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有什么事吗?”最后还是惊动了皇上。
福康赶忙上前,凑到皇上身边,小声耳语。
皇上想了一下,回头对工整站立的大臣们说,“爱卿们稍后,朕去去就来。”说着,毫不犹豫,转身就从后门出了大殿,剩了一群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事儿啊,上朝上一半,皇上外出?
大殿之外,一身蓝色宫装的李清瑟亭亭玉立,笑盈盈地等着皇上,那笑容就如同有什么大好事一般。
皇上突然眉头一动,难道……难道瑟儿将晋国国君和临淼国国君也收了?那临淼国国君年纪倒是不大,但晋国国君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上一轮,这怎么行!?
李清瑟逼着自己笑容满面,因为要求人嘛,自然态度要好。
“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立刻一个大礼。
皇上被她这么一弄,更是忐忑不安,赶忙扶起清瑟,“瑟儿有什么急事吗?”
“嗯,”清瑟点头,“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为了大鹏国的安宁,为了救百姓于水火,您一定要答应儿臣。”
皇上点头,“瑟儿说说看,什么事。”
清瑟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严谨,“父皇,儿臣希望能恢复上官家族的身份,昭告天下我的身世,以后,我不再是李清瑟,而是上官清瑟。”
皇上敛眉,“瑟儿可有什么原因?”
清瑟点头,将要恢复身份的原因一一向皇上说明,只要能恢复了身份,大鹏国和晋国就不用开战,虽然如今大鹏国天灾之事得到缓解,但治标不治本,只要这战争的隐患不除,大鹏国永无宁日。
皇上想了许久,不错,瑟儿的方法确实有效,但……若是如此,是否她就成了上官家的人,而不是他的女儿了?
这两年内,父女两人虽未日日打交道,却阴差阳错的培养出了深厚情谊,在这亲情淡薄的帝王之家,有如此真挚的感情是皇上从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的。
挣扎了许久,皇上终是不忍。“瑟儿,朕作为父亲,有责任去为子女分担危险,这件事,朕就当没听过,以后不要提了。”
李清瑟哪肯?“不行,父皇,不,皇上,这件事您必须要同意,我上官清瑟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我连累的不是皇上你,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千千万万的兵士,他们冲锋陷阵,战死沙场,难道就为了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公主?皇上,若是这么下去,让我如何安心?”
皇上是了解清瑟的,听见她如此说,心头感触很深,但却又无办法,“瑟儿,这么办可好,朕可以昭告天下你的上官家族身份,但你永远是朕的镇国公主可好?”
“不,”清瑟摇头,“只要我与皇上还有一点瓜葛,无花宫主便不会放弃煽动晋国攻打大鹏,这样和没公布身份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朕就因为惧怕晋国而不与你撇除干系,那以后朕还如何在列国之间抬头做人?”皇上也怒了。
“这个……”清瑟干笑了下,“也是个问题哈……”怎么办才好呢?
满朝文武在朝堂上耐心等待,大殿后门,父女二人却陷入沉思。
最后,李清瑟这样决定,皇上宣布上官家族的身份,但保留清瑟的李姓,且保留其镇国公主、五公主之位,而等如影和刘疏林二人查到了线索后,她便立刻以熠教教主的身份向曲玉珏宣战。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当皇上回到朝上后,带来的便是这个令所有人皆震惊的消息,全天下也为止震惊。各方势力这才知晓,原来那天下第一奇女子,熠教教主、大鹏国镇国公主、大鹏国武林盟主的李清瑟,原来就是上官家族的唯一血脉。
体内有龙凤双珠,其武功自然天下无敌。
接下来,李清瑟便忐忑地留在公主府,等待晋国发来的消息。
十日之后,晋国真的发来了消息,两人通过缜密的侦查,拿到了切实的证据,完全可以证明,杀太子的并非李清瑟而是无花宫之人。
十日,很短的日子,李清瑟根本未想过在这么短的时间,两人能拿到证据,此时除了震惊外,还有的便是赞叹。
就这样,在李清瑟以熠教教主身份向无花宫宣战的同时,刘疏林和如影便将所有证据呈上,晋国国君顺势,以此为理由,与无花宫停止合作。
清瑟以三主之身份约见晋国特使,将证据摆出,意欲停战,签订永不互犯条约,两国结盟。
李清瑟如今并非是求着晋国签约,而是施舍一般。那晋国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其一,晋国国力本就不如大鹏,而这天灾,大鹏国虽受损严重,但作为邻国的晋国也没什么好,加之半年的战乱与蓄兵,国库大量亏空。
其 二,舆论!赵灵修写的小文风靡列国,被列为天下第一畅销书,晋国国君与无花宫主的曲折大爱可歌可泣,但,这一切都是茶余饭后事不关己之人的看法,对于晋国 国民来说,晋国国君就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倾全国之力讨一个有夫之妇欢心的蠢货,而无花宫主曲玉珏就是那狐狸精、红颜祸水。
饱受经济动荡、战乱危急和天灾的国民们,只想要安稳富裕的生活而不想要这么个千古流芳的情种皇帝,于是,国内舆论纷纷倒戈,齐攻国君。
其三,鎏仙阁的经济压力,晋国物价已经虚高,同时产生的便是打量投机倒把分子,利益当前,人们自然看不到律例,屡禁不止。
其四,晋国国君与无花宫主的协议崩盘,曲玉珏的极端手段最终失掉了自己的信誉,如今晋国国君痛失爱子后,又怎会与她合作。
“大江百转终东逝,多行不义必自毙。”
战乱危急接除,那桑自然也解除了危急,凌尼等人纷纷归京,当众人欢天喜地的进入公主府大堂时,在主位之后的墙壁上,就挂这么一副歪歪扭扭的字,看落款,李清瑟。
李清玄的嘴抽了一抽,“我说瑟儿,你的字这个德行,还好意思写出来?”
清瑟暗暗拧了一把清玄,后者疼得龇牙咧嘴。
可怜的赵灵修没发现清瑟的私罚,也顺着清玄的目光看向那字迹。字是刚写的,还带着墨香,“玄王说得有理,不仅是字迹稚嫩,就连这韵脚也是没有,根本不押韵。”
扑哧,李清玄突然笑了,从前在御书房,他怎么看这赵灵修都讨厌,如今怎么看他都可爱,一把拉住赵灵修,“赵兄好眼光,听闻赵兄学富五车,我们哥俩去聊聊如何。”
赵灵修哪敢和堂堂亲王称兄道弟,赶忙婉拒,“哪里哪里,玄王当年在尚书房,也是聪颖过人。”
李清玄被这木讷的书呆子赵灵修捋顺了毛,心情大好,“好兄弟,以后在公主府挨欺负了尽管说话,有本王呢。”
李清睿和李清泽斜眼看了清玄,亲兄弟在这也没见他怎么热情,跑去和一个书呆子称兄道弟。
凌尼微笑着看着墙上字画,“瑟儿的意思是说,曲玉珏多行不义必自毙,是吗?”
许久未听到这略带娇软的清澈男声,清瑟很是怀念,一把拉住凌尼,抱住他的胳膊,“嗯,对啊,凌尼真聪明,说说看,这几个月想我了吗?”
凌尼的小脸儿一下子红了,尴尬地看向周围众多男子,“瑟……瑟儿,还在人前,你必须要有公主的威信才是。”
端木流觞的嘴角抽了一抽,人……真多,越来越热闹了。
穆天寒一耸肩,走了出去,大厅人确实太多,而端木也跟了上去。
两人慢慢向前走着,“你得感谢我。”穆天寒突然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为何要感谢?”端木问。
两人路过公主府小花园,花朵开得更欢,穆天寒蹴足,微微回头看向花朵,与他的容颜想必,就连盛开的花朵都失了颜色。
他自然不是来看花的,“若不是我说让你加入战局,你以为瑟儿能跑去找你吗?或者说,你觉得这些男人中,除了我,还有谁能想到把你扯进来。”
端木无奈,“将我扯进来,有趣吗?”
穆天寒点头,“人多了,热闹,不是吗?”
端木终于笑了,压低了声音。“还真没看出,当年堂堂的熠教教主穆天寒竟这么喜欢热闹,传闻中,穆教主冰冷无情才是。”
穆天寒也丝毫不让,声音小了几许。“在下也没看出来,堂堂鎏仙阁阁主端木流觞竟喜欢争宠,传闻中,端木阁主应该与世无争才是。”
两大门派首领就这么斗起嘴来,最后,两人都斗不下去,最终相视而笑。
端木掩不住笑意,“还记得我从前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时你才十五岁,竟来与我父亲挑战,当时我对你印象就十分深刻,外加……佩服。”
穆天寒被堵了半天,这话,越听越别扭,“端木流觞,什么叫我才十五岁,我十五岁之时,你才八岁,说的好像你年长于我一般。按照辈分,你还应该称我一声叔。”
“……”端木流觞不想斗,但只要和这穆天寒在一起,就忍不住斗嘴,哭笑不得。“真没想到,最后我们竟然要同一屋檐下。”顿了一下,回过头,面容严肃,“你的身份怎么办,想好要如何和瑟儿解释了吗?”
穆天寒唇角勾起,美艳逼人,“穆天寒已经摔下悬崖死了,如今,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