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影挣扎了一下,咬牙说了。
清瑟坏坏的动了一动身子,“说全了。”
如影本就有了反、。应,被她这么一弄,狠狠倒吸了一口气,“……爱你……”
前者嫣然而笑,“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说着,又恶作剧地动上一动。
如影再也受不了,双手抓着清瑟的腰肢,鱼贯水中,本来便阵阵涟漪的池水水面,开始荡起一层层小小浪花……
……
李清瑟能想到的是,这池子很多人知道,但做梦都没想到三更半夜竟然人能跑上来冲凉,毕竟想自虐的人实在是少,可惜,今天她就碰上了,是穆天寒。
穆天寒今夜被李清瑟灌入内力后,本就被颠覆的心境彻底被打乱,他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满脑子都是李清瑟的身影徘徊,心中反反复复都是李清瑟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从未有人在他心中如此折腾过。他忍不住想她,怀念她柔嫩甜美的唇瓣,和她身上的馨香。
这是他一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或者物有过如此执念,即便是当年的龙凤双珠,他理智上也是知道,那只是他空虚人生中的一个追求和产物。
但李清瑟却不是,他心头空得烦躁,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李清瑟就在他面前!
穆天寒以从前那般强大意志将内力练了两个周天后,便再也忍不下去,他真想直接冲到如影的院子里和那厮来个生死较量,赢的就得到李清瑟!
发现自己这可笑想法后,穆天寒十分无奈。当初是十几二十岁一腔热血时没有,如今怎么却有了?也许,只是当初没见过李清瑟罢了。
他知道离近山顶有一泉眼,泉眼上则是一滩池水,不知这水源于哪里,只知这水终年不冰。现在他唯有用这冰水冷静下自己烦躁的内心罢。
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此时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两个人,竟然在这池旁见到。当远远看见两人时,穆天寒浑身颤抖战栗,恨不得冲过去杀人。
理智占据上风,他逼着自己运轻功下山顶,重新回到房间,这一夜,心情终将难平。
……
翌日。
鹅毛大雪。
“马上过年了,怎么还下了大雪?”冰天雪地野战后的李清瑟,丝毫没有任何伤风的迹象,相反精神抖擞,此时正坐在窗前撑着下巴赏雪。
“恭喜公主,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明年我们五岳定然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旁的高等侍女赶忙前来恭贺。
清瑟点了点头,“是啊,明年一定是个好年。”嘴上一边答应着,心中却开始思酌起,明年到底是应该大力发展茶叶还是草药种植业。突然,眨巴了两下嘴,回头笑呵呵地看向那宫女,“碧空,去将燕子叫来。”
整个山上就她最闲,现在连个陪她的人都没有。
“是。”被称为碧空的大侍女行了礼便款款向外走,清瑟重新回头懒洋洋地靠在窗便赏雪。
那侍女没走几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清瑟不用回头也知道,应该是那端木流觞来了。
为什么?因为这山上女子不敢肖想她的男人,而如今唯一外貌俊美还不归她李清瑟所有的男人只有端木流觞一人。清瑟感慨,她真是个不称职又淫(和谐)乱的公主啊,把好好小姑娘的春梦都活活折杀了。
“公主殿下,鎏仙阁主到。”已有侍女上前禀告,小脸红扑扑的,可见春心大动。
“嗯,让他进来。”清瑟暗暗摇头,美女是英雄的毒药,而这貌美男子又是怀春少女的毒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说话期间,端木流觞已从容入内。
还是一身白色衣袍,腰间一条压了银色暗纹的腰带,下,垂着一枚青色通透的碧玉,为一身素白加了一枚惹眼的点缀。
李清瑟看着他这一身,想起了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就是说无论什么人,穿上一身白都会加分不少。支着腮帮子,李清瑟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在看什么?”端木流觞问,少了平日里的无声中拒人千里的冷漠,却带了淡淡笑意。
“我在想,穿一身白衣服很漂亮,我是不是也要弄一身白穿穿。”冒充下白娘子。
端木流觞一愣,她是在夸他?心情更是不错,“宜安雪缎,回头我送你一些。”
清瑟一下子坐直了,“雪缎?就是那个什么一寸一百金的那个雪缎?”这是古代,印染的衣服不值钱,白色的衣服才真正值钱,尤其是雪白的衣物。因为古代生产力低下,没有什么漂白剂一说,蚕丝麻布都是淡黄色,找到真正的白布十分困难。
而这宜安有一种蚕,吐出的丝比雪还要白,所以称为雪缎。因产量低,所以价钱异常昂贵。李清瑟不是没钱,而是抠,她认为为了几件衣服耗费那么多不必要的银两实在不值,何况她根本就不喜欢白。
如今情况却不同,人家白给啊,不要白不要。
端木流觞看着兴高采烈的李清瑟,哪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真的惊喜,心头莫名其妙的满足,竟有一种冲动,献上所有世间珍品,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232,冬涮夏烤
外面鹅毛大雪,李清瑟的屋子却是温暖入春。
屋内有四个大火盆燃烧着,清瑟只穿了件春装,开着窗子,任由屋外夹着雪花的冷风吹入,只有迎面的冷,才能感受到身后屋子的暖,享受嘛,自是如此。
虽然听了昨天一下午的大道理,端木流觞还没傻到真时时刻刻卸下内力,无论是因为防备还是因为御寒,但到了李清瑟这里,便自动卸了内力,不用主人请,自动在李清瑟身旁坐下,姿态优雅。
他很喜欢在李清瑟身边,很放松,很舒服,随意的想什么做什么不用顾忌身份及什么危险。
李清瑟看了一眼微微伸出修长双臂烤火的端木流觞,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仙人还真是落入凡间,长着胳膊在火盆烤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万万不相信是端木流觞干的事儿。
端木正要问她为什么笑,薛燕入了房内,“主子。”
清瑟笑着点头,“燕子啊,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冬天吃什么,夏天吃什么。”
薛燕的眉头抽动一下,在路上便暗暗猜想过主子唤她来何事,果然是……吃。“回主子,您以前说过,冬涮夏烤。”
“燕子真聪明,头脑也好,看着鹅毛大雪纷纷,如果热腾腾的吃火锅,会不会很舒服?”清瑟笑眯眯道。
薛燕立刻便明白这吃货主子的意思,但脸上还是一贯的忠诚,“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嗯,辛苦燕子了。”清瑟挥了挥手,薛燕便恭敬退了出去。
在周围伺候的侍女们都纳闷,难道公主就因这一点点小事儿将燕姑娘召回来?燕姑娘在五岳也是独当一面的主儿呢。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便是薛燕和李清瑟的相处之道。如今薛燕虽武功小成办事得力,但却坚持着随身伺候李清瑟,被后者好说歹说终于肯放心将清瑟交给其他人伺候,但却有条件,只有有任何吩咐便随叫随到。
清瑟心中明白,若是长久不吩咐薛燕办事,搞不好这小妮子还觉得自己冷落了她。
“火锅?”端木问。
“嗯,” 清瑟回过身来,就有侍女赶忙将门窗关好,而清瑟则是专心待客。“一种算是我发明的吃法吧,不是厨子在厨房做好端上来的菜式,而算是自己动手。有一只专门打 造的火锅炉子,下面燃着火,锅里煮着锅底料,将薄如蝉翼的肉片或者蔬菜丢进去,稍微熟了便捞出来吃,呃……你能听懂吗?”
端木流觞点了点头,唇角微微上钩。
“能听懂就怪了,”清瑟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不懂不要紧,一会一起吃就知道了。”
端木微微挑眉,这是要留他吃饭?“好。”回答得坦然,丝毫没有蹭吃蹭喝的愧疚。
趁着薛燕准备的时机,清瑟提议下棋,端木欣然同意,很是好奇这李清瑟的棋艺如何。
两人拜上棋局,几个回合下来,端木流觞吃惊。
原来,这里李清瑟的棋艺很烂,可以说是十分烂、特别烂!即便是几岁童生应该也比李清瑟的棋艺要好。这真真让端木大跌眼镜。清瑟聪颖天下皆知,鬼主意甚多,加之其胸怀是女子中少见的宽广,端木以为她棋艺不说如何精湛,也得和才女持平。
没想到的是,李清瑟棋艺特别糟糕,屡战屡败,好在棋品不错。
清瑟自己也无奈。她穿越前智商就一般,穿越后智商也不见涨,这武功能取得这么大成就全因逆天的龙凤双珠,棋艺是实打实练得外加和智商挂钩,她当然就不行了。
端木惊讶归惊讶,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一局一局陪着她下着,尽量让着她,不让她太惨。
薛燕归来,“主子,火锅已料理好,在膳堂,不知您什么时间去享用。”
“哦,现在吧,把他们几个都叫来,这阴沉沉的天气办公也是没心思,我们一起吃火锅去。”站起身来,“端木,我们也去吧。”
端木流觞的笑意加深,这“我们”二字,他喜欢。
一众人便簇拥着李清瑟向膳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