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他会去赴约,更甚至,想赖上她缠上她——甚至有了娶她的打算。
可是......
这小丫头似乎已经名花有主了呢。
那个男人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可是,他看的出,那男人对小丫头真心不错。
不由得,他又想到了梅思暖,那个比做事比男人狠辣打架比男人凶残甚至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女人.......
小乖说,她也到了京城。
他知道,梅思暖的生意做的很大,几乎有人的地方,就有她的一亩三分地,这女人,跟他大哥一样,都是挣钱没个够的人,那只手恨不得染指天下......
可是,他也知道,梅思暖怕冷,这西陵国此时已然到了寒冷的冬季,早晨深夜都会结霜结冻,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此时来这地方的,何况,西陵国的生意并不是很大,她没有必要亲自来,其实,以前她也不是亲自来,她手底下的四个死忠男人,哪一个来都能撑的了局面。
所以,兰千雪是知道她来的目的。
是她偷偷放了自己,不然,那冰玉寒铁索,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她一声,就偷偷逃了——
她大概是觉得他不够义气,想找他兴师问罪了吧?亦或者......
兰千雪眼眶里突然涩起来,想起自己当众撕毁婚约,那女子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讥笑与隐藏的悲伤,心里又是一阵恼。
明明,她爱的人该是大哥,可是,却又对他这样?
他悔婚,不是正合他意吗?
他离开大理,不做大理城主,让大哥来做,他们不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么?
又何苦千里迢迢来寻他?
“笨女人。”视线朝前方望了一眼,发现高逸轩的马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额之中,兰千雪咬牙低咒了一句,也不知是说李青歌还是梅思暖。
但,策马追赶了几步,兰千雪却突然掉转马头,朝赫连筠的方向奔了去。
——
清水县郊外的一处宅院里,灯火辉煌,赫连云初坐在大厅里,听着探子的回报,手里的果盘嗖的就砸到了地上。
“解药?”这么快就配出了解药?
猛然一拍桌子,赫连云初站起了身,脚边两个捶腿的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她盛怒的模样,乖乖的侍立一侧,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哼,本公主倒小瞧了她。”她冷然一笑,心底对李青歌更是恨到了极点。
这小贱人,天生貌美,勾的男人一个个的对她魂不守舍,更可恶的是,她还懂医术,一次又一次的破坏她的计划。
“公主,接下来怎么办?”底下跪着的探子问道。
“怎么办?”赫连云初被这话问的一气,抬脚就朝那探子的胸口踹了过去,“本公主还想知道怎么办呢?给我滚。”
“是。”那探子忍住胸口的一口血,恭敬的往后退,却在退到门边时,又被叫了回来,“站住。”
“公主——”
“你过来。”赫连云初脑子一转,阴测测的笑了,随后,对他低声交代了一番。
这厢,探子一走,那边上伺候的两个男人连忙凑了过来,一人捶肩,一人揉着胳膊,“公主,您都快坐一夜了,瞧瞧,天都快亮了,让奴才两个伺候公主歇下吧。”
赫连云初正想着对策,被这两个外表俊美的男人这一包抄,顿时身子就有些软,但一双美目看他们二人一眼,心底无辜又气起来。
一人一巴掌打了下去,“滚,不长眼的蠢货,没见本公主正心烦着吗?”
那两人捂着脸颊,委委屈屈的就跪在了一旁。
赫连云初越瞧着越觉得恼火,抬脚就踢了过去,“滚,本公主让你们滚,听见没有?”
那两个男人吓的连忙起身,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边,赫连云初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冷笑起来,口里连连叫道,“蠢货,蠢货,就这样也配是个男人?”
可是,伺候他的男人,若真的像个男人,她会用一切手段折磨的他最终向自己臣服卑躬屈膝的不像个男人。
一等他们不像个男人,她便又瞧不上他们。
突然的,她脑海里闪过高逸庭那俊朗冷峻的面庞,心底冷笑,迟早,迟早有一天,她也会让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匍匐在她脚下,求她恩宠。
——
等李青歌等人走了,赫连筠亲自监督底下的工作。
可没一会儿,兰千雪竟然策马回来了。
“怎么回事?”赫连筠双瞳一缩,本能的认为是不是他们出事了,所以兰千雪才折回。
兰千雪连马都没下,直接道,“三殿下,本公子突然有事,还望你能知会小乖一声,就说:我走了。”
“走?”赫连筠正自疑惑,那兰千雪却驾着马跑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突然,一道慌乱的叫喊声传了过来,赫连筠再无暇想其他,连忙发问,“何事?”
“东庄死人了,据说是喝了那水井里的水。”那跑过来的侍卫急切回道。
“什么?”赫连筠想都没想,立刻上马,“快带本王去看看。”
“是。”
——
东庄离这个村子不足三里,所以,骑马很快就到了。
天色还未亮,但村民们却已经举着火把,围在了村口。
赫连筠下马,由侍卫挥散人群,“让开,让开.......”
这些村民不知赫连筠究竟是何人,但能带着一般官兵,自然是个当官的,因此,他一来,就有人围上来道,“大人,您可得做主啊,二狗子是喝了井里的水死的。可我们听说这井里的水有毒,还能传染.......所以,我们想把二狗子的尸体烧了,免的害了全村的人。可是,二狗子的娘死活不同意,还咬人。”
“去去去,大人自有定断,你们快散开。”贴身的侍卫是跟惯了赫连筠的,知道他不喜被人碰触,连忙趁那几个人还没碰到主子的衣服时,大刀一抽,喝退了几人。
这边,那二狗子娘听闻有大人来了,也是吓了一跳,转而,却扑在了儿子的尸体上,死死的护着,一边还哭叫道,“不能烧不能烧啊,我儿他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你们不能烧了他啊。”
“大婶子,二狗子他已经死了,得瘟疫死的,不烧了他咱们都活不了啊。”有人又劝着。
“是啊,你想让咱们村的人都跟他一样的死掉吗?张柳氏,咱们可都是住了十几年的邻居,你最好乖乖让开,不然,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说着,竟有几个年轻小伙上前就要抢人。
“住手。”一官兵冷喝了一声,随后恭敬的对赫连筠道,“主子,您看......”
赫连筠站在尸体边,眯眼望去,只觉得此人的症状,不像李青歌说的中了那什么瘟疫之毒的症状,况且,这瘟疫一说只有他与李青歌等人知晓,这些村民是如何得知的?
“烧了他,烧了他.......”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也立刻跟着起哄的喊着,那火把一举一举的,火热的光很是刺眼。
“不要,你们要烧了他,干脆连我老婆子也一起烧死算了。”
赫连筠冷锐的目光朝嚷嚷的人群扫了一眼,冷声问,“谁告诉你们他是得了瘟疫死的?好端端的又如何会得了瘟疫?”
不知是他冰冷的语气,还是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气度,竟让吵闹的人们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朝这个他们刚才还未来得及看的男人身上。
“说,是谁告诉你们,他得了瘟疫?”赫连筠一手背后,一手指着地上的尸体。
“啊......”有人一愣,连忙道,“他就是得了瘟疫,不然怎么会死,还有,这井里的水被人下了毒,那毒会传染,那不就是瘟疫吗?大人,您快点烧了他吧,不然,咱们都要被传染上的。”
“井水被人下了毒?谁告诉你的。”赫连筠冷冷一笑,随后,问边上的侍卫,解药可都洒下了,侍卫点头,他这才吩咐人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亲自舀了一瓢,当着村民的面,喝了两口。
“大人,这水有毒.......”有人试图阻止,这么美的男人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可是,不容阻止,赫连筠却将小半瓢的水喝了个干净,面色却无半点异样,“你们看我有事吗?”
“这——”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不是说有毒吗?为何这位大人没事?”
“可是,是那个人告诉我的,而且,二狗子就是喝了里面的水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筠却已经懒的理会村民,命侍卫找来一名仵作,当场验尸。
验尸的结果很快出来,这二狗子不是毒发身亡,却系被害身亡。
“被害身亡?”二狗子娘一听自己儿子是被害身亡,顿时呼天抢地的哭起来,“哪个天杀的,竟然要害我儿啊,大人,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
底下村民也有疑惑,“可是,我们检查过了,二狗子身上一处伤都没有,只有嘴唇青紫,眼睛里耳朵里都流血,这不是中毒是什么?”