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回去休息吧,一会我自己去如影那里。”清瑟转头对薛燕道。
薛燕秀美拧紧,眼中满是担忧,一直看着她不语。
清瑟笑笑,“放心吧,我和阁主是旧识,算是老朋友了,有时我们打打嘴架也是闹着玩,你先回去吧。”
薛燕点头,“是。”说着,迅速转身离开。
看着薛燕的背影,她心情很好,她终于也有个这么酷酷的不拖泥带水又忠心的手下了,之前她羡慕慕容幽禅的残雪,羡慕了好长时间。突然想到慕容幽禅,自己最近一直忙的要死,也不知他在玥国如何了,事情进展得顺利吗。
“走。”只一句话,人就消失。
清瑟一愣,这神经病真是的,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她。赶忙抬头捕捉其身影,只见,远远的天际有一抹白。还好这神经病穿一身白衣,换个颜色,估计在这夜色都找不到影。
李清瑟只能认命地催动内力,用自己最强的实力追上去。但,决定轻功快慢的直接因素是内力,而端木流觞的内力和李清瑟的内力差的根本不是一点两点,于是李清瑟追了一会,便发现前方没了影了。无奈,落地,坐下休息,大口喘着粗气。
也许是前方之人意识到她根不上,竟折了回来,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她。李清瑟看见那抹如同黑白无常的身影,无奈,长叹一口气,又站起身来,想着白色身影追了过去,而那白色身影知晓了她的实力,便飞一段后,站着等她一会。
当两人上了一座奇险的山峰顶端,已是一盏茶的时间了。
一盏茶的时间,放到现代,就是一刻钟。李清瑟干脆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气。她觉得自己和这端木流觞绝对八字不合,前几天她玩命想吐血地飞到山下迎接他,今天又玩命想吐血地跟着他连续用轻功飞行十五分钟,这用轻功可比跑步累上许多,连续跑步十五分钟一般人都坚持不住,何况是用轻功?
“呼呼……我说……呼……阁主,你这大半夜的……呼……就是要带我爬山?”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做的事永远让人无法琢磨。
端木流觞的气息平稳,隐而不见,一身雪色白衣在晚风中飘飘,于这重峦叠嶂中,犹如下一刻便要羽化成仙一般。
他没搭理她,她一点不奇怪。如果她问一句他就答一句,那她才是真正不习惯。
过了许久,等到李清瑟已将气喘匀了,他才开口。“那这点武功,还能带弟子?”
靠,又提这个,又用这个嘲讽她!?清瑟狠狠瞪了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关于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你了,也许在你眼中我武功不高,但和一般人比,我也算是中高手好吗?你厉害,你去教徒弟啊,你们这些高手不教徒弟,还不允许我们这种低手教?”
也许是被李清瑟顶嘴惯了,端木流觞竟然不觉得生气。“找不到龙珠前,你凤珠无法发挥作用。”
“嗯,这个我知道。”一提这事就闹心,这破凤珠,一点用处没有,还要害她的命。当时真不该去碰,管它是不是上官家的东西,直接给出去不就完了?
“你打算如何提高武功?”端木又问。
“还能怎么着,练呗。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能提高多少就提高多少,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为高手。”清瑟坐在地上,两只手支在膝盖上,托着小脸,看着月亮。
“拜本座为师。”
李清瑟一愣,拜师?她听错了吧!?绝对是她听错了!“什么?”
端木流觞不耐烦,又重复了一次。“拜本座为师,本座教你武功。”
李清瑟扑哧笑了出来,“哈哈……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哈,真不用了,你还那么小,我喊你师父会很别扭的。”她要拜也是拜个得道高人啊!在她眼中的武林高手就一定要仙风道骨,那种有着长长银白色山羊胡的高手,这么幼(和谐)齿又俊美的小阁主,就算了。
端木流觞火了,硕大的衣袖一甩,面向她而立,微微颔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觉得本座的武功不佳?”
清瑟赶忙收敛了笑意,脸上满是认真,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指紧着摇。“没,阁主您真误会了,我李清瑟武功不好却不傻不瞎,如果我说你武功不好,那就分明是睁眼说瞎话!想必这整个五岳无人能敌得过你。即便是武功最高的如影,应该也在你一百招内落败。”
“如影?”端木流觞狭长的凤眼中,瑰丽的眸子动了一下。在山上一天,早已知晓,这牙尖嘴利的五公主色胆包天,竟然与三名男子为夫,骇人听闻。
“嗯,今天的月色真好啊。”李清瑟赶忙转换话题。
不得不说,端木流觞刚刚说收她为徒的一刹那,她心动了一下。在这有武功的古代,谁不希望自己成为武林高手?但转念一想,当了他的徒弟就要受他的管制,那和在宫中当公主有什么区别?
现在两人是平等关系,他都用掌风把她一次次打飞,如果两人是师徒关系,她不得被他打得飞来飞去?算了吧,人生苦短,何必给彼此添堵?何况……
清瑟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因为体内凤珠的原因,她也许……不会活太久。
她不知道死为何物,虽然穿越而来,却不是“死”来的,而是睡觉莫名其妙就穿越而来。死是什么?是另一个世界吗?是穿越重生到另一段命运吗?还是干脆回到现代,继续她那一段未过完的人生?
她死了,他们都会伤心吧?
李清瑟不知不觉陷入自己的沉思,看着大大的月亮,心中想着心事。端木流觞也是如此,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虫子时不时的叫声。
“为什么带面具?”过了许久,端木流觞突然说话。
清瑟没站起来,还是坐在地上,“不带面具,京城中就有很多人能找到我了,我可不想再回宫当什么公主了,金丝笼雀,连自己未来命运都无法自己操纵。”
“很多人?”他问。
清瑟点点头,“是啊,太多人想让我留在京城了。”李清睿、李清泽、李清玄还有崔茗寒。一晃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们,在这月圆之夜,别样想念。她对他们愧疚,但也别无他法。
端木流觞离她不远不近,从头到尾没看上她一眼。“男人?”
清瑟十分大方承认,“嗯,我的男人们。”
“你真是个……怪人。”端木流觞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多少人想当他的弟子?而这李清瑟却一口拒绝绝无留恋。即便是江湖女子也生怕自己名声受损,但这李清瑟竟然明目张胆地与这么多男子成婚,听她的口气,她的男人好像还不止这三人。
李清瑟哈哈大笑,“说我怪?你不知道你更怪?”笑的前仰后合,她竟然被神经病说是怪人。
“在你眼中,本座就是怪人?”端木流觞的声音突然少了淡然,仿佛带了些许怒气。
李清瑟一愣,他终于生气了?
但还没等她想到怎么回答,只觉得身边一阵清风,那抹白色身影突然飞出很远,一眨眼的功夫便在夜色中消失不见,整个山峰顶只有她一人傻乎乎地坐着,吹着冰冷的晚风。
李清瑟目瞪口呆,觉得哭笑不得。神经病!生生的神经病!铁板钉钉的神经病!就这么莫名其妙让她上山,现在又丢下她自己跑了!不是神经病又是什么?还好刚刚休息过劲了,李清瑟只能咬着牙用轻功飞下了山。
当入了如影房门后便已经筋疲力尽,随便洗了一洗,趴在如影怀中已经呼呼大睡,再一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
这擂台在山下,在几座山中间,因为山间的山风,很是凉爽,不算炎热。
这一晃,已经六日过后了,
武林大会进展的很顺利,六天的时间几乎已经比到了半决赛,此时在擂台之上只有五人。
这六天对欧阳容止来说是生生的折磨,他极力维护自己稳重的外表气度,但实际上却是抓耳挠腮,看着这么多武林高手而不去下场比武,比用一万只蚂蚁生生啃噬他还要难受。
主席台正位上坐三人,鎏仙阁阁主端木流觞、武林盟主欧阳容止,和此次承办武林大会的五岳大当家李翠花。除了这正位上的三人,还有几十次位,皆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也有一些不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首领。
如影和刘疏林不在此列,并非他们身份地位不够,而是做为承办方,李清瑟为他们吩咐了新任务——裁判。
看着欧阳容止的焦躁不安,李清瑟忍不住笑了又笑,吩咐薛燕沏了凉茶,为欧阳容止送来。“喝凉茶泄泻火吧,等大会结束,让如影陪你好好切磋几场如何?”
和如影比武,欧阳容止自然是期待,但对于他来说,比武就如同用美食,谁嫌花样多?他巴不得把这场上所有武林不错的人都抓来切磋一下,以过手瘾。
端木流觞十分出乎李清瑟的预料,她之前说的是,只要他来压个场,第一天开幕后,就可以离开了,但他非但没走,还一直在主席台上。清瑟不由得十分感激他,将之前他放她鸽子之气消得干干净净,这端木流觞虽是神经病,但不得不说,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