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乔点了点头,却想起方才宴席上那朵娇嫩的白莲花,又拒绝了一个突然狼变的求爱者,就是那个昆虚的左师兄。
随即勾了勾手指头,玉乔看向对面的雄霸:“你说这苏柔荑怎么样?”
摸着下巴,孔雄霸若有所思的开了口:“漂亮的倒是漂亮,长的白的女子普遍受我们男人欢迎,到床上挣扎时会很有美感,可是……”
孔雄霸抬头,望向远处湛蓝的天空:“不是属下喜欢的调调。”
“你的调调是什么?”玉乔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似是故人归
“珠珠……”孔副堂主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惆怅。
白了孔雄霸一眼,玉乔不屑与其同行,另择了小路。
曲径幽处,树木林立,郁郁葱葱,鸟语树香。
茂密的树叶遮住了眼前,脚下慢慢的探寻着道路,拨开层层的树叶,忽然间,玉乔正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
大,非常大,快赶上她半张脸大了,以至于玉乔吓得差点没有瘫地上坐下。
只看见那大眼睛眨了眨,随后眸----的一声,待玉乔回过神来,发现那原来是只黑白花的奶牛。
于那母牛四目相对之时,只听见男子清脆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带着几分惊喜:“竟然是你?”
一抬头,牛上坐着绛色衣袍的高个男子,肌肤麦黄,头上的黑发用一只木筷子束住,琥珀色的瞳仁正在盯着她瞅,竟然是阿木。
哆嗦的向后退了两步,玉乔磕磕巴巴的开口:“阿---阿---木,你也来参加婚礼?”
牛背上的男子一跃而下,落到玉乔的面前,比玉乔整整高了一头,憨厚的笑着:“参加婚礼?这是我家啊!”
“你……你,是苏家的……牛……牛倌?”那母牛的头慢慢贴着玉乔的衣襟不住的蹭着,玉乔不好躲避,身子依旧颤抖。
“不,我叫苏幕遮,你呢?”对面的男子眉开眼笑,一脸乐天状。
那母牛的鼻涕蹭了玉乔一袖子,玉乔难过的看着小花牛:“我……我不叫苏幕遮,我……我叫……你叫苏幕遮?”
玉乔猛的抬首,他竟然是苏幕遮,苏家身份最低微的苏幕遮?
远处早早被甩掉孔雄霸奔跑而至,看着树下的小花母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目怔怔喃喃道:“堂主,我有预感,我和珠珠就要重逢了。”
胡乱的挥了挥手,玉乔指着那只黑白花的小牛:“那就是你珠珠,快领走吧!”
只见孔雄霸一步一步的向小母牛走去,放佛来自一种命运中的吸引,小牛体贴的哞----了一声,于是,孔副堂主慢慢牵起的小牛,终于远去。
看着一人一牛和谐的背影,玉乔感慨万分。
只听见身边的男子转头咧嘴一笑:“你是明玉乔?我听说过你!”
“是吗?我这么有名吗?”玉乔欣喜的看向阿木,瞬间存在感被刷新:“快!给我慢慢道来……”
秋千架上,一男一女一边一个的荡着,阿木扯着上面树叶,笑道:“当然了,开春时候,魔宫围攻景云顶的时候,你吓昏过去了嘛。”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静谧的午后,暖意融融的斜阳透过叶子的缝隙照下来,闭上眼睛,树木清新的香气,掺杂着生机。
玉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花的苏家也是很好的。
“啊----”只听见身旁人吃痛的叫唤了一声,玉乔转首,见阿木捂着脑袋,疼得呲牙咧嘴,脑袋上肿了个大包,接着半个拳头大的石头滚落在地。
树上传来咯咯的笑声,抬首只见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趴在树上,脸上是恶作剧得逞的快意,冲着树下的阿木不住的嚷着:“活该,死贱种,没人要的野种,赶快滚出我家!我呸!”说着还要继续从袖袍里掏石头,哗啦哗啦掉了一地。
底下一种丫鬟不住的叫喊:“大公子,二公子,快下来,上面危险!”
玉乔抬首,这不是苏幕铎和苏幕程一人一崽吗,他们老爹斗来斗去,儿子倒是满和谐的。只是,苏幕遮不是他们叔叔吗……看熟练的程度,这是家常便饭啊!
欠揍啊,欠揍……转首看向身边的苏幕遮,头顶的石子还在对着身边的男子纷纷扬扬的继续砸下来,玉乔挑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
“总之我是看不下去了!”说罢玉乔暴起,一个腾空,鞭绳一甩,紧紧的卷住树上的两个孩子。
随即长鞭一杨,紧接着,噗通--噗通--,两个崽子挨个掉落在地,直直趴在苏幕遮的脚边。
“道歉!”玉乔吼道。
“呸!做梦!”那孩子梗着脖子冲着玉乔喊道:“要我们向着死贱种道歉,做梦!呸呸!”
骂来骂去就那么一个词,还那么粗俗……
阿木起身,冲着地上的孩子挥了挥手:“呵呵,没事儿,没事儿----”说罢拽着玉乔离开了这里,接下来就是那边一种忠仆扑上来哀嚎,和孩子依旧不绝于耳的叫骂声。
铺满碎石子的路上,阿木和玉乔并肩而行,揉了揉脑袋,阿木转首:“谢谢你,乔丫头。”
“没事,你不是也帮过我吗,扯平了。不过……”玉乔想起临走前那孩子恨恨的目光,心中掠过一丝忧虑:“我感觉我是在害你……”
遂深恨自己的鲁莽,果然身怀武功的直接后果就是做事不走脑,那种孩子就应该夜黑风高套上麻袋揍。--本文于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
“他们总这样吗?”玉乔看向身边的男子,忧心忡忡,此刻圣母病犯得厉害。
只见阿木却乐天的咧嘴一乐:“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呵呵-----”
步行已至湖边,湖面波光粼粼,垂柳飘飘,白鹅游动。
当眼前的木屋撞入眼帘,当阿木动作熟练的进屋抱出了一堆鸡鸭鹅的小家禽,玉乔才意识到这是阿木的房子,看着周围简陋的一众家居用品,还有院子里飞禽走兽云集的场面。
玉乔忽然明白,苏家的四少爷,竟然住在这种地方啊,苏老夫人你是有多想眼不见心不烦。
五月的天空湛蓝清澈,夏日未至却难抵头顶烈日,只见阿木两手合在嘴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远处即刻飞来一只白鹤,落在二人面前。
移动着细长的腿靠在阿木身边,那白鹤温顺的蹭着,随即阿木伸手,白鹤嘴里叼着的东西,静静的落在阿木的手上。
阿木献宝似的拿给玉乔,走到半路,待看清了手中的东西,阿木转回,将巴掌大的小鱼苗重新塞回到白鹤的嘴里,柔声道:“乔丫头应该不爱吃这个……”
随即白鹤沮丧的低头,舒展着洁白的双翼,展翅飞走。
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鹤嘴里衔着的东西,阿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右手在白鹤洁白的羽毛上顺着,阿木腾出左手,将手里一串红红的樱桃递了过来,笑的温暖:“给你,乔丫头。”
塞一个进嘴里,红色的果肉肥厚,丰满多汁,酸甜适中,玉乔吃的很满足。
侧手间,见阿木身边的那只白鹤懒洋洋的依偎在其身边,膝盖上趴着只懒洋洋的波斯猫,想一个花色的毛垫子一样,舒服的摊着。
脚边还有两只金花鼠,在啃着阿木的鞋子,天然无害,完全没有小动物应该惧怕人类的自觉。
“这些是……你的宠物?”扒下来个红樱桃,玉乔递给了那对金花鼠。
“不,他们是我的朋友。呵呵--”又是傻笑,傻笑完毕,阿木继续给波斯猫夫人顺毛。
“它们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你。”看着那两只金花鼠因为一颗红樱桃掐的正欢,还挥动着细细的小爪子互相扇嘴巴子,玉乔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古代,放佛是跟动物园饲养员老大哥在交谈。
“在这里,我们都是孤独的,不受待见的,不过没关系,有的时候动物要比人安全的多,我很满足。”阿木抬头,笑的温暖,放佛从没有受过命运的伤。
从阿木的木屋中回到向暖阁的时候,玉乔就一直在等待着二少爷苏幕程兴师问罪,人家再有错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打了人家的心肝宝贝,怎么说还是不对,头脑简单也不是你犯错的借口。吩咐孔雄霸收拾东西,玉乔已经准备退一步再作打算。
可是当苏幕程气势汹汹的来到向暖阁的时候,玉乔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拖死狗一样的拽进来两个东西,就是下午的两个孩子。
然后对着两个不争气的孩子,苏幕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以至于唾沫飞溅,风云为之色变。
骂道兴起之时,还要抄起地上的板凳抡起来揍,梗着脖子死不认罪的孩子,也终于哭了出来,对着玉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以至于众人最后扬长而去,留下屋内一片狼藉,玉乔才想起来,那俩小孩一定去告状了,而冲突的起因,苏幕程连问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