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个“我”字的最后几画是用鲜血涂抹的潦草,刺目的颜色晃的玉乔眼睛生疼,仿佛从那片破烂的布条上,看到一个绝望之人濒死的求救。
玉乔惊愕的抬头,见青松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三日前从苏家送来了,传信的人受了箭伤,又马停蹄的赶路,路上颠簸,将它交给我之后,那孩子就不行了。”
想起神风堂群芳今早的八卦,玉乔迫切的求证:“苏家……可是三大世家之一,永乐苏家?”
“没错。”青松回到了榻上,盘腿而坐。
“苏家大小姐马上要成亲了,苏家喜事将近,怎么会递出这样的消息?”玉乔转身面向软榻上之人。
“苏父早逝,苏家几子正值壮年,却由来不合,大打出手挥刀相向早已是家常便饭。为师与苏家之长苏文达曾一起拜师学艺,想当年偷鸡摸……不,想当年潜心练剑的无数个日夜,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可惜他先走一步……所以今日苏家来求助,为师不能袖手旁观。”
“弟子愿为师傅奔走效劳。”玉乔下跪,准确的表达忠心。
榻上的掌门人满意的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此去一行务必救出这求救之人,为师与苏文达交情匪浅,但所知之人甚少。
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为师的一片苦心。
毕竟,天蚕派之内,为师最看好的后生,就是你。”
猛地抬头,玉乔热泪盈眶的看向榻上眉目慈祥的老人,颤抖的开口:“真的吗?师傅!”
只见青松眉目轻柔:“呵呵,开个玩笑。”
掌门人目光慈爱的继续开了口:“毕竟你顺路嘛,若你成功了,在面对苏家的琉璃尊石时,无需顾虑太多,尽管自由地拿取。但是若你失败身死,为师会收到消息,介时会另派人手前去接替你,所以,这点你无需顾虑太多。”
再捕捉到玉乔的脸上的表情之后,青松体贴的开了口:“不要担心,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固有一死嘛……啊?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蚕御大殿。
玉乔右眼开始猛跳,这老东西真的是土生土长的吗……
尽情爽笑过后,青松抬首:“为师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玉乔面无表情的开口:“师傅,千机鼎在哪?”
青松目光深远,眼底闪烁着光泽:“当然在锁仙山了,那可是块宝地。想当年为师就是在那认识生命中的她。那天桃花开的真美啊,她穿了一袭粉衣,水蛇一样纤细的腰肢舞动在……”
“师傅!”玉乔咆哮道。
“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她。”挣扎着说完最后一句话,青松摆手冲向玉乔以示安抚:“千机鼎只能由惊涛山人亲自开启,祁惊涛一生不理红尘纷扰,淡看世间浮云,唯有一点,你化丹之时必须注意。”
“什么?”
“准备二十万两银子。”
……!
玉乔在心里把原肉文作者轮了一千遍,丫的,这文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出了蚕御殿,霎时柔风吹得心头一畅,远远的望见远处玉漱阁前那一片黄粉娇嫩的玉兰花,玉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的转头进了偏殿,向殿内侍婢要了一块绢子,小心翼翼的将墨绿的石头包裹的严严实实,控制自己不去想别的。
那圆脸弯眉的侍婢将帕子递给玉乔,撅着嘴转身继续刚刚的八卦:“翠英,还有你们,你们还别不信,掌门年轻时候可也是英俊潇洒的江湖少侠呢!”
身边那个叫翠英的立即开了口,叽叽喳喳的说道:“谁说不信了,现在咱们也能看出来呀,下巴刮了胡子,头发抹上墨汁,就能年轻二十岁!”说完,翠英捂住了脸,声音微不可闻:“人家……愿意!”
迈出的左脚又收了回来,玉乔不明白,愿意……什么?
不过有人明白,只见先前的圆脸丫头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愿意也白扯,你以为掌门这些年什么风蝶没见过?
听说当年二十多年前江湖两个绝顶的美人为抢咱们掌门人,打的可是昏天暗地!最后那个怀孕的赢了!
可是呢,然后呢!掌门人不还是皈依我派了吗!
可见呐,在掌门人心中除魔卫道才是心中所愿,狂蜂浪蝶都只是过眼云烟!”
周围一片崇敬的目光,一圈丫头控制不住的点头。
回想起蚕御殿那个目光深陷悠远往事的老人,在追忆流年时眼底闪耀着的光亮,玉乔觉得,这丫头说的话也不全对吧……
可是如今师傅已经毅然决然化身正义的使者,那么,当年交心定情爱人又身在何处呢?
沿着回廊前行数步,只见远处花枝高挑处立着一对男女,临近时听见女子忿忿的声音:“不行,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人生里没有‘动不了’这三个字,就算此时不能动她,我也要把她和何天南的事情告诉掌门人!”
身边男子声音带了一丝疲倦,软玉细气的安慰道:“媛媛,有些事情别太较真了,她若向掌门和盘托出,我也不能在这呆下去。不过你放心,我手里捏着她的七寸,不会让她翻得了……”
看不见二人的身影,只听见半晌的停顿,玉乔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下意识的摸向腰中软鞭,却只听见裴媛对着裘连城厉吼:“别再看那边儿的男人了!”
☆、你款款而来
玉乔伸长脖子偷偷的瞄了一眼,只见远处满树玉兰花的枝桠后面,裘连城一袭蓝衣,上面绣着蟠龙云纹,深邃的瞳眸正在向远处习武练剑的一众年轻小师弟瞄着。
见身边女子恼怒,裘连城一把揽过裴媛的右肩,软语细气的哄道:“别恼我嘛,媛媛,他们怎么会有你美。”说罢低头要朝着裴媛的脸蛋亲去。
只见裴媛一把挣脱开来,细长的右臂指着裘连城的鼻尖厉吼道:“我告诉你,裘连城,你够了!初五那天晚上,你从丧堂带走了几个小弟子,你领他们去哪了!”
裴媛怒火冲天:“还有初七,就是前天,丑时不到你就把我哄了回去,再去时候你床上看见那两个不穿衣服的小子是怎么回事!传授武功?我呸!传授你个死人脑袋!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睡!我说的对不对!”
裴媛依旧不依不饶:“还有他们身上一抹一抹的红痕又是怎么回事?还让他们叫你小城哥哥……呸呸呸!你恶不恶心!”
远处黄衣娇俏的女子喷的厉害,玉乔真怀疑裘连城是不是需要个帕子擦擦脸……
这边动静极大,练剑的几个弟子已经回头在看了,胆大的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见裴媛始终不依不饶,裘连城的脸也沉了下来,话音也不复刚才的温顺,最后一眼恋恋不舍的从远处一干小师弟身上收回。
裘连城的话音也不由自主的发冷:“我告诉你裴媛,不管是男是女是公是母,怎样都是我的选择,其实媛媛,你若是看上了派中的哪个女弟子,只管下手,不用顾虑我。
你我各取所需嘛,兴许哪天在床上,咱们或许能一起呢……啊?哈哈-----”
只见裴媛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子,浑身发颤,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你这个禽兽,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这个提议……”
“真是太好了!”只见裴媛妩媚的五官猛地舒展,声音也变得愉悦。
一下子就扑到了裘连城的怀里,一只秀手在裘连城宽阔的胸膛上游走着,发嗲道:“你总是这样懂人家~”
目光仍留恋在远处快要消失的一众小弟子,裘连城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细语细气的开口道:“那当然了,你是我的小心肝,不疼你我还能疼谁~”
说完裘连城的右手顺着裴媛衣衫的缝隙处蜿蜒而入,直探胸前襟内的一团丰盈上,恰当好处的揉捏着。
隔着几簇茂密的枝桠,只听见远处传来裴媛无力的娇喘声,不时的还嘤嘤两下,如同被抽打的小毛驴一样,裘猛男的壮志雄心立刻被激起。
揽着裴媛向后退了几步,裘连城便将怀中女子抵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的阴面处,一把扯开了裴媛的衣襟。于是乎一直能看见的裘连城的上半身,就埋头消失了。
娇喘声继续,偶尔传来吮吸的声音……
丧心病狂啊……
是,春日里,鸟语声声入耳,花香阵阵扑鼻,生机盎然处,淫心大动时。
是,适宜的体力运动有益于放松身心舒缓欲念,防止犯罪率节节攀升。
是,树上吱吱鸟叫,远处阵阵犬吠,裘猛男干活时,能体验出家花野花的乐趣。
可是……光天化日啊,男女主就可以这样吗……
眼前这一幕看的玉乔老脸通红……
这时只听见右侧传来窸窣的声音,玉乔转首,脚下边上蹲着的是方才偏殿那几个小丫头,完全不理会玉乔的存在,肆无忌惮的谈着此情此景的观后感。
扒拉着面前高挑的枝杈,翠英先开了口:“绣荷,这月第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