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一声‘老爷’几乎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冷笑着,“多年夫妻,老爷当真做的绝,唐婉自愧不如。”
“贱妇。”高远厉声厉色,义正言辞,“若不是因为多年夫妻情分,我早已亲手办了你?你——你这这毒妇,你真是太狠了。”
“哼,哼——”大太太冷笑几声,心思清明之后,倒也清楚了刚才的小把戏,“你们这伙人不知使的什么巫术,让本夫人迷了心智,本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李青歌亦是冷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别人用了巫术,让你迷失心智?既然迷失心智,又缘何说这样的话?”
大太太一顿,布满血丝的双眸凶狠的盯着李青歌,那一刻,就好像看到了赫连玉,那个只要一出现,便会吸引走高远所有心思与目光的贱人。
“贱人,我要杀了你。”大太太嘶喊一声,就想爬起身朝李青歌扑打去,只是,她刚一动身子,整个人就像被人拦腰截断一般,痛的她先是惨叫哀嚎起来。
“大太太杀人还真是杀上瘾了吗?哼,这恐怕才是你真正的性子吧。不过,青歌奉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对谁都喊打喊杀的可不好?”
“贱人——”大太太一手抚在腰上,目光含恨的绞着李青歌,如果眼神能杀人,李青歌只怕早已被凌迟了。
李青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太太罪孽深重,如今还是为自己留点口德吧,不然,下了地狱会被割舌头的。”
“你——”大太太气的快要吐血,但却无能为力,此刻,她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甚至,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气闷的扫了扫四下,看见周嬷嬷胆战心惊的缩在角落,忙喊道,“周嬷嬷,快过来扶本夫人起来。”
周嬷嬷一惊,看到大太太趴在地上的惨样,不由有了几分迟疑。
还本夫人呢?眼下只怕就是个阶下囚了。
周嬷嬷将目光看向高远。
高远冷哼,“唐婉,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高家的人,更不是我高远的夫人,休书,我会在你伏法前送到你手上。”
噗——胸臆间一股热流涌出,大太太再没忍住,哇的一声,一大口热血从口中喷出。
好狠,好狠的男人。
“高远,你狠,好狠。”大太太连唇角血迹也没有擦,直接恨恨道,“没有我唐婉,会有今日吗?你只说我心如毒蝎?你呢?你又能好到哪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说呀,不都是你逼的吗?”
高远冷哼,“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做错了事,自然要承担责任。”
“承担?死吗?”大太太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带血的面上扬起一抹几近扭曲的笑来,“你们以为我会死吗?”
不会死吗?李青歌阴冷的盯着她,大太太,纵然你再厉害,今日我李青歌,也要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高远,别以为五殿下在此,你就可以抛弃我?你就可以撇清你犯过的过错,哼。”大太太冷声道,随后,厉声喝道,“李碧如,过来扶本夫人起来。”
那李碧茹早已躲在香客之后,听闻大太太点名叫她,不由得一阵心颤,心中暗暗叫苦,千不该万不该刚才那个时候献殷勤,以前大太太是主子,将来她都要靠这老婆子照拂,可此刻,她承认了罪状,只怕难逃死罪,她李碧茹若此时去扶她,无异于同流合污,万一被认为是同党就麻烦了。
所以,李碧茹纠结了一番,便硬着头皮,始终低着头,装没听见。
“哼,哼——”大太太叫了一声,见没人应,便知是怎么回事,不由冷笑,“都是一帮踩低爬高的东西,你们只当本夫人就这么完了吗?我告诉你们,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是吗?李青歌嗤笑,眸中冷意划过,李青歌掉头看向赫连奚,又从怀中掏出一份状纸,“五殿下,民女手中有一份状纸,是京城西街祥和裁缝铺夏老板的状子。状告高夫人以放印子钱为幌子,趁机敲诈逼迫霸占别人的铺子,致使夏家一尸两命,夏老爷至今瘫痪在床。还有,这里是——”
“李青歌。”大太太突然喊起李青歌的名字,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无论你有什么手段,本夫人告诉你,本夫人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因为现在她对那个人还有用处。
“是吗?”李青歌捏着手里的东西,冷笑反问。
“信不信由你。”大太太用力说道,许是用力过猛,心口痛的让她伏地干咳了好一会,随后,方压着嗓子,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李青歌心头一惊,这个问题不止困扰了她前世,更有今生。
照理说爹进宫,是皇上宣见,回来时身首异处,可是送回来的人却说不是死在宫中。
后来,娘自刎身亡,她却是连尸首都未见着。
“怎么死的?”李青歌本能的上前,冷声问道。
“哼。”大太太艰难的仰首,那双猩红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得意,“你以为你一来京城,便暗查高家,暗查于本夫人。本夫人就一点不知?”
知道又如何?她李青歌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她知道?
哼,她倒还怕这大太太不知道,她李青歌有多恨她,有多想让她死呢。
见她不语,大太太眼里有了愠怒,但一直抬头看人,脖子承受不住,所以,她又低下了头,只用双手撑地,继续道,“可惜你费尽心机想扳倒本夫人,到头来只怕找错了对象。”
李青歌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很想说,不,即便没有父母之仇,她与大太太也是不共戴天,杀她,是迟早的事。
“是吗?你肯说是谁害我的爹娘?”尽管对大太太不抱任何希望,但李青歌还是问了一句。
大太太却摇了摇头,“哼,本夫人若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放过你,你就会说吗?”李青歌亦是冷笑摇头。
大太太目光怔了一下,过后点点头,“哼,倒不错,比你娘强多了。”
“可惜。可惜。”大太太突然呢喃,随后发狂的大笑起来,“你听好了,李青歌,若我死了,你的日子会更难过,她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李青歌心下一凛,如果刚才大太太拿父母说事的话,她还可以当做是错觉,可这话一听,她立刻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究竟是谁?是男是女?会是杀害父母的仇人吗?
然而,她正要追问时,空见大师突然亲临,并且身后跟了两位宫人。
一看到那两个宫人,大太太眼中露出矍铄的光,“哼。”
李青歌敏锐的觉察到了大太太眼中的神色,心下一惊,犹疑道,莫非大太太口里的那个人会是宫中之人?
那两个宫人直接去给赫连奚行礼,然后,其中一人低声对赫连奚说了什么,赫连奚神色一变,朝李青歌望了一眼,随后挥手让宫人退下,只道,“好了,今日本王有急事,这案子暂且押下交由衙门处置,来人,先将高夫人押下。”
“是。”
那两个宫人忙亲自了上前来押大太太。
大太太脸上露出骄纵而得意的神色,在被人扶起之时,她目光狠戾的朝众人扫了一眼,发狠道,“你们别得意,到底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最后,目光更是深深的盯在了李青歌的脸上,“小丫头,你还嫩了点。”
李青歌很是错愕,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算计了这么久,竟然也在最后关头出了意外。
就连五殿下赫连奚都要让步的人?难道是当今皇上?
李青歌很是疑惑,疑惑之后,更是惊心。
看李青歌一脸讶色,还带着失望,大太太心里更是得意了,她在两个宫人的搀扶下,走到李青歌跟前,目光轻蔑的瞧着她,随后,低下头,在李青歌耳畔低语道,“小贱人,今天的事本夫人记下了,本夫人发誓,迟早会送你与你那贱人娘去阴司团聚的。”
李青歌心口一痛,她想到了前世那个除夕夜,张氏也是这样说的。
哼!!!
大太太得意的笑还未达眼底,就见李青歌眼神骤然一冷,如魔魅一般,正当心惊之时,就听两个宫人一声低呼。
大太太只觉得双臂的依仗没有了,腰上一痛,整个人如断木一般向前摔去。
“老妖妇,你记下也好,本小姐还怕你记不住呢。”就在大太太向前摔去之时,李青歌似乎出于本能,双手往她腰间一扶,只是,没有扶住,让大太太直直摔在地上,而她,似乎是因为惯性,也被大太太带摔到了地上,只是,好巧不巧的,她正好双腿跪在了大太太的腰上。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 解释。
李青歌这一跪是有技巧的,大太太起码得断两根肋骨,这一辈子只怕再也站不起来了。舒残颚疈
不是说不会死吗?好,那就让你生不如死。
大太太凄厉的哀嚎一声,双眼一翻,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