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恨不得在屋外齐声大喊——李清瑟,我爱你。
屋里的人松了口气,太好了,把问题又丢回给他们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还多此一举的跑了一圈,被“轮”很累,问题是选人更累,每天都要受尽各种哀怨的眼神。
低头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活死人,清瑟勾唇一笑。这个人应该算是她此番离开的最大收获,除了慕容幽禅那一次外,这是她第一次出师,正好来检验下她的医学成绩。
掏出草药和银针,清瑟将那人衣服都脱了去,只留一条亵裤。啧啧啧了几声,这人身上都是伤疤,白瞎了这么好的身材。
试问李清瑟害羞不?害羞个屁,她的男人何其多根本不会对这活死人有什么肖想,何况,他对于她来说,也仅仅是个学习工具罢了。
紧接着便开始各种排针,不责任的、也不用担心穴位扎得准与不准,放开手脚干了起来。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清晨,当薛燕赶来伺候时,生生吓了一跳。
即便是胆大的薛燕此时也觉得毛骨悚然。“主子,您……没事吧?”不对,她问错了,应该说,那活死人没事吧。
此时的李清瑟气愤地抓着医术书籍观看,头发乱哄哄的,一看就是自己抓乱的,她一向是有烦躁抓头发的习惯。
再看床上的活死人,除了身上一条亵裤外,全身赤裸,暴露在这微凉的秋日屋子中,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浑身插满了银针,如同巨型刺猬一般。
薛燕嘴角抽了一抽,治病下针,她见过,扎上整整一排银针她也见过,但这样浑身都扎满了针,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该用早膳了。”薛燕觉得浑身发麻,好像那些银针一根根都插在自己身上一般。
清瑟一抬头,看见薛燕后一愣,而后回头看向窗子。“天亮了啊。”
薛燕点头,看着李清瑟有些疲倦的面容,很是心疼。“主子辛苦了,用些早膳,早早休息吧。”
“哦,好。”被薛燕一说,才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放下书本便出房间,却看见薛燕的眼神有些怪。
赶忙伸手在脸上摸了几把,没什么异常啊,“燕子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薛燕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地伸手一指床上那赤裸的人,“主子,那银针是否应该拔掉,还有,天气凉了,若是这样不盖上些,怕是没治好病,先伤风了。”她不是好多管闲事的人,也许和主子呆时间久了,也开始有恻隐之心了。
薛燕看着床上那抹颀长的身体,皱了皱眉,在思考要不要趁着夜色过来解决了他?直接死了也比让主子慢慢折磨致死的好。
“哦哦,抱歉,我忘了。”清瑟大惊失色。按理说埋针不可久留,即便是些需要调针的最多也是一个时辰,但她的针真正扎了他一夜,汗颜,这货不会被她弄死了吧?
手忙脚乱的开始拔掉针。“燕子你还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帮忙啊。”清瑟回头骂道。
薛燕哭笑不得,“主子,我不懂医术啊。”会不会弄出事?
“让你拔针又不是让你埋针,没事的,你就把它想成晚上拔簪子就行。”清瑟嘴里说着,手没停。哇靠,这不知不觉间竟然埋了这么多针。
薛燕继续哭笑不得,拔针怎么能和拔簪子一样?不过既然主子要求了,她就不会拒绝,走上前来一同帮主子拔针,每拔一根针,心中都要感慨世间生命力的顽强,歌颂下生命的伟大!这人的伤这么重,还被主子这么折腾还没死,厉害。
清瑟吃完饭就去休息了,凌尼偷偷摸了进来,看着此人身上如同筛子般的红肿针眼,他都觉得浑身发麻,实在看不过去了,若是这么下去,这人真要死了。清瑟拒绝他插手,但若是他死了,想必清瑟会对自己失望吧。
为了让瑟儿的自信心爆满,凌尼决定,帮她作弊!于是开始动手,现实热敷活死人身上的已经开始恶化的针眼,而后开始涂药,做完后便去煎药,喂他服下。
因为凌尼的努力,活死人本来苍白渗着青的面孔,逐渐好转,总算是有了人脸该有的颜色。
这一晚,是李清泽伺寝。
排列顺序由抽签决定,若是清瑟以前知晓,定然觉得不尊重她,但如今尝到那种被哀怨眼神秒杀的心惊胆战后,恍然大悟,这种明确安排次序才是真正的好方法!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愿意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吧,别让她来决定就行。
晚风徐徐,两人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门旁燃着香炉。
芙蓉帐内,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帐垂下,将雕花大床拦截成为一个狭小空间,如火如荼。
两人吻得火热,隐约可见两舌交战之声。他有多久没碰她了?如今终于相聚,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双有力大手来回抚弄,恨不得将她的所有都掌握于手心,她的一切都那么好。
清瑟被他弄得血脉沸腾,女人是多变的,和凌尼在一起的时候她有蹂躏柔弱美少年的快感;和李清玄在一起时,整个心思都是斗智斗勇,勇敢的和任性的狐狸做斗争;和东倾月在一起,则是享受那种沉默的温柔。
在李清泽这种强势霸道的男人面前,清瑟安享做柔弱小女人的特权。
她就如同一条无骨鱼一般缠在李清泽身上,而后者正吃这一套,清瑟的表现将他本就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催发得更高。
他的血脉更加喷涌,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
清泽赶忙低头查看,“弄疼了?”
清瑟赶忙摇头,生怕打击了他积极性。“没有,不疼,不疼,舒服的很。”此时不能说实话。
看着这副娇弱可怜的模样,李清泽眸子一暗,只想将这我见我怜的小东西狠狠吞入腹中。
垂下的床帘微动,其内娇喘连连。
只不过,在李清泽的眼中,清瑟永远是那般聪明中带着善良,柔弱中带着坚强,虽然理智上知晓她武功奇高,却心里上,却想呵护她一辈子。
……
经历了几天欢聚后,有些人注定要离开了,比如还得回国当皇帝的慕容幽禅,比如还得回去当太子和皇子的李清睿和李清泽,比如如被皇上看得死死的崔茗寒。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说来日方长,今日的离别不代表永远分开。
虽说如此,这些话在头脑中盘旋已久,但清瑟还是心中难受。
豪华的车队开动,逐渐离开了公主府下山,也离开了这片安宁祥和之地,重新回到尔虞我诈的现实,猛然发觉,这五岳仿佛桃花源一般,也不知人心神向往的是景还是人。
车队越来越远,最终没了踪影。清瑟的心头堵的厉害,而这公主府也仅仅少了四个人,却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凌尼站在她身后,有些担心。“瑟儿别难过,以后他们还会来,再者说,你的时间充裕,也可以回京城小住,或者去玥国,我与月公子都能陪你前行。”他心中想的却是——反正瑟儿你也是将任务推给如影等人,闲的很,去哪儿不行。
当然,凌尼只是想想,没说出来。
清瑟吸了吸鼻子,觉得凌尼说的也有道理,便转身带着凌尼和东倾月离开。如今这公主府,如影专管五岳行政事宜,也许是之前瑟儿离开将五岳推给如影的关系,更也许他从前是黑风寨二当家的缘故,他的威望极高。
而刘疏林和李清玄两人则是帮忙李清瑟打理熠教,熠教为天下三大门派之一,旗下有诸多产业,加之分支遍布天下,刘疏林和李清玄两人也是有些忙碌,况且,刘疏林还得行代理武林盟主,可以说忙得手忙脚乱,天天催着崔茗寒快快逃离皇上的魔爪,弃暗投明。
当然,前提是帮他分担一些工作。
李清瑟时常安慰刘疏林,苦日子是暂时的,明媚的前方正向你招手,只要这武林盟主之期一到,她死活也不当什么武林盟主了,绝对不莫名其妙的伸张正义,就算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她也坚决不当美利坚式救世主。
自然,李清瑟慷慨将,其中一大段话刘疏林是听不懂的,也懒得和她追究,因为大家都知道瑟儿有事没事就蹦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词汇,大家暗暗猜想可能是李清瑟之前傻病的后遗症。
因为清瑟的“离家出走”,无论是五岳还是熠教都积压了不少事物,此时该走的走,该回的回,山上又恢复了平静,而凌尼和东倾月两人则是时刻跟着清瑟,如同左膀右臂一般,清瑟笑言还要封两人为左右金刚。
在清瑟房间一侧,有一个单独的院子,院子不大,入门处有两个小炉子,其上放着紫砂药罐子,而且能闻到隐隐药香,入了屋子,药味更大,刺鼻。
屋子的深处一张大床,有一抹颀长的身影躺在其上,若是不看容貌只看其身形和铺撒下的长发,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一名美男子,但若是离进看他容貌就会大吃一惊,此人的脸上、脖子上,满是狰狞的伤痕,可惜了这一副身材。
“气色好多了呢。”清瑟进来查看,诊了脉,“凌尼你辛苦了。”
凌尼心中一惊,有些结巴,“瑟儿在……在说什么,瑟儿才辛苦。”他不习惯说谎骗她,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