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清瑟也不习惯与人同睡,尤其是女人,她很“直”,丝毫没有百合倾向,在她身边的只可以有男人,还得是她喜欢的男人,没感情也不行。一夜情或者滥情什么的,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但如今,在和女人同床与失去贞操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前者,就睡一睡而已,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东倾月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面色铁青,没关门,就站在黑乎乎的门口。侧身,用阴森的带着威胁的目光看着床上脱了外衣,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边的女人。“本宫拒绝。”
拒绝有毛用!?李清瑟在心中一惊回了一句,不过脸上却堆起委屈。“静妃娘娘,您就行行好吧,按辈分,您是我长辈,是我母妃,按实际,我俩是邻居,按感情,我俩是朋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她若是被李清玄强X了,她宁可去死。
东倾月精致的眉头忍不住抽了一抽,白玉面颊的铁青颜色丝毫未减,平日里淡漠的眸子满是犀利。“本宫从未被你父皇临幸,所以这母妃之称就免了吧,本宫当之有愧。若是说邻居,想必舒云宫与栾妃的景平宫更近,为何你去投奔栾妃?还有这朋友二字,本宫更是当不起。”
李清瑟早打定主意,今天就是死也不离开这里、不离开这房间,根本不专心听他的话,放好了衣服,就将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踢开,躺好,盖在身上。“静妃娘娘啊,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埋怨父皇没临幸你,放心吧,明天我肯定找父皇,让父皇过来看看你,静妃娘娘你那么年轻漂亮,父皇肯定对你爱不释手,放心放心。”
听见她说让皇上来临幸他,东倾月只觉得十分反胃,很想吐,但猛然有了一丝理智,若是这公主真去找了皇上,皇上搞不好真能注意静宁宫,那样行动起来就不方便了。
这五公主真是个祸害,他早晚要除去!
将门慢慢关好,东倾月面色不善,眉头皱得紧紧,来到床前。
看着在被窝里不知因何事高兴的打滚的某人,他浑身颤抖,用自己全部理智控制自己不去失手杀了这可恶的祸害,在宫中生活打探已有一年,和这傻公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她有了理智就突然缠上他了?
“哎?静妃娘娘,你怎么还不睡,虽然明天父皇寿宴是在晚上,不过也得早早养足精神啊,睡的太晚有黑眼圈,那样就不漂亮了,来来,睡觉。”说着还拍了一拍床旁边的位置。
“既然你喜欢这房间,那本宫便去偏室睡。”东倾月转身欲走,李清瑟如猴子一般灵敏跳了起来抓住他的手。
“你去偏室,那我也去,反正你去哪我去哪,都说了,我怕老鼠,何况你这里还有蜈蚣。”开玩笑,她就是为了傍上这颗大树,如果和他分开,这和在舒云宫有什么区别?
“放手。”东倾月冷冷威胁。
“那你答应我,我们一起睡。”李清瑟紧紧抓着他的手,丝毫不妥协。“反正我们都是女人,一起睡又不会怎么样,来嘛来嘛。”后一句话声音甚小,好像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要疯了,甩开她的手愤怒一吼,“李清瑟,和我睡,你别后悔!”
李清瑟揉了揉麻木的手,很疼,不敢抱怨。听到他的话立刻喜上心头,连连摇头,“不后悔,绝对不后悔。”若是不睡才肯定后悔。
东倾月一咬牙,心中已将这祸害杀了一万遍,但事实上,必须要等到皇上大寿十五天后方能动手。女人,十五天后就是你的末日。
咬牙切齿地上了床,一把抢过枕头和被子。“你这是我的,你自己去偏室取。”
因为常年独居,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被子,他忍住杀人的欲望在床沿旁躺下,将身子侧了过去,面向外,给她留了一个大后背。
李清瑟一耸肩,此时她可不敢离开这房间半步,搞不好就有去无回。“嗯嗯,行,你是主人,这里你是老大,我不用枕头和被子总行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些她都能忍,她还没猖狂到让静妃陪她去取被子和枕头。
算了,就这样吧,还好现在是初夏,不算特别冷。
不同于其他女子的闺房,静妃的房间无丝毫胭脂水粉的香气,更没有什么香囊鲜花,整个房间素雅,就连被子与褥子也是淡淡的蓝色,就如同他那个人一般,明明站在不远处,却给人淡淡的疏离,却又让人十分舒服,令人忍不住靠过去。
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半夜真的冷……
李清瑟迷迷糊糊被冻醒了很多回,而后又强制自己别醒来,继续睡,但还又一次被冻醒。在第三次醒来之时,她头脑中有种预感,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感冒,感冒后,静妃就有理由将自己踢出去了,那样她就……
后果不堪设想!
睁眼看了看,静妃还是那个姿势,背对着她,整条背都是直的。皱眉,可以联想到静妃这个人平时也是有原则性条理性,从睡姿可以看出。
静妃……睡了吧?李清瑟暗暗琢磨。算了,静妃肯定睡了,她就偷偷去他被窝,反正两人都是女的。
而后,她小心翼翼,掀开他被子的一角,慢慢将自己“塞”了进去。
被窝里温暖舒适,李清瑟很想舒服的呻吟一声,但理智告诉她,弄醒了静妃,就没好果子吃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发出瞬间,东倾月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057,鬼压
清晨,阳光还未射入房内,李清瑟守时的生物钟提醒她应该起床了。她试着动了动胳膊,动不了;又试试动了动腿,还是动不了;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漆黑。
大惊!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明明有意识,但就是无法动。
李清瑟从来不信鬼神,但自己穿越来这个铁铮铮的事实告诉她,有些邪门的事儿不信不行,鬼压床,会怎么样!?会不会被鬼吸了阳气?会不会被鬼附身?在现代看过一切鬼片鬼故事迅速窜进她的脑海。
“救命!救命——”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忍不住大喊出来。
难道鬼压床能说话?李清瑟正纳闷之时,只觉得身上一轻,眼前忽然明亮,从漆黑到明亮,让她一时间无法睁眼。
“鬼叫什么?谁要你的烂命?”一道冰冷的声音充满不耐烦,是东倾月。
静妃在?太好了!
李清瑟听到他的声音后,情绪安定了下来,刚刚真是怕死了。眼睛适应了光线,睁眼一看,看到静妃正穿着白色中衣在床沿坐起,乌黑亮泽的长发披散在身上,被晨曦映射出点点荧闪,因是逆光,完美的面部线条边缘被光线镶嵌一层淡淡光边,让他的的脸凭空柔美了一些。
就连李清瑟也忍不住赞叹了句——美人啊!
但她不是百合,美人看看就行,既你不会流口水也不会犯花痴,比美人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如今的状况。赶忙低头看了看,竟然在床上,而刚刚的漆黑是因为她被被子蒙头盖住头,再定睛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
“静妃娘娘,您干啥把我捆了啊?”怪不得手脚不能动,原来不是鬼压身,而是自己被困了。
东倾月鄙夷地瞪了她一眼,“昨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李清瑟哭丧着脸看着他,“静妃娘娘您好狠心啊,人家就是觉得太冷钻了你被窝而已,被子那么大,不能浪费,物尽其用嘛。”这静妃,忒狠了点吧!?
东倾月咬了咬牙,藏在被中修长白皙的十指狠狠捏成拳头,用理智一次一次告诉自己,此时不是杀她的时候,十五天后……十五天后就是她的死期。昨夜,她哪是只钻了被窝?如同一边膏药似的紧紧黏在他背上,甩都甩不开,后来愤怒的他转身欲把她直接从被窝里踹出去,没想到刚刚转身,她直接钻进他怀中。
想到昨夜的尴尬,东倾月还是愤怒不已,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他彻夜难眠,甚至是此时此刻他心中都不舒服。
李清瑟见对方面色不善,赶忙住了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钻了被窝确实不对,他生气是应该的,但拿绳子捆了自己也实在过分,还好,静妃还不算特别冷血,虽然捆了她但给她拿了一条被子,这一夜虽然睡的不舒服却也没感冒。
她不知道的是,哪是东倾月好心,分明是因为她身上缭绕的清香气息扰得他无法安眠,只能用被子将她整个捂住,即便如此,那丝清香却总是在他鼻尖盘旋,一夜未眠。
“静妃娘娘,昨夜是我不对,我错了,我有罪,您把绳子给我解开好吗?我该起床了。”可怜兮兮地卖萌,企图以柔克刚。
见她如此,东倾月也不好发火,伸手几下,那绳的扣子便解开,没有他的帮忙,李清瑟费力地从绳子中挣脱出来,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胳膊腿儿,长长叹了口气,感叹了句自己悲催的人生,而后便小心翼翼地爬下床穿上鞋子,整个过程尽量不碰静妃丝毫。
东倾月微愣,看着默不作声的李清瑟一瘸一拐走出房门的背影,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反思——他做的是不是过分了一些?但这大清早的,五公主穿着中衣裤要去做什么?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