来大姨妈时还很正常却不代表其他女人。
耸耸肩,脱了外套,跳进木桶里,舒舒服服洗热水澡,大姨妈嘛~,顶大天七天,这七天,她能忍!为了贞操,这点算什么!?
但随后,李清瑟便知,她错了……
……
舒云宫。
李清瑟不知已经第几次唉声叹气。
小朱子垂着头,一边用抹布轻轻擦着灰,一边回头偷偷看自己主子,心中也可怜主子,本以为找了个大腿抱,但如今却被大腿直接踢了回来。
李清瑟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静妃铁了心的拒绝她。
回想刚刚的情景,清瑟的眸中闪过沉思。她眉头皱起,眯着双眸,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回放。刚刚……
“李清瑟,别以为本宫与你闹着玩,若是你坚持赖在这,这便是你的结果。”与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一道轰鸣,静妃纤细白皙的小手只轻轻一掌,那上好的梨木桌便四分五裂,与其掌心相交之处甚至直接粉碎。
他在告诉她……他的武功。
“李清瑟,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何为明哲保身,若是坚持,那便是以身犯险。”
他在告诉她……他不简单,他另有所图。
清瑟一动不动坐在太师椅上,身型未动,但头脑却翻江倒海,她相处一万种可能,相应也要相处一万种解决方案,她瞬间想起各种假设,好的、坏的。
小朱子的手脚更轻,偷眼望向主子,总觉得此时的公主十分陌生,她背部挺直地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美眸半眯,那眸子中满是算计的目光,虽不算阴狠,但也绝对不善。同时,他又觉得公主本就该如此,平日里,只是她伪装的假象罢了。
无论公主是什么样,都是他主子!
小朱子在心中瞬间便有了打算,也不擦灰了,轻轻退了出去,深怕打扰了主子的思考。默默守在房门外的一角,随时等待主子的传唤。他有种预感,无论主子作何决定,一定有主子自己的理由。
整整考虑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李清瑟一动不动,若不是均匀的呼吸和微微眨动的美目,就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但一炷香时间一到,她猛地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主子,您这是去哪?”小朱子忙问。
“我去去就回,你不许跟着。”李清瑟连头都没回,除了宫门便开始想静宁宫狂奔,她在打赌!结合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打一个天大的赌!若是赢了,有了她想要的;若是输了,便是……死!
静宁宫。
与此同时,静宁宫死一般寂静。
东倾月静静站在窗子一侧,若是平日,他定然是思考那凤珠所在,但今日他脑中却十分乱,理智告诉他,那般聪颖之人万万不能留在世上,他应该亲手解决了她以绝后患,但同时,他却找了百余种理由拒绝如此做。
他,莫名其妙地下不去手!
回眸望向那床,床上的被子已经整理,伊人已不在,但空气中还是弥留着馨香,他不知这馨香是弥漫在空气中,还是回荡在他脑子中。
忽然猛地一响,有人破门而入。
东倾月一惊,瞬时提起内力,他谴责自己,为何要松懈,因为刚刚的专注思考就连有人近身也忽略,若是敌人,那就糟了。
“静……呼呼……静妃。”一脚踹开门冲进来的自然是李清瑟,此时她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一张小脸儿满是严肃,美眸中是无人看过的认真。
东倾月面色顿时铁青,忍不住咆哮出声,“不是让你走了吗,为何还回来?难道你在逼我杀了你!?”他的心猛地颤抖,如同被刀割一般,却莫名其妙。
“喊什么喊,难道你想全皇宫人都知道你有鬼?”李清瑟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将房门关上,靠在房门上做着深呼吸,深呼吸一次,深呼吸两次,尽量快速调整好自己心跳,以适应接下来的谈判。
东倾月的脸从铁青到苍白,眉头微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笑了,是苦笑,如同亲自在自己胸口挖一块肉所承受疼痛的苦笑。“五公主,你知道吗,你回来……是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