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车窗的缝隙投洒进来,照在百里含榆含笑的眉眼上。许错错犹豫了一会儿就伸出小舌去舔他的唇。百里含榆笑了,他的错错终于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吻他了。
甜液在两个人的口腔肆意,抵在许错错花心处的炙热再一次冲进甬道。
还是清醒的时候做舒服啊……百里含榆脑海浮现这样的念头……
“那个……那个我昨晚是不是很糗?”许错错被百里含榆抱在怀里,她紧紧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不过却掩饰不了被子下百里含榆四处轻抚的事实。
“昨晚?你指什么?我给你解毒的时候还是我给你解毒之前?若是我给你解毒的时候嘛,你表现很好,嗯……很主动,很奔放!”听着百里含榆的话,许错错的眼睛越睁越大。
“至于我给你解毒之前嘛……”
“怎么样?”许错错紧张的问。
“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正抱着鬼弦不断的亲。”
“什么?!”许错错几乎是吼出来。
“然后溪泽去把你拉开,你就反身抱着溪泽不放。我去拉你,你又开始乱亲我。”
“你……你开玩笑的吧?”许错错哭丧着脸期盼的问。
百里含榆耸了耸肩,“然后你抱着姜无诀乱抓,还弄伤了他的手。之后是抱住陆景墨不放。哦,对了,后来你又在鬼弦身上乱摸来着。”
“这不可能!!!”许错错快要哭了。“你骗人的是不是?”
“乖,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问问他们啊。”百里含榆亲了亲许错错的额头,“哦,你不是问为什么是我给你解毒嘛,因为你爬到我身上抱着我不放,还说‘别……别推开我……求求你……’”百里含榆故意学着许错错的模样和声音来说许错错昨晚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话。
许错错抽出身下的枕头就朝百里含榆砸过去,“撒谎!你撒谎!”又是捂着脸把自己完全藏在被子里。“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我不出去了!没法子再见人了!……”
百里含榆穿好衣服,笑着下了马车。
太阳早就出来了,百里含榆和许错错该是最晚醒过来的人。
姜无诀整个左臂都是扎满了银针,禾溪泽还在给他施针。陆景墨和许天笑在一旁准备早饭。鬼弦抱着剑靠在树上。阮清清跪坐在地上,鬼雪正围着她不断的训斥。冬儿在一旁煎药。
见百里含榆下了马车,众人的目光都是汇聚到他身上。感受着众人怪异的目光,百里含榆硬着头皮走到禾溪泽面前,尽量忽视姜无诀仇视的目光,问禾溪泽:“药呢?”
禾溪泽嘴角含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冬儿,“冬儿在煎,应该好了。”
冬儿听见他们两个人的话,就喊了句:“好了,煎好了!”
百里含榆装作平常的样子走到冬儿那里,盛了一碗褐色的药汤,就往许错错所在的马车走去。他不能让许错错怀上他的孩子,禾溪泽当然明白他的想法,不用他说就吩咐冬儿煎了药。
“啪……”百里含榆走到马车门口的时候,手中的药碗突然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汤溅在他粉色的长袍上,污浊不堪。
许错错听见声音推开马车的门。“怎么了?”
百里含榆冲着她眨眨眼,“还不都怪你把我累得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
“你……”闻言,许错错“碰”的一声将马车门关上了。
百里含榆笑了笑,悄悄将发抖的手藏在衣袖里,背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有双更哦~第二更稍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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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马上
百里含榆重新端了一碗汤药送到许错错面前。不用百里含榆解释,许错错就知道这是什么药。许错错端着碗把汤药一口气喝光,很苦。许错错皱着眉头朝百里含榆伸出手。
百里含榆笑了笑,将蜜饯递给她。“你怎么知道一定有蜜饯吃?”
许错错咂咂嘴,“那么苦的汤药不给准备点蜜饯吃也太不人性了吧?”
瞧着许错错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百里含榆坐到一边。“你还真不打算出去了?我们这么一大群人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在逃难哦。”
许错错缩了缩脖子,不说话。
“害你的阮清清已经被抓回来了,听说鬼雪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要跳河。姜无诀还没有处置她,说是要让你处置。”
“真是白救她了,忘恩负义的家伙!”许错错嘟着嘴巴。
“呵……”百里含榆好笑的看着许错错气鼓鼓的模样,“哪有你那么救人的?非但没救到人,还把自己搭进去,最后还害的别人受了伤。”
许错错吐了吐舌头,“对了,你说我昨晚弄伤了姜无诀的左手?要不要紧?”
“我刚刚看见他整个小臂上全是银针,溪泽还在给他施针上药。至于要不要紧,你不如下去问问溪泽?”
许错错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现在下了马车面对那几个人会是怎样的场景,她摇了摇头,“我!不!出!去!”
“出来。”许错错话音刚落,姜无诀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许错错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兮兮地看着车门。
不曾想百里含榆竟然直接将车门推开,“怎么劝她都不肯出来,我可是尽力了。”
“谁让你开门的!”许错错那个恨啊,瞪着百里含榆的目光恨不得掐死他。这个家伙怎么那么不懂自己的心思!
马车门被推开,露出骑在马上的姜无诀,他面无表情的朝许错错伸出手。
看着姜无诀伸出的手,许错错犹豫了好一会儿。姜无诀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许错错,朝她伸出手,一副笃定许错错会将手递给他一样。不过他的笃定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因为在许错错坚持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败下阵来。许错错算是明白了,自己和姜无诀的气势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她泄了气地向前移了移然后将自己的手递给姜无诀的手中。
姜无诀眯着眼睛,一下子将许错错拽到马上。
“驾!”姜无诀带着许错错朝一个方向而去。
凉意的风吹拂在脸上,有些冷。许错错原本紧皱、别扭、尴尬等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在吹了许久凉风以后慢慢淡去,只觉得拍马而行好不惬意。
“吁——”姜无诀让马停下来,又让怀里的许错错调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许错错,你可知道你在这里是什么样子的?”姜无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嗯?”许错错有些糊涂,不知道姜无诀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管不顾、不计后果、敢作敢当、敢爱敢恨。”
“呃……我有这么好?”许错错有点惊讶。
“以前的确是这样。”
呃……好吧……原来是以前……原来不是夸人而是要训人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姜无诀看着许错错,那种目光仿佛能将许错错看透。“以前的错错是从来不撒谎不隐瞒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怎么想的怎么做,真实的让人想要去保护,想要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你知不知道你当日寿宴之上抬着头目光坚定地说真话不管不顾的样子有多可爱?可你现在呢?”姜无诀的目光全是审视的味道,或者说还有那么一丝失望。
捕捉到姜无诀眼中的那一抹失望,许错错心下一紧,她开始慌张,开始害怕,她不想姜无诀对她失望,她不想姜无诀用这种目光看她。
姜无诀继续说:“本王的许错错,她会仗着本王的宠爱骄横,她会跟本王要这要那。她会扬着下巴骄傲的叫‘我家阿诀’,她生气了会嘟着嘴巴、会掐着腰大吼,她高兴的时候会忘乎所以、会变成一块蜜糖。”
“我……其实我不是那样的……”许错错吞吞吐吐。
“那是哪样?”姜无诀一直望着许错错,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
“那个时候……”许错错舒了口气,“那个时候,我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就知道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太远,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是我喜欢不起的人,而且你也快要成婚了。所以我允吸自己发疯一次,纵容自己去喜欢你,去用力的喜欢,不管不顾的去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时候开心得不得了,那时候我们之间的时间那么短,只有一个月,因为知道只有一个月,所以才敢那么用力的去喜欢。因为知道你的宠爱只有一个月,所以才敢那般得寸进尺……完全是豁出去了的想法……”
许错错说完去看姜无诀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将情绪藏得太深,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个月?”姜无诀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本王只有那一个月的时候是宠你的,现在不宠了?”
许错错微微怔住,她没有想过姜无诀会这么问。姜无诀嘴角带笑自残的模样以及他将自己拉上马护在怀里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许错错的脑海里,他对她的好又岂是终止在王府。
姜无诀叹了口气,他抓住许错错的肩膀,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