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李嬷嬷,面色诡异,嘴唇苍白但面颊却绯红,一看便是处于极度矛盾与亢奋状态。“李嬷嬷,我应该相信她吗?”
李嬷嬷大惊,“娘娘可否给奴婢讲讲,公主到底说了什么?”
……
未央宫,前厅。
李清瑟被宫女引领者到前厅饮茶,却意外发现这大厅中除了她外还有两人,两人不是外人,正是崔姓兄妹,崔茗寒和崔茗甄。
崔茗甄见到李清瑟从皇后内室走出来,一愣,想到之前在水上人间的种种,咬牙切齿,对着清瑟便重重冷哼,狠狠瞪了一眼没说话,也没请安。
清瑟觉得这身份是个奇妙的东西,换做是从前,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她也不是人民币,哪能做到人人喜欢?但在这古代当公主时间久了,竟然也习惯了有人见她请安,如今这崔茗甄的所作所为是在藐视她,更是藐视她的身份,不由得气恼,若非这里不是她地盘,肯定让这厮好看。
崔茗寒见到她后,也是有些惊讶为何她从内室出来,五公主和皇后娘娘不是应该不合吗?
他将疑问隐藏在心里并未表现,与她打了招呼后,又重新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
李清瑟落座,立刻有宫女送上上好香茗及茶点,她慢慢拨弄着茶碗,垂下眼帘,忐忑的心情逐渐平静。
清瑟在现代的职业虽是女承父业入了黑道,但她却因自己女老大妈咪的缘故被迫上了两年大学,虽她不喜欢学习,但因为变态妈咪将两男两女四大保镖派在她身边严密控制,她也不得已被迫接受了两年高等教育,若是以她成绩,再学个几百年想必也无法考入,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变态老妈硬生生用钱打出了一条特殊渠道,让她入了校。
她的大学便是——中国有名学府,XX医科大学!
想到这,清瑟觉得无比肝疼,试问如若是她毕业有哪个病人敢让她诊治?
虽然仅仅入学两年便“跑路”,虽然上课期间她都在睡觉,虽然在解刨课上一边看着福尔马林中浸泡得犹如牛肉干似的尸体标本,一边偷吃着牛肉干,但多少她脑海里比常人多了一些医学常识,当然,这些知识也仅仅能用常识来形容。到底这些知识是何时偷偷溜入她脑海中?也许是她上课睡觉翻身才偶尔清醒的一瞬间吧。
皇宫中皇帝对妃嫔们雨露均沾,一方面是平衡妃嫔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一方面是做到帝王本身无偏爱让他人无法操纵,但更重要的,却是用雨露均沾这个方式让皇室多增子嗣,但这种方法从根本上是错误的,若是一天换一个女人,受孕几率非但不会提高,还会大大降低。
其实男子真正分泌出可供孕育之物,数量是固定的,也就是行房次数越多,此物越是稀少,若是禁欲一段时间后,此物的浓度便会大大增加,才有利于受孕,这才是加大受孕率的关键。
通过现代电子显微镜观察可发现,女性卵子被一种透明的壳包围,在这旁边有叫做卵丘细胞的细胞群宝位,而要受孕,便要将这壳溶解,用的正是那种物质,只有成功溶解了卵细胞外的壳,才可成功受孕,其关键说到底,便是那种物质的多少。
而皇帝的夜生活频繁,其物的浓度很少到达可一次溶解女子卵细胞的程度,便只能第二次或者第二天,可惜的是,皇帝第二天就换了妃子临幸了。
于是,这种雨露均沾的方式,非但不能增多子嗣,相反还会越来越少。
古人不懂,但李清瑟却是明白的。
所以,只要让皇帝禁欲一段时间,再根据皇后的葵水算出危险期,受孕的几率便成百倍的增长。
这理论直到现代科技发展,有了电子显微镜才得出的理论,李清瑟根本不知道在古代应该如何用语言来阐述清楚,但刚刚被逼无奈,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尽可能古言的词语来和皇后解释,也不知道皇后能不能相信。
崔茗寒从李清瑟出现,视线便未离开她半分。
今日的李清瑟一袭淡绿色宫装衣裙,墨绿色束腰,腰间无女子时常悬挂的香囊,相反随意系了一条金色丝带。那金色丝带在淡绿色群褶中若隐若现,直垂脚踝,平添了气质。她没梳十分复杂扎眼的发髻,只是头顶发丝简单挽了云髻,插了几只金色发簪,乌黑的发丝中,发簪灿灿,将她高贵的气质凸显。
他举起香茗,轻轻品尝,饮清茶赏佳人,不亦乐乎。
不知她在想什么,神情无比认真,浓密的睫毛低垂,一扫平日里或端庄或狡黠,此时她就如同一叶初春的柳叶,温柔娇嫩,引人怜惜。
天下美人何其多,但只有眼前的女子能将他得引目不转睛,不忍将视线离开片刻。
崔茗甄回头看见自己哥哥竟一动不动盯着李清瑟看,气就不打一出来,碰了下身边崔茗寒。“哥哥。”那声音带着一些娇嗔。
后者醒悟,转过头,丝毫没好脸色,冷冷一瞥自己妹妹。这崔茗甄真真是被母亲惯坏了,仗着自己美貌及天赋,轻浮骄纵,整日想出风头当皇后,丝毫没有官家小姐的内敛和深沉,无奈母亲就是疼得紧,任其所为,他曾与母亲谈过几次,皆是无疾而终,最终也只能作罢。
今日崔茗甄死活要进宫看皇后姑姑,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见姑姑是假,看太子表哥才是真。可怜的他被母亲要求陪妹妹走一遭,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痛快答应,为什么当时要答应?只有他自己知道,入宫也许便能见到某人。
崔茗甄见自己平日里对女人眼高于顶的哥哥,刚刚竟迷恋地盯着那李清瑟就无比疯狂。自己是京城第一美女,难道那李清瑟能比她漂亮?笑话!
“还真是让人惊讶,在这里见到五公主,五公主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是不是将这未央宫当成了霓裳宫?”崔茗甄是个沉不住气的,见李清瑟安安稳稳坐着便生气,忍不住出言找茬。
“甄儿!”崔茗寒赶忙低声警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撒野。
崔茗甄气恼,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而李清瑟呢?压根没搭理崔茗甄,就连那眉头动也没动,献计便代表着投降,她从来都认为男子汉能屈能伸,为了达到最后目的,委曲求全又如何?她也不是抗日英雄。如今已献计,若是皇后真不计前嫌,她又如何将那凤珠套出来?她一直沉思着。
……
未央宫,内室。
李嬷嬷听完皇后的复述,一头雾水。“娘娘恕罪,奴婢……听不懂。”
皇后也叹了口气,“本宫也听不懂,但当时那五公主的表情无比认真,若是没有梁贵妃寿宴天舞一事,她在本宫面前说这些,本宫直接将她当傻子一般赶出去,但如今,本宫虽觉得荒谬,却有一些相信。”哪是相信?而是无病乱投医罢了。
其实皇后并非心机十分深沉,所做决定有多半都是这身边的李嬷嬷所出,李嬷嬷对皇后忠心耿耿,而皇后则对李嬷嬷信任有加,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娘娘,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赶忙点头,“嬷嬷请讲。”
“这五公主真是玄乎,之前是个傻子,而后突然就精了,不仅得到了皇上的喜爱,还帮梁贵妃想出了那天舞,如今又得到从不涉足后宫纷争的桑贵妃庇护。娘娘您仔细想一下,就连太子殿下每次说起五公主之事,也是隐隐袒护。”
听着李嬷嬷的话,皇后静静反思,猛然惊醒,是啊,之前每一次说起五公主与梁贵妃的事,睿儿都极力帮五公主说情,若是自己因此事恼火,睿儿便干脆告辞离开未央宫,如今才知道,原来睿儿也是对这五公主李清瑟无比袒护。
“这五公主到底有何魅力能让众人为她折服?”皇后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李嬷嬷却知,“娘娘试想,如若是娘娘真按五公主所说,一举多子,那您对她……折服吗?”
皇后恍然大悟。
“如今,娘娘切勿有妇人之仁,这五公主,要么收为己用,要么便定要除去,否则,后患无穷。”李嬷嬷的声音阴冷响起,其实她提议除去李清瑟已不是一两次了。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眉头却蹙起,“最好能收为己用,不然的话,定然棘手,皇家子嗣哪是说没就可没的,何况,李清瑟的身份特殊,她根本就不是皇上女儿。”
“但娘娘要明白,皇上对五公主,比亲生女儿还要重视。”李嬷嬷赶忙道。
皇后也是清楚。“是啊,皇上是个重情义之人。”
李嬷嬷满是褶皱的老眼垂了一下,心生一计。“娘娘,奴婢想到个方法。”
“什么?”
“上一次我们派人破她贞操却被那桑贵妃坏了,如今她在未央宫,身边别说桑贵妃,连个奴才都没带,现在下手,她绝无可逃。”李嬷嬷的声音微微压低。
“你是说,还是用这方法除去李清瑟?”之前派人破她贞操而非直接杀了她,也是为了羞辱她出一口恶气,更是给梁贵妃看的。
李嬷嬷摇了摇头,“不除去,而是逼着她投靠娘娘。”
皇后不解,“破她贞操就能投靠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