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辣,心疼。”玉乔看也不看身旁殷切的眼神。
“那……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人家可以帮你按摩胸……不,心口!”眀烛站到了玉乔的面前,坚定异常的堵住了她的去路。
要抬起头玉乔才能打量到他的全貌,白皙的脸皮紧紧绷在两颊上。
瞳仁乌黑,眼底总是有闪亮的光泽在流动,叫人不忍拒绝。
何天南……原文里何天南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妻。
清心寡欲二十几年,如白璧无瑕落尘世,不染半分污浊泥。
众人皆以为此子定是喜好男子无疑,这时,慕容筱筱过门了。
从此春宵苦短日高起,魔宫少主不作妖。
二人在闺房之中昏天暗地的缠绵,据说可以连续数日不食一粒米,不沾一口汤。
亲热就是每日的主旋律,慕容筱筱的身体对何天南有着超乎寻常的吸引力。
这是什么青楼花魁,红粉知己都替代不了的,直到“全文完”的时候,何天南一生只碰过慕容筱筱一个女人。
当年不懂事,看书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主真是水啊……
现在看着面前的做倾心爱慕诚恳之态的男子,玉乔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玉乔眯起了眼睛:“为了我,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眀烛欣喜非常,不住的点头。-----本文于晋江原创网独家发表-----
“那好,我要你将天蚕派的镇派之宝,琉璃尊石给我偷来。”
一丝异样的光泽闪过眀烛的眼底,显然他对琉璃石是有些印象的。
当然了,当日就是他和裘连城里应外合,合伙图谋天蚕派的这枚琉璃尊石。
后来赃物未到手,条件估计也谈崩了,被裘连城暗算的圆月公子就成了今天面前的眀烛。
只是,以何天南的武功,裘连城那个水货究竟是怎暗算到他的?
见眀烛迟迟不语,玉乔冷笑:“不愿意就算了。”转身欲择别路而走。
一只手拉住了玉乔的右臂,将玉乔搬正过来。
眀烛面色严肃,神情更添一抹而坚定:“今晚我就去,别说是一块石头,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
眀烛眼底的那一抹决然,看的玉乔心头直跳,一阵思想斗争,几番欲言又止。
玉乔的手终于落在眀烛的头上,大力虎摸了两把:“乖,去吧,我等你回来。”
右手却再一次被眀烛握住,拉着它慢慢下移,终于移至眀烛的胸口处。
隔着衣物,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强有力的跳动:咚咚咚——
眀烛抬眸看向玉乔,目光真挚带了一丝眷恋,语气是如常的温柔:“玉乔,你知道吗,见到你的那天,它的跳动才有意义。”
说完,眀烛弯身,温热一吻烙在了玉乔的手背上,绅士非常。
随即转身而大踏步去,玉冠束发,身姿笔挺朗朗。
青衣直裾在回廊那头隐去最后一个边角,离去的男子再没有回头。
一时执念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无论如何,今后你都要和别的女子恩爱甚笃美满成双。
雁过留影,逝水浮萍,今时今日,何不好好把握你圆月公子的这份一往情深呢?
就算恨我,怨我,多年以后,你总归是记得我。
玉乔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离去的背影,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终于扬唇,释然一笑。
而此时,西边的天空一角之处,乌云密布。
已近辰时,天色渐黑,斜斜密密的细雨倾洒在庭院之中,落在院内暖黄色的灯光之处的雨丝尤为清晰。
玉乔拢紧衣衫立于窗边,只觉得密密麻麻的雨下的没完没了,真是令人焦躁。
偏偏身后的逐雨丫头还不消停,汤匙不停的在瓷盏里搅动。
“到底有完没完了?”玉乔转身对着桌边的女子大吼一声。
一手托着下巴做思春状,逐雨一脸心不在焉,看也不看玉乔:“堂主,别凶人家嘛,这雪莲果冬瓜汤是明郎……不,明公子走之前熬好的。
明公子说了,这是有助于堂主睡前安神,以后要经常熬的。”说完逐雨转头不屑的啐了一口,小声嘟囔道:“睡不好又不会死,贱人就是矫情。”
靠近桌前,玉乔低头一看,瓷盏之中,片片冬瓜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漂浮在颜色浅淡的汤汁之中。
“那我床上的花被子被换了,又是怎么回事?”玉乔扬首远目,望向床上细成窄窄一条的棉被。
“明公子说了,床上的被子太宽的话半夜堂主容易胡思乱想,而且这样还可以防止今后堂主圣母病犯的时候,收留别的男人过夜。”
大踏步过去,一把抓起被子上软软的东西,玉乔的鼻子似是能喷出熊熊火焰:“那这块尿布也是你们明公子的杰作了?”
逐雨撇了撇嘴,叽叽喳喳的继续道:“明公子说了,今日他若未归,要堂主等他四四一十六年,第十七年堂主可以自行改嫁,这块尿布就算作他的新婚贺礼。
不过今后生了孩子要随他姓,叫明忆烛最好。”
玉乔怒极反笑,十六年之后她都三十多了,老太婆一个,离死不远了还嫁个屁!
只见这时,门被猛地撞开了,屠副堂主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启禀堂主,天蚕派溜进了武功高强的贼,圣殿被盗了!”
还未等玉乔开口,屠副堂主裂开嘴,看向玉乔,拍了一拍胸脯,声音粗粗道:“不过堂主不用担心,那贼人现已被三大堂主合力擒获。
现在正在胆堂主的行刑殿,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一样一样的来!
敢来咱们八大派之首偷宝贝,弄不死他咱们!”
眉飞色舞的屠生娇滔滔不绝的继续道:“堂主,你是没看见,那小子刚一被拽进行刑殿,胆堂主就捡了一块烙铁烙在他的脸上。
啧啧,撩的那细皮嫩肉冒着油兹兹的响。
半边脸立刻就焦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出了几十里。
堂主你是没听到,我跟给你学学……”
“滚开——”一把推开面前七尺余高的汉子,扯了软鞭,玉乔推开门狂奔出去。
薄薄的细雨立刻落了下来,玉乔全力的向行刑殿处奔去,可是双腿偏偏止不住发抖。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屠生娇的话不住的在耳边回响。
雨水中跋涉,深一脚浅一脚,溅起了一身的泥泞,耳边却没来由的回响起往日男子轻柔的声音,白皙的俊脸上带着怨怼。
——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如果你喜欢别人对你那样的话,那我也可以的!
可是行刑殿的火红的烙铁烙在了上面。
雨开始下大了,兜头盖脸的浇了下来,眀烛饱含期待的目光,掺杂着矢志不渝的坚定
——玉乔,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行,好吗?
可是现在你在黑面阎王的身边。
滂沱的雨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眼前是漫无边际的暗黑雨夜。
即使努力的奔跑,远处行刑大殿仍是遥不可及,雨像刀子一样落下,凛冽的风刮得两颊生疼。
女子清秀的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所有的往事都开始浮现,所有的记忆都已经鲜活。
——玉乔,我会补衣服了哦,你的衣服袜子内衣我都可以帮你补的。
——系上你的床单,还有,放开我的玉乔!
——以后可以领养一群小金猪,到时候我们赶着它们去上学。
——我只是想看看你,多一眼,再一眼,仔细一点,再仔细一点。
——玉乔,你知道吗,见到你的那天,它的跳动才有意义。
终于腿下一软,玉乔直直的跪在了满地的泥泞之中。
泥水高高的溅起,沾满了白皙的脸上,滂沱的大雨却依然无穷无尽的滴落下来。
两手撑在地上,对着漫天无尽的黑暗,玉乔开了口,沙哑的声音像是已经死了很久:“我……”
垂首的女子却没有注意到此时魑魅树林里,迅速的闪过一丝黑影。
带玉乔回神之际,腰间的腾蛇软鞭已经被人一把摸走。
猛的转首,鞭子兜头盖脸的扑面而来,灌注了全力猛地甩过来,直抽玉乔右颊。
生冷的鞭子刮过,疼的玉乔倒抽了一口凉气,直直的向后仰去,只见面前一双秀足稳稳的立于面前。
待雨势小了许多,玉乔终于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人。
鹅黄色轻衣软纱包裹着玲珑的曲线,眉梢眼角尽是妩媚风情,撑着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正是裴媛!
扫了一眼手中软鞭,裴媛被上面的青绿色的蝴蝶结吸引了注意力。
随后看伏在地上的女子,裴媛不疾不徐的开了口,语调媚软,带着不屑:“这么着急,是要救你的情哥哥去?”
“不用你管。”玉乔挣扎着起身,逆着来时的方向,向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